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一》歹一

10、承诺

　　当朝阳才刚刚升起，她望着人民医院的大门口，看了看表特别泄气的低下头，握着饭盒的手紧了紧“才７点，不上班还要起这么早的我好可怜呐……真是不想进去”
　　垂头丧气的迈着缓慢的步伐，该死医生的一通电话剥夺了我的睡眠、浪费了我的金钱，并且让我进了最讨厌的厨房，她心里呐喊着。
　　陆文楠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很无聊，打着吊瓶，睁着眼睛发呆，这是她进门看到的景象。不过也只是淡淡一撇选择无视。
　　径直走到病床边的桌子，把水果和鸡汤放下。
　　陆文楠吃惊的回头看她，眼里光芒四射，“你来了？”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红晕。
　　继续无视，拿个小碗盛了鸡汤放他面前“可以坐起来吗”
　　他垂下眼帘，两只手臂用力支撑身体坐起来，忍不住微微的喘口气。
　　“你现在只能吃些流食，就将就的喝点吧”取过汤匙放进碗里，口气淡淡的。说罢转身离开，实在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他没料到她竟然这么不想看到他，有些黯然的盯着鸡汤，抿了抿秀气的嘴……过了很久，他抬起没插管子的右手有些无力的盛了一汤匙放进嘴里。
　　尝了一小口，他盯着汤匙发呆，有些吃惊，眼神抑制不住有些恍惚，忽然有些自嘲的弯起嘴角，黑亮的眼睛被浓密的睫毛覆盖，“真是可笑”，继而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动作不失优雅，却透漏着一丝狼狈。
　　这些情景在外面坐着的她没有看到，只是看着表等着二十分钟的到来，确实有些难熬。
　　看着他面前空空的小碗他还是有些惊呼“你都喝完了？”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他。
　　半躺在病床上的他静静地看着她：“嗯”
　　她收回视线，没再多言，收拾起东西，他却突然开口“你的手艺进步不少，鸡汤很好喝”
　　拾掇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她没有说话。把保温壶留下，她转向他“你下午再喝点就可以了，不宜太多，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转身欲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握住。她惊讶的扭头，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她皱了皱眉，欲挣脱，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眼看着针管里的血液开始倒流，她有些慌乱地去推他的手“你干什么？放开”
　　“我是不是怎样做都不能挽回你？即使我放弃一切，你也再不会回头？……你告诉我”他蓦然抬头，眼睛竟然有些发红。
　　“都是过去的事了，陆文楠”
　　“什么叫过去了？你如果真的不在乎我又怎么会救我，怎么会做鸡汤给我，你如果真当它过去了，那你告诉我你做这些都是为什么？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李晞晞，根本就没放下过！”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浇灭了他的情绪
　　她淡定的表情终于破裂了“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在乎我，我听了恶心。更不要把我的良心当爱心。陆文楠，我告诉你，你根本没资格说爱说在乎，你背叛我连同于若若伤害我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有资格”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泪水想要流出来，还是这么倔强啊，他有些蔫儿了的低下头，声音囔囔的“你不要这样绝情好不好，你知道我当时是有苦衷的。家族的合作逼迫我和她订婚，我当时太轻狂任性，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更没想到会伤害你。那都不是我希望的，即使你和洛可可在一起我心里嫉妒、恨，可是也是庆幸有人安慰你，只要你开心我就无所谓了。本来想着结束那一切后要重新和你在一起、好好补偿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爱你，你又何必如此绝情，不给我机会。”
　　她低头看着他，漂亮的瞳孔倒影着他苍白忧伤的脸，她曾经那么喜欢他，幻想着总有一天二人幸幸福福地步入婚姻礼堂，从此过平淡的生活。那时候的恋爱让人产生无限的激情与活力，哪怕绕着整个大学城走上一圈也不觉得累，甚至乐此不疲。
　　可是，当一切恶狠狠地粉碎在你的面前，就仿佛从云端掉入地狱，又怎么能容易的释怀呢？更何况，两次被打入绝望的境地，因为同一个女人……
　　有些想笑……承诺，是最不能相信的鬼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