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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终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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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他娘的早就警告过自己无数回胖子这家伙不能信,现在好了,瓶子往眼前一放,我就看见了。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我身上汗毛头发全都竖起来了!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就被吓死过去。
这小瓶子里就是胖子之前赶紧赶忙收集的那种淡蓝色烟雾,我猜想可能就是用来显影用的,起码能看见鬼了。
透过一层淡蓝色我就看见离我们大约三十米开外整整齐齐的被一群人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奇怪的是他们的衣服从殷商到大唐,从宋朝到现代,应有尽有,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们,最诡异的是这些人的眼睛里都像是一潭死水般空洞。我这才知道我们一路走来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被他们很巧妙的避开了。我看着这群“人”心里就发毛。
“胖子,这群...是人是鬼?”我他娘的声音都打颤了,粽子有型的能塞黑驴蹄子,这要是鬼魂可怎么办?我可没闷油瓶那本事让千年女鬼的魂魄都下跪!
“沟通不了,但肯定不是人,没看他们都飘着的吗?我们咱们是阳气太足了才把他们引过来又不敢靠近,他们好像抖没有什么意识就是这么到处飘,原来人死了是这样啊怪不得叫阿飘”胖子对着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品头论足的津津有味,我冷汗把衣服都沁透了!
“应该是所谓的精魄吧,就是一股气而已。最好别去招惹他们,快点离开。”瞎子拉着我们想从重重包围中出去,但此时这些穿着各个年代奇装异服又无法语言交流的阿飘似乎并不友好,或者说根本不是怕我们而躲着,这完全是一场无声的围剿,把我们包围之后就不在露出任何的突破口。
“拿鬼玺试试?但他们不是当兵的啊,不知道这兵符对老百姓好不好使。”我觉得胖子的注意没一个不馊的!这次我可不听他的了!刚才看不见这些鬼魂也就算了,现在看见了我就不敢再把瓶子放下,时刻警惕着他们会不会发起攻击。谁知道鬼打人什么样!老子没兴趣知道!
“鬼魂不是透明的吗?不能直接穿过去?”小花也脸色惨白了,一只手死死的握着瞎子的衣袖,我就觉得让唯物主义的现代青年突然陷入这种境地小花没突然疯了或者吓鸟了就已经不错了。
“没办法,他们不避开我们也不能直接撞上去,这些死灵要是寄生在生人身体里就糟了,指不定天天怎么折腾你呢。”
我不知道瞎子说的折腾是什么意思,我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鬼附身,然后自己被另一个灵魂打压、控制、做着一堆恐怖的事。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瞎子说的折腾就是被死灵的阴气和怨念入体会时不时的发冷发热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的,去医院又查不出原因,想治好很麻烦。要是不抓紧解决久而久之这虚病就变成实病了,想治好更是难。
我战战兢兢的拿出鬼玺,一只手把鬼玺高高擎起来,像是宣告什么圣谕似的。果然鬼玺一现身这些阿飘就骚动了起来,都纷纷从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变得狰狞起来!我心说坏了,触了逆鳞了,果然,这些阿飘在一阵骚动冲撞之后一部分掉头开始往后跑,还有更多的已经眼冒红光的想要扑过来。这时候阿飘们一乱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被围的是水泄不通,足足有上万阿飘之多。
“靠!一个鬼闹鬼打墙都把我们折腾的够呛,这么多鬼还不闹出空间裂缝来啊!”我赶紧把鬼玺收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躲到胖子身后去了,祈祷着胖爷神膘护体所向睥睨。
“啊!”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最撕心裂肺的叫,我估计换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大部分穿着各种战袍的鬼魂无论哪个年代都眼睛发红脸口狰狞的扑了过来。那一瞬间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窒息了,我是被吓死的!
突然我觉得后脖颈子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黑手里的瓶子就掉了。
这一下打的太狠,我脖子疼了很久,人开始犯迷糊,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就是不清醒,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意识。
我以为是被什么人救了,因为我睁开眼睛时一个阿飘都没有了。四处张望半天也是一片漆黑,那个瓶子也不见了。
“胖子!瞎子!小花!你们在哪?”我嗷嗷的喊半天也没人回应,冷不丁的就发现前面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光!反正呆在这里也没用,干脆就往有亮的地方跑,越来越近了,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人?我无法肯定,因为这个像人的东西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把他整个人包围了,下半身很怪,像是野兽。我也顾不得害怕了,更近一些的时候才看清,是个坐在野兽背上的人,在我离他十几米的时候那只野兽就掉头往后走了。
“等一下!你是谁?”我本来以为这里唯一的活人就是闷油瓶,可我想错了,那个发光的人是活的,他背对着我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肯定这人不是闷油瓶,这气场完全不一样,这个人给我的第一感觉不是冷,而是说不出的一种苦涩,和慈悲。
慈悲?酆都?地府我拼命的把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连载一块,追着前面信步游庭的人,对了,就是它!我此时才想起那个在中国几乎人人都知道却没人见过的神兽,谛听!传说中谛听独角,能辨人间善恶,是地藏菩萨的坐骑。我对佛学没什么研究,但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句伟愿恐怕无人不知不人不晓。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依然没有回头。他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叫我去看。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又在梦里了,那人手指的方向是个建在高台上的亭榭,我不知道他叫我干什么,可是脚下不听使唤的就往那台子上走,完了,难道着了道了?鲁王宫的青眼狐尸一直跟着我?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无法对抗这股不由自主的力量。亭子没什么特别,十分简单的歇山顶和六个立柱,再无其他。可我心怀忐忑的踏上去,很好,没塌。
我好像,知道这是哪了。眼前的景象又变了,透过这个亭子向外看不再是一片漆黑,我竟然,看见了裂谷底下的青铜巨门!这里,是望乡台!
我看见我们被吸进门里那一瞬间,四个人抱成一团跌跌撞撞的冲进去,身后的鸟尸成片的从头上掠过。我看见我们躺在地上和那些鸟尸混在一起,然后阴兵的队伍把我们抬走。瞬间业火无声而起,地上残破的鸟尸还有一起飞进来的其他人尸那一瞬间就灰飞烟灭。
看到这个场景我原本的忧虑反而没有了,胖子说的对,我们死不了,该干的事还没干完呢,要不这些阴兵怎么会把我们请回来。呵呵,这层窗户纸看来总算捅破了,这就是“上天注定”的。
亭榭外的场景变成我们被随便扔在地上,被阿飘包围。我看见我举起鬼玺时的样子跟个傻瓜似的,还有小花暗自颤抖的手。到重点了,我聚精会神的看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是突然画面的视角变了,我像是在从成楼里,我看见厅堂两侧的椅子,站立的阴兵,几扇敞开的大门,再向外是城墙垛口,校军场,以及空地上的我们。忽然所有的阿飘都镇定下来四散而逃,我们四个人倒在了地上。
在接下来看见的东西我就完全不能理解了,甚至好像边看边忘根本记不住似的,甚至后来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见了,我不知道是究竟是用眼睛看见了景象还是意识中抓住的什么感觉。就像瞎子之前说的那种感觉用感知去看本来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那种感觉怎么说,像是一种循环。在生与死或者说有或无虚与实之间的循环。我隐约意识到这里就是闷油瓶说的终极,万物的终极。就像那场焚尸的业火,燃尽一切,又以另一种形态重新出现。世间万物凡是有定数,总是在有限的循环着,那种感觉告诉我,这里世间万物的的终极,收回一切的地方。然后再以另一种形态诞生,那种感觉告诉我,是秦岭的青铜树。忽然无数嘈杂的声音一声告一声低的猛的灌进我的耳朵里,震耳欲聋吵得的心慌意乱,各种奇怪的声调语言又急切的有低缓的一股脑的贯了进来。我努力分辨着各种声音想听出什么内容来,很半天才听出一个比所有声音更高更用力的,那个声音说:我不想死
我觉得我要疯了,真的比死还难受。“我不想死”“让他出门就被车撞死!”“我恨他!”“我要更多的钱!”“你要爱我!你必须爱我!”各种欲望嘶声力竭的简直要冲破我的耳膜,随着这种声音的加强我看见那棵青铜树上慢慢开始生长...
突然那感觉或者说我“看见”的“听见”的东西都变了。业火青铜树越长越大,各种声音再增加,青铜门每次开启时吸进去的东西越来越少,我好像要被人世间各种杂念和欲望撑爆了,身体里气血翻涌头痛欲裂。
突然一阵天崩地裂似的震荡,眼前的东西又变了,这次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慢慢的,那扇青铜门再次浮现,开启...
从我听见那些声音起我就难以呼吸了,一直到一切沉入黑暗我都已经忘记了我要呼吸,然后在看见青铜门开启的一瞬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