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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par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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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利元就和长曾我部元亲从教职员室脱出之后,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了房间内,她微微歪着脑袋,漆黑凌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态,长发尚未完全遮蔽的青白色的脖颈上,有着似乎被什么东西勒过的青紫痕迹。
她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房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然而不久之后却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嘻嘻嘻……真有意思~居然被逃掉了,本来还想搞点破坏什么的~看来只要不把咒符的残片夺过来的话那两个人的命运就不会确定下来吗~那么接下来该怎么玩才好呢?”
“呜嗷嗷嗷嗷嗷……”如同在回应着幸子的话一般,在房间外圌阴暗的走廊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那已经不能称为是人类的声音了,听上去几乎像是什么巨大的兽类发出的咆哮。
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幸子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对着走廊里的什么人冷冷的说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吧。这里暂时已经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了,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看好了。”
“喂,毛利还好吧。”很快便从刚才的不安之中缓过神来,长曾我部元亲向身边的人担心的问道。
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毛利元就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什么变化,苍白的可怕。
他用一只手撑着木制的隔板弯下腰,看起来有些想吐可是又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在一个厕所的隔间里,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臭味,下水道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仔细看过去,长满霉斑的马桶里几乎全是大把大把的漆黑的头发,有些发丝还漂浮在肮脏的水面上,看上去就仿佛巨大的蚯蚓在缓缓的蠕动。
该不会是从这里散发出的恶臭的关系吧。
长曾我部元亲心里暗暗的想着,他把眼前厕所的门微微打开了一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还好,外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毛利,还能走吗?出去透透气可能会好点,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搀扶着毛利元就的身体,想让他站起来,可是就在毛利元就踏出厕所隔间的那一刻,似乎再也忍不住一般的,他突然一把推开长曾我部元亲,跪在地板上吐了出来。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长曾我部元亲甚至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只是愣愣的看着毛利元就吐出来的那滩东西——那种漆黑的,如同油渍一般的东西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缓缓蔓延着,仿佛是在这个单调的空间中开出了一朵巨大的黑色的花。
“唔……呃……”吐出来之后明显感觉舒服了不少,毛利元就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剧烈的咳嗽喘息着。从刚才进入教职员室开始就一直觉得嗓子里面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开始还不太明显,但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却愈演愈烈。
一直堵在嗓子里的那个东西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拼命的想要出来,与此同时脑袋也像快要裂开一般的疼,如同利器猛的刺了进去,混合着脑髓和血液要将他的整个大脑破坏掉似的。
就在刚才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分离了出来,仿佛灵魂被生生的抽走了一般,那种不想再回想一次的噩梦般的感觉让毛利元就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刚才在教职员室里,有什么东西附在了自己的身上……
“喂,毛利……你……没事吧?”俯下圌身轻轻拍着眼前人的后背,长曾我部元亲问道。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眼前人的痛苦减轻一点。
“嗯……”感觉身体已经开始渐渐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毛利元就低低的应了一声,跪在地上缓了一会之后他站起了身,从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纸巾。迟疑了片刻,瞄了一眼一旁担心的看着他的长曾我部元亲,转过身背对着他抽圌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同时抬手悄悄地用袖口抹去了刚才因为太过痛苦,眼角不由自主溢出的泪水。
太逊了!居然偏偏是被他看到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一开始还不太理解毛利元就这样做的原因,长曾我部元亲只是有些疑惑的望着毛利元就的动作,然而想了片刻之后一丝笑意却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不用遮了,我刚才都已经看到了。”
“哼,马上给我忘掉。”恢复到了往日淡漠的语气,毛利元就背对着长曾我部元亲答道。
“毛利真是可爱。”
“闭嘴。真该让刚才那家伙把你的脑袋打烂,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毛利元就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着身后笑着望着自己的长曾我部元亲,琥珀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附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东西从自己身上离开了,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些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会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还能跟自己吵架的话看样子似乎就已经没事了啊,长曾我部元亲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刚才那个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样黑乎乎的像油渍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算了,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只要毛利没事就好……
他抬起一只手轻抚着毛利元就的脸颊,像是在确认存在一般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而毛利元就则仿佛有些紧张的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就在这时毛利元就的视线却被房间角落的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东西所吸引,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钥匙,有一部分已经被木片和尘埃掩盖了,看不太真切。
他挥开长曾我部元亲的手向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俯身捡起了那个落在地上的东西,那是一把银色的钥匙,上面还缠绕着几根乌黑的长发,看样子之前应该是被一个女性拿着过,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的味道,在钥匙上用粗糙的细绳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用朱圌红色的墨写着——3—A。
“是教室的钥匙啊,怎么会掉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长曾我部元亲凑了过来,他望着毛利元就手上的钥匙喃喃道。
这里怎么看都是女厕所吧,说起来从教职员室的暗道居然能直接通往女厕所,这里的老师是有多么变圌态啊。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女厕所这种地方,想起来还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要是这是在平时一定会被误会的吧。
仔细看的话钥匙的旁边还有一张被搓圌揉成一团的纸条,上面还隐约的能够看出用粉色的圆珠笔写下的清秀的字迹,应该是先前拿到这个钥匙的人留给其他人的信息。
“听好了哟,千万不可以使用这把钥匙,我一直被那个东西追赶着,终于把它锁在了教室里。一起来的大家都已经遇害了,如果宽子你很幸圌运的看到这张纸条的话就来玄关找我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保护你了,但是哪怕只有你一个人也好一定要从这里出去,约定了哦。”
笔记的最后留下了被水滴浸圌湿的痕迹,似乎是那个留下信息的女孩目睹了同伴的死去,同时又被不知什么东西追赶着,一直坚强的走到了这里,可是在写下这张留给唯一幸存的同伴的信息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样。
“毛利,你怎么看?”握着那张纸条沉默了片刻,长曾我部元亲向身边的人询问道。
“看样子被锁在教室里的那个东西很不得了呢……上面的水渍还没有干透,也就是说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字条,总之先去玄关吧……说不定能遇上除了我们之外活着的人,希望能问出关于这里的什么线索。”想了一会毛利元就说道,他垂下眼睑站起了身,却在抬头的时候一眼瞄到了那张圌贴在墙上的告示。
死前所感受到的痛苦将会永远的延续下去,跟这栋校舍一起存在。不会寂寞的,因为大家都会陪着你哟。
真是令人感到不快的话语。
毛利元就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门口走去。死前的痛苦将会永远的持续……那么不死在这里就好,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找到出去的路的。
“等一下,毛利,玄关是在一楼吧……那东西也不知道走了没有,就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危险。”身后的长曾我部元亲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圌住了毛利元就的手。
“没关系,他已经走了。”并没有回过头,毛利元就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东西曾经附在了自己的身上想要做些什么,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都没做就从自己身体里出来了,或许是因为我们身上带着什么让它不能下手的东西吧。既然如此,它应该不会蠢到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
虽然不知道毛利元就为什么能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出这样的话,长曾我部元亲也没有多问,可他心里却隐约觉得,这一定跟刚才毛利元就从厕所隔间里出来时的反应有所联系。既然连毛利元就都说没关系了,那就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了吧。
靠近门口已然变的破破烂烂的洗手池,其中一个的排水管中隐约可以听到虫子爬动的声音,试着扭了扭水龙头果然还是没有一滴水流出来,只有暗红色的铁锈“簌簌”的从水龙头上掉落。
而另一个里面则被呕吐物和各种肮脏的东西堵塞住了排水口,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根本连靠近都不想靠近。
从厕所里出来,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错这里确实是女厕所,一旁的男厕所被木条严严实实的封住了别提调查,根本进都进不去。
门口趴着一具看上去刚刚死去没多久的尸体,从衣着和身高来看应该是哪里的女初中生,尸体的双足被什么东西齐齐的割断,双手双臂和头颅也被什么重物碾压了很多次,已经变的稀烂,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虫子被人硬生生的拍在地上一样,脑袋里的东西混着血浆和肉末喷溅了一地,从手臂的出圌血量来看,大概是还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砸烂了双臂吧。
这种事情,真是想想都觉得痛的难以忍受,没想到这里还存在着这样丧心病狂的杀人狂。
看起来她应该是在楼下失去了双圌腿,为了躲避什么人忍着剧痛从楼梯上爬上来,到这里因为力气用尽被追上才变成这样的,旖旎的血迹拖了一路,死因大概是剧痛和失血过多吧。
仔细看的话,尸体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姓名牌——菊村宽子,这应该是这个死在这里的女孩的名字吧。
说起来,刚才厕所中的那张纸条应该就是留给她的吧,可惜她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那么接下来也就只有去玄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