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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01 ...

  •   我很想写好我们的故事,把这些年的时光都记录下来。只是删删减减总是觉得不行。在最爱的秋天,静谧宁远的夜晚。一边的蜂蜜柚子茶还在吐着清香热蕰,披着薄薄的毯子在身上,翻着相册开始回忆……

      绍兴,一座我呆了20年的千年古镇。青苔石,乌篷船,白墙黑瓦。
      这里的一切都遗留着我们的记忆,说不上有多么喜欢,可就是赖存在此。

      三年前,
      在这里我们展开路途。

      这是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太阳顶在头上,很是毒辣。暴晒在身上都觉得发冷,明黄的光圈炙烤下,黑压压的沥青石子路开始散发强热且着难闻刺鼻的味道,接二连三地刺激着我们的嗅觉神经,有一个人穿着迷彩服被孤立在整个操场边上。
      烈日炎炎, “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整齐划一的口号阵阵传来。

      从我一出生没多久,一家就从村子里搬出来了到了市里。等到了五六岁时,老妈在一家服装厂边开着一家小店,每天都很多人来吃我妈做的面,买烟。中午午休时,一群人坐着来唠嗑。不管什么人来,我都能够和他们唠上个半天,来的大多数抵是四五十的大老爷们,说话间都带上那么几句“问候语”。可能也就是从那儿开始,耳濡目染,我嘴皮子开始历练起来。

      小时候,我一直觉得到世界是来玩的,缘由为什么?自从记事起,没病没灾吃嘛嘛香,爸爸疼(忤逆他时,让我疼),妈妈爱。没想着,海拔越高,头发越发。发觉,靠,原来我是被这个世界玩的。

      要不咋能整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个不通情达理的女老师!

      我心里还暗自窃笑,得亏在假期里摔一骨折,在9月开学刚好痊愈可以免除军训。带着医生开的避免剧烈运动证明书拿给学生处,那鼻梁上架着眼镜片比笔啤酒瓶底而还厚的赵老师,边看着医院证明单子还边用那种审视汉奸的眼神看我。

      “走几步看看。”
      靠!老生姜!这么毒辣!

      我拿捏好分寸稍稍瘸着腿走给她看。她瞧着兰花指一推眼镜,再也没多瞧一眼就给我签了一张单子,正心花怒放地接过,没想到耳边传来这样的噩耗:“跑步就免了吧,其他时候就归队,也正好给你锻炼锻炼身体,真不行了就和你教官讲。”

      ……
      我怎么会告诉你,那个站在操场一看“被罚站”的傻帽,就是在下我。
      是谁和我说的,大学老师都很好说话!有人以水土不服的理由都不用军训!是谁说的!我咬死他!我可是真真儿的病号!

      “丁小丫——!归队!”一句中气十足的怒吼震得我回了神,整个操场的人都向我看来。我只看见,离我不超过5厘米有一个硕大、黝黑、扭曲的无法形容其之惨烈的国字脸。
      除了转动眼珠我被惊吓得一动不动。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教官你靠我这么近,我要是碰到你了算谁占谁便宜。”没等我来得及后悔扇自己耳光子,耳边就响起一阵狂吠:“还不归队,废啥话——!!”震得我耳膜疼,并回吼着:“是——教官!”

      身边的高梓昕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皱眉扯了扯衣服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我听:“马上就解散了。”

      “哎”
      当嫩姜都历练成了老姜,将是一个何等辛辣的社会。腹部一声饥肠辘辘的咕噜声也配合呼应着我的叹息叫了起来。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有三滴汗水流进了我的圆领内。而在热气腾腾的柏油路上陆续有人开始软绵绵地倒下,若是你问我一句,干嘛死撑,你也来个假晕,我一定义正言辞地回答你:“老娘不是没试过啊,中专军训时咱就体验了回职业演员。地上的沥青石子膈应手不说,热的那叫一个滚烫啊,死猪都能活过来嗷嗷地叫,难为那些倒下的孩子还得咬牙撑死不出声。”
      咱上过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吗?你当那些教官傻帽吗?人家不知道训练过几届学生,懂得跟人精似的!

      大腹便便的教官绕场一周,终于,他满意地从鼻子里哼出两个音符:“解散。”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能不能跑的事实,似支离弦之箭冲进了一楼餐厅,几个大步流星就已经冲在了窗口前方。一时间,食堂便是人山人海。记得刚到中专时,得知丫的我教室在五楼,就开始一路抱怨挥洒唾沫星子,引得旁人惊恐的瞻望。我老爹大掌一扬,作势要打。我才乖乖闭上了嘴。要知道我在吃的方面一直信奉一寸光阴一寸金。自小开始都带着“飞姐”的头环,丢了可不成。
      可五楼的高度丝毫没有影响我的速度,依旧是轻松加愉快的率先到达食堂,并揽下了身边好友的点菜的活儿。等她们跑到时,我已经买好四人的菜,坐在最宽敞的位置。自那后,认识不认识我的人描述起来都是:“你别看丁小丫,平时上课跟昏昏沉沉睡得跟一滩肉泥样,可她到饭点时跑起来简直不是女人,咱学校的男生硬是没跑过她!”

      高梓昕在门口一张望就看到了我,一会功夫她就换下了迷彩服。踏着gucci的细跟鞋,她长得高且清瘦,精致的妆容和身上总弥漫着清冷的气质像只收敛羽翼的黑天鹅,强大的气场令整个食堂的人们说话都放低了分贝。中专起她的着装,就开始有人分不清她究竟是老师还是学生,我们总能在保安回想的瞬间顺利溜进教学楼。

      “太夸张了吧,这点时间你就换好了衣服。”
      “就是。”
      姜若凌和苏澄端着饭盘子一起过来,惊呼着。

      我们都知道,梓昕的家庭非常富有从小养尊处优却没有大小姐脾气。唯一的讲究就是衣服只穿黑色的,能够容忍的最大程度是白——灰——黑。所以迷彩服穿上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就一个劲地用她纤细的双手不断地拉扯抚平。我敢肯定,要不是在满操场有这么多的人,她准能尖叫着拔下了那层黄绿的花布。

      高梓昕只是耸耸肩,低头慢悠悠地拣起一个类似鸡肉的东西,微微皱眉还是放下了筷子。除非有特别感兴趣的话题,如不然她都用肢体动作在代替。不鸣则已一鸣“见血”。

      我们都是已经熟识三年的朋友。一起上中专,一起3+2毕业升入这座大学。
      可是直到上午我们才得知,这份一起的缘分没能够被延续。高梓昕和我被分到了6班,苏澄与姜若凌则在8班,为此我们四人在招生办中软硬皆施,终究还是无果告终。
      到现在我们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丁小丫,没人和你抢,你那吃相都吓坏好几个进来的帅哥了。”苏澄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埋汰着我的吃相。

      “哼,你丫五十步笑百步!我牙口好,一边嫉妒去!”我从饭盘子上抬起头,挑我的刺是她平淡生活里唯一的乐趣,我俩一斗跟本能一样。斗的多了,就像是习惯成生活的一部分了,总有人以为我们俩在练相声呢。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得空了休息,你们还不省心。多留点力气等会还有一下午要站呢”姜若凌舔了舔嘴唇低头说着。
      桌上她的手机连带着桌子一道儿震动了起来,蒲扇着长长的睫毛甜蜜的两个赫然大字写在脸上。
      放下筷子捧起手机贴在右耳。
      “喂?恩,我们已经在吃饭了,那你吃饭了没?在干嘛呢?恩,我知道了。好,拜拜。”

      “张泽昊打来的吧?瞧你那幸福小样。”苏澄边嚼着菜边酸溜溜地说。

      “就是,存心让我们这些没有解决单身问题的人眼红的!”我果断地站队。梓昕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泽昊是小姜同学的男朋友,帅气体贴。一开始叫昊哥,后来嫌麻烦,张口闭口地喊:耗子!此人得空了就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的,饿了买吃的,累了捶捶腿,情人节还送项链!最气人的就是小姜在□□心情上无意写了一家喜欢已久的衣服店,他丫的就去买来送他!生怕别人夺了他新一代好男人的代言词,羡煞旁人呐。

      “哟,这不是丁小丫吗?”一个熟悉的高八度的声音截断了我们八卦。
      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
      陶时下?!!真是冤家路窄,他竟然也在这个学校!

      “怎么?这一摔,脚好了,这嘴皮子倒是不利落了?”

      “陶大少爷,在你面前我哪儿敢动嘴皮子。”
      我抬高着头,鼻孔朝天。年幼时,我受欺负了去高年段找看山邻居家的大哥哥薛简时,他们是同班同学,每次见我眼泪鼻涕逆流成河他都开心地跟中头彩一样,欢天喜地的。
      那一次次歹毒的面孔至今历历在目。
      “你……”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陶时下身后的男生用手肘捅了捅他,他瞪了我眼就离开食堂。

      “那帅哥叫什么啊?”苏澄在我身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啊,大少爷,陶时下是个金主儿。除了少爷脾气啥都好,怎么的?澄儿,你有兴趣吗?”
      “大少爷?姐姐我不敢兴趣,我伺候他还是他伺候我啊。”她摆摆头。
      我也看出来了,若是有兴趣哪儿会是这个表情,早就两眼冒金星的扑上去了,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苏澄真的对哪个男的上心过,不会是……我凑近贴着她的脸瞅。
      “干嘛啊靠我这么近,我可对你没兴趣,姐姐我性别女,爱好男。”

      我拢紧领口双手护胸,叹息道:“那就成,吓我一跳。”
      她们纷纷找地方呕吐。

      回想下这陶大少爷长大来也是一阳光英俊的小伙儿,我中学时和一个学校拽的要死的我们教导主任的儿子吵架,他囔囔着要找人来报仇。我哭着鼻子去找薛简,碰巧他不在,陶时下一听埋汰我一番,叫上他班里一帮男生同我去操场迎战了,到了操场才发现那男生居然孤零零地一人在那儿风中摇曳……
      当时这事在学校里轰动一时,一时间被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讹传成了各种版本。
      其中不乏极具戏剧性的传说:丁小丫带着一大帮人马把教导主任嚣张的儿子给群殴了,教导主任冲过来时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当时急的都给下跪了。还是没有能够免于一顿暴揍!
      可真正的事实是,双方刚到连嘴都还没来得及张,被就冲进防线的教导主任喊停了。
      这足以见得舆论的小道消息有多么可怕!
      现在想来,敢情他那时说要找的人就是他妈,真是乖儿子,我着实冤枉那小子了。

      陶大少爷的爹是我们市府的一个高官。我依稀记得,在一个阳光特别明媚的早上,教导主任儿子红着眼儿在国旗下哽咽着断断续续念记过检讨书,而我们连家长都没通知。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没人敢再惹我,当然,凡事都有双面性。
      除了薛简和陶时下也没人愿意和我玩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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