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1、比武大会喜开幕 水神深山苦修行 ...


  •   中洲边界与多国接壤,民族文化非常多元,民风也相对开放。朝廷每年要出动大量军队维持边境,不少边关将领驰骋疆场,英勇善战,几度出生入死、入死出生,最后长期坐镇一方隐有座大之势,是为朝廷心腹大患,朝廷只能长期招募新将新兵用于制衡各处力量,可是军用物资就像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每天张嘴要钱,又有两条大河途经中洲过境,桐江更是贯穿整个中洲过境,万一哪年一次水患,再上赶着来场瘟疫,就能让内忧外患的中洲面临风雨飘摇。在哪儿国当皇帝都是极为劳心劳力的活,繁华富庶的中洲也不例外。

      中洲宇文皇帝下榜,于九月初一设“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状元者赐将军爵位,获领军大全,前五得胜者赐高官厚禄,奔锦绣前程。

      比武大会开幕当日,锣鼓喧天,广场上舞龙蹈狮,烟花彩炮连放九九八十一轮,以贺中洲山河永固之意。

      到安阳后疏恙听说过不少这位太子的传闻,虽然宇文朝华这个人相处起来感觉不靠谱,却是个实干型,从他常年累月驻扎水利工作第一线就可以得出结论。皇帝下令本届比赛由太子亲自坐镇,看起来是为国选才领兵,实际是给他放权,让他为自己挑选合适人才,稳固势力。

      中洲宣帝,胆子真是大,还是这个宇文朝华真有本事让皇帝信任到这种程度。

      初赛将在宣武门广场举行,场上摆了二十个擂台,在广阔的广场上用木板搭建搭建,一切事宜由兵部、礼部主持,太子只需象征性地端坐高台。不多久,太子仪仗,信幡龙旗,华盖执扇,肃穆端庄,呼啦拉拉出来一大溜,宇文朝华远远坐着,手边金炉香烟袅袅,看不清神态。

      疏恙远远瞧着,可怜的太子,以后都出入要被人敲锣打鼓地围着,唱戏般来来去去,替你拘一把辛酸泪!

      广场红榜上密密麻麻写满初赛场次,众多围观,场面鱼龙混杂,由于条件放得很宽,除了各个世家、各门各派、还有不少他国高手报名,各门派间矛盾很深,吃公门饭的看不上江湖草莽,混绿林的又看不上衙门狗,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那可是军权啊军权,那可是名扬天下啊名扬天下,谁不想光宗耀祖,毕竟当官才是正途,所以每个人都扯着劲儿地往里钻,比赛前早就不知道提前打过多少场“淘汰赛”。

      今天除了参赛的几个,其他人都留在青馆看家。

      第一场比赛。

      疏恙除了跳上擂台,底下满满都是人,大眼小眼地盯着台上,多少都是买了零嘴吃得欢快。不远处有人在热火朝天地下注,看那圈的密实程度,生意火爆。

      对面人不耐烦地猛咳两声,这时李疏恙才想起转身看对面——

      哟!

      熟人!

      这不是初遇李睿那天,在牧家家宅跟她打了一架的那个山羊胡的臭老头?

      与此同时山羊胡也认出她来,第一场就对上她不所谓不倒霉,本来不想打,可是不战而降的确有些丢人。

      底下有江湖中人惊叹:“这不是‘炼狱剑’吗?死在他手下的人莫不是皮肉翻飞,死状极惨,这小子倒霉,第一场就碰上这狠辣的祖宗!”

      底下众说纷纭,台上李疏恙好整以暇地斜睨这位“炼狱剑”,山羊胡子静默片刻,可能觉得丢人比找死要来得明智,于是默默跳下台。

      第一场,不战而胜。

      底下一片嘘声,山羊胡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监赛在场下飞快做着记录。

      她跳下擂台,下一组开始上台比武。

      李疏恙觉得无聊,就去看学子们的比试,冉北斗远在北边第七个擂台,李乌他们则在南边第十九个擂台,牧守一、明仲璞他们更远,在西边第十三个擂台,就这么人群中挤一圈都是体力活!

      李疏恙在人海硬挤了两丈又被人群推回两丈半,眼看着路走不到头,她考虑要不要借人家头顶踩一踩,这时人群有一股大力涌来,忽然一只手把她捞起,自自然然地将她丢到背上,踏着人头轻快地往广场北边掠去。

      她喜不自禁地搂着李卿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手去探他经脉,两三次都没抓着,李卿斥道: “大庭广众的,别乱摸!”

      “也是,那没人的时候再摸!”

      “······”

      擂台上,冉北斗正跟国子监的一名学子打到精彩处,李卿背着她也没放下,看了一会忽然有人扯她衣摆,回头一看李乌乌着一只眼泪汪汪的。

      她赶忙从李卿背上滑下来,扒着他脸皮给他吹了又吹,李卿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虽然李乌略微挂了彩,好在是打赢了,有个好师傅是其一,可见他本是极有武学天赋。

      台上“叮叮叮”三声,冉北斗已经挑开那人宝剑,剑尖稳稳点到对方喉头——得胜!

      李疏恙乐不可支,比她自己赢了还欢乐十倍,大力拍着手,对李卿赞叹道:“这小子很有你的风范!”

      冉北斗跳下台,看到李卿喜不自禁,忙躬身行礼,李卿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带着他们去西边十三擂台,那边是牧守一、明仲璞参赛的地方,过去后发现苗乐早就在那里看着,见了李卿那个撒欢,有尾巴的话肯定就摇了。

      到的时候明仲璞已经打赢了,是牧守一对乔家堡大弟子,牧守一剑法跟他性格一样,既稳也厚,他神态淡然,一步步将那小子往台边迫,直到他掉下台——得胜!

      据说柳杨那小子也过了关,如此算来,第一轮比赛书院学子们居然没有一个被淘汰!

      吕甜那边呢?

      她这边分外人多,尤其是些青年男子,等一干人好容易挤过去,发现柳杨跟冉北极在下面为吕甜摇旗呐喊,还有不认识的江湖少年不断往台上丢花。吕甜目不斜视,一脸地丢人,比赛刚开始两把小剑闪电般出手,看来是有些心急,柳杨忙着盯着台上,都没发现李卿也在,只是冉北斗看着自家胞弟轻轻摇了摇头。

      台下众人随着战况“啊——唉——咦——嘘——”齐声配着音,吕甜衣衫随着动作灵巧地甩动,精彩处如一朵凌空绽放的瑰丽。

      人群中轰然爆发出叫好声,再看台上吕甜双剑合一,一招“一决雌雄”把狼头寨的小头领逼下台——得胜!

      看来还是雌的比较厉害!

      底下不少江湖好汉手巴掌拍得震天响,看来松鼠姑娘在江湖上人气很旺,各色桃花开了一树,娇弱美丽的女性永远是江湖上的珍品。

      她骄傲地站在台上接受胜利的朝拜,脸色微红,胸脯微微有些起伏,那两个傻小子把手伸向台,看着是想扶她,实际上是逼着吕甜从两人中选一个,吕甜瞟了那两只爪子,嫌弃地扭过头跳下台,两步走到疏恙这边。两人讪讪收回落空的爪子,回过头柳杨才看见李卿,嗷地扑了过来,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众人笑了半天,柳杨激动地告诉吕甜:“这是我师父这是我师父!”然后羞答答地垂下头,不知道怎样把她介绍自己给师父,喃喃半天只好说是吕咸的妹妹,李卿对吕甜微微点了点头,嘈杂人群中,吕甜愣愣瞧着李卿,半响没说话。

      天下第一傻小子!

      众人心里想。

      回去恰巧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当时李卿不着痕迹地守在疏恙身边,身后是书院学子们,前路是来接她的李玄、单知南,她不由自主左右张望,发现右边的是变装徐徐行来的宇文朝华,左边路笑容璀璨的尉迟朗。

      呆了呆,她忽然热泪盈眶——

      这人世间所有飞霜溅雪,花笑春风,鼓帆归乡,都抵不过此刻圆满。

      一行人喜气洋洋地回去,酒足饭饱,各自休息。

      灯光从李卿房里微微透出,李玄、疏恙两人坐在他房间。

      李玄道:“我转了几个擂台,看了几个江湖好手段比赛,暂时没发现有什么人值得特别关注。”

      李卿淡淡道:“初赛,看不出什么。”

      一整天疏恙都乐呵呵的,听两人叨叨半宿,吹着药碗不耐烦道:“你们想太多,成就成,不成就回去,我们也不指望靠这个弄兵权。”

      然后端着吹好的药凑到李卿嘴边,“乖,喝药。”

      黑乎乎的药汁飘散着浓郁的味道,李卿皱眉,双臂在身前微微做防御状,李疏恙被人灌了一辈子药,今日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她灌人家的一天,无论如何也不轻言放弃,“你能喝了这药,我能给你拿个第一!”

      “主子。”李玄在一旁慢吞吞道,“骗自己有意思吗?”

      “······”

      强灌了李卿,单知南送她回房,路过李乌房间,听见里面微微响动,李疏恙贴在门边一听,这小子白天跟没事人生似的,居然夜里偷偷练武,竟然这么好强!

      听了一会儿,跟单知南打个手势,悄悄离开。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光线是透彻的暖黄,学子们早在天不亮就起来操练,李疏恙歪在门边琢磨自己这门功夫仿佛跟自然之力有那么点关系,没准跟七龙珠中的元气弹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如去山野中试试,没准真能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带了李卿、李乌、单知南还有个死皮赖脸甩不脱的谢将军,留下尤氏兄弟等人看家。

      带着三天的粮食,五个人往水神山方向入山修炼。说到修练,其实几个人对打比一个人闭门苦修更容易找到窍门,方便进步。

      山上果树很多,野果无人摘采,不少小鸟蹦蹦跳跳啄食鲜果,吵吵闹闹,树下熟透的果子落了一地,引来不少蚁虫。

      自从武功进步后一直没跟李卿他们切磋过,李疏恙取了剑,丢给李乌,随手折了枝秋柳甩掉叶子,笑道,“咱们也算同门同宗,来试试李睿教了你些什么。”

      说着以柳做剑一剑刺过去,“看我名剑‘丝绦’!”

      李乌沉手防御,李疏恙滑柳轻笑一声,“反应很快,你也算入门了,看来我又欠了李睿一份人情。”

      两人在茵茵草地上下翻飞,衣袂翻卷如波,脚下小小的野花在剑气纵横中微微瑟缩。李疏恙故意试探,李乌在她手下走了两百招,已经气喘嘘嘘,有点接不上劲,单知南蹲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提身跳出,拦在李乌身前,替他挡了一剑,然后“当当当”反手回击,李疏恙笑,边接招边对李卿笑,“你也来。”

      空中惊鸿一闪,李卿跃入剑圈,黑衣落下,白衣冲天而起,剑气如刀般横切,同一招数,三人齐齐反应却各有不同,单知南矮身躲避,以求保存实力伺机反攻;李乌却是个极要强的货,明知道接不了却硬接,剑刃相抵,立刻断成两截,插入树干,犹自震颤;李卿引剑向后,以卸剑力,剑身如附,两剑树枝藤蔓般缠绵纠缠,借时反腿踢出!他长腿笔直,像是另一把锋利的剑,她腰身后折惊人得柔韧,束起的长发哗啦啦地四散飘起,瞬间他们身下黄色枯叶被三人相斗的剑气层层激起半空,又纷纷乱乱地缓缓落下······

      李疏恙撤剑松手滑身,贴着李卿腿滑过,单知南截肩刺来,李疏恙瞬间伏地,长发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谢文卓在一旁眯眼看着,一时技痒难耐,大喝一声跃入对战,刀势大开大颌,三招将李疏恙逼退三步!

      军中人多实战,多用刀,刀杀人比剑更实用,更结实。

      军中多年历练使得谢文卓刀法简单、霸道,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刀刀杀招!这把刀从他初入兵营起跟随他多年,打过多少仗,上过多少战场,刀下亡魂无数,出鞘后浓厚的煞气令它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本来李疏恙的意思是略作切磋,彼此之间有个数,修炼起来能彼此帮助发挥得更好,谁知道这么一来几个人都打出几分兴头,下手不余遗力,不留神砍断几棵大树,劈开几块巨石。

      草科间露出一角黛青,有人伸个懒腰,“扰人清梦······”

      单知南趴在地上喘气,李疏恙将柳条丢到一旁跌坐在地,果然体力不足是自己最致命的缺点,近管这些天以来已经好了很多,如果有心人挑这个时候攻击只怕结果不会太妙,忽然
      ,她好似看到树后晃过一个人影,凝神再看只有黄草瑟缩,哪儿有什么影子。

      水神山山腰有一处小潭,水质清洌,水边一块巨石,另外半潭水边有一圈菖蒲,居然还开着零星几朵紫色的花,把清亮的暮色渲染出几分忧郁来。李疏恙把手伸到水中,水很凉,山里的水都这样,比起一天仆仆风尘这点凉还是可以忍受。

      她取出干净的内衣摆好,然后脱了那身特制的衣服,一件件放好。她暗运内力,内力激发,等片刻身体暖得像烧,这才走入水中,她害怕在黑暗的水中洗澡,不过潭水很浅,看起来就像大户人家的浴池。

      她的猜想没错,在山间她的功力确实涨得飞快,想起过去都是一个人紧闭房门,实在太傻了。

      不远处,李乌在烧火做饭,谢文卓赤luo上身,肩上搭了件干净袍子,准备也下水洗一洗,巨石在望,忽然单知南闪身出来,拦在他面前。

      “将军止步。”

      谢文卓蹙眉道:“怎么?”

      单知南道:“里面有人了,你待会儿再过来。”

      谢文卓失笑,“我不介意,多个人一起洗也没什么。”

      说着又要上前,单知南把手一横,“不行!”

      谢文卓怒从心起,虽然他很欣赏这名年轻高手,但这种态度实在可气,“想动手?在下奉陪!”

      “谢将军。”

      忽然有人打断他们,李卿从树后缓缓步出,“饭好了,我们先用晚膳吧。”

      谢文卓眼眯了眯,只有单知南他或许有胜算,李卿的武功比他只强不弱,这个游戏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洗个澡都有这样的两大高手为其把守。陛下派自己来时虽然没多说,但也是要他保护的意思——为什么?

      “你们先去,我马上就好。”石后传来一声。

      食物的香味传来,谢文卓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跟两人回去吃饭。

      听着他们走远,李疏恙擦着湿发,起身穿衣,忽然,如剑挺立的菖蒲叶丛一阵抖动,衣衫横卷,外袍已经穿在身上,她大喝:“什么人!”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