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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麻烦上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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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请大夫了没?”
“还没来得及,刚发现他发烧。”
“那你赶快去通知玫总管,请她请个大夫过来这里。快去!”
“是,我这就去。”喜来扭头跑了出去。
安虹赶紧回屋穿好衣服,头发也就那样随意披散着,胡乱抹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然后就来到西厢房,只见冯玄紧闭双目,两腮红润,满脸痛苦地躺在床上。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凑近一看,嘴唇发白,有些干裂脱皮。
脖子上的勒痕已经红肿的象带了条丝巾似的,很是诡异。
看来,昨天晚上的折腾到底是超出了冯玄本来就很虚弱的身体能承受的程度,最终引起了这场来势凶猛的发烧。
在仔细一听,原来他嘴里嘟囔的是:“爹,我冷。”
再看他使劲蜷缩在一起,并胡乱抓被子的样子,看来是正在发冷。
安虹连忙把被他拉乱的被子弄正,将他裹严实了。
再听他的话,还是说冷,冷,并且身体还开始打寒颤了。
安虹连忙将喜来床上的被子拿过来,也盖在他的身上。冯玄这才停止了打寒颤的无意识动作,开始有些安静和舒展了些。
但是还没过一刻钟,冯玄又开始使劲地推掉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腿也在那不停的乱蹬着。并且还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嘟囔着,热,热死了,热死了。
看来他这是又发热了,安虹连忙制止住他乱扒衣服的手,将被子从他身上揭掉。但是安虹发现他虽然嚷着热,脸上却不见有汗落下来。
安虹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滚烫滚烫的。
这大夫怎么还不来,安虹有些着急。
现在温度如此之高,得赶快降温才行,安虹脑子里拼命想着发烧时应该怎么帮助散热。
安虹四处望了望,找到放置水盆的地方。
安虹立即将屋里看得到的布巾都放在水盆中,拿起布巾打湿拧干后,凑到床前给他擦脸。
那冯玄仍然无意识的蹙着眉毛,只不过似乎这忽然的清凉让他稍感舒适,眉毛略微舒展了一些。
安虹将打湿的布巾拧干后一个搭在冯玄的额头上,两个放在他的手腕上,还有一个放在他的脖子上。
往颈部放的时候,由于猛地刺激到了那红肿的勒痕,冯玄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只是表情很是迷茫,看得出没有认出眼前的人。
安虹见他睁开了眼,连忙说道:“渴吗?我给你倒水喝。”
不待冯玄反映,就转身拿起水杯倒水过来,放到他的嘴边,继续说道:“你在发烧,得多喝点水,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冯玄看看安虹,又看看水杯,凑上去非常乖巧的把水一饮而尽。看来他是真的渴了,安虹连忙又倒了一杯给他,他也一饮而尽。
连喝了3杯水,冯玄示意可以了,安虹才不再给他倒水。
安虹把因为他的动作而弄掉的布巾捡起来,说道:“你是不是一阵冷一阵热,四肢无力,不要紧,这都是因为发烧引起的。我给你先用笨方法降降温,你躺好别动,困的话就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冯玄此时听着安虹的话就感觉象催眠曲一样,只见安虹嘴在动,但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心里虽然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可浑身不听使唤,软弱无力,眼皮也不听话的想要闭上。
安虹见冯玄睡意袭来,就轻手轻脚地将布巾重新搭好,将被子又给他盖上,然后退坐在桌子旁边静静的等待着,不时起来查看下冯玄的状况,更换布巾。
约莫过了三刻,喜来终于引着个大夫模样的女人进来了,身后跟着个小药童。
安虹一看,这不是上次给自己看病的那个女医生吗?连忙迎上去道:“有劳大夫给仔细瞧瞧。”
那女大夫也不言语,放下背着的药箱,就上前查看起来。
虽说是给男子看病,一来是喜来认为冯玄和自己也一样,虽然知道男女看病时的一些忌讳,但不适用他们这些奴仆身上。毕竟主子愿意请大夫给一个奴仆看病已是天大的恩德了。
再来就是安虹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避讳的意识,毕竟自己在现代,让男医生给屁股上打针什么的不也没什么吗?
主人家没有提到避讳什么的,当大夫的更是无所谓了。毕竟看病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能好好看看更有利于治病不是吗。
所以大夫上前看病进行的十分顺利。当然,对于脖子上的红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大夫深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看过之后,就镇静地对她们说道:“是发热之症,很是凶猛。需要尽快退热,否则可能烧糊涂的。不过在下问一句,这药方不知开成什么样的?”
安虹有些不太明白,这药怎么开怎么还要问我?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那大夫见安虹和喜来愣着,就又说道:“这病来势汹汹,需尽快退烧。但是此人在发烧之前还有其它病症,所以这药开得就比较麻烦。怎么开就要问主人家的意思。若只是要尽快降温且价格也便宜的,那就下的药猛些。只是怕这位哥的身体吃不消,留下后症。若要降温和治原先的病症一块进行,且能不留后症的,则价格比较昂贵。因为其中需要几味较为昂贵的药材,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药性也非常温和,对这位哥的病情是有大大的好处,这点在下可以保证。不知阁下选择那种药方?”
安虹听完愣了一下,原来古代看病吃药也有所谓的针对不同阶层的消费价位啊!安虹想了想说道:“不知第二种的价格是几何?”
那女大夫闻言看了看安虹,说道:“六服药一个疗程,三个疗程,六两银子。”
这大夫一说完,喜来倒抽一口气,六两银子,一个疗程就二两,这么贵啊!
安虹听到也是一惊,六两银子,怎么这么贵。不过如果能治好病,那就是再贵也得要。
想到这,安虹说道:“不知大夫在哪座医馆,在下好及时能找到您,方便医治。”安虹的小九九是想知道这个大夫在哪,以后万一药效没她说的那么好,可以找她吗。
那大夫倒不再意安虹的无礼,说道:“在下在仁德堂药房坐堂,姑娘可随时在那里找我,我随叫随到。”
仁德堂?不就是那个大夫说的制疤药不错的那间药房吗?安虹一听,顿觉有了些保证,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劳烦大夫按第二种开药方了。”
等大夫开好了药方,她随行的准备小药童去抓药的时候。
安虹又说道:“既然来了,请大夫在帮忙瞧瞧他脸上的伤,不知能不能治好?一并开了药方取药。”
那大夫听安虹这么说,就又瞧了瞧那冯玄脸上的伤,仔细端详了伤口的深浅和大小,说道:“这伤虽然深,但是好在没有见骨。当初你找的大夫处理的倒还算不错,应该能长好。”
安虹听了她的话稍感安慰,忙问道:“那个能不能不留疤呢?”
那大夫想了想,说道:“不留疤倒也不是没什么办法,只是这药对治疗疤痕有奇效,就是比较的
贵了。”
“大夫您说,”
“这是我们仁德堂的招牌药之一,由于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药效也好。达官贵人们都喜欢用它,没有疤痕抹着对皮肤也是极好的。一瓶的价钱是四两银子。”
安虹已经对价格没有什么反应了,只说道:“那像他这个情况大约需要用几瓶?”
大夫一看安虹这架势,其貌不扬,却原来是个有钱的怜香惜玉的主啊。就说道:“他的伤口比较深,大约需要四瓶就差不多了。”
安虹略一沉思,六两银子加上这十六两银子共计二十二两银子,自己手头的银子还有些剩余,既然前面都花了那么多了,也不差那剩下的那几两了。
于是安虹就说道:“不知有什么补品可以辅助治疗的?”
大夫点点头,“喝药的同时吃补品对身体的恢复是很好的,我这就给你开个食补的单子,你可以按着单子给他食补。”
“那就谢谢大夫了。”
等大夫开了药方,付了诊费,药童拿着单子去抓药回来,已经快巳时了。
那大夫又叮嘱了一下药煎煮时应注意的问题,然后拿着四个就比现代的救心丸葫芦瓶大一点点的葫芦瓶子交到安虹的手里。说道:“每日两次用小棒沾着这个均匀地涂抹到他伤口的边缘,就可以了。”安虹和喜来一一记下。
送走大夫,喜来拿着药去煎,安虹在屋里端详这四个花了十六两买的祛疤药。每个瓶子上面写着玉肌膏仁德堂秘制的字样,心说:还好,没起什么去疤灵一样的名字。凑近闻一下,倒是有淡淡的药香飘来。
这会儿的冯玄已经比较安静了,安虹不时把搭在冯玄额上、颈上、手腕上的布巾换下来换上新的。
等药熬好,喜来端上来给他喂药,冯玄开始出汗了。安虹知道发烧的人只要一出汗,那就差不多可以放心了。就叮嘱喜来将两床被子都给他裹着捂汗,他再喊热也不要给他松开。
果真到了下午申时,再去看冯玄,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但温度已经退下来了。
而且喜来告诉安虹,中间冯玄醒来一次,胃口大开,吃了两碗的粟米饭。看来这个仁德堂的大夫医术还是很高超的,这让安虹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