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其则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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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则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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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黑子平淡无起伏的声线响起。他想他需要一个答案来解释目前的状况。
略带紧张的攥紧了手指，整齐的指甲扣入掌心却感觉不到刺激神经的错觉。这个下意识的行为被走在他左侧的赤司全盘收入眼中。
黑子在洋溢着诡异的沉默气氛中憋了很久都没有勇气出声，努力地总算开口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他实在是很困惑目的地究竟是何处。
他们此时正在第二十五层的街道上不急不缓的行走着。原本以为会很肃穆的气氛在黑子单方面的惧怕下变得压抑。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黑子的人缘都不算好，自然在为人处事方面都不是世故圆滑的类型。更何况他此时面对的不是像青峰那种带着热血气息的淳朴少年，而是传说中那个被看作神明般的“奇迹”公会的统领者——赤司征十郎。
黑子哲也一大早就被赤司叫出去，原委是为了检测他的能力。忐忑交织在心里使他隐约有了不安感。如果因为不合格被踹出去的话……类似诸如此类的想象产生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昨天的突发事件至今还历历在目，赤发少年用那双恍若有俘获人心力量的奇妙双眸盯着他，微笑着提出了让他加入“奇迹”的建议。心脏都快跳出来的惊喜卷袭、扰乱了黑子一直以来的低落。事到如今还在怀疑是梦还是真实。
可以称之为奇遇。奇迹般的他和赤司邂逅了，他如愿以偿进入了“奇迹”。
昨晚青峰对他叮嘱的“不要太接近赤司”也好，“恭喜入团”也好，都没有太大的实感。
处于观察人类这个兴趣，他将视线下意识的就锁定在了比他要高上几公分的少年身上。赤司身穿着“奇迹”公会特质的服装，给整个人树立出挺拔、矫健之感。目光正视前方不带半点迟疑，这份从容和自信让人情不自禁的就会赋予相信。只是很普通的走在大街上浑身上下就自然的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他天生即是统领能力高人一等的王者。
若不是这般的气魄怎能慎住其他SAO内的高手？这般的人格魅力使他将“奇迹”从一个渺小得只有几人的公会打造成了全服最强。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首先要具备能力，其次要有城府和心机。
一眼望上去黑子便知道这是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很奇妙的是他此刻正和这个原以为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共同走在一起。
赤发少年只比他高上几公分，从侧面看上去俊美的脸庞应该很合偏爱清秀派少女的胃口。张扬的赤发和赤色双眸衬托起本人的气质，街道上安静得没什么人敢在他面前开口低语，周围的人都只是远远的目送着不敢靠近半步。老远就认出是“奇迹”公会的会长，这里谁也没那个胆去招惹他生怕丢了小命。
他承认在玩家间竭尽夸张的传闻间他已经在心里将赤司神化得非同凡响，但是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也正因为这份神化他才没有勇气，甚至是有点害怕和这个人独处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赤色的双瞳在他的身上别有深意的停留了一下，又立即转开，就像根本没有过一样。
能那样不容半点迟疑的说出他具有特别力量的人——究竟在怎么想呢？
赤司君究竟是看中了我哪一点……
黑子心知肚明自己的能力并不出众，赤司话语中的“特别”让他心生疑惑。他真的是独特的存在吗？一直在角落里被忽视、被轻蔑，黑子哲也收到这种评价后就像是突然间被人肯定了一样，显得惊慌失措。
这句话的含义至今他都还未渗透。
如果他要是能看穿赤司所想的，那么他也就不会是现在的黑子哲也了吧，他不具备看透人心的力量。相反，他总认为赤司拥有穿透他内心的力量。
「黑子你就这么怕我？走路走神都快撞到人了。」不知为何带着一丝丝愉悦的口气，惊得黑子一顿，赤司停下来、转身、动作迅速而流利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才使他没有碰到一旁走过的路人。
「对不起。」黑子内心窘迫的道歉，幅度恭敬的鞠躬。
思考着问题全然没有注意到周遭的问题。这次的确是他走神的错便坦率的承认了错误。
注意力集中到被捏住的地方，虽然他并非有多反感这种触碰，但是这种微妙的感觉也不算好。
「赤司君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没有直接做出甩开这种行为，连挣扎都没有，他礼节的询问着直视上那双看似深高莫测的赤色双眸。
赤司抓着黑子纤细的手腕，观测着他平淡如水又略显僵硬的脸。能够直视他的那双如湖水般澄清的蓝眸使他的兴趣顿时高涨。少年的手腕白皙而柔韧，说实际赤司是个讨厌与他人肢体接触、洁癖严重的人，不过这次并没有理所当然的产生厌恶感。
面前的是和初见时一样面无表情的脸。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存在感低下又别有一番趣味的类型。就像是拿到了新玩具般，他迫不及待的便想把这个人的一切剖析，掌控他的喜怒哀乐。在赤司征十郎的世界里一切的未来都是由他在掌控的，没有谁能脱出他的手心。
为什么会对黑子产生莫名的兴趣？
他的脸长得并非有多么精致，却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浅蓝色的瞳孔和发色看上去有股放松宁静的舒适感，勉强能称得上是“清秀”。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情绪，例如他所感受到的动摇、忐忑、畏惧的这些情绪使他不知不觉的想挖掘更多。甚至为他冠上了“可爱”这种不适合少年的形容词。放在黑子身上他却觉得十分贴切。
他身上有很多和常人不同的地方。譬如在山崖下，他面对强者时没有像鼠辈一样将所有麻烦推给青峰，而是直面的自己站了出来。又比如那份执念和坚强。这些品质放在人类身上是美丽的体现所在。青峰为何会被平平无奇的黑子所吸引自然和他身上的一些品格有关了。
不过目前他还只是一个未被培养的原石。他将会一步步训练他，培养出他计划中将会成为的黑子哲也。不需要改动太多，除了冠上他所想到的思想之外，还需要打磨掉菱角。此时的黑子还只是一位不谙人事的少年。
听着黑子道歉的话语，他心里自然而然就升起了想捉弄一下这个昨天才见到的奇妙少年的想法。
微微翘起的唇角让黑子心中的警铃大作，被看待猎物一样仿佛将将他拆开吞入腹中的眼神盯住，他不动声色的抖了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既然知道错了，不给点惩罚可是不行的呢。」
饶有兴趣的话语使他更加的不安了，不禁蹙了蹙眉宇。
让黑子困扰的小动作进入了赤司的眼里他心里愈发的愉快了。
「那么你想要怎样的惩罚呢？」
如果可以，他什么都不想要。
「请不要捉弄我。我已经有好好道过谦了。」不好的预感腾起，黑子拉了拉黑色的披风，驻足在原地想要婉拒掉。
当然赤司不会让他如愿。
「既然黑子你不知道想要什么，那么我就擅自行动了。」赤司的身姿靠近过来，跟黑子的距离越来越近。
惧怕的抿了抿唇，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比他要大上一些的手掌扶上了黑子的脸颊，拨开他额前长长的刘海，那张清秀的面容也就从天而至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吐吸喷洒在对方脸上。
赤司不讨厌这种感觉，微弱的酥痒感在脸上，他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感到害羞的黑子已经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不出意料的撇开了目光。瑟缩的瘦削身躯并没有逃离开的意思。
黑子想他应该要推开他才对，不过此时却使不出一丝气力。体内的力量都被抽空似的，胸腔里只剩下了心跳声。
「赤司君，你的脸靠得太近了。」
少年越来越近的睫毛已经快触到他的脸。不大的身高差使赤司一勾头就与他咫尺相近。
清秀的面容瞬间远离，另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用出力道弹了一下。
黑子还没有反映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伸手抚摸了一下被弹到的额头，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他差点以为……
「呵、你认为我会做什么？」
之前的行为和这种话串联起来，黑子沉默不语，他总不能说他认为赤司会亲上来吧？男生和男生之间本就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的。
「请问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经过这个事件他都快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了。
「竞技场。」
其则八.END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其则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