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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   比武大会几天离得略远,华盖锦旗帜间,直觉太子懒散雍容,面目模糊,如今近在咫尺才恍然当今第一大国的太子宇文朝华竟然就是华昭?那个在书院芳华内敛,却仍聪敏过人的清雅男子!而此刻他一身淡雅常服,银纹暗暗,举止间带着万事不萦于怀的淡然。

      卢子韫心跳如鼓,不由得就想转头看身旁的李疏恙,他们两个在书院曾形影不离,交情非同寻常,如今又特意被请上殿,看来游远之不必继续在书院读下去······

      太子殿下微微颔首道:“诸位不必拘礼,只是家常小宴,随意即可。”

      众人在下面称是,本来太子到之前,小姐们眼光还在各世家子弟间巡视,一见太子美色皆浑然忘我,目标一致起来。除却身份地位,宇文朝华本来就是个风姿绝艳的少年,女孩儿见了很难不喜欢。

      关雅郡主坐在太子下首,对众女表情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不屑地盯着这些痴心妄想的女人,冷哼一声,即使真要嫁,你们也只有当妾的份!

      这时宇文朝华轻轻笑道:“本宫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是由己书院李玄李山长,本宫一直仰慕,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朝华之幸,由己书院名扬天下,李山长大才,乃中洲之福。”

      众人一见太子上来别的没说,先把李玄一顿捧,心知太子要重用此人,纷纷点头,交口称赞。众誉中,李玄面色淡如,长身而立,对上一揖,“太子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宇文朝华笑道:“李山长过谦。”说着眼睛却看向李疏恙,李玄淡然坐下,这时李疏恙正瞟了宇文朝华一眼,恰巧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顿了顿,然后各自转开。宇文朝华暗暗笑了,看来她并不领情。

      酒宴开始,众人轮番上前为太子敬酒,太子殿下同他们言笑晏晏,毫无架子,谁敬的酒都喝,只是不多会就面色微酡,不胜酒力的模样,众人见状不好再敬,各自归位。

      丝竹如歌,光筹交错,酒过三巡,待众人轮番敬罢,文少渊提议道:“现下比武大会擂台打得热闹,不如请在座闺阁小姐们如今也一展所长,为太子殿下献艺,殿下以为如何?”

      宇文朝华款款而笑:“不敢辜负诸位美意,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文少渊目露得意,他这句话自认说的很是时机,且见姑娘们早就有的坐不住了,却不知道一句话已经得罪了关雅。

      终于到了姑娘们各出风头的时候,谁不想得太子青眼?

      一到这种场合,李疏恙就照例自顾自地忙碌起来,大周美酒“真心露”,中洲名酒“郁金”酒色金黄,入口绵长醇厚,她只恨这次没带酒囊,看来只好喝个尽兴再回去。她想起上次大周大周皇帝为信王办的宴席,被一群找茬的弄得无心品酒,反正这次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出风头,可以喝个高兴。想着拎过卢子韫的酒壶又为自己斟了杯。

      安国公家的小姐正在表演抚琴,众人停下交杯换盏,以示礼貌。卢子韫瞟见某人喝得开心,悄声问道:“你觉得表演如何?”李疏恙又喝一口,赞道:“恍若天籁!”

      卢子韫笑着低下头,眼睛却亮闪闪地瞪着她,“真话。”

      李疏恙缩了缩肩膀,脑袋却凑近一些:“说实话,真他妈的无聊死爷了。”

      酒杯掩面,卢子韫点头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垂头笑得欢,宇文朝华本来貌似感兴趣地欣赏表演,这时候脸上笑容愈加深了,眼中却转过一抹淡淡的光,

      他对李玄端起酒杯道:“本宫对李山长倾慕已久,今日能饮”

      李玄自然推说不生酒力,谁知道宇文朝华竟然叹道,既然如此,不如请书院某位学子代饮,如何?

      李玄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好看。

      在座的卢子韫,林臻还有文少澄都臣子之后,无论如何也但不起太子敬酒的,也无法代表李玄,而李疏恙就不同了,她曾获由己书院风流才子之首,可以说是书院得意弟子。李玄也知道宇文朝华知道李疏恙真正身份,他心底叹气,但还是招了李疏恙。“远之,代我为太子敬杯酒。”

      “是。”她略略躬身,小步上前,为太子殿下斟了杯酒,双手为他端至眼前。宇文朝华伸出手,笑眯眯地接过酒杯,两人手指微触,李疏恙垂下睫毛,手缩了回去,太子殿下眼睛在她脸上扫了扫,无声地摆摆手,李疏恙躬身退下。

      林臻与卢子韫对视一眼,互相认证了这样的信息,这两人之间很奇怪。

      这时候国公府小姐表演结束,正抱琴归座,离她不远的范东方见对面两位笑得开心,想起之前与自己对阵的那位英才少年,便开口道:“听闻游公子乃书院,不知道为太子殿下准备了什么新奇礼物?不如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此话一出,众人皆露感兴趣的模样,但是李玄最清楚他们这次虽然置办了些贵重物品,可是李疏恙确实并未带什么礼物,可是他也不着急,因为他对李疏恙这个人十分了解,虽然她病了这些年,乍然见好,性子有些不稳,却十分擅长处理各种突发事件。

      不过这次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忽然有大批护卫涌入殿内,带头的是御林军首领毛辉。毛辉厉声道:“把这里包围起来,一个也不许走!”

      众人脸色皆变,却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皱了皱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还懂不懂规矩?”

      毛辉见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惊惧,慌忙跪下,“殿下明鉴,方才御书房遭窃!陛下命下官彻查,毛辉贸然惊动列位贵宾,望太子赎罪。”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谁不知道御书房乃军事重地,太子殿下冷冷道:“胡言乱语,御书房乃天家重地,怎么说失窃就失窃,你们怎么当的差!”

      “陛下,御书房一日三班重兵轮守,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事到如今只好亡羊补牢,尽快抓到奸细。”

      太子盯着他,面无表情,半响才道:“丢了什么?”

      毛辉顿了顿,冷声道:“晌午刚到达边防密报,陛下用完午膳,回来就发现放在御案上的密报不翼而飞,陛下震怒。下官已经奉命搜查了御书房所有当值得太监宫女和守卫,仍然一无所获。下官认为事情发现得早,东西大概还来不及送出皇宫,应该还留在宫中,事关我中洲边防,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太子明鉴!”

      听他说完,关雅酒杯一掷,冷笑道:“这么说,毛大人是怀疑我们串通外贼,偷了陛下军报?”

      毛辉头垂得更低:“郡主言重,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奉命办事,望郡主见谅。”

      文少渊瞟了李玄一眼,暗自冷笑,出席叩首,“太子明鉴,在座诸位都是我中洲栋梁,怎可能为一己私利出卖国家,倒是有一人,明明身负大周校尉军职,竟然堂而皇之参加我中洲比武大会,其心可诛!”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把目光放到李疏恙身上,神色各异,可见她在大周一番折腾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文少澄双唇紧抿,瞪着自己大哥气得浑身发颤。

      李玄淡淡看着文少渊,眼中一片肃杀。

      有人触到了李山长的底线,却不知道,有些虎须是捻不得的。

      从始至终,李疏恙都未发一言,冷眼旁观。看来中洲一片繁华背后,各派系你争我夺,保不齐这是哪方铲除异己的手段,却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自己身上。

      他翻出游戏,相当于翻出李玄,有不少人对视一眼,纷纷出席,“殿下明鉴,由己书院教出这样的学子,有辱我中洲国风,请殿下惩戒!”

      众人的目光随着话头落到李玄身上,最近这由己书院飞头正劲,已经不知不觉间得罪了不少人,现在群起发难,只怕此事不能善了。此时除疏恙外,卢子韫等人皆变色。

      李玄轻踱几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yu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有人指证书院学子,那就拿出证据,否则,恕不从命!”

      “请李山长息怒。”李疏恙含笑上前,向太子殿下一躬,“请殿下听草民一言,诸人皆知草民身患痼疾,因此曾去大周求医,不久前偶遇当时还是将军的大周陛下,机缘巧合蒙李将军青睐,夸赞在下心系百姓乃栋梁之才,又怜草民日日被疾病折磨,便赐了个校尉的空职,只为方便在下入宫就医,实乃陛下对中洲百姓的一片善意。在大周期间,远之一未领过大周军饷,二未领过大周俸禄,三未立过军功,只是个空头校尉,说来实在不值一提,而且得了头衔几天便辞官而去,只为思念故土,不想还是有人借题发挥,望殿下明鉴。”

      一番话说得真真假假,除了李睿,谁又知道实情?他们总不能跑去找大周皇帝印证吧?

      “胡说,既然赐你职务,为何不是文职而是武职?难道之大周武职比文职还要便于入宫不成?”文少渊冷笑。

      “这是因为草民擅武,大周陛下也因此希望草民留在大周为之效力,可是在下生死中洲人,死是中洲鬼,所以辜负了大周陛下一片美意,只求为我中洲粉身碎骨!”李疏恙看着他淡淡道,“还是那句话,既然指证我是奸细,请拿出证据,否则在此处无故纠缠,且不是故意放纵真正的奸细?”

      一句话倒把文少渊等说成贼喊捉贼,众人又一惊,眼光又变了变。

      李疏恙上前一步,对太子躬身道:“草民虽才疏学浅,却也知道搬弄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请殿下做主,还草民清白!”

      文少渊立即冷笑,正要辩驳,却见太子冷冷横了他一眼,他心中一惊,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宇文朝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才淡淡道:“既然这是父皇的命令,那只好委屈在座各位·······”他看了众人一眼,缓缓道,“不过诸位宾客身份尊贵,贸然搜身确实不妥,不如这样,男客由本太子亲自检查,女客嘛,就麻烦郡主了。”

      说着朝关雅微微颔首,关雅心中本是不愿,抬头见到他眼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由点头,“是。”

      众人皆惊,太子和郡主亲自搜身,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迟疑片刻,关雅优雅地站起身,眉梢轻挑,“诸位小姐,这边请吧。”

      女眷闻言,纵有不愿,还是乖乖去了屏风后。

      殿中一片安静,李玄淡淡吩咐道:“远之,你先来。”

      “是。”李疏恙躬身,然后走到太子面前。两人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过,宇文朝华心想,每次跟她讲话,她都故意背过身,选择不去看他。现在,他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眼中一丝戏虐一闪而过。

      心中微乱,李疏恙避开他的目光,垂眸笑道,“劳烦殿下。”

      却听他用只能他们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不劳烦不劳烦,甘之如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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