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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ar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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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识恢复的时候,长曾我部元亲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周遭的氛围明显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明显并不是在之前的前田庆次的家里,而是在一间类似于荒废的教室的地方,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大家都已经不在了。
如同是刚从高空坠落一般,浑身像是散架一般的疼痛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如果是玩笑那也开得太过火了!他只记得在众人扯碎那个人偶之后发生了一场地圌震,之后的事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自己也大概就是在那时失去的意识吧。
他转过头查看着周遭的情况,却意外的发现毛利元就侧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喂,毛利!毛利!还好吧?”带着些焦急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长曾我部元亲晃动着毛利元就的身体。
“吵死了。”依旧是那样淡漠的话语,蝶翼般的长睫轻轻圌颤动了几下,毛利元就睁开了眼睛,他转过头望着长曾我部元亲,似乎在一瞬间也被周遭的情景惊讶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是哪?”
“不知道,我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从这桌椅的大小来判断,应该是哪里的小学吧。大家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哼,一群弃子。”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还是先找到大家比较好。”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长曾我部元亲一般对毛利元就说道,他站起身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在发现没什么能用到的东西之后,停在了教室门口贴着的告示前面,“天神小学……校规……”
“看样子这里就是这个什么所谓的天神小学吧……”毛利元就站起身拍了拍沾上灰尘的校服,低声说道,“看这破破烂烂的样子大概是废弃的校舍,地板也是……像是随时都会塌陷的样子呢,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秀吉老师那样的体重……”
“秀吉老师大概会没事吧,毕竟身边还有半兵卫老师在……喂,毛利,我去玄关那边看看,你要跟紧我,千万别出事。”
“用不着你这个弃子叮嘱。”脚下的地板在“咯吱咯吱”的作响,一脚踩下去仿佛是在发出疼痛的悲鸣。毛利元就走到了长曾我部元亲身边,抬起头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空气似乎极为的冰冷,与夏天这种闷热的天气格格不入,但也并不是纯粹身体上的寒冷,或许只是心理作用,这里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那么走吧。”
在从所在的教室出去的时候长曾我部元亲特别抬头看了一下门外圌挂着的木质班牌,虽然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字迹也已然模糊不清,但依旧可以模糊的分辨出这是1—A的教室。那如果找到大家就通知在这里会合好了。
外面的走廊比教室内要阴暗许多,甚至还有许多残缺破洞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踩空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
或许是出于本能的考虑,长曾我部元亲的手摸索着拉住了毛利元就的手,慢慢握紧,体温通过手心相互的传达着一种安心的感觉。有那么一刻长曾我部元亲甚至觉得,就算是掉到这种诡异的地方也无所谓,毕竟这也算是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了。
通过长长的走廊,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鞋箱的地方,生锈的鞋箱东倒西斜,散发着那种金属生锈特有的铁臭,白色的胶鞋沾满了污垢杂乱的丢在地上,有几只上面甚至还有暗红色的像是血液喷溅一般的痕迹。
透过落满灰尘破败的玄关大门上的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顺着玻璃落下的水渍如同谁哭泣的泪痕长滑而下。
长曾我部元亲走过去用力的晃了晃那扇门,随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行,打不开。简直就好像被固定在了这个空间里一样。”
“那就是说没有办法从这里离开了。”毛利元就沉思着喃喃道,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
“总之先去找到其他人吧,大家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早知道就不玩那个被诅咒的游戏了,前田庆次那家伙也真是的,等找到他一定要跟他好好算账。长曾我部元亲咬紧了牙关,拉着毛利元就的手转身往学校深处走去。
“还真是不得了的Pаrty啊。”
真田幸村醒过来入耳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虽然刚醒过来不算是太清醒,但依旧可以从那熟得不能再熟的说话方式分辨出声音的主人——伊达政宗。周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空气中漂浮着的粉尘刺圌激着鼻腔十分的不舒服,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掉的臭味……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尽自己所能的来熟悉眼前这片黑暗。
说起来,大家都去哪了?
“政宗殿……”真田幸村站起身,将落在头发上的灰尘抖落,向着不远处背对着他在查看什么东西的伊达政宗走了过去。
却在此时,年久失修的破旧地板在脚下发出了“吱呀”的一声悲鸣,随后身体便是猛的向旁边一倾,刚才右脚踩上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空洞,如同一只空洞圆睁的眼睛,在黑暗里默默的与真田幸村对视。
还好自己反应比较快,在地板塌陷的一瞬间就跳开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小心一点,真田幸村,这里的地板可不是很结实啊。”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响动,伊达政宗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真田幸村说道。
“政宗殿,您在看什么?”
听到问话,伊达政宗默不作声的微微侧过了身,将用身体挡住的那个东西呈现在了真田幸村面前——那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从校服的样式来看应该是一个女高中生,肮脏的长发纠结在一起缠绕在破碎地板的边缘,双手被铅笔尖利的笔尖刺穿深深的扎在已经干瘪发黄的肌肤里,从尸身上来看致命伤应该是被什么硬圌物从正面猛击头部造成的。
尸体的脸部已经模糊不清,向下凹陷着,汩圌汩的冒着脓水,一只已经干瘪下去的眼球滚落到了一边,在尸体上方,闻臭而来的数不清的苍蝇正在肆无忌惮的飞来飞去,如同是在嘲讽讥笑着眼前人类的丑态。
看起来充斥在空气中的那股腐烂的气息应该就是从这具尸体上散发出来的吧。
真田幸村愣了片刻,便转过了身,拼命的压抑着翻滚的胃液,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这就是现实,看起来那个被诅咒的game还真是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啊。”伊达政宗起身走到真田幸村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是1—A的教室,我刚才出去已经看了班牌,不知道那帮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政宗殿,请跟我一起去找到其他的人!”沉默了片刻,空旷的教室里传来了真田幸村的声音,握紧的双拳在身侧微微的颤抖,既然在这里看到了尸体,那么就是说其他人也同样面临着危险,刚才的地圌震已经将大家各自分散,如果不找到大家的话……如果不找到大家的话……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游戏,而是关乎着每个人的性命。
当长曾我部元亲和毛利元就走到学校走廊的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脚下的地板突然又开始猛烈地晃动了起来,天花板上的灰尘随着震动纷纷扬扬的飘落,不远处传来了什么东西掉下摔毁的东西,长曾我部元亲下意识的骂了一句便紧紧的将毛利元就抱在了怀里,两个人偎依着贴着教学楼的墙壁蹲在原地,屏住呼吸等待着这次地震过去。
这次可不是在前田庆次的家中,总觉得脚下的地板随时都会塌陷,天花板像是被一只手挤压着一般夹带着数不清木片和灰尘向着头顶压了过来,长曾我部元亲用一只手护住毛利元就的头顶一时间竟不敢再动。
这次地震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又或是一个小时,再或者是更长的时间,终于慢慢停歇了下来。
“喂,毛利,没事吧。”长曾我部元亲低下头轻声问道。
“当然没事,只是地震而已,我不需要弃子的保护。”将视线从长曾我部元亲身上移开毛利元就答道,但在目光聚焦到一点的时候他的眉却猛地皱了起来。
顺着毛利元就的视线低头看去,长曾我部元亲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血口,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湿了伤口周围校服衬衣的袖口,仿佛是在上面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大概是刚才在那场地震中,被天花板上掉落的木片划伤了吧。
“没关系,只是擦伤而已,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命大啊。”抚落毛利元就肩上落下的灰尘,长曾我部元亲拉着他站起了身,总觉得还是去教室内部调查一下比较好,说不定会发现什么出去的线索。
“毛利,我去教室里面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如果发生了什么就赶紧逃,别管我。”抓了抓脑后的头发,长曾我部元亲望了一眼身边的人。
“用不着你来提醒,但是在这里还是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比较好,刚才走廊里的那具尸体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刚才跟毛利元就从玄关出来,向右侧的走廊行进的时候,在走廊的黑暗处躺着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从校服上来看应该是别的高中的学生,尸体只剩下上半部分,像是被什么从腰部截断,下半部分不知道被丢弃到了哪里。
这里,难道还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人类?
说不定现在那人正躲在暗处对他们虎视眈眈,找准机会几欲下手。
一想到这里,长曾我部元亲的神经就瞬间紧绷了起来,绝对不能把毛利一个人留在这里,他说的没错,为了安全起见,此时还是两人一起行动比较好。
“那么要进去了。”停在2—A的教室前面,像是在征求着意见一般长征我部元亲对身边的毛利元就说道。
实际上在还没有等到回答的时候,那扇教室的破旧不堪的门便已然被他拉开。
教室内漆黑一片,但依旧可以依稀透过窗外的光线看到教室内的情形,同外面一样破烂的地板,或许是由于刚才的地震,地板塌陷的非常严重。落满灰尘的桌椅歪歪斜斜的摆放着,黑板上面似乎用红色的粉笔写着什么,但是距离太远有些看不太清。
两人小心翼翼的踩在尚未塌陷的地板上面,调查着教室的内部,地板在脚底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吱呀”的惨叫。
真是不好的感觉,要是现在再来一场地震肯定就必死无疑了。
就在这时,长曾我部元亲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硬硬的圆柱状的物体,在踩上去的一瞬间,那个物体突然发出了惨白的光线,映亮了两个人的面孔。措不及防的,长曾我部元亲吃了一惊,猛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冷汗顺着发际滑落。
倒是毛利元就不慌不忙的走了上去,蹲在地上捡起了那个东西,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只是一个手电筒而已,居然做出那么惊慌的表情,真是难看。”
喂,开什么玩笑。是谁把手电筒丢在这里的啊,还以为是不小心踩到什么陷阱了。
看来真是神经过于紧张了。
“好像还可以用的样子……”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手电筒,毛利元就喃喃,“还是带上比较好。”
“不要……秀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头顶传来了竹中半兵卫的声音,并不是平时那种柔和清亮的声线,而是掺杂着绝望的有些歇斯底里嘶喊。仅仅只是一瞬间,甚至连声音传出的方向都没来得及辨明便消失在了浓稠的黑暗之中。
毛利元就的动作一滞,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长曾我部元亲,却发现长曾我部元亲同时也在看着他,琥珀色的瞳中映出了对方眉间紧锁的样子,“刚才的……你也听到了吧,毛利。”
长曾我部元亲的双拳在身侧握紧,仿佛是在压抑着怎样汹涌的怒气,就连指关节都在“咔咔”作响,“秀吉老师和半兵卫老师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恶,那个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冷静下来,长曾我部。”毛利元就拿着手电筒站起身,微微垂下了眼睑,如同是在斟酌着词句一般,靡靡翦翦的软睫颤了几颤,“如果在这里就结束的话,那么他们也只是没用的弃子而已。”
是啊……秀吉老师和半兵卫老师那么厉害又怎么可能出事。
但是刚才半兵卫老师的声音确实不可能让人不去在意,一定是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超出预想的可怕的事了吧。总之调查完这边,就赶快去楼上找一下吧,或许碰巧能够遇到的话可能会帮上什么忙。
就在长曾我部元亲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的毛利元就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小心翼翼的走过破败的地板来到了黑板前面,“喂!毛利!不要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行动啊!”长曾我部元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的着急,只是那么短的距离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但是如果发生了什么,自己又该怎么保护眼前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下一个见到的尸体就是自己熟识,刚才还一起说过话的人也说不定。
“掉落到了不同的空间……听到了朋友几小时之前发出的惨呼……可是却见不到,怎样才能出去呢……大家都会死在这里……我也一样……”低声读着黑板上留下的歪歪斜斜的字迹,长曾我部元亲心中那种不想的预感在愈演愈烈。
脚下,倚靠着黑板下方的墙壁一具显然刚死去没多久的尸体赫然的立在那里,是一具男生的尸体,用手去触碰甚至身上还带着些许的余温,腹部被利器捅得稀烂,肠子从绽裂开来的伤口中拥挤着滑了出来,仿佛是被打湿的粉色塑料袋,他整个人浸泡在血水里,脸上还保持着死之前因为过于恐惧而扭曲的表情。
在他的右手中,攥着半截的红色粉笔,看样子黑板上的字就是他写下的吧。
“掉落在了不同的空间……”毛利元就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慢慢垂下了头。“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大家是被这个游戏一起带到这边的,但是实际上却掉落到了不同的空间里,甚至连时间都是错开的。刚才听到的半兵卫老师的声音或许实际上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又或许是在更久之后……”
“啊,虽然想想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如果黑板上的话是真的,那么照这段话的意思看,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吧……可恶,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相对于此,长曾我部元亲实际上最担心的还是石田三成,倘若他要是也听到了刚才半兵卫老师的声音,一定会分寸大乱的去寻找老师们的踪迹吧,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只能希望德川家康能够正巧和他掉落在一起,或许还能够起到一点牵制的作用吧。
“可恶,居然走不通。”伊达政宗恨恨的望着眼前地板破裂开来的,仿佛是在张大嘴嘲笑他们的漆黑的空洞,咬紧了牙关。
如果这时候小十郎在就好了。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出现了一刹便被他全盘否定,怎么可能一直都依赖着小十郎?他伊达政宗也是很强大的存在啊。
“那……政宗殿,我们去楼上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身后的真田幸村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做了。”然而在转头的一瞬间,他却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动作顿了一顿,在他右侧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已然泛黄破旧的告示,因为右眼戴着眼罩的关系刚才并没有发现这东西的存在。
好饿……好冷……即使吃掉了身上带着的零食,吃掉了同伴却还是那么的饥饿……逃不出去……逃不出去……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读完这张告示,伊达政宗的胃里猛的一阵翻涌。
吃掉了同伴吗……居然绝望至如此……
仿佛是应景一般,真田幸村的肚子突然“咕噜”的叫了一声,伊达政宗全身仿佛触电般的一震,猛的转过了身,“What the fake!你刚才不是已经在前田家里吃了不少东西了吗?”
“非常抱歉政宗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饿了啊。”一手捂着肚子的真田幸村尴尬的抬起手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扭过了头。
“算了……这个给你,接着。”叹了口气,伊达政宗在校服的口袋里摸索了片刻,掏出了一样东西丢到了真田幸村的怀里。
那是今天早晨出门去学校的时候,小十郎怕伊达政宗带去学校的便当不够吃,悄悄放在他校服口袋里的巧克力。
“虽然比不上便当,但也可以勉强撑上一阵。”扬起刀锋般的嘴角,伊达政宗的脸上露出了平日里的那种笑容。
“非常感谢!政宗殿!”望着眼前真田幸村拿着手里的巧克力像是得到宝一样的表情,伊达政宗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单纯的家伙恐怕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是有多么严峻吧,如果不快点找到出去的方法的话,恐怕他们也会这样白白的死在这里,慢慢腐朽,变成路上看到的一具具尸体吧。
“政宗殿!快看那个,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思路被真田幸村的呼喊声打断,伊达政宗抬起头,顺着真田幸村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前方黑暗的走廊里似乎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亮点,正在慢慢的在向这边靠近。
难道是被困在这里的其他人?或许也像他们一样在寻找着其他走散的同伴也说不定。
那闪烁不定的亮光大概是手电筒吧。
不!不对!在那个光源完全进入视线之后,这个想法却被伊达政宗全然否定。这道光好奇怪,很明显不是手电筒所能发出的光芒。那种幽幽的淡蓝色,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人类的灵魂一样。而且根据身形来看,走过来的似乎是一个小孩子。
“大哥哥们……我们来玩游戏吧……”似乎舌头有点问题,那个孩子的灵魂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很含糊,他用空洞的眼神瞪着眼前的两人,脸色泛着死一样的青白,随着他说话的时候嘴一张一合,口里流下的鲜血沾染了胸前的一大片衣服。
不祥的预感在胸口蔓延,渐渐地侵蚀着五脏六腑,传达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要逃了!真田幸村,千万别跟他对上眼!”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感,下意识的一把拉过一边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那个孩子的真田幸村,一阵风似的从那个幽灵身边的走廊飞跑而过,向着前方拼命的跑着,阴冷的风从耳边掠过,两个人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栋安静的可怕的校舍的沉寂,仿佛是一曲激烈的合奏。
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才能甩开身后的幽灵,虽然没有回头,但伊达政宗心里清楚那个孩子依旧在追着他们。“大哥哥……等一下……快来玩游戏吧……”孩子含糊不清的呼喊飘入伊达政宗耳际,很近了……就在他们身后!
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
就在此时通向二楼的楼梯间入口映入眼帘,前面是死路,那么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那就赌上这一次看看吧,如果逃不掉的话,那也只能怪他们运气太差。
伊达政宗咬紧牙关,紧紧拉住身后的真田幸村,两个人拼命的跑到了二楼。幸运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孩子并没有再追过来。如同是刚经历了生死大劫一般,伊达政宗用一只手扶住墙壁大口的呼吸着,木质校舍发霉的味道溢满了鼻腔,大颗的汗珠顺着尖俏的下巴滴落至脚下的地板,渗入了木制的地面。
“So crazy……”他低声的感叹着。
想起刚才那孩子看着他们的表情,伊达政宗就感到一阵恶寒,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如果刚才要是没能逃掉的话,在他们两人身上一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没想到幽灵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存在的,有些事情只有亲眼见到了才会相信这句话果然没错。
“喂!没事吧真田幸村?”转过头看到一边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真田幸村,伊达政宗问道。
总觉得从刚才开始真田幸村的表情就有些奇怪,被自己拉着在走廊上飞奔的时候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要是换做平时,一定会吵吵闹闹的问自己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想要做什么吧。难道说……
迟疑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真田幸村的双唇在微微颤抖着,“政宗殿……那个孩子,好像没有舌头……”
真田幸村这么一说伊达政宗确实也回想起来了,在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的嘴里在流着血,身上却没有其他别的伤痕,而且说话一直含含糊糊的听不太清楚,一定是因为舌头被割掉了的缘故吧。
说起来……那时在初始教室里看到的那张告示下面的落款是天神小学,这里是叫天神小学吧……难道那个孩子是这个学校里学生的幽灵?
“可恶……一定很冷,很害怕吧,那个孩子……”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渐渐握紧,棕色的额发垂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真田幸村的双眼,看不出他的神情,“到底是谁对一个小孩子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刚想说几句安慰眼前人的话,但话还未出口,伊达政宗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线,“提到天神小学……说起来好像很久之前发生过什么案件来着……听小十郎说过,不过时间太久有些记不清了……”
具体好像是说有个精神不正常的教师,诱拐杀害了自己的学生……大概是这样的事情。
当时因为年纪还小,而且事不关己也就没有仔细听。谁能料到,自己现在正站在那个事件的案发地,寻找能够从这里出去的方法呢?真是造化弄人。
或许知道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就可以从字里行间中寻找到能够逃出这里的方法吧。也不知道一楼的那个小鬼走了没有,总之就先调查一下二楼吧,或许会发现什么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