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牙牙阿图

9、第九章

　　余瑞雪还在那想呢，今天是星期天，他上班吗？但他肯定不会呆在家里的。那她的诅咒就有可能实现了。

　　还不起床，她今天还有事儿要办呢，没时间跟你磨。余瑞雪尽量客气的再次敲门：“纪先生，起来了吗？饭要凉了。”凉了再热可是要花燃气费的，她现在的目标就是要省省省！让你吃凉菜可别说虐待你。

　　门突然打开，看纪中宇神色怪异的脸，真是酷哇。头顶的短发几乎根根立起，造型不错哦。
　　余瑞雪自以为不着痕迹得把纪中宇打量了一遍，瞧着穿戴整齐，想也知道刚刚是在穿衣服了。不过他刚刚怎么连应人家一句话也不肯，真是够戗。

　　他老人家高兴了就跟人家多说两句，她还得像迎接圣旨一样捧着笑脸洗耳恭听。心情不好，屁都不放一个，真是——怎么她周围的人都是这样呢？难道她欠他们的不成，昨天的不是公安的不是警察的是这样，今天还有以前的他也是这样，做人真的好失败……

　　忘记了身处何处，余瑞雪神经一样的，只管自己热泪盈眶。

　　“你这是干什么？”他烦躁的粑粑头发，站在门边，口气不善的问余瑞雪。

　　“没什么。”余瑞雪用手抹掉尚未流出眼眶的泪花。对陌生人流泪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会更让人瞧不起的。转身走开，没有多解释什么，是因为他恐怕没有什么心情听她说些芝麻大的小事。问她只是在提醒她，自己挡了他的路。

　　他果然没有再追问，径直去了洗手间。幸好她没絮叨，不然接下来的难堪有她好受。

　　糟了，把他的情妇给忘了，急忙又转身回去问还懒洋洋躺在纪中宇床上的白咏新：“白小姐，一块儿在这儿吃了早饭吧，洗手间里有备用的牙膏牙刷。”那不是余瑞雪买的。余瑞雪才不会那么浪费买什么备用的东西。那些东西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只见那位白女士用一个手指挑起大概是被老纪扔上床的衣服，闻了闻，随即露出一种恶心的样子：“都脏成这样了，让我怎么穿啊。”她抬头好像才看到余瑞雪一样，“你，就是你，先给我找件睡衣让我穿，然后把衣服洗了，烘干，动作快一点，我等着穿。”
　　刚刚面对老纪的温婉声音去了哪里？眼前这位充满着妩媚风情的女士一副主人指使自己家佣人的样子。看到余瑞雪吃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检查自己态度的想法，显然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当之处。靠咧，你谁啊。真当这里是你家呀。

　　余瑞雪跟纪中宇是签了约的，才“心甘情愿”的伺候他，对白咏新以礼相待是把你当客人，不让纪中宇抓到小辫子，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凭什么给你洗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她还不想洗呢（脸红一下）。横什么呀，听刚才老纪的口气就知道你肯定早就成过去时了，同情你才给你三分颜色，你倒自觉开起染坊来了。鬼才鸟你！心里暗暗比比中指，想到了一个主意。

　　“呃，白小姐，非常抱歉，今天停电停水，而我们贮存的水又不多，你的衣服恐怕没办法帮你洗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下楼去帮你买一套，或者你可以先简单梳洗一下自己下去挑。下面那家店的衣服都是名牌。”余瑞雪指的那家店是她一个朋友开的，以前帮她送货偶尔赚个外快认识的。宰死她，哼。

　　咦？她怎么不动？“白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妹妹，你脑筋秀逗啦，现在才几点，哪有服装店会开门？这样吧，我给你我的信用卡，你随便挑一套上来。对了，我喜欢色彩明艳一点的衣服。”显然想给余瑞雪难堪。

　　她既然说话了，余瑞雪也就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把刚从网上爬下来的花生给揪下床，在她脸色变黑以前亮出信用卡表示做生意的诚意，成功阻止了一场可能的电闪雷鸣。

　　花生就是她认识的那位朋友了，也偶尔给她请假的员工代个班，帮忙给客人挑衣服啊什么的。看她那个样子，真怀疑她哪来的钱开这么高档的服装店。

　　狠心的刷了８０００多块，根据余瑞雪叙述的白咏新的样貌身型，发型，气质选了一套某某名牌的新品（这都马上秋天了，有个Ｐ新品）。就一点点布料，可真是一丝千金了。不过她是不会心疼的，反倒高兴的很，因为有了２００块的提成！嘿嘿，解决金融危机。

　　咕噜咕噜，肚子在叫了，跟花生打了招呼匆匆往楼上跑。都是她跟余瑞雪纠缠，不肯给现金，还说余瑞雪打扰了她清梦，要扣掉五十块算补偿，这个钻到钱眼里的家伙，余瑞雪以死相要挟，她才肯放过她。不过真的少给了５０块，说暂存，知道余瑞雪留不住钱！不过余瑞雪又Ａ了她一张会员卡，光这张卡就不止５０块了，以后买衣服用它，省的更多，哼哼，没亏！

　　打开门，纪中宇正坐在客厅看投递来的报纸。那位白女士已经等得不耐烦，穿了纪中宇一件睡衣出来刷牙洗脸。
　　看余瑞雪提着服装袋子，露出一脸狐疑，不相信余瑞雪这么早真能弄到衣服。漫不经心的打开袋子，刹那间，余瑞雪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余瑞雪发誓她看到了。花生的功力真是深厚，没见过面的客人也能琢磨到家真是厉害，难怪余瑞雪跟她交手从来就没占到过什么便宜。

　　“好了，吃饭吧。”老纪突然合上报纸走到餐桌旁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有事情不吃了吗？”白用心，额，不是，白咏新，惊讶的问。刚刚让他吃饭都不吃。总算梳洗完了，找不到护肤品，只好人生第一次的素面朝天。余瑞雪偷偷瞧了几眼，确实是美人，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化个妆才肯见人。

　　“时间还够，你不想吃，可以先走。”说完不再理她，瞪着一边木偶的余瑞雪，“还不去盛饭”。
　　“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可是又说不上来。

　　好了，终于送走两位瘟神，又把衣服塞进洗衣机，定好时间，收拾好屋子，刚想吃个苹果竟发觉已经九点。她还要赶快去挂失补办身份证，顿时味觉索然。

　　40分钟后找到了她们学校所属的地方派出所，不是昨天去的地方啦——奇怪怎么那么多派出所，好象是以街道为单位的。
　　看了他们大厅里的钟表，还不到下班时间呢。可是时间虽够，人却不在！真是欲哭无泪，这么巧负责这件事情的人休班，而且今天是星期天，只有值班人员在，挂失也没人管。那要是小偷拿了她的证件犯了什么案子，那她不倒大霉了吗？！

　　余瑞雪无奈的请求他们帮忙想想办法，有个男值班警察帮余瑞雪打电话给负责的人，然后问余瑞雪带了什么证件没有。余瑞雪无奈道所有证件都被小偷偷走了。
　　他一挂电话，“你先回去你们学校开证明信，不然我们知道你是谁呀。别忘了贴张相片。”余瑞雪告诉他没有相片。他又打电话问了，挂上告诉余瑞雪没有相片也可以。余瑞雪千恩万谢走出来，抹掉脸上的汗和泪，怎么这么麻烦呢，还得再跑一趟。不过幸好他们的态度真的不错，比昨天晚上的哪个什么烂地方强多了。

　　到了学校，写好证明信，找到她们系综合办公室去盖章，哪知道放假期间保管章的主任老师不常来，更何况今天是星期天！
　　该死的星期天……

　　余瑞雪拜托值班老师给那位急需他救火的主任打个电话。老师看余瑞雪急得又要哭了，而且脸上是风扇也吹不掉的大颗大颗汗珠子，先帮余瑞雪找了找发现印章上了锁，于是那位老师给主任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最后他还是很遗憾的告诉余瑞雪，“今天上午主任肯定是赶不过来了，现在已经是11点半马上下班了。下午三点以后再过来吧，钥匙不在这儿，我也帮不上忙啊。”

　　余瑞雪很感激这位老师的热心，答应下午再来。真的很感激他，他听说余瑞雪所有的钱证件都被小偷偷走了，当即拿出好几百块说先借给她用。余瑞雪忙说不必了，她找到朋友已经借到了。

　　无处可去，不想顶着大热天来回跑。那这段时间干什么呢？去上网吧。她们系的微机室就在对面的隔壁，现在是暑假还有优惠呢。

　　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时间竟过的如此匆匆。醒过神来，已经四点了!
　　赶快！
　　从系里盖了章又赶去行政楼户籍科盖章，麻烦又来了，那位正在聊天的老师听说余瑞雪赶着去办手续，倒也痛快的要给她盖章，但是看到上面没有相片，极为负责任的不肯给盖章。
　　余瑞雪求了半天都不行，余瑞雪哪里有时间去照相啊。当然这怪她上网忘了时间，不过就算照了也没听说有立刻拿到的呀。最后她求老师跟那边派出所通了电话才落了大印，出了户籍科的大门，余瑞雪的腿都软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