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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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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微微的睁开双眼,天色还早,窗外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窗子被打开了一条缝,正好让我看得清外面。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我重伤未愈,竟然无端的生出了些多愁善感。
刚想挪动下僵直的身子,只觉得身上的痛楚被无限倍的扩散。味觉神经开始传递着一些信息,粗略一算。我口中有浓郁的酒香以及,曼陀罗花,白芷和当归的味道。这不是在给我喂食,而是麻醉。难怪腰腹处的断箭能在我熟睡时取出。
手指触摸到的地方时软软的棉被,空气中干净的气息让我的心安静了下来。鼻息间是初秋微凉后特有的气味,我甚至可以想象窗外的松柏此时带着清透的露珠被第一束阳光照射的样子。
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更换过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经知晓我是女子了?这里环境幽静,不像是寻常医馆,仔细听去,还有水声。那么,我到底在哪?那个人的身份又是什么?
时间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悄悄溜走,我闭着眼让思绪不停地游走。思索着陷入这桩灭门惨案的始末。但所有的疑惑都在一时间指向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我是谁?
我好像会武功,而且懂药理,指尖十分光滑,所以可能没有常用的兵器。身子骨在某段时间里遭受过创伤,以至于根本不曾彻底的痊愈过,连带着体质也变得虚弱。我的身材也有够平板的了,肤色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这证明我并不曾从事极其耗费体力的活动,也很少暴晒在阳光下。
虽然我现在想到的这些真的很匪夷所思,但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失忆了。我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存在,也知道继续下去会怎样。但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连接不断的麻烦会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那种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的情绪让我自己都感到心惊。这更让我好奇的是,曾经的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不远处传来了交谈的声音,我明白此刻已经天亮了,有两个,不,确切的是三个人向这走来。木门被推开,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位老者,一位姑娘。
“先生,您看这都过了四日了,这位小姐怎么还没醒来啊”
姑娘声音很清脆。
老者用他的两根手指按住了我的脉搏,略带冰凉的触感。他沉思片刻,耳边传来“沙沙”的写字声,复又说道“这位姑娘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幼时又有顽疾未曾治愈,多亏有懂药理之人保住她一条命,后来有习武强身。可惜治标不治本,这经脉之间的玄妙可是说治好就能治好的?”
年轻姑娘也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儿,这是在说床上这位是个短命的主呢,于是急道“那可怎么办?这病症可是能治的好么?先生你可得想想法子啊”
“老夫开几副药方,你且去抓来煎煮,一日一副。切忌大喜大悲,好生休养,假以时日,再辅以针灸,可保她几载。先下她脉象平稳,不时就会醒来。"
说完,门再次被吱呀着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平静。那位姑娘叹息了一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从刚才到现在,我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并密切的关注这屋外那人的动向。这条命是我自己的,我当然清楚已经到了哪般田地。可是我还有那么多迷没解开,所以我不能死。
我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身侧忙碌,哗啦啦的水声让我没办法想清楚事情,她在靠近我,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缓缓接近我。就在一片阴影笼罩在我头顶上时,我猜测她想碰触我。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我不喜欢生人的靠近,所以我睁开了眼。当我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神时,所有的画面如同慢动作般,她的眼神从怜惜,到惊讶,或者可以说是惊吓,再到失措,最后惊声尖叫。甚至在她跳开的一瞬间还连带着打翻了一个盛水的铜盆。铜盆坠落在地发出的巨大刺耳的声响,让我不得不皱眉。
于此同时,屋外的那个人也破门而入。我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站立在屋子中央,在他审视过一切后,怒斥着那个丫鬟“作什么大惊小怪!”
小丫鬟便唯唯诺诺的一边开始收拾着残局,一边回道“奴婢给这位小姐擦洗时,小姐突然醒了过来,所以一惊之下不小心,,,不小心打翻了铜盆,,,还请,,凌侍卫莫要生气”
在他的眼神指示下,小丫鬟迅速的清理好一切,便带着洗漱盆出去了。我打量着眼前年轻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比我年长一截。深邃的五官,虽身着侍卫打扮,却依旧处处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气势。身形硕长,眼神看似温和却透着犀利的精芒。
姓凌的那个侍卫见我睁开眼望着他,于是踱步到床前。我看着的他望向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后,不吭不卑的对我说道“我已按姑娘的吩咐照办,还请姑娘将解药交出”
我心里暗想,这么个有气度的人居然只是个侍卫,可惜了啊可惜了。
“没有解药。”
姓凌的侍卫瞬间眉头一皱,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姑娘莫不是想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