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抗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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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的商铺只维系了一天的营业，又不得不关门歇业，停电的第二天，许多人都走出家门，相互打听这次停电停水的原因，可惜没人了解详情，大多说法都是众人的主观猜想。
昨晚的寒冷让许多人是刻苦铭心了一回，现代社会，人们的生活离不开水、电，如今的现状让大家异常愤怒焦躁，纷纷谴责政府的无作为态度，停电停水过去了一天，仍然不见任何相关人员给百姓们一个交待，也不见开展积极的抢修工作，尽快恢复电力、供水系统，保障市民的基本生活需要。
许多人聚集在街道上，相约一众人群去市政大楼，向市里领导抗议施压，要求给出合理解释和承诺尽快采取措施恢复大家正常生活，情绪暴躁的人群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宣泄情绪的靶子，将这昨天压抑的怒气趁此发泄出来，作为人民的公仆，市政府无疑成了众矢之的，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过错。
不管在何时何地，总有几个头脑精明、口才伶俐的人，他们慷慨激昂地煽动人群群情激愤地向政府征讨自己的合权利。一时间大家不满的情绪激涨到最高点，成百上千的群众自发团结起来，向市政府奔去。
人们陆陆续续聚集在市政大厅的里里外外，一开始，众人七嘴八舌地喊着一些抗议口号，场面混乱嘈杂，后来不知从哪找来几个扩音喇叭，人群几个先锋人物拿着扩音器在前喊口号，众人跟后应和，几个保安躲在传达室，面对几千人的叫嚣挑衅，几个人害怕的连面也不敢露。
这些人中，有真心为民请愿的，也有浑水摸鱼的，当然还有绝大部分在旁围观起哄凑热闹的。不管抱着什么心思，总是笃信只要一施压，政府肯定会尽快出面，没谁的身子是钢筋铁骨，能扛得住寒冷的气温。
这些老百姓示威抗议时，根本不知道市政大楼里已是空无一人。
正午室外温度仍然在零下十来度，往日威严庄重的市政大楼此时冷冰冰的缺乏一丝人气。
“让市长出来和我们老百姓讲清楚！为什么全ｈ市都停电了？！让相关负责人出来解释清楚！什么时候能恢复供电、供水？！政府出来解释清楚！……”一个顶着皮毡帽三十几岁的男人，站在登记处办公桌上，手持一个喇叭高声叫喊，气势高昂，言辞激烈，还不时朝着人群挥舞胳膊，做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手势，洋洋得意的像战场上指挥的将军。
“让市长出来！帮百姓解决电力、生活用水问题！……”
“快点恢复供电！快点恢复供水！……”
“严惩失职渎职的负责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回响交织在大厅里，可半天也不见一个工作人员出面，更别提什么市长，□□这些领导干部了。
早在昨晚，市政大楼的所有工作人员已经撤离到ｈ市西区的一处防空洞里。
建国初期这里修建了好几处防空洞，早先一直废弃，后来城市建设，这些防空洞前前后后被拆毁，最后只剩下这最大的一处。这处防空洞是市里特地保留下来，因ｈ市的地理位置正好坐落在一条地震带边缘处。前几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地震使得国家对防震抗灾这一块抓得严格，ｈ市的敏感地理位置让市领导班子狠狠重视了一把，严格把关的修缮了这最后一处防空洞，里面有独立的使用柴油发电的供电照明系统。
“市长，有市民聚集在市政府门口游行示威，要求我们派出负责人对这次停电停水事件作出解释，还有要求尽快恢复生活水电。”市委秘书将市民示威抗议的情况报告给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的齐豫，齐豫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现在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造成全市范围内的停电，供电局派出技术员连夜检测抢修，到现在也没找出这次停电的真正原因，只知道一股不明磁场造成供电系统陷入完全瘫痪，直至今天中午还无法修复。
“沈政，你带几个工作人员去市政楼一趟，安抚一下群众的情绪，将情况简单告知一下，承诺市里会尽快找出原因，保障百姓正常生活需求。”齐豫吩咐道。
“好的，市长。”
当工作人员赶至时，时针已指向四点钟方向。太阳已经落下大半，天色半晴半阴，气温开始慢慢下降，风也渐渐涨势越刮越大。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等候、叫嚷，精力消耗得厉害，一部分人顶不住，回家去了，剩下的人都尽量挤在一起，好聚点热气。
“群众们！请你们先回去！气温太低，晚上在外面，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这次不明原因引起的全市停电停水事件，政府保证会尽快找出原因，给大家一个交代！齐市长与其他市里领导连夜开会，为大家商议解决办法！请大家给予一定的信任和理解，支持我们的工作！”沈政对着滞留在办公楼的群众劝说道。
底下的人有被说动的，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实在吃不消，也有不为所动的，对政府不抱信任的。可沈政的一句话说到了点上，眼看就要天黑了，现在全市停电，大街小巷漆黑一片，的确很不安全。一群人只好各自散了，无功而返。
沈怡他们小区在城南，市政府在城北，路程很是不近，也就没人赶今天这趟热闹，跑去示威抗议。
上午，有市里派来的供水车在马路上停留供水，附近小区的居民纷纷提着水桶、水盆过来接水。
白天的小区里，不少人搬着凳子在阳台或是楼下晒太阳，大家昨晚都没睡好，有人在不甚温暖的阳光下，身上裹着棉大衣，还有人拖着被子，打着盹。
沈怡一家忙着收拾空间，没往外跑，自然错过了一些最新消息。
“听说夏老头的老婆昨晚一冻，本来就身子不行，今早都起不了身了，老头子又找不到他女儿，今早求人帮他把老婆送去医院了，刚两人抬着从我家楼下过的时候，我看着，气色像是熬不过去了。”说这话的是小区里有名的包打听，郑桂芳。这个女人最热衷的事情只有两样，一是搓麻，二就是聊人家八卦。此时，她绘声绘色的向周围的人描绘着夏家婆子惨淡的形容，语气就像在讲一个马上就要咽气的将死之人。
“是吗，不过这种天气谁说的好呢？哎，恐怕是难熬过去喽……”
旁边的人用同情的口吻唏嘘感叹，可也不妨碍他们心里涌起的兴奋，对于贫乏的日子，人们很乐意用别人的不幸衬托出自己的幸运。面对别人的灾难时，人们的确会同情可惜，可绝大多数人只是把别人的不幸作为生活的一个调节剂，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肆意去谈论，不顾那些当事人的感受与痛苦。
“这还用说吗，那脸色……啧啧，造孽啊……”郑桂芳表情夸张地说着，神情夸张的像个舞台剧演员，等着别人接下一句台词。
郑桂芳是个很不错的演员，简短的两句话就勾起人们的胃口，一个劲地追问，和身边人交流着夏家婆子还能熬几天。
夏家婆子的事为这帮人提供了一个谈资，打发了大半天的时光，最后一众人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忙了一天的沈家人终于把空间里的电线、电器都接好了，蓄电池也充上了一点电，够做一顿饭了。饭做好后，徐庆云将保温瓶拿出来，装上一些饭菜，递给沈怡，让她拿给隔壁的蒋老爷子。
两家人是二十多年的老邻居了，蒋老爷子为人热情，小时候老爷子和他老伴经常帮忙照顾沈怡，沈永成、徐庆云但凡下班有事回不来，沈怡就被接到对门吃晚饭，一直等到父母回家再回去，而且蒋奶奶做的一手地道的南方菜，沈怡经常在蒋家呆的乐不思蜀。
后来，蒋奶奶去世，老爷子犟脾气，不愿离开和老伴相依相伴的房子，跟儿子去外省住，沈家人就帮着照看着老人家。儿子、女儿回来一趟带的大包小包的高级食品和补品，老头儿不耐烦吃那些，经常拿一些送给沈家。沈怡也喜欢买一些零食，两人窝一块，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感情好的跟爷孙俩一样。
本来前段时间沈怡就想让蒋爷爷搬过来住，可老人不愿意，说呆自个儿家舒服，沈怡也不好勉强他。
“咚咚咚……”沈怡敲着防盗门，“爷爷，我妈让我给你送饭。”
门打开，老头儿身体看起来还不错，气色也不差。
“爷爷，我妈烧的饭，让我给你送来。”
沈怡轻车熟路地从厨房找来筷子，打开保温瓶，递给蒋老头儿。
老人家也不虚客气，坐下来看着菜色，笑眯眯道：
“丫头，你妈今天心情不错啊，菜挺丰富的。”
“嘿嘿，这两天事多，我妈烧点好的犒劳犒劳一下我和老爸，爷爷你赶紧吃，不然就凉了。我先回去吃饭，等会过来收拾。”
“行，你去吧。”
晚饭后，沈怡收拾好保温瓶，还将两个大号热水袋塞进蒋老爷子的被子里，怕夜里老人家冻坏喽。
“丫头，你家哪来的热水，现在停水停电的。爷爷知道你们家有点煤，可得省着点用，别为我这把老骨头浪费东西。”
“爷爷，您别担心了，今年天冷，我们家买了不少煤球，准备炖汤的，现在正好用上。热水袋里的水是用雪水烧的，不浪费。”沈怡帮老人家铺好床被，安慰道。
不能把空间告诉蒋爷爷，就撒个谎圆过去。
“那也要省着用，爷爷这儿也有点煤，明天让你爸拉点过去，还有吃的，也拿点回家。”老头儿一辈子都是不愿占人便宜的人。
沈怡笑笑没说话，忙好就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抗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