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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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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最终到了李府。在安顿好两人之后,李莫平提出要带云微雪参观府内的景色。公孙夜辰立刻跟了上来:“谢谢李兄的好意,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李莫平本来计划好的浪漫两人行变成了华丽丽的三人行。他只好怀着郁闷的心情,吩咐管家先走一步,把那些浪漫的东西先撤走,不然遇上了公孙夜辰不好解释。
李府跟上官府其实也差不多,毕竟都是位于江南水乡,走廊上大气的镂空雕花木窗,清凉精巧的石子路,气势磅礴的假山群都仿佛相似。只不过,布局略有不同而已。曾经沧海难为水,看过了自己府上的大气,对这些景物的兴趣也就不那么大了。而且,一路上都有管家和家丁跟着,他们一个个都露出打量的眼神,让自己感觉浑身不舒服,马上就兴致索然了。
“怎么了,云少?”李莫平没有看到云微雪惊喜的表情,而后恍然大悟:两个府的建筑风格比较相似,自然是没有什么新奇的了。“新奇的东西都在另外一个院内,等明日我带你去看如何?”
“再说吧。”云微雪打了个哈欠。此时天色已晚,夜色给云微雪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看得李莫平一阵心动:“阿云……”
“你在叫谁?”云微雪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看着他:难不成家丁里有人叫这个名字?
“哦,没什么……”李莫平压下自己的亢奋,不自然地避开了云微雪的眼睛:不行,还不是时候。但是一定要快,不然,可能就会失败。
公孙夜辰在一旁看着,眼睛微微眯起来:难不成,他……
第二天,李莫平一大清早就跑到云微雪的房间里拍门:“云少,云少!”
“谁啊?”云微雪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一听是李莫平的声音,瞬间清醒了,清了清嗓音,然后问道:“什么事情?”
“公孙兄不见了!”李莫平焦急地喊道。
“你说什么?!”云微雪一听急了,匆忙把胸裹好,穿好衣服,蹬上鞋子,打开房门:“他怎么会不见了呢?”
“总之,我派人去找了。要不你也帮忙?就差后面的荷美园没有找了。”李莫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真不好意思,你们刚来就出这样的事情。”
“没事,赶快找吧。”云微雪跟着管家冲向荷美园。
“您先进去吧。”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荷美园前,不肯往里踏进一步。
“你不引路吗?”云微雪隐约觉得有些蹊跷。
“抱歉,我们下人有些地方是不能踏足的。”管家鞠了个躬,就离开了。
云微雪站在荷美园的门前,越想越不对劲:公孙夜辰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而管家的表情也着实奇怪。即使是不能随便踏入的地方,但在来访的客人失踪、帮着搜寻的人又不认识路的情况下,还特意把客人丢下,实在是太可疑了。
“我还是不进去了……”云微雪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转身回去,却又不认识路了,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回,都回到了那扇门的面前。“怎么办?”云微雪有些沮丧:经过一路的思考,她已经冷静了不少。她清楚地认识到,如果推开那扇门,是绝对见不到公孙夜辰的,搞不好,会永远见不到他……
“云少,你……果真是个女孩子吗?”就在云微雪在门前苦苦挣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话题的内容却让她心惊。云微雪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马夫?”
“是我。”当时云微雪帮过的马夫走了过来,眼神极其复杂,让云微雪一时读不出来。
“你……”云微雪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喜欢公孙公子对吗?”马夫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一脸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是。所以,就算你把我绑着去见李兄,我也不会嫁给他的。”云微雪坚定地说。
“我不会做那种事情。而且……”马夫揭下了头上的帽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而下:“我是李莫平曾经的未婚妻可卿。”
接连碰到让自己心惊的事情,云微雪已经有点懵了:“你说什么?”
马夫轻轻一笑,坐下来,自顾自地开始讲故事:
以前,在李莫平还是阿平的时候,可卿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孩。但是,他们平凡得很幸福,出生之前就已经指腹为婚。但是,当阿平变成了李莫平之后,他们之间出现了隔阂。尤其当李莫平碰到了云微雪的时候,他的魂儿都整个丢了。他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甚至在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但是十几年的情愫,可卿不想放弃。于是,她扮成了马夫,一路跟着李莫平,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的未婚夫,居然对这个没见过几次的人那么死心塌地。可卿一度记恨云微雪,一度想下手杀她,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却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个善良的女孩,为此,陷入了纠结之中。
“我很想有你这样的朋友,但是,阿平似乎是对你势在必得。”可卿站起身来:“现在,回答我,你真的喜欢公孙夜辰吗?”
“喜欢,非常喜欢!”云微雪坚定地说:“我对李莫平一点感觉都没有。”
“包括他身受重伤,或者身中剧毒,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可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微雪。
“你说什么?”云微雪错愕了。
“因为你会跟着他离开。为了防止发生变故,他给公孙夜辰下了毒,丢在了荒野。真是个男子汉啊!在中毒了的情况下,都能重伤几十个保镖,直到最后,都没有喊疼,没有求饶……”可卿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看着云微雪:“即使是这样,你还要他吗?”
“我要!”云微雪咬了咬嘴唇:“我可不相信李莫平会放过我,我更不相信我的违心会得到幸福。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现在只有他了。”如果自己逃离,就算能够顺利地逃回上官府,自己的女儿身份也会暴露。古代的女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应该是没有话语权的吧?
“好,那我带你去!”可卿站直了身子,勾了勾手指:“你跟我来。”
云微雪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虽然不知道她和李莫平是不是一伙儿的,但是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就博一次吧!
“夜辰!夜辰!”虽然从可卿那里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公孙夜辰的事情,但是亲眼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还是不觉心惊:他华丽的衣衫依然溃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粘着灰尘、染着鲜血,头发凌乱了,脸上有一道道伤痕,呼吸也时有时无,就像风中摇曳的蜡烛,随时会熄灭似的。只有眼神,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清明,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你……来了?”公孙夜辰吃力地笑了:“虽然想抱抱你,再保护你,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别说了……”云微雪呜咽着掏出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省省力气,我会叫人治好你的……”
公孙夜辰苦笑,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没用的,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不会让我活着的。”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云微雪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子柔嫁人了,我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平白无故地穿越过来,却失去了你这个唯一的依靠,我活着还有什么牵挂呢?活着,一死,还能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和你相遇……”
“你……说什么?”公孙夜辰的眼神微微一亮。
“我看到他们了!”突然,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喧嚣声:李府的人追过来了。
“夜辰,我们走!”云微雪害怕他们会给公孙夜辰带来第二次伤害,于是硬是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用肩膀支撑住了他的身体,一点点地往前挪步。
云微雪本来脚步就不快,加上背上还有一个伤员,自然走得很慢。后面的大队伍,虽然行进速度不快,但也慢慢地拉近了距离。最后,云微雪走投无路,带着公孙夜辰走上了悬崖。看着脚下那让人眼花的峭壁,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云微雪不觉开始流泪:本来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真的是什么都要结束了……
“云儿,我知道你是女儿身,我也知道这家伙一直在蛊惑你。回到我身边吧,我不会在意你的过往。”李莫平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云微雪张开了双臂。
“我不要!”云微雪冷冷地看着他:“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为了得到你认为特殊的东西,你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眼见着李莫平要冲过来,她揽住公孙夜辰的腰肢,问道:“夜辰,和我一起去死,你怕吗?”
“不怕!”公孙夜辰嘿嘿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有你,什么都是好的。”
“谢谢你,夜辰。”云微雪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上了一个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公孙夜辰,毅然翻下了万丈悬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