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轻轻请君怜》静时花开

5、皇命难违（上）

　　“不…你不能这样要求我…这太过分了！我是不会做的…”皇宫内苑，王爷对站在窗边，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沉声说着…
　　“澈…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我也明白这样的要求，对你有多么不公平…你我二人在政事上，从未有什么分歧。这一次…我也不想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说完，转身走入内堂，只留下王爷站在窗边，双眉紧皱，久久不曾离去…
　　但一切仿佛过眼烟云，抓不住一丝痕迹…很快，一年过去了…在王府的这段日子，凤羽过的相当舒心，每天都有人为她安排好一切，闲了只是在园子里逛逛，或者随便翻看案头的闲书。可是有一件事始终是她的心病，那就是她始终没有受孕的迹象。这让凤羽很是忧心，害怕自己不能为澈诞下一儿半女，这样澈岂不是要绝后……
　　二更刚过，王爷来到凤羽的房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慌乱，因为这已经是王爷的习惯了。蓉儿帮王爷更衣完毕，燃起香炉内王爷吩咐每日必点的安神香，掩门出去。凤羽似乎没什么兴趣迎接王爷，只是在他进门时，请了个安，就继续坐在窗前发愣。
　　“怎么了？凤羽”王爷从后面环住凤羽的肩膀，轻声问道。
　　“没什么…澈，你累了吧，我服侍你早点休息。”凤羽拉起王爷的手走到床边，伸手帮王爷解去外衣上的纽襻，谁知却被王爷一把攥住，拉在胸前。“怎么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说？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怎么睡的安稳…”王爷轻语着。
　　凤羽什么都没说，却抽出被王爷握住的双手。缓缓跪在地下，“请王爷不要对臣妾这么好…臣妾有罪…”
　　澈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住，慌忙上前扶她起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对我说就好…”
　　“王爷…”凤羽还未开口，已落下泪来，“凤羽跟随王爷已逾二载，却始终不能为你开枝散叶，我还有什么颜面再被王爷如此宠爱…”说话间，泪水已像断线的珠子，滴落不止。
　　“傻瓜…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王爷伸手去擦凤羽脸上的泪珠，“我们有的是时间…”他顿了顿又说“就算我们真的不能育有儿女，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已别无所求…”说着，把凤羽轻轻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宠溺地安慰，“傻丫头，快别哭了，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啊…”
　　凤羽靠在王爷的怀里，感觉到周身的暖意。只是想到他的安慰，却更觉心酸和愧疚，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王爷拉过凤羽坐在床边，心疼地伸手擦着她的泪珠，唇也贴上她的脸颊，想帮她吻干脸上的泪痕。柔声说着“这些事你无须放在心上…我不在乎的…”
　　凤羽渐渐止住哭，被王爷哄上床睡去，可是王爷却躺在她身边久久不能入睡…靠在床头看着睡着的凤羽，似乎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凤羽这么重情义的人，让她不去在乎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时间久了，她说不定越发会觉得对不起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天知道我有多希望她能生下我的孩子…只是现在…”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隐约听到三更的锣鸣，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爷和凤羽刚刚起床梳洗完毕，听到门外小顺子传道“王爷，宫里的小太监刚进府门，问您是否起身，说一会儿会有公公过来传达皇上的口谕。”
　　“好~知道了，你在外面候着，我一会儿就到。”随即转头对凤羽说道“我去看看，你先用早膳，不必等我。”说着，走出门厅，到外堂等候。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仔细看时，只见身穿碧绿朝服，手执拂尘，腰身微胖，脚踏官靴。向王爷微微启首，王爷早看出他是皇兄身边的内侍太监，王贵。
　　“王公公，不必多礼。”王爷抬手制止了他的行礼。
　　“呵呵”王公公未言先笑，“启禀王爷！大喜了~丽妃娘娘昨日凌晨诞下麟儿，皇上高兴，命王爷携内府家眷入宫同乐，请王爷准备准备，即刻入宫吧。”
　　王爷听闻，眼角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恢复正常，笑道“果然是喜事一桩，恭喜皇兄又添麟儿，真是祖宗保佑~”他抱拳向天拜了拜，又对王公公说道，“请公公先行，我与内眷换上朝服，随后就到。”
　　“如此老奴告退了”王公公起身欲行。
　　“且慢，公公一路辛劳，”王爷向小顺子使了个眼色，小顺子早已捧上一锭银子，“这里是一百两纹银，希望公公笑纳。”
　　“这是何意呀~王爷，老奴只是奉旨行事，不需如此，万不敢受。”王公公看着那锭银子说。
　　“哎~公公这话就见外了，我时常在宫中走动，承蒙公公照顾，区区几两银子有什么要紧。公公若是不收，岂非嫌少？”
　　“不敢不敢，老奴还望王爷多多栽培呢，如此老奴就收下了”公公说着，抓过银两放入衣袖中，退了出去。
　　公公走后，王爷又回到内厅。凤羽忙上前来问王爷出了什么事。“哦~”王爷笑了笑，“皇兄新添了皇子，宣我们入宫一同庆贺”早瞥见了凤羽微变的神色，“这倒不是什么大事，那个丽妃娘娘也不是皇兄的什么宠妃，我一个人去就好，路上车马劳顿，你也不必陪我走这一趟。”
　　“不，皇兄既然下旨家眷一同前往，我若是不去，岂非抗旨…”凤羽说，“王爷不必担心臣妾，等我换上宫装，随王爷一起前去道喜。”
　　王爷听她这样说，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欲言又止…凤羽见状，忙说道“王爷不必如此为难，臣妾真的没关系…”，王爷低垂了眼帘，轻轻点头道“如此…也好…”王管家早已备好相应礼品，二人同上马车向皇宫走去。
　　一路上，凤羽心事重重…可是又害怕王爷替自己担心，只能强打精神，不漏神色地不断伸手掀起车帘，看着窗外的风景。
　　“王爷，怎么还没到呢…”凤羽假装与王爷搭话，又伸手去拨马车上的窗帘。
　　“爱妃…”王爷拉过凤羽去拨窗帘的手，搂着凤羽的肩，轻拍道，“爱妃不必管几时到，入宫时自有人前来接应。”
　　“臣妾只是觉得马车走的好慢…”凤羽不知说什么好。
　　王爷知道她心里难过，轻轻皱了皱眉，说道“爱妃，我看你是车马劳顿，不太舒服了…我还是让小顺子送你回家去…皇兄那里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说着，他掀起车帘，准备叫人。
　　凤羽一把拉住王爷的手，说道“王爷…凤羽没事的，今天是皇兄喜得贵子的日子，皇兄都下旨了，我怎么能不前去道贺呢…”
　　“凤羽…”王爷还想劝她什么。
　　“王爷不必再劝，凤羽真的没事…”凤羽对王爷说道。
　　王爷点点头，说道“今天的宴会上有很多珍馐美味的，到时候爱妃只管低头吃饭就好，一切皆有我来应付。”
　　凤羽听说，不禁笑了出来，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正午时分，王爷和凤羽来到皇宫内院。这里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见任何喜庆之处，凤羽心下奇怪，怎么皇上庆贺喜得贵子，却并不显得热闹…正想着，早有内侍太监前来迎接王爷。王爷和凤羽随着太监往里走，直到皇后住的慈宁宫前停住脚步，公公对王爷说“请王爷稍等，老奴前去通禀。”
　　王爷点点头说“有劳公公。”
　　不一会儿，公公走出门来，站在殿前宣道，“忠顺王爷和福晋到~”随即带领王爷和凤羽进入殿门。这时，凤羽抬眼打量，发现大殿中央设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坐在主位，身穿明黄色朝服的人不是皇上还会是谁。王爷早拉凤羽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开口道。
　　皇上开口笑道，“臣弟无须如此多礼，今天只是家宴，没有外人，快快平身。”王爷扶着凤羽站起来，道“臣弟给皇兄道喜~恭喜皇兄又添麟儿，全赖祖宗庇佑，这正是我皇家兴旺之象啊。”
　　“呵呵，”皇上也开口笑道，指着自己身侧的位置说，“臣弟无须多礼，快快入席吧~”便有小太监领着王爷和凤羽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凤羽这才细细打量殿内情景，只见皇帝左边坐的都是男性家眷，澈是侧位第一个，足见皇帝对他的重视程度。澈旁边坐着一个年长男子，估计是丽妃的父亲，之后还有几个男子，可能都是丽妃的亲眷。皇帝的右边第一侧位坐着皇后娘娘，之后的一个女子头上扎着攒珠勒，应该是坐月子期间的丽妃吧，之后又是两个妃嫔之类的人，然后才是自己，自己的后面还坐着几个女子，看服饰有可能是丽妃的亲属吧。
　　凤羽坐定，并不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看着桌上的盘子发愣…“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她心里想着。“今日，朕又喜添麟儿，实在是一大乐事，也辛苦了朕的丽妃啊”皇帝微微看向丽妃。
　　丽妃站起来回到“蒙祖宗荫庇，臣妾一点也不辛苦，这都是臣妾的福分。”
　　皇上微微一笑“爱妃快坐吧，朕该感谢程侍郎为皇家生养了这样一位贤惠的妃子啊，爱卿功不可没。”说着又看向那个年龄稍大的人。
　　“老臣万不敢受，”程侍郎慌忙离席下跪，“皇恩浩荡，庇佑我程氏一门，老臣该感谢皇上才是啊。”
　　说着，程氏的其他男女亲眷一同离席下跪，三呼万岁。
　　“爱卿快快平身，今日家宴，大家都无需多礼~来人，传膳。”皇上说道。
　　这时，等在一边的宫人们将菜肴端上桌来，御膳房的公公一道一道报着菜名。足足摆满一大桌。满桌人各怀心思，并无人注意菜式汤肴。
　　这时，公公在皇上耳边说道“皇上，菜上齐了。请皇上用膳吧。”
　　皇上点了点头，指了指面前的菜肴，说道“来，大家用膳吧。”
　　“我看我们还是先举杯同庆”澈站起来说道，“这一祝皇兄龙体安康，江山永固；二祝我们的小皇子茁壮成长，将来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啊。”
　　“臣弟说的好~来来来~我们举杯同饮吧”皇上笑着端起酒杯，众人也都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