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行留香天下》夏家十三

5、再遇小鱼儿

　　隔日卯时用好早膳从客栈出来后，因时辰尚早，街边很多店铺都还没有开门营业，凝香也就当作是欣赏异乡的风土民情，顺便也了解一下这城中有几家医馆。
　　大概逛完这主要街道也从人们口中了解，昌华城里的医馆大概也有十几家，但是排的上名号的医馆也就是主街上的三家，分别是仁医堂，百药堂，张氏医馆，这里面的大夫一般都是经过正经传授医道的学院里出来的，医术都是有一定保证的，有些小药店会有个别几个坐堂大夫，平民老百姓的一些小病小痛都是选择小药店里看看，或者自已上山找些药吃，实在捱不住了才到医馆看大夫。
　　要说医术最有实力的还是张氏医馆，里面的张大夫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不轻易给人看病，能请动他看病的非富即贵。当然也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动他出诊，也要看对方是否入得了他的眼，看不顺眼的就算是城主来了也别想让他医，也因为他这怪规矩，在这昌华城也得罪了不少人。
　　两年前张大夫失踪了，在昌华城没有人再看见过他，张氏医馆里的就诊大夫也只是他的一个远房堂侄，就连他的堂侄也称不知道他在哪里。
　　有人传言他以前是宫里当太医，可能知道不少秘史，被人暗人杀了，也有人传言是得罪什么达官贵人被抓走了，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千奇百怪，从这些传言可以看出那个张大夫在这昌华城里应该算是个名人了，不然消失了那么久还有人对他的事情猜测不已。
　　凝香对于这些传闻也就当做听故事般，所谓人各有命，听完也就算了。
　　张氏医馆因为张大夫失踪的原因，平时也就是熟人才去看病，大部分生病的人都是去仁医堂，所以平时仁医堂看病常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凝香打算今日去仁医堂。
　　仁医堂不愧是昌华城里最大的医馆，刚刚开门门就已经排队站了不少看病的人。正打算往里走时里面走出了几个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这医馆的药僮，他们手里正抬着一个小孩，一人抬手一抬拎脚，将那个小孩往门外丢去。
　　“求求你，大夫，我阿婆病了，你帮我去看看吧”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死命的想挣开束缚着他的几个人的手，大声的朝里面叫着。
　　“你这叫花子，我们这里是医馆，不是慈善堂，赶紧滚。”恶狠狠的对着小孩道：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阿婆快不行了”紧紧的拽住其中一个人的的腿，苦苦的哀求道：
　　“滚，滚，滚，再不滚小心打断你的狗腿。”那人很不耐烦的用脚踹开抱着他的大腿的小孩边骂。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快速的走过去扶起那个明显腿有点受伤的小孩。
　　“小鱼儿，怎么是你”凝香有点吃惊道：
　　“姐姐，你有没有钱，你帮帮我吧，我阿婆不行了，”小鱼儿看到是凝香后绝望的双眼顿时又有了亮光，犹如溺水看到救命稻草人般抓着她的手，哀求着这个之前好心的给他馒头的人，生怕她也会像之前几个药店的人那样推开他。
　　“好，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婆婆，我是大夫，也许我可以帮你。”轻轻的对着这个敏感的孩子道：
　　“嗯，嗯…，这边走”小孩使劲的点点头，并迅速的拉着她就走，
　　“你的腿没事吧？”凝香看着这个不顾自已一瘸一拐拉着她就猛跑的孩子，关心问道：
　　“没事儿，我的肉厚，过几天就好了”
　　大概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小鱼儿所说的地方，说是庙，其实就是几个木柱夹了几块门板，还是个参差不齐的，眼力好点的就可以从外面可以轻而易举看清里面。
　　“我回来了，我找到大夫了”小鱼儿扬声的朝里面道：
　　从里面跑出了几个和小鱼儿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还有两个看起来是稍小的女孩，都用那怯怯的眼光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一身淡雅的姐姐。
　　“病人在哪”凝香开口问道：
　　“在，在，在里面”一个灰头灰脑的小孩小声的道：
　　凝香点了点头，往里面走去，在一个墙角发现了她要找的目标，病人大概是一位上了六七十岁左右的老妇人，一脸死灰色，瘦骨如柴，浑身着发抖就那样躺在破木板上，不停的啍哼…，身上盖着一件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薄被子，守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跟病人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头须发白因长时间没有打理显得很杂乱，面色极差，应该是听到小鱼儿在外面嚷嚷找到大夫了，自动让了位置出来。
　　拾起老人的手，眼看着凝香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沉，直到将老人的手放进被子里，才开口道：
　　“病人以前应是受过什么重创而伤及了五脏六腑，呕血不止，严重血虚，后又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没有及时治理，现又因为年纪增大，长时间的营养缺损，现身体已完全衰竭，实属是气数已尽。我可以施针缓解她的病痛，让她能够没那么痛苦的离开。”抱歉！其它我也无能为力。
　　“老婆子跟着老汉四十多年，从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能让她最后一程走的没那痛苦老汉已是感激不尽。”说着老泪纵横刚要跪下道谢就被人双手扶起。
　　“老人家不必如此，对于凝香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说完便让身后的小鱼儿扶住老人，开始施针。
　　施完针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老人也终于睡觉了，用手掩了掩了脸上的汗，帮她盖好被子，将空间留给一直看着老伴的老人家，凝香自顾走了出去，外面的小孩迎面跑了过来，他们已不像刚开始见面时那般拘谨，都围着她七嘴八舌的问着关于病人的情况。
　　凝香笑着一一解答他们的问题，最后看向小鱼儿，朝他走过去。
　　“你的伤给我看看”
　　“姐姐，我的伤没……”不等他说完已被人拉到旁边干净点的石头上坐着，撩起他的裤脚，发现其中两条腿都布满了深紫状的黑块。
　　“除了腿还有其它地方疼吗”凝香绷着脸问道：
　　“没有了，没有了，你看…”说着深怕她不相信般，小鱼儿把上衣褪下来给她看。
　　凝香看了看基本上也就是一些旧伤，没有其它伤后，也就放下心来，拿出怀里去淤的伤药，抺在淤青处演式一遍给他看后，再递给他。
　　来了半日终于有了空闲，凝香慢慢的打量着这个地方，墙角架起一口破锅，几块平稳点的石头上放了几个残缺不齐的碗。看着那些孩子个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
　　“你们的父母呢”凝香问道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孩子们一个个干坐着，低着头，还是小鱼儿先黯然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跟大家还有张爷爷张奶奶在一起。”
　　“我爹前几年打仗死了，我娘改嫁后，我就流浪在街头，后来是张爷爷收留了我”说话的是一个比小鱼儿稍大点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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