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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色牧仁强娶美人 奸院首计乱喜堂 ...


  •   乐安县牧家家宅

      天高气爽,艳阳高照,成亲拜堂的好日子!

      牧宅门外,李疏恙很是不淡然地抬头瞟了眼张灯结彩的大门,心道,好你个牧仁,一个人挺二,抢我的人,好日子到头了!

      这话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乐安首富牧仁偶遇下山收账的李墨,看她独身一人,明艳娇美,形容风流,色心大起,存了占为己有的心。殊不知李墨其人外柔内刚,脾气不是一般得坏,牧仁两句话出口没把她气死,冷呸一声道:“本姑娘还不至于给人当小老婆!”遂摔了牧仁一身凉茶,打翻护卫扬长而去。

      这牧仁贱骨头,人打了他,他却更没日没夜地想得慌。他发妻早死,一直未再娶,想一想自己也非官宦世家,李墨貌美如花当小老婆也委屈了,于是又派人寻她,结果被悉数暴打踹回街上。这下郝仁里子面子都过不去,终于怒了,重金请来高手,使了手段设计她,最后好歹把人绑回府,扬言不日迎娶。

      ——皮相好了,总是不得清净。

      李疏恙自得了消息先忙不迭去安抚指天大骂的李玄,李山长骂街形象十分泼妇,半点山长气度也没有,疏恙腹诽暴虐的汉子你要闹哪样,李墨这臭脾气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就知道惹事让我擦屁股,无妄之灾哇!无奈招来护卫首领单知南一番商讨,先派人首批人混入郝家,探知李墨无恙即给她递消息,告知今日带人来接,早做准备。

      今日即是牧仁娶妻之日,也不知道这牧仁是不是个傻子,他在乐安县也算有头脸的人物,这样弄来的女人也敢大张旗鼓地庆贺。

      牧仁摆酒宴请亲友,素日与他交好的官员皆在邀请之列,街角望去郝家红毯铺地红绫挂门,大红灯笼高高挂,鞭炮声“噼里啪啦”中众人纷纷携礼登门道贺,也有不少拍马无门的宾客乐滋滋来送礼。

      墙里墙外喜气洋洋,人人自觉,没一人多嘴去问新娘何方人士。

      拳头捏得“咯咯”响,李疏恙冷笑。

      人多好,人多好办事。

      人多好,人多热闹。

      人多好,人多你丢人才丢的大!

      看来牧仁也知道理亏,十几个护院牢牢守在正门,神态忠如忠犬——

      呸呸,那是侮辱狗!

      李疏恙正大光明地过去,捏着请帖,捧了贺礼,奉上礼单,摇摇摆摆八字步被迎宾从正门请进去。她在当地混了这么久,名声不小,人只知李疏恙李院首天下名士,可他多年缠绵病榻是以为人低调,所以几乎无人见过,但是无奈名头太响,出于礼貌牧仁虽知他不可能来还是恭恭敬敬递了喜帖。

      商人地位虽然低,可生活质量绝对不差,牧家家宅毫不忌讳修缮得豪华阔气。因为代表由己书院,不断有人向他们看来,身边人管家打扮,易容掩尽李卿一身气宇轩昂,而疏恙扮作小厮捧着礼盒贴着李卿后脚屁颠屁颠跟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人家院子里东看看西瞅瞅,左蹭蹭右摸摸。

      很快,吉时到。

      新娘凤冠霞帔,脸上蒙一块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被两个胖墩墩的喜婆子搀出来,李墨步子有点浮,礼服繁琐加上喜婆一身肥肉累赘,走得很慢。

      周围站满观礼的宾客,不少爱事儿的伸着脖子猛瞧,看新妇身材妖娆步履轻盈,口水流下三千尺,暗自眼红得要命,恨不得自个儿替新郎揭了盖头。

      院门到喜堂有几十米远,可能是地上的红毯没铺好,左边那个喜婆脚下一绊,不留神崴了一下,因为手上掐着李墨胳膊掐的太紧一身肉哆嗦着带倒了新娘子,右边的喜婆抬蹄想扶,可明显反应慢点、动作笨点,新娘子“哎呦”一声反手一扯——很好,她也被带倒了——立时三个人摞成红灿灿一团,有不明真相的群众一看这哪儿行啊,忒丢人了,于是怂恿护卫、侍女去扶,一帮下人发现机会难得,此时不卖好何时卖?一帮人紧一声慢一声,边吸气边“哎呦喂”叫唤着一拥而上,那是争先恐后!

      罪魁祸首都站起来的时候,人们愕然发现新娘子不见了。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盯着地上的红盖头,傻愣愣的。

      喜婆首当其冲尖叫起来,分贝相当惊人。

      “人呢,人呢!”牧仁两步冲过去扒开人群捡起掉在地上的红盖头,双手颤抖着,汗顺着腮帮湿嗒嗒粘进脖子。

      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喊:“新娘变成蝴蝶飞走啦!”

      李疏恙浑身一抖,无语望天。

      人群嗡嗡,牧仁面白如纸。

      哄闹中又有人喊:“新娘子消失啦!”“快找快找!”

      府里的侍卫、宾客,立时乱成一锅粥,更糟的是不知道谁扔了鞭炮,“噼里啪啦”四处响起来,让人心里更是惶惑不安。这时有家护来报:“东院书房走水了!”话音未落又有侍女来报:“小姐和小少爷忽然双双晕过去了!”

      管家傻了,不知道先安慰主子还是先找人还是派人去看看嫡少爷病情还是先稳定宾客还是先去灭火。

      步出喜堂,李疏恙不紧不慢地捶着站酸的腿摇头,请这样的管家真花瞎了钱,这么长时间李墨肯定已经出府,府外有李玄马车接应,现在封府也都来不及了,更何况这么多宾客能让谁走不让谁走,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你能得罪的起谁?今天她之所以带着李卿来,主要是担心如果事情不成就硬抢,书院虽然没有武林第一高手,但李卿的身手在中洲横着走也没问题,更何况府内不少人都是她一早放进来接应的,刚才趁乱起哄的就是,计划硬抢再不行就只好搬出书院的名头要人,牧仁再有钱也没胆得罪她,得罪她等于得罪天下学子,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墨吃一点亏,哪怕是口头上的!

      活该,谁让你抢人前不弄清楚惹的是哪方菩萨!

      看够了热闹,委屈自个儿站了一个时辰的李疏恙转身招呼李卿准备走人,就这么一扭头间,看到一抹身影依在墙边树下,身后是一排高大繁茂的白玉兰花树,延展的树枝上开满了灿烂的白玉兰,像低伏的白云般一片灿烂的轻柔。

      那素袍身姿慵懒闲散在云从中,对周围的一切喧嚣不理不睬。

      疏恙忽然想到一个词:玉树临风!

      此情此景可不是正好应上!

      可能感觉到了注视,在微薰中衣袖翩翩的皎洁少年抬起头,水样眸光在人群中缓缓流转,然后似笑非笑看过来。

      没错,那洞悉的目光看的就是这出戏的执行导演李疏恙!

      她立刻反省了一下。

      仔细思索后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表现地太冷静,的确让人生疑,好在人太多,她个头小,又常常躲在李卿身后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可就是这个远远站在角落的少年用俯瞰众生的眸光一切尽在掌握般将她牢牢锁定——

      什么人这么厉害!

      暗自心惊,李疏恙不禁凝神仔细看了他两眼。

      这一看居然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嘈杂人群中,两人遥遥相对,一个清冷如光,一个洁白若霜。

      四周仿若沉静下来,在那翻卷奔腾的时光里,心弦是不是也曾这样被轻轻撩拨?

      男子轻笑,笑如白昙,静谧、寂寥。

      收回目光,李疏恙那性子其实属于你看我,我必然瞪回去,非瞪得你看不下去为止那种,可是这次心她里惦记李墨他们,所以没功夫跟他耗。

      既然缘起,总会再见。

      拍拍衣袖,做了个“再会”的口型她快步离开,临走不忘怂恿李卿火上浇油地抚慰了牧仁一把。

      回去路上马车颠簸,疏恙调息片刻就急着跟李卿另外商量培养一部分势力,以后谁出去身边都得跟着几个人,否则这样平白无故让人欺负了实在亏,心疼她送出去的礼品啊,够全书院孩子吃一天红烧肉!

      稳稳坐着,李卿不答话,意外地还有点神不归属。

      没留心他的心事重重,李疏恙犹自思考着,想了半响,叮嘱他在半年内将牧仁的资产架空,必须要做得低调······至少咱得回本不是。

      她脸色苍白,李卿心疼地给她安置靠垫,道:“这些琐事不用主子操心,经此一事李玄自然会打理,阿墨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想也是,回城东落脚点青馆安顿好饱受委屈的李墨,让她暂时避避风头,然后回书院好好睡一觉,只是回去又要吃阿黛那些该死的药汤,病没见好,胃倒是离穿孔不远。

      叹了口气,她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讨厌的问题,反正在阿黛淫威下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喝了白喝,不喝不可能。

      闭目调匀气息,此时她还想不到书院将有不速之客结束他几经寻觅的路程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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