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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朝华太子演绎法 天下第八之沧玉 ...


  •   “一别久矣。”

      月下美男锦袍华资,悠然开口。

      有人只好挺住脚步,悻悻转身,看到此人就像看到债主,就像看到她还不完的人情债!
      “三天前我们刚见过。”李疏恙提醒他道。

      “君指在下在台上君在三十丈外的人群中那次?”宇文朝华笑道。

      “好吧,一别久矣,大家看起来都挺好的!”李疏恙败道,“所以少见面是对的,告辞告辞!”说着就想转身,太子在墙头轻笑一声,身形一飘,就挡在她身前,再往前就要撞上他的胸,她只好退后两步,他低头细细看着她,“既然来了我这里,为什么不过来找我?”太子问道。

      “这不是天色太晚,不方便大人,而且我还以为你有太子府······”李疏恙辩道。

      宇文朝华毫不客气地打断她道:“别装了,你知道我住在宫里。”

      干咳一声,李疏恙悻悻然:“你怎么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

      宇文朝华哑然失笑:“原来你居然也在乎什么面子。”

      朦胧的月光在树影间晃动,李疏恙心道姐不跟丫斗嘴不跟丫斗嘴,半响才道“你知道的,我报了比武大会 ,我们这样私下见面不好,有舞弊之嫌,我这都是避嫌。”

      闻言宇文朝华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行云流水一般身法,飘到她身前,拉起她的手把了把脉,半响满意地放下手,拉着她越过宫墙,一路向内。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之相处,做敌人分明彼此间毫无敌意,况且对方帮自己良多,缕救自己性命,做朋友吧,对方显然不打算仅仅做朋友,可是她又没有发展男女之情的条件和时间,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那个心情。

      正想着,宇文朝华忽然推开一处院门,拉着她踢踢踏踏踱了进去。

      抬头一看,李疏恙吃了一惊,院内陈设竟然与梧桐院一般无二,一窗一瓦、一草一木,连之前她用来设陷的地下酒窖都有,她推开房门,里面陈设居然也和房内一丝不差,就算宇文朝华去过一次也不可能记得这么精准。李疏恙沉默半响,阴测测地勾起他下巴,“说!我书院里是不是有你的人!”

      宇文朝华用一种似无奈似骄傲的眼神看着她,悠悠叹道,“本来是有我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让我查出生哪个臭小子我叫他好看!”

      李疏恙边骂边装模作样地飘回室外,脚不沾地地扎入酒窖,只听里面“啊!”一声惊叫,“宇文朝华你个死狐狸,你居然对老子设陷!”

      蹲在窖边,宇文朝华见李疏恙在一坨丝绳里挣扎,他无辜道:“这是用来防贼的,我这酒窖里装得可是各地名酒,还有本太子亲酿好酒,酒香隔老远都能闻到,我准备留着宴请贵客,谁知道你会忽然进去?”

      这个骂人不吐脏字,说话拐外抹角的家伙!

      “你根本就是等着我往里钻!”李疏恙怒道。

      “这么说就太委屈我了。”宇文朝华将她从窖中提出来,叹道:“看,怎么沾了一头蛛网?来,我去给你洗洗。”

      说着喜滋滋拖着人就走。

      李疏恙:“······”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

      宇文朝华只抱着她跃入热气腾腾的浴池中,周围香气缭绕,池上漂浮的香雪兰花朵随着水波涌到池边,相聚成片。

      水温有点热,对李疏恙而言却是刚好,她惊讶地看到紧缚她的丝网在热水中瘫软溶解,宇文朝华握起她的发丝,将水慢慢淋到上面,漫不经心道:“这是寒丝网,西方进贡的利器,这种天气只能做普通的网用,如果在用作寒冬,每一条丝都是伤人的利刃。”

      “······你对我还真舍得下本!”

      “院首谬赞,思慕已深,辗转反侧,但求成全。”

      雾气氤氲,他容颜有些远,李疏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想问你,当初怎么发现我身份?”

      宇文朝华专心为她梳着发梢,半响才道:“刚开始也没想到,只知道确有李院首其人,甚至不少夫子都见过,可是令人怀疑的是,为什么所有人对她的存在讳莫如深?只是为年纪大亦或身体抱恙着实不必如此。而贵书院院风洒脱恣意、处处创新,见微知著,想必李院首绝不会是避世的孤僻老人,既然如此,那为何从不见客?想到这一点,那问题就开始变得就很有趣了,排除她性格本身的原因,只能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什么样的特殊身份令她不得不隐瞒真相?又是什么样的特殊身份,让她长期藏于书院却可以做到被众人察觉?又是什么样的特殊身份,能将书院一切尽在掌控而随时做出调整?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使得她身边四名得力手下安心放任她自由行动,各司其职?”

      雾气蒙蒙,水下白衣变得几近透明,李疏恙双手环胸将全身没于水中,看他将自己长发一点点洗净,有些呆愣。

      “分析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yu出,李院首必然是在书院中正大光明出入的众人一员,不是夫子即是学子。鉴于书院所有夫子都有底可寻,那除却夫子外,只能是众学子中一员,书院学子众多,不可能查探每个人,那么又如何知道是哪儿一个?”

      “这个人虽然藏叶于林,却因为身份太过不同,一定大有与众不同之处,试问一名如此玲珑心窍之人,要如果掩盖她的不平凡?再试问,一名如此才华卓绝之人,为何仅仅驻足书院这一方小小天地?有才者皆有野心,更遑论李院首实是心系天下之人,只能判断有些事就算是她也有心无力。反过来再想,常闻梧桐院药香环绕,想到李院首身怀痼疾之说,只怕确有其事。书院里体格柔弱的学子不少,其中有才华的学子也不在少数,更何况有些疾病凭表面是看不出的——但是所有人中,只有你最特别,你在书院时间最长,最得夫子青眼,又数你从不与人深交。换了别人,当然这一切只是推测,没有证据,但是如果不是我当初未在牧家婚礼上见过你,就这样下结论还是嫌早,那天抛开你与李卿身份不说,就看他即是走在你前面也要小心地盯着你的影子这种态度,足以说明一切。呵呵,下次,你可一定要提醒提醒他。不过,目前除了我,还有除了你自己说出去的那人,还没有人能看到这一步,所以一切放心。”

      因为李疏恙整个身子都浸在热水中,只觉百般滋味在心头,她只露着脑袋,胸口有些憋闷,半响叹道:“说你是狐狸实在是小看了你。”

      他轻轻一笑。

      “那你又怎么看出我是女子?”

      宇文朝华笑得开怀:“闻出来的,男人女人身上的味道很不同。”

      李疏恙咬牙道:“你还想得出跟变态的理由吗?”

      他歪头想了想“变态”两字是为何解,然后答道:“摸出来······”

      你妹!

      室内安静许久,宇文朝华也慢慢为她洗完头发。

      “谢谢你,”她忽然轻声开口道,“谢谢你帮我洗头,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听她声音虽轻,语气却坚定,他手下微微一顿,片刻,方淡淡道:“我先出去,你洗好后自己出来,更换的衣服在屏风那里。”

      说完穿着湿掉的袍子踩着一路水渍一步步走出,李疏恙微微扭头看他,有些人即使浑身水淋淋也姿容不减·····

      唉?

      她心中一动,怎么这个样子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忽然宇文朝华又开口道:“你真是个麻烦精,怎么惹上了龙初翔?这个人亦正亦邪,很难缠。”

      她挤了个水泡慢吞吞道:“没有什么,他太烦人,我只是找个办法把他打发掉而已,这件事不用你帮忙,别多管闲事昂”

      “可是······我为什么要忙你?”宇文朝华在外室笑嘻嘻道。
      “······”
      向外室的方向白了一眼,李疏恙决定无论家伙说什么,全当没听见,

      半个时辰后,李疏恙香喷喷地从浴池里游出来,擦干身上水珠,抖开衣服,是一身白色劲装。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没给她准备女装。

      她转出屏风,宇文朝华敲了敲桌面,桌子上放了碗药,还冒着热气,李疏恙不自觉皱了皱眉。

      “喝了它。”他道。

      也不问什么药,李疏恙双手环胸,哼哼两声,“如果我说不呢?”

      太子殿下不紧不慢道:“你懂的,龙初翔武功高强,我的侍卫没准关不住他。”

      闻言李疏恙二话不说,端起碗一口饮尽,喝完咂里咂嘴,若无其事道:“比阿黛那些滋味差远了,小巫见大巫。”

      宇文朝华笑看她逞强,“我看你好像受了伤,今晚住在这儿吧,明天跟我一起过去。”

      “千万别!”李疏恙忙道,“我又不是不认得路。”其实她真的不太认路。

      “而且我已经坑了一个李睿,不能连你——”

      “哦?”他笑道,“你坑大周皇帝什么了?”

      李疏恙气结,恶狠狠道:“少罗嗦,我说不去就不去,不要以为你送我颗药帮我杀两个人我就要一切听你的,老老实实当太子这很有前途的职业去吧,少多管闲事!”

      宇文朝华捂胸伏在桌上,难过道:“你太伤我心了。”

      李疏恙默默看着他,迟疑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他抬起头,看着她道:“是。”

      李疏恙一愣,“什么时候?”

      他讳莫如深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我什么时候告诉你。”

      李疏恙揪着他衣袖,“我想起来还用你说”

      “真粗鲁。”宇文朝华一指弹开她的手,翻身立起,边向外走边道,“早点睡吧,明天我叫你。”

      李疏恙笑道,“真像我妈啊你!”

      太子殿下脚下一顿,忍了忍,终究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疏恙见他走没影儿了,才回床上打坐。

      白天受了伤,一直没来得及调息,虽然并不担心明天的比赛,只是怕还会有意外事件。唉,不惹麻烦,麻烦却总来惹你。

      ●

      运气一个小周天后,身体经络开始自我修复,她不由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睡就有些沉。半梦半醒间,忽然她感到破空一股罡风割裂之声,顿时想也不想,条件反射提腰倒跃,“轰隆”一声,床榻成两截,李疏恙屈膝半跪在床边,怒视来者。

      拍拍腿,龙初翔笑眯眯道:“起来吃午膳!”

      吃你妹!

      忽听一人冷冷道:“龙大侠,你贸然闯入本宫未婚妻房中,有何要事?”

      没想到他一直睡在自己隔壁,大概一夜没睡,听见动静立刻现身。

      “自然,自然有很重要的事,我叫她起来吃饭。”龙初翔眯眼看他,目光中带有审视和警惕,半响道:“不过,你确定她是你未婚妻?她明明是我的女人,什么时候成了你未婚妻?”
      李疏恙怒道:“我是你妈!”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串笑声,有人道:“两位的眼光真独特,喜欢的竟是这种病病怏怏的,让在下大开眼界。”

      笑声清锐,每个字听起来都清清楚楚,明明是尖酸的话到了她口中却平和许多。

      李疏恙心中哀怨,自己的闺房简直成了菜市场,谁都随随便便进来,懂不懂隐私权啊!

      却见龙初翔闻声后忽然脸色大变,后退一步,指着那女人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一人帷幕后悠悠踱出,来者是个宽额凤眼的女子,看年纪也不小了,头上除了一根舞蝶缠丝金步摇,一水黑珍珠头面,身上玄青色对襟窄袖衫,银红色百折裙,衣着打扮异常奢华,跟一身普通藏蓝棉袍,还磨得发白的龙初翔站在一起,风格呈鲜明对比,堂堂龙大侠看起来就像敲门要饭的。

      宇文朝华浅浅笑道:“沧玉前辈是受邀来保护我父皇安全,不过昨夜听闻龙前辈来我宫中做客,特来与故人一会。”

      意思是说她是特意用来对付你的,识相点滚蛋吧!

      沧玉冷淡地瞟了龙初翔一眼,随即演示地垂下眸,那一眼,眼神中刻着哀怨,看得李疏恙八卦之心顿起。

      龙初翔手脚顿时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蓦然一把捉住李疏恙,咬牙道,“跟我走!”

      沧玉面色一下变得极难看,眼睛利刀般盯着龙初翔握着李疏恙的那只手,如果眼神可以做武器,只怕那只手已经被剁掉了一百次。

      李疏恙二话不说,被他顺势拉着,连蹿带跑地远离这是非之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朝华太子演绎法 天下第八之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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