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轻轻请君怜》静时花开

27、秘密出府

　　若寒即刻回到凤羽床前，从袖中取出定神丹，放入凤羽口中，走出凤羽阁来。
　　“什么？王妃死了？”柳春园内，紫玉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惊。
　　“娘娘，这不是正好心随人愿了吗？”小晴在旁边说道。
　　“是啊…”紫玉呆呆地坐下，想起凤羽对自己的千般好，心里顿时伤心一片，缓缓说道“姐姐…你别怪我…国仇家恨在身，我没有选择，来世，愿你我做亲生姐妹，再好好补偿你…”
　　小晴也在旁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姐姐，你也不必过伤心…要为我们的大局着想…”
　　紫玉双眼含泪，轻轻点头…
　　“什么？王妃死了？”很快，京城里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皇上特意下旨，举国悼念三日，已慰王妃在天之灵…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一个王府王妃病殁所受的最高待遇，大臣们心中明了，王爷在皇上心中占有多高的位置。市井中也因此将王爷的暴戾之名重新传遍…如果王府再纳妃招亲，那可是京城中凡事有适龄女儿的大小官员的噩梦了。
　　大丧整整举行了七日，王府门前唁客不断，车水马龙也整整闹腾了七日。各类大小官员，各级朝廷命妇们都前来吊唁下嫁王府才两年不到的王妃…
　　相比之下，王府反而宁静许多。若寒因凤羽的离去向王爷请辞回家，早几日已离开王府，王爷也未犹豫就准了。
　　凤羽身旁伺候多年的蓉儿也向王爷请命，希望送完王妃的灵寝下葬就到皇家的福安寺出家修行，王爷也依言准了。
　　紫玉怀有身孕，不适合沾染这类事物，王爷特令她无须行守灵送灵之份，待在柳春园静养。
　　总之，整个王府与之前并无差异，唯有王府管家下人整日操劳着各位达官贵人吊唁的事，忙碌非常。
　　今日，终于做完了整七日的法事，王妃的灵寝就要下葬。一大早，从王府门前到陵墓，一路上都摆满了各个府衙，各级官员送灵的灵堂。整个京城都弥漫在一片悲哀伤感的气氛中，白色灵幔铺天盖地…哭声不绝于耳。
　　灵柩每到一处，都有各级官员下跪痛哭送行，整整折腾了半日，傍晚时分才到得陵墓入土为安，整条京城大街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可除了王爷和若寒，无人知道，灵柩内根本没人…
　　就在若寒辞行的当晚，已在王爷的帮助下，将昏睡中的凤羽一同带上马车，离开了京城这个伤心之地，向若寒的家驶去…

　　若寒出身江南声名最显赫的林家，祖居建安城。从祖上开始家业就占据江南地区所有商业贸易的一半还多，船运垄断了整个江南地区，钱庄商铺更是难得一数。总之，凡是有些名声的店面前去打听，就算不是林家开的，也肯定占了林家的股份，说是富甲一方绝不过分，特别是与当今皇朝还有紧密的关系，声势地位更是无人可撼。但林家人向来为人和善，救济穷人的济世堂；为穷人免费看病的悬壶馆开了无数，在百姓心中享有很高声望。
　　可是林家家丁并不兴旺，从祖上开始都是单传。而且林家人有一个传统，从不立小，一旦娶定夫人，再不纳妾，也在当地传为美谈。不知多少高门旺族的千金小姐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加入林府…若寒刚及弱冠，前来提亲的人就快踏破林家门槛。可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个多情公子整日里云游在外，对婚嫁之事从不上心，旁人才不得不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前几日，若寒一封书信，说要从京城返家，忙坏了林府上上下下。为他收拾房间，准备各色生活起居用品。因大家都知道，这位少爷素来是个高洁儒雅的人，一应器具俱都是名士佳品，绝不敢有一丝怠慢。
　　凤羽因为药物的关系，整整到第八日傍晚才醒来。这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出了京都繁华地界，走在幽静的官道上。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悬铃木和一望无际的麦田。此时，隆冬时节刚过，树木还光秃一片，麦田里的麦子也刚露新芽，低低绿绿的一片一片，向远处蔓延。
　　凤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锦被之中，四下里摇摇晃晃，心中诧异…马车里已是一片昏暗，加上又刚刚转醒，眼前朦胧，只觉有个白衣男子坐在身边。凤羽低低问道“我在哪儿？你是谁？”
　　若寒喂凤羽吃过晚饭，此时刚有睡意，突然听到凤羽说话，心中一喜，近前望向凤羽，问道“你醒了？”
　　“嗯”此时，凤羽已渐渐适应环境，抬眼看向他的双眸，又说道“若寒？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
　　“回家？我们从哪里回家？”凤羽在若寒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问道。
　　“呵…”若寒笑了笑，说道“从京城。”
　　“京城…”凤羽满目疑惑，问道“我们来京城做什么？我怎么好像记不得很多事了一样…脑子里空空的…”
　　若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大碍，笑道“傻瓜，你不要费心去想以前的事了，从今以后，我会给你幸福…”
　　凤羽听他这么说，迷茫的望着他问道“给我幸福？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若寒淡淡一笑，伸手亲昵的刮了她鼻子一下，说道“这要你自己来感觉了…”
　　凤羽不习惯他亲昵的动作，微微向后撤身。
　　若寒看在眼里，神情微怔了怔，没在说话。
　　凤羽见状，似乎感觉到这样做伤了他的心，急忙说道“对不起…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如果我伤害了你请不要介意…”
　　若寒抬头，深邃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的，眉头微蹙，俊美的面容在马车向前的光影交错里，更显得清冷孤寂。
　　“对不起…”凤羽见状，又淡淡说道，心下焦急却又不知再说什么。
　　“傻瓜…”若寒伸手，揽过她的腰身，紧紧抱在怀里，说道“凤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费心去想了…你只需记着，从今以后，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说着，双手搭上她的肩头，定定望着她，轻声说道“知道了吗？”
　　凤羽看向他的双眸，似乎有些晶晶亮亮的东西在闪动，心头一紧，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若寒见她点头，才又紧紧揽她入怀，轻轻抚上她的秀发，眼底溢满了幸福的神色…
　　许久，轻轻放开她，说道“我们还要赶很多的路才能到家，你大病初愈，要多休息…再睡一会儿好吗？等会儿到了前面的客栈，我再叫你。”
　　“我生病了吗…”凤羽问道。
　　“是…很重的病…不过你现在已经慢慢好起来了…别担心，好吗？”若寒轻抚着她额前的发，说道“相信我…”
　　“嗯”凤羽低低应着，虽然心底有很多疑问，可是看着他坚定地眼神，似乎所有问题都烟消云散了…
　　“嗯，这样才乖…”若寒轻笑，柔声说道“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帮她拉好肩头的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也许是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未久，凤羽就沉沉睡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沿途终于看到了村庄。
　　“少爷，”车夫在前面叫道“今晚我们就在这个村子里落脚好吗？我看到一户人家门头上挂着‘客栈’字样的灯笼”
　　“好”若寒在马车内低声应道，“一路车马劳顿，也该好好歇歇了，不妨过两日再走吧。”
　　“是”车夫应声，将马车在客栈前停下。
　　径自向店内走去，边走边叫道“店家~”
　　早有小二迎上前来，高声道“来啦~客官可是要住店？”
　　“是啊，把店家最好的房间腾两间出来，给我们少爷住。”
　　“好嘞~请问要开几间房？”
　　这时，若寒已抱着凤羽走进店来。听到他问，淡淡说了句“两间即可，我和这姑娘一间，我的仆从一间。”
　　“明白~”小二瞟了一眼若寒和他怀里的凤羽，会意地笑了笑，上楼去准备房间。不多时，就引着若寒和福贵走上楼去，分别将他们安置在相邻的两个房间中。
　　“少爷…”福贵进门前喊道。
　　若寒驻足，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凤羽还未转醒，轻声问道“何事？”
　　福贵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奴才我，睡下房就可以了…无须再开这一间的…”
　　若寒淡淡笑了一下，说道“你一路辛苦，好好休息才好…不用多说了，好生歇着吧。”
　　“是…谢少爷恩典。”福贵这才踏进房门，将门掩了。
　　若寒抱着凤羽走进房间，抬头环顾四周，一色青砖墙地面，右侧一张红木床摆在墙角，几根红木柱子撑起青布床帘，并没有过多装饰，床头也没有雕花纹饰，正是山野小店特色。但屋子中淡淡漂浮着皂荚的香气，被面床单整齐叠着，倒也清新干净。门旁的墙边放着一张红木方桌，桌上摆着茶壶茶具，桌下放着长条木凳。桌面略低于窗户，打开就看到门廊。门的左手边是一个小几，上面放着两个烛台，两边地上摆放着蒲团，墙上还挂着两幅年画。倒也别有情趣。
　　若寒进门轻轻将凤羽放在床上，帮她脱下绣鞋，拉开被子盖好，才转身掩了门，从桌上拿了茶壶倒水来喝。只刚喝进嘴里，就一口吐了出来，心下暗想“这是什么茶叶…如此苦涩难咽。凤羽醒来若要喝水是断喝不得的…”
　　转身出门叫了店家来，换上清水，才又掩了门，在床榻上坐下。伸手抚上凤羽的手腕，为她把脉。凤羽的脉象已很平稳，几乎无病之兆了，若寒微微笑了一下，将被子拉下来盖了她的手。
　　此时，烛影摇红焰，透纱窗，寂静悠然。若寒静静凝望着眼前熟睡的凤羽，她羽睫微颤，鼻息尚缓，薄唇微抿，娇柔无限。若寒竟渐渐的有些看痴了…他伸手抚上她光洁的额角，轻抚她额前的碎发，不由面露微笑。
　　“凤羽，你梦到什么了？梦里面可曾有我？”想到这里，他低头轻笑了一下。目若流波，柔情似水…

作者有话说

　　越往后写，感觉比前面稍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