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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尴尬二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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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要的东西。”管家只一会的时间已将东西送到,并且体贴地将东西送到简安的跟前,这一点让简安很感激,微微笑从管家手里接过那杯清水,煞有介事地抿一口,目光投向管家,发现他还站着,简安抬头看天花板,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客厅设计得很独特嘛。”墙面上挂着各色盛开的非洲菊油画,排成一个“k”的形状。
“是设计人很独特。”管家启唇淡笑,暗暗感叹自家伯爵的执念,这位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再看画中的非洲菊开得随心所欲,热闹缤纷,想起记忆中非洲菊夺目的场景,“这种花又称扶郎菊,象征着烈火绚烂的爱情。 ”管家低低的声音好像沉吟,带着别有深意的目光在简安身上一扫而过。
非洲菊的原产地本就是南非,简安自然不陌生,传说是有个新郎在结婚的时候喝得东倒西歪,新娘只好扶着他,婚礼上的人都觉得他们搀扶的姿势很像这种热带花的生姿,于是,非洲菊也叫扶郎菊,然而她对扶郎花本就没有多大的热情,或者说是又爱又恨,这种花的繁衍趋势相当惊人,简安曾经一个夏天都在和非洲菊打交道,孤儿院的扶郎花喧宾夺主,以燎原的速度掩盖了其他的花草。
这种花的品行好听点讲是毅力和不畏艰难,热火绚烂,难听点讲就是死皮赖脸,执迷不悟。
“你到过南非?”而且很久以前就认识自己的吧。
“开普敦是个好地方。”管家答。
“你以前就认识我?”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额………我是说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伯……嗯,也许主人他会亲自给你解释,你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不,是很不好。”管家做了个后怕的表情,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啊,小姐我该走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露西亚与我们同在。”
露西亚?最近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很高,不止一次从项望川口中听到,是什么意思呢?嗯,想不明白,简安摆摆手,先把那些烦人的事情抛一边吧。好的事情总还是有的,比如这个怪异常的管家总算是走了,简安起身,拿起管家给的一把精小如牙刷的东西,蘸水,开始毁尸灭迹。
用力刷几下沙发上的血迹,再伸进水杯中涮干净,再刷…………在简安奋力的刷洗沙发的过程中,门外某人的声音又响起:“你们这群笨蛋,让她一个人在里头待着么?小三进去看好她……给我悠着点,她可比你们三个脑袋都狡猾。”紧接着又是一堆简安听不懂的语言,简安如临大敌,急忙忙把刷子塞进沙发夹缝中,随手将水杯搁在茶桌上,整整衣服,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友好的欢迎墨镜男三号的莅临。
“好久不见了,小三。”刻意放慢语速的两个“小三”发音,掷地有声,余音绕梁!墨镜男腮边肌肉微抽,目不斜视,扮冷酷。
“小三有女朋友了么?”简安问,和蔼可亲得如同视察民意的领导,试图降低他的警惕,瓦解他的意志,这个家伙她完全有信心将他打晕。
“………”对于一个大龄青年,这个问题一直是他的痛楚,小三想的是这个女人和他的老板一样的令人讨厌。
“你过来一下。”简安表情楚楚,朝他招手,墨镜男微一犹豫想起老板的话,没有过去,怵着不动。简安扑哧一笑,耳边响起项望川刚才的恐吓,“她可比你三个脑袋都狡猾”,了然一笑,漫不经心地说:“我想你多想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简安微微笑,温顺地坐在沙发上,美丽端庄地不可方物,墨镜男三号板着脸,双手交叉胸前,巍巍如泰山,声音粗壮如牛:“俺娘说了,女人的话不要轻易相信。”特别是漂亮女人的。
“你娘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很显然忘了她自己也是个女人。”简安取笑,随后又见墨镜男三号冥思苦想地样子,有些无语,还是直接告诉他吧,“我的提醒向来很有建设性。有些女人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特别是像我这样的漂亮女人。”紧接着简安又慢条斯理地咳嗽一声,极其认真地提醒:“你裤子的拉链好像没拉。”
裤子的拉链?我吗?墨镜男半信半疑地低头,瞬间脑子一热,轰的一下,哗啦啦地炸开,形成一推的浆糊,当真开着的,这,这,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墨镜男三号欲哭无泪,“俺娘又说了,不可以在女人面前衣衫不整。”墨镜男喃喃低语,抬头瞥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女人,刷地一下,疾风一般夺门而去。
简安耸肩,悠悠低语:“唉,我说真话的时候怎么就没人相信呢?”唉,罢了,罢了,还是来想想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情吧,不过话说回来,一想到刚刚有个人和自己处境一样尴尬,心情就好了许多呀…………
项望川赶得刚刚好,墨镜男一出去,他就进来,简安懒懒地一瞥,不甚在意,肚子有些疼呢。
“你欺负我手下了?他的表情好像很难过。”透着微微笑意的询问。
“如果你是打着为你手下伸张正义的旗帜来的话,那么我劝你悬崖勒马,因为在刚刚和你手下相处的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里,我没有动他一根毫毛,或者说我还帮了他一个大忙。”一口气说完。
“这么说,我应该对你心怀感激。”在她旁边坐下。
“感激谈不上,我也不认为你是个好老板,一个好老板不会让他的员工参加他犯法的勾当,比如绑架一个如花少女。”直视前方,保持一个动作。
“你对这个沙发似乎很迷恋。”他记得他离开前她坐这里,半个小时候她还是端坐哪里,几乎是一样的姿势,嗯,除了腿夹了更紧外………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简安就火冒三丈,是谁将她陷入这般境地的?若非局势所逼,她会成为一个见鬼的沙发钉子户?简安的气焰只一下就蔫了下来,可是,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啊,要不,还是直接和他说明一下吧,就这么办了吧,简安两眼一闭,双腿一瞪,豁出去,转身,话到嘴边打了一个旋,硬是卡在嘴边了,大脑如同跳闸澎的一声,眼前一黑,几乎就想就此昏倒,惨相!惨相啊!
“这个是什么?西瓜汁么?颜色好像有点怪。”项望川手里拿的不是别的,正是蘸过刷子的水杯,杯里所谓的”西瓜汁“不是别的,正是…………简安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漂亮的薄唇越来越靠近那个杯沿………
“别,那是……”简安声音发颤,叫上一个音节,然后闭上嘴,动作倒是比声音更快一步,挥开杯子,水花四溅,红殷殷在白色沙发上洇开,像一朵朵点缀的梅花瓣………
杯子在地板上急速滚动半个弧形后,撞上桌角,“啪”地一声宣誓一些东西的在劫难逃。
“原来安安喜欢主动的。”项望川眯眼看趴在身上的简安,笑的好不欢乐。简安面红耳赤,弹得一下起身,然后…………一些东西真的在劫难逃!
许久之后:
“我……我会赔你…赔你沙发的。”简安低眉顺眼,大气不敢踹一个,等待项望川的发落,项望川的目光停留在沙发的某一地点,真是喜庆的颜色……客厅中静悄悄的,墙上的时钟还在滴哒,滴哒………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悲悯叹息。
简安回响的原清迟的警告:“项望川这个人很怪,是个洁癖狂,袜子、床单、沙发永远是白色的,只要出现一点的污点,他就会疯狂,会暴躁,你离他远一点的好。”
又想起管家的话:“你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不,是很不好。”
………时针还在响,混着分针,秒针,原来越快,乱糟糟和简安的心脏跳动声一起和成一支交响乐。
………项望川的视线终于从沙发上移开,起身,绕过简安往门外走。
“就这样?”暴风雨前的宁静吗?简安心脏蓦地一停,要不破窗吧?“不,不,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窗,傻孩子,可别添乱了。”简安告诉自己,搓着手,来来往往转悠。
“啪”一声开门声………率先进来的是墨镜男一号,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采矿区,黑黝黝的一片,各色五官随意搭配,狼藉一如案发现场;他的身后紧接着的是墨镜男老二,他长的骨瘦如柴,一身黑色西装晃悠悠地套在身上,使人担心它随时滑落下来;缩头缩尾在最后的是墨镜小三,仔细一瞧可以看出他的裤头绑得异常的一丝不苟,勒得紧紧实实,腰上的肥肉都被挤出腰带,如同一个游泳圈……………三个人的手上均扛着一堆东西,花花绿绿,各种塑料方块,依稀可见“ABC、苏菲、安尔乐、、护舒宝……”等字样,他们一排进来,表情各异,就如同古代后宫皇帝下的赏赐,他们将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堆叠在桌上,形成一个如山高的形状后,又面面相觑一眼,哗啦啦蜂拥离开………
整个过程可谓惊心动魄,匪夷所思!以至于当事人简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处于四肢僵硬,嘴巴张开的状态。
“中国的卫生用品市场貌似很繁荣,而且我不确实你习惯用哪一种的,咳,所以,就这样了………”项望川直指身后的小山,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