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的你》张亦少

20、真相大白

　　顾凌森很快洗干净了出来，他穿着江辰的AF灰色的套头卫衣，wrangler的牛仔裤。江辰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人，没来由的嫉妒起来。起初买wrangler的牛仔裤就是觉得它表现的是一种狂野的感觉，更能体现自己男人的一面，但是自己穿上后却被人说很受！！！然而对面这个人却真实的穿出了这条牛仔裤的狂野不羁，再加上深色系衣服的内敛感觉，冲突的视觉效果却散发一种充满魅惑的勾引。
　　明明是简单的装束，不一样的人穿，整体效果都不一样，江辰不由得看的愣住了。
　　“没想到你会买这个牌子的裤子。”顾凌森走到江辰面前挥了挥手，提醒不要发呆。
　　我们可爱的江辰又开始傲娇了：“不可以么？就你能穿的好看么？”
　　哈哈，小森说：“那么你也觉得我这样很帅么？足够勾引到你么？”
　　额，被发现了，江辰很不好意思的转开去收拾床上的脏衣服。
　　顾凌森也没有继续调侃他，不能把人惹急了。
　　“昨晚，你去哪儿了？”昨晚从师兄那儿出来，直接就来找江辰，但是人不在，本来以为等一下他就回来的，结果到了晚上也没个信儿，连陆少瑞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打手机也关机，急死人了。
　　“去尹锦泽那儿了，古教授让我去催他稿子。”江辰给顾凌森泡了杯菊花茶。
　　小森轻轻的吹着杯中的热气，面色凝重的说：“那你在那儿过夜了？”
　　江辰觉得自己好像被审问的犯人，照平时的性子对面要是其他人他早就回过去“这不关你的事吧”，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有多担心自己，所以他很老实的交代：“嗯，他喝醉了，所以我就照顾他睡下。”
　　顾凌森挑起眉毛，很不敢相信那个在学生会一向风轻云淡的人会喝醉，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那个人那么颓废么？不过更多的还是很好奇那人喝醉后的囧态，当然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现在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要拷问。
　　“所以你就照顾了醉酒的尹主席一夜？”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醋意，“尹主席，可是最喜欢好看的学弟呢。”
　　江辰觉得很多东西想通之后，对事物的判断也不同了。比如现在，他觉得小森的语气和表情真的很可爱，惹的自己很想挑逗一番。如果是之前还纠结在那些事情中的时候，他肯定会很别扭，你顾凌森自己的麻烦都没有解决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所以恋爱中的人，总是异于常人的。
　　“嗯，他还起来给我煮午饭了，看不出来他手艺那么好。”好像还在回忆午饭的美味，江辰露出了崇拜的模样。
　　要知道江辰平时那么傲，基本没有看到过他说崇拜谁或者欣赏谁，但是现在居然这么露骨的表现出对尹锦泽的崇拜，顾凌森心里气的痒痒的。
　　“我说，”顾凌森假装的咳嗽了一下，“你那是没吃过我做的饭，不然也不会被尹锦泽的小小厨艺骗到。”
　　江辰想起来那晚韩俊彦说过顾凌森的厨艺很好，也想起来自己今天是要跟这人说什么事的。
　　“所以韩俊彦现在都没有碰到另一个能用厨艺骗到他的人么？”江辰淡定的问道。
　　顾凌森没想到韩俊彦连这个都搬出来说，他以为江辰会生气，自己还能解释一番，但是却看到对方一脸平淡，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其实，我现在想好好跟你谈谈一些事情。我知道有时候我性子很急，所以常常会吵起来。但是你放心，今天不会，今天我想干脆的解决那些事情。一直纠缠下去，三个人都会很困扰。”
　　今天的江辰，好像变了一个样，更加成熟稳重，跟平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傲气又傲娇的人不一样了。
　　“嗯，你说，我会好好配合的，sir。”顾凌森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很严肃，所以不想现在就让气氛就变得那么凝重。
　　江辰觉得很头疼，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也不知道该怎么措词……
　　“你……过去的那些风流史我大概也知道些，这个就略过，毕竟年少轻狂的事儿谁没做过。”丝毫没有脸红的抄袭尹锦泽的话。
　　顾凌森很奇怪江辰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好说话了，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你是想从哪里开始了解？”小森觉得江辰要问的肯定是跟韩俊彦有关的，“新加坡？”
　　“嗯。说说他额头上的伤疤吧。”
　　“他是为了救我。”小森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那时候不是他，我现在早就不知道躺哪儿化春泥了。”
　　“你惹了什么事？”江辰皱着眉头。
　　顾凌森苦笑了一下：“惹了新加坡一个□□老大的女儿。”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江辰的眉头皱的更凶，像是很生气一般。
　　“你说过不生气的……”
　　“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继续说。”
　　“cara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我在宠物之家当义工时候遇见她的，从她身上根本看不出她是□□老大的女儿，看起来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普通人。”看看江辰酸酸的表情，小森心里偷笑着，“她很可爱，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她也很善良，会抽空去一些社区陪那些‘空巢老人’或者去老人院帮忙打扫卫生：她也很节俭，即使她父亲那么有钱，但是你从来不会看见她用多奢侈的东西，因为她把多余的钱都捐给慈善机构了。那时候她正在学小提琴，我每天都会抽空教她，算是日久生情吧，然后就在一起了。每天的生活都感觉很幸福，做着两个人都喜欢的事情。”
　　“……”江辰觉得肯定不是自己邪恶，“什么是两个人都喜欢的事情？”
　　小森觉得江辰肯定是故意的：“照顾那些动物……一起拉小提琴……走过新加坡的大街小巷……”
　　“真是合格的情人呐。”江辰觉得自己没有生气已经很大度了，毕竟那些事过去了……
　　小森也觉得不该在江辰面前讲那些，但是如果不讲，后面的就接不下去：“所以我这么不可多得，某人才要好好珍惜才是。”
　　“韩俊彦能眼睁睁看着你跟她好？”江辰白了他一眼，换了话题。
　　小森摇摇头，继续说道：“他……做了一些很……”
　　看到顾凌森难以启齿的样子，江辰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韩俊彦说的那句“我是个GAY，你觉得和一个GAY同床，会不发生点什么干柴烈火的事么？”
　　“你们上床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表面依旧平淡，但是江辰知道心里很痛。
　　当初从韩俊彦的嘴里听到的时候，一直抱着“不一定是真的”的想法，但是现在顾凌森的表情证实了这些都是真的。
　　听到江辰说出了事实，顾凌森很尴尬：“虽然这样说感觉很不负责，但是我没必要瞒你什么来为自己辩白。我被他设计了。”
　　江辰很认真的看着顾凌森，他知道顾凌森没必要撒谎，他只是很想好好看看这个人，用眼神去安慰他“我相信你”。
　　本应该是个纯粹的异性恋，却跟自己最好的兄弟上了床，恐怕没有比这个更难让人接受的事情了。
　　“酒后乱性？”除了这个，江辰想不到还有什么设计方案……
　　“那天是他生日，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他不想出去吃，于是我就做好饭我们在家里吃。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笑，两个大男生吃饭居然还布置成烛光晚餐的样子我居然都没有觉得不正常。”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小森觉得除了苦笑实在没有其他表情可以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在酒里下了药。”
　　江辰很吃惊：“春……药？”
　　“……”就知道这么说会让人误会，“那东西伤身……他只是为了怕我之后还能反抗，就抹了少许安眠药在我杯口。”
　　“那时候你们多大？”
　　“……16……”顾凌森看到江辰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行了。
　　“……然后呢……”江辰也佩服自己，居然还可以继续听下去，这不自虐么。
　　“真的还要听么？”看到江辰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我喝的醉晕晕的，全身没有力气，他把我扶到床上给我清洁了身上。我以为就可以睡觉了，但是……我没力气挣扎。”小森很小心地避开了那段往事，他知道江辰绝对受不了，因为即使现在讲出来自己的心里也是一颤一颤的。（很少的一段H……请参照第十章）
　　江辰本能的问了一句出口就后悔的话：“他上了你？”
　　只是跟尹锦泽呆了一晚上，人就变这么腹黑……小森只觉得满脸黑线，自己刚刚的担心算怎么回事……
　　“他在上面，但是是我上了他。”尴尬的吐出这句。
　　江辰也觉得很尴尬，不过在听到是小森上了韩俊彦后心里还是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快乐……真变态。
　　“我们扯远了，你继续。”
　　“后来实在很累再加上药效我就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头很痛，直到看到旁边的他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吵架了，吵的很厉害。我摔了门就出去了，那时候心里很乱，在‘宠物之家’看到cara的时候，我觉得充满了罪恶感，我觉得自己很脏。”说到这儿，小森很难过，对他来说韩俊彦就像弟弟，那时候他觉得跟他做了那档子事，简直就是□□。
　　看到这样的小森，江辰也很难过，尤其听到顾凌森说觉得自己很脏的时候，想到当初他也这么跟自己说过，便很心疼的揉揉他的头：“不脏，小森一点都不脏。在我看来你是那么纯粹。”纯粹到让人心疼。
　　“虽然我是有过几段感情，但是对于每段感情我都绝对忠诚。所以当时觉得对不起cara，我就跟她说分手吧。当时cara很吃惊，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胡乱编个理由说我有其他喜欢的人了。”感觉小森整个人都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中，“那时候真的是太年轻了，什么事情都很少动脑子去想，只是以为逃开了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cara肯定很难过吧。”深深知道面前这个人的魅力，所以也知道那些喜欢上他的人最后会被伤的多深。
　　“嗯。那段时间我没有再去宠物之家，我想就那样从她世界里消失，而且也无法面对俊彦，所以我回了新西兰，想彻底放空自己。没想到很快俊彦来找到我，跟我说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想跟我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当我是兄弟而是一直当我是能陪伴一辈子的伴侣……”小森微微的哽咽了一下，“而且我也低估了‘华青帮’的势力，当晚他们也来找到我。那时候我正因为俊彦的事情在酒吧借酒消愁，喝的很醉，路都走不稳，我知道他一直跟着我，但是我没想到那群人也在酒吧里监视我。他们估计看我醉的不行了，就提着刀和酒瓶过来，那架势就是要砍死我，呵呵。谁知道那傻子就出来跟那些人干架，我还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吧台上醉生梦死。他们起码有十来个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任凭俊彦从小学跆拳道也不敌那些人。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提着酒瓶从他脑袋上砸下去，当时血直接盖满了他的脸，然后他就倒了下去，还叫我快跑，我吓蒙了，也吓醒了。那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不管之前发生过生么，这个人都是我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可以用命去交换的兄弟。我疯了一样的干掉了那些人，然后警察也到了，医护车也到了。在手术室门口，看到医生进进出出，我却不敢上前问情况。”
　　江辰不能想象当时的画面，但是也能感觉到那时候小森心里的绝望，他没有想到韩俊彦从那时候起就能爱顾凌森这么深，难怪他质问自己知不知道顾凌森对他有多重要，现在他知道了，韩俊彦可以为了顾凌森去死。江辰坐到小森旁边，挨着他。
　　“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十多个小时，好像十多个世纪，我已经不恨他了，我觉得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这个人活下来。那时候我不敢给家里打电话也不敢通知叔叔阿姨，我都已经想好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我先去灭了‘华青帮’再去陪他。最后可能上天也被他打动了，他没有死，但是额头上的那条疤却一直抹不掉。”喝了点茶，顿了顿又继续道，“看他没事了我就跟警察回去做了笔录，然后找了爸爸的一个朋友把我保释，跟着我就回了新加坡找到cara。其实我不相信cara会让人来寻仇，但是那时候俊彦一直念叨着要我跟她断绝关系，不然他就觉得我俩永无宁日。所以我去跟cara讲明前因后果，她很吃惊，看她那副模样可能她也不知道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是，她却说，是我叫人做的，你伤我多深，我就要伤你护着的人那么深，或者远远不够。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真的很累了。”讲完这些，顾凌森深深的看着江辰，“所以，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么？”
　　江辰也很难过，事情居然是这样的，比起自己想的要严重几百倍。这样难堪的事情又让小森重新回忆了一遍，真的很残忍。
　　从来没有看过如此落魄的顾凌森，他轻轻的抱着他，说：“我喜欢你，就包括了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早在问你这些事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不管你又怎样的过去，我都会去包容。没有过去，你就不是你顾凌森。那是你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我必须接受并且理解的一部分，如果我早点认识你，会不会你就不用那么累？”
　　听着跟当时自己那句差不多却意思大相径庭的话，小森觉得心里被塞满了阳光。轻轻挣开江辰的怀抱，露出笑容，他说：“谢谢。”

　　该解释的解释清楚，想了解的也了解到了。江辰觉得很能理解韩俊彦之前那么针对自己的心情了。
　　辛苦守了那么多年的肉，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夺走，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任是自己也无法接受吧。
　　“对他，你还是很愧疚吧？”晚饭的时候，江辰忍不住问道。
　　小森愣了一下，点点头：“毕竟那时候，那是一条命。”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补偿他？”现在江辰也很同情韩俊彦了。
　　小森放下筷子，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后来我跟他提过我不可能喜欢男的，所以我跟他只能是兄弟。他本来也答应了，不过也说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了男生，第一个要考虑他。现在，他知道我喜欢你后，就……”
　　“那就是你的当初对他的承诺？”韩俊彦，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小森点着头说：“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是男的，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么简单而已，你知道的。”看着江辰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我唯一想到的法子是，给他介绍个更好的男朋友。”
　　本来听到前面江辰还觉得这人挺有想法的，但是最后这句彻底让江辰鄙视了一番：“他在你之后也有交过男朋友，你觉得以他的眼光，那些男的会很差劲么？说白了他就是非你不可。”
　　小森不赞同的摇摇头：“其实我一直很相信缘分，就像我当初一直坚信自己不会喜欢男的但是却对你一见钟情，他也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出现，而我运气比较好而已。”
　　“一见钟情”这四个字一直盘旋在江辰的脑海中，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人肖想了那么久！脸皮也够厚的，想到他第一次跟自己表白那都是相处差不多快一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