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n/zero][红A中心/枪弓枪双弓]节操君，你的书掉了》一碗花生喵

22、7.

　　7.
　　从魔术工房里走出来，整栋洋房依旧是静悄悄的，魔术师早已习惯了这种清冷，尤其是在需要思考的时候。然而出现在窗边的一抹灿金色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仿佛在玻璃窗前投下一盏朦胧的灯，流光在王者的铠甲上跳跃，连盛满美酒的玻璃酒杯也仿佛被镀上一层金。
　　察觉到远坂时臣的靠近，吉尔伽美什没有回头，魔术师显然也不打算妨碍王的沉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举起的酒杯映出王者冷冽的目光，玻璃杯上映照出魔术师的身影，透过那扭曲的映像，吉尔伽美什观察着他谨慎的样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对方在用怎样的心思算计着一切，他令他感到无趣，即使曾经对master的死亡视若无睹，王者也从未觉得那是背叛的行为，那只是被他丢弃的东西罢了。
　　“您中意吗？这现代的世界。”察觉到英雄王的注视，远坂时臣低声问道。
　　勾起唇角，王者笑得颇为玩味。“无法挽救的丑恶。”
　　审判一样的语气并没有让远坂时臣感到惊讶，只是对英雄王和另外两名英灵的行为准则感到疑惑，无论哪一个都无法让他掌控，即使有着令咒的束缚他也没想到人类最古老的王是这般难以驾驭。
　　“但是，”吉尔伽美什没有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轻轻摇晃着酒杯，“因为尚有令本王感到有趣的东西，所以暂时不会厌倦。”
　　“请放心，圣杯一定会令英雄王您满意的。”
　　王者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轻笑。
　　“恕我直言，您不打算让您的两位臣子加入圣杯战争吗？”
　　“臣子？”吉尔伽美什微微惊讶起来，“为什么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即使是惊讶的表情也依然表现得优雅从容，魔术师用笃定的声音说道：“您是王中之王，天下万物都归您所有，他们也理应是您的臣民。”
　　“呵……哈哈哈哈哈……”忍不住大笑起来，王者眯起眼睛看着面前一副谦恭样子的魔术师，那虚假的顺从一直让他觉得无聊，但是此刻因为过于刻意而变得有趣多了，“其实，你也并不是那么无趣嘛，时臣。”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远坂时臣原本在心里想好了各种应答的方法，结果一个都没用上，不由得错愕了几秒。“您……”
　　“作为取悦了本王的奖励，我饶恕你的挑拨。本王已经厌倦了你的低眉顺目，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黄金的从者隐去了身影，流金散尽，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沉寂。
　　魔术师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伫立在窗前，盯着空酒杯神情莫测。许久，将头转向黑暗中一直未曾出声的红衣骑士，“你们真的不想得到圣杯吗？”
　　嗤笑了一声，Emiya无所谓地耸肩，“嘛，那种污秽的东西于我而言毫无用处，我想英雄王虽然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自己的东西但是对于回收垃圾大概也没什么兴趣，Lancer就更不用说了。”
　　远坂时臣本以为‘万能的许愿机’是一个很好的诱饵，可惜对这两名未知的英灵来说毫无作用，甚至连英雄王也并没有太多兴趣，明明召唤出最强的从者和额外的英灵，结果这个阵线上依然是自己一人独行。
　　“圣杯是污秽的？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Emiya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反正说了对方也不会相信。“也许吧，如果不计代价只追求根源的话，圣杯大概依旧是可以实现愿望的。”
　　“没有不被圣杯吸引的servant。”魔术师断言。如果不是为圣杯而来，英灵又为何会现界呢？无论怎样，他也觉得他们是必有所求的。“还是说，你们的愿望不需要圣杯来实现？”
　　愿望什么的……
　　骑士很想不屑一顾，但是仔细想想，此刻、现在，的确是存有某些名为愿望的东西。
　　看出英灵表情的微妙变化，远坂时臣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再一次认真地打量着优雅的魔术师，虽然是远坂凛的父亲，但是只有在男人谈论到感兴趣的话题时才能多少看到熟悉的红衣少女的影子。在他活着的时候曾受到过远坂凛的许多关照，和记忆中活泼又自信的大小姐完全不同，对方是个严肃而认真的人，甚至如此彻底地贯彻着远坂家的优雅家训倒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交流了。
　　“合作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嘛，反正现在也比较闲。”
　　骑士轻松的语调微妙地让魔术师松了一口气。
　　“条件合理的话，可以考虑。”
　　远坂时臣微笑起来，看样子猜对了，相对于另外两人，红衣的英灵更好说话。“那么……”
　　“合作愉快吧，master。”
　　********
　　魔术师的计划终于开始走向正轨，在Assassin潜入的第一时间Emiya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有宵小入侵，请您务必施以援手，以威慑力震慑对手。”远坂时臣这样请求着，Emiya甚至已经能想象出英雄王对此不屑一顾的神态。果然，王者根本不感兴趣，他也只好做些喧宾夺主的事情了。
　　就在Assassin将手伸向最外边结界的封印点上时，一道冷光呼啸而至，以惊人的速度刺穿了他的手臂将他的手结结实实地钉在了地上。
　　是一柄剑，但是那样投掷的速度怎么看也不是普通的剑。疼痛让Assassin几乎失去全身力气，然而还有比恐惧更加强烈的惊愕席卷着暗杀者，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在那屋顶之上缓缓出现一道身影。
　　黑暗几乎掩去了从者的身形，但是那令人战栗的杀气令人心惊。看不清容貌、看不清着装，男人手持长弓，弓弦上的箭矢已经蓄势待发。
　　箭矢上反射着星月的冷光，那是说不出名字的宝剑，但杀伤力绝非一般箭矢可比。
　　“Archer……？”
　　“趴在地上的蝼蚁。谁允许你抬起头来的？”试着仿照英雄王的言辞，可惜完全不是一种效果，Emiya漫不经心的声音里充满着对敌手的绝杀。
　　要逃，必须要逃！看见那支剑时Assassin就产生一种不妙的预感，虽然说不清楚，但是以他常年练就的敏锐感官他知道如果不逃的话一定会死。
　　退缩和进攻只在瞬息之间完成。“哼……”一声轻笑，Emiya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逃不掉——
　　在箭矢射出的瞬间早已注定了结局。如流星一般急速陨落的剑让暗杀者无从回避，接下来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巨大的爆炸声响彻黑夜，Assassin在熔炉一般的地狱里化为灰烬。
　　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红衣骑士收起弓无聊地笑了笑。
　　原本并没有指望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红衣英灵的能力超乎了远坂时臣的想象，虽然是‘充话费送的’依旧来历不明，但是这种程度的帮手绝对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助力。一想到这里，魔术师就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与期待。能赢，这次一定能赢。
　　“辛苦了，想必这次过后那些人就不会再来骚扰了。”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叫老子。”库丘林在事后颇为失望。
　　王者则傲然冷笑：“哼，多管闲事。”
　　喂喂，明明是你消极怠工，不指望你说个谢字也就罢了，那种态度——谁欠你钱吗？你已经是巨富了就别再拉仇恨了，守护者无语。

　　远坂邸发生的事情大概都会被各家使魔观察到，也不在乎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至少今夜能稍微平静一些，Emiya决定利用有限的时间四处走走。
　　灵体化穿过昏暗的走廊，客厅只有一盏壁灯亮着，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突然传来王的命令：“站住。”接着金砂凝聚成王者的形态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英灵自带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猛然迸射而出的压力让Emiya无法忽视，只好也实体化停下了脚步。
　　“去哪里？Faker。”
　　“这是个人的自由，我想去哪里应该无需向你报备，不是吗？”半闭着一只眼，Emiya摊手。
　　回答他的是英雄王更狂妄的笑，“本王在问你，你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力。”
　　简直是不可理喻，Emiya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吧好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托某个不听话的servant的福，我明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却不得不接手别人的工作，还真是辛苦啊。”
　　“难道不是你主动和时臣结成同盟？”英雄王缓缓地起身走到Emiya近前，贴在他耳边低声调笑道：“换而言之本王也算是你的master，怎么，有了魔力就可以罔顾立场了吗？你和那只野犬的事本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声音越说越低，但是吐字却越发清晰，甚至说到最后绯色的双眸也带上了某些意味，饶是Emiya脸黑也被他盯得不自在。
　　气息贴面而来，目光如火一般在两人之间燃烧，吉尔伽美什轻拍他的脸颊，满意道：“哼，不错的表情。”
　　“……”
　　“背着本王和那家伙苟且——”
　　“噗——”一下子没绷住，Emiya笑喷出来，原本不和谐的气氛也一扫而光。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弓兵夸张道：“哎呀哎呀，说得好像是捉奸在床似的，没搞清立场的是英雄王你吧。如果没别的意见的话我要出去工作了，毕竟这是代替你履行义务。” 说着便绕开他向外走去。
　　“站住！”发号命令的瞬间天之锁陡然出现，因为在屋内并不想搞出太多动静，所以英雄王只动用了一根锁链。
　　然而这一次Emiya非常敏捷地做出反应，单手投影出干将迅速精准地挡开了锁链，落空的链锁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又回到吉尔伽美什的手中。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王者再一次愉悦地笑起来。“过来。”
　　天之锁挡住了英灵的去路，Emiya收起剑看着他，对方显然是个不善于看人脸色的家伙，依旧仰着头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等着他走过去。
　　无言地叹了口气，他总有种自己在迁就照顾乱发脾气的小朋友的错觉。“你到底想干什么？”
　　“魔力。”他勾勾手指，完全颐指气使的神态。
　　好吧，Emiya想他要是不解释的话英雄王大概会按照他所理解的方式继续玩下去，这样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于是只好走了过去。
　　在距离只有几步的地方停下来，吉尔伽美什伸手将他拽到自己的近前，Emiya想挡开他的手，但是下一秒在他撤离之前吉尔伽美什比他反应更快地箍住他的头，吻住他的嘴。
　　错愕持续了只有几秒钟，因为王者过于霸道的吻技而被撬开的牙关让原本只是普通的亲吻变成了舌吻。唾液在口腔内交换，魔力的流动让舌尖也感到了美妙的酥麻感，纯粹是追求魔力的举动，最后两人索性全然放松了下来。
　　口腔内被搅动着，津液顺着唇角处溢出，空气也变得浑浊不堪，但是对魔力的渴望让两人慢慢地由单纯的互相掠夺到熟悉适应彼此的节奏，很快魔力的交换变得不再那么急切，两人的气息也慢慢平缓下来。
　　“你好像很紧张。” Emiya面色如常，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吉尔伽美什将他嘴边的津液舔舐干净。
　　“面对你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这是数次大意之后得到的深刻教训，即使最亲密的行为也没有令人安心的感觉。
　　“如何，魔力的存储还够吗，英雄王？”
　　“你似乎并不在乎这种行为。”吉尔伽美什慢慢地松开他，似乎意犹未尽，但又因为对方毫无动摇的表情而有一点失望。
　　Emiya耸肩，“嘛，纯粹只是为了魔力而已，偶尔也该投桃报李。”
　　王者微微挑眉，露出玩味的笑，“那么这次放过你，”他用一根手指在对方胸口上轻轻一点，“记住你欠本王的，下次在没有魔力诱惑的前提下本王会好好享用。”
　　男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的话。”
　　两人彼此拉开了距离，看着红衣的弓兵向外走去，吉尔伽美什想到了些什么，思考了一下也跟着悠闲地走向大门。Emiya有些惊讶，“你也要出去吗？”
　　“时臣那家伙多此一举，”王者不屑道，“但是多亏了他让本王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
　　“？”
　　“这个时代还是有值得本王收入宝库的东西，令人怀念呐。”这样说着，英雄王的脸上露出了令人难以理解的笑容，古怪得让Emiya无端打了个冷颤。
　　算了，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Emiya继续走出远坂邸。
　　“合作的条件，是那个男人吗？”
　　莫名的话语让Emiya迈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再次转头时，只余王者意义不明的轻笑和渐渐散尽的金光。
　　确定英雄王早已离开，Emiya暗自松了口气，趁着夜幕深沉再一次灵体化离去。
　　TBC
　　剧情依旧是脱缰的野驴……你们要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