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外比邻》米之悦溪

8、故人

　　凌犀走的时候袁臻也追着出来，说要送她，凌犀说：“我开车了。”
　　袁臻：“你就当你车坏了，我牵引你回去。”
　　凌犀再一次觉得看见了白痴：“好啊！我突然想去商业街上巡巡我的几家店。”
　　袁臻挑衅的一挑眉：“车坏哪儿了，哥去接你！”
　　两车一前一后，凌犀只踩刹车打方向，到最后袁臻还牵着她进了一个前后相对的车位，就是说连停下都不用解掉牵引线了。下车之后凌犀乐得不行，两人间似乎冷掉过的空气又似乎热乎起来了。
　　凌犀本来没有巡店的计划，可是来了就随便看看，账目出货登记库存退货。袁臻溜达了一圈，看的眼花缭乱就又退到商场大堂。凌犀能感觉到袁臻的间歇注视，偶尔装做不经意抬头总能对上一副坦然的眼睛。店长乔月忍不住好奇问：“凌犀姐……”凌犀立刻堵了她的嘴：“库存最近挤压的多了，你进货需要调整一下。试衣间的拖鞋记得每天消毒，衣服挂勾掉了两个，补上。你还有问题么？”乔月干脆的说：“没！”
　　凌犀抬头没看到袁臻，然后店员不停地向外张望，收拾完东西出了店面，袁臻刚好从一堆围观人群里挤出来，好些人还指指点点的。凌犀只觉得想装不认识躲开，袁臻一把揪住她：“哪儿跑！”
　　凌犀带着他往直梯走：“你干什么了？”
　　袁臻还没等答话，一个娇嫩嫩的女声在后边喊：“袁哥哥！”凌犀一个冷战，袁臻看到不由笑了。小姑娘追了过来，兴奋的说：“真是你啊袁哥哥！你还记得我么？”小姑娘抬手抚了下头发，一手精致的水晶雕花指甲还赘着坠儿。袁臻一下子想起来了，相亲时候就是被这一手指甲惊住了，袁臻记得当时自己笑得很无心，十几年橄榄绿生涯一大半都是在件件任务惊人的ＺＥＲＯ，惨相黑幕丑闻什么都不稀奇了，落回人间被这一手的指甲吓（ｈｅ四声）的够呛。他还专门打给姚药讲了这事儿，把手机拍的那指甲的照片发了过去，有图有真相。
　　袁臻赶紧点头：“沈嘉禾！”
　　沈嘉禾甜甜的笑开：“幸好你记得，不然我糗大了！”
　　袁臻：“你的手很特别，不会忘的。”
　　远远一个女声喊过来：“小禾，小禾！”
　　又瞧了一阵凌犀才明白，刚刚袁臻是抓了个小偷的现行，不想多事就扔给商场保安要溜，不成想被偷就是这沈嘉禾姑娘的闺中好友，小女生怯怯的不想多事不肯叫警察，沈嘉禾用可怜巴巴的集崇拜敬仰依赖于一体的眼神望着袁臻，凌犀就在一旁吹风：“人一小姑娘，你就帮着料理料理吧，你看她都快哭了。”
　　袁臻想了想，跟保安商量了一下，不报案始终不能处理，由保安押送出商场后门了事。沈嘉禾趁热打铁：“袁哥哥，我们都吓着了，你陪我们吃个饭行么？你就当做我们谢谢你，实际也是给我们壮壮胆子。看见你这身军装我就觉得踏实。”
　　袁臻看凌犀，凌犀看天棚。沈嘉禾又自来熟的说：“姐姐，你再帮我跟袁哥哥说说啊。”
　　凌犀正好想溜，赶紧说：“你忍心扔下她们俩嘛？不就一顿饭么，吃完送她们到家你也放心些！”
　　袁臻看着她那滴溜溜的眼神就知道她要跑，当机立断的截断了她的话头：“我也是这么觉得，正好咱们四个就一起吃了！”
　　凌犀要推：“我就不……”
　　袁臻：“不吃？你又不吃？你瞧你这一把骨头，扔野外狼都不惜的啃，嫌弃你！痛快跟我走。”
　　为了吃什么袁臻还仔细了一把。西餐太斯文，韩日料理太琐碎，川菜容易让美女上火，凌犀扶额建议：自助餐！乐意吃什么自己拿去。要说吃饭一事袁臻的挑剔是刻意恶心沈嘉禾呢，付款入位时候凌犀就恶心了袁臻一把。凌犀坚持要付自己的，即不让袁臻请也谢绝沈嘉禾请，说无功不受禄，一顿饭的人情债也是要还的，欠不得。沈嘉禾见状也不好托大，乖乖的AA了这顿，不过对沈嘉禾来说，一起吃才是最重要的。
　　沈嘉禾研究生毕业选择了做公务员，刚刚25岁，人漂亮，家世好，追着石榴裙跑的大有人在。尤其这个正太横行的年代，袁臻这么硬朗刚毅的长相不符合流行审美，二人被家人安排吃饭的那天也就没怎么留心，袁臻要给她的手拍照的时候还暗暗嘲笑他土来着。可制服的诱惑大多数人抵挡不了，袁臻的一身军装见义勇为事件虽小，不耽误激发小姑娘们对国家威严的仰慕，沈嘉禾明显的二见钟情了。尽管对袁臻身边出现的女子有些疑虑，猜测着无非也是在自己之后才相识的人，那么自己的年轻漂亮和相识时间上的优势就是先机，不足为惧。尤其是那个脾气，很明显不讨男人喜欢的类型，对沈嘉禾来说却是好事。
　　落座的时候撒娇般的贴到了凌犀身边：“小雨，你做袁哥哥旁边，让他的正气分你一点做胆子吧，省得连饭都吃不下。姐姐，我坐你旁边好吗？”虽是问话，却直接坐了下来，凌犀倒是无所谓，自顾自的拿东西吃。
　　沈嘉禾掂量着怎么开口套话，眼睛发现自己来逛街大包小包的拎着，可凌犀好像并没买什么，问道：“姐姐，你和袁哥哥来逛街怎么什么都没买？”
　　凌犀顺竿爬：“姐姐不是跟你的袁哥哥逛街，姐姐办事时候碰巧遇到你袁哥哥的。”
　　沈嘉禾水汪汪的眼神又出来了：“袁哥哥，你真热心。”
　　袁臻把一块牛肉扔到嘴里嚼的很使劲。
　　沈嘉禾：“姐姐，你身材好棒哦。”
　　袁臻露骨的鄙视：“哪里好了熬汤都不用剔肉，扔原始森林里野兽都不惜得啃！要我说还是你好。”
　　凌犀赶紧跟沈嘉禾说：“瘦美人只是给那些肤浅的人观赏的，你袁臻哥哥喜欢丰满的。身材是好是坏，要你喜欢的那个人来说才算数，你说呢？ ”
　　沈嘉禾是地道的养成公主，心智复杂程度有限，听得这话直甜甜的笑到脸上。
　　“小犀！”一个清凉的声音响起。袁臻和沈嘉禾一起抬了头，凌犀差点一口咬断筷子，佯装咀嚼状嘎巴两下嘴之后才抬起头，摆出惊讶的神态说：“呀，这么巧。”

作者有话说

　　旅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