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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努力挽回的两米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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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安度很迟才回来,荷苏正坐在饭桌边,得意洋洋的把“特长:烹饪”改为“特长:精于烹饪” 。
安度悄悄过去,把胀鼓鼓的工具包往桌上一搁,微笑不语。
荷苏抬头一瞄,真心想给那包洗个脸——桌面她可是收拾的非常干净哦。
但看到安度动人的微笑,她很快将这点儿不愉快抛之脑后,好奇的问:“里面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他仍不言语,只是将包包打开一倒,什么烂树叶,破树枝,小草籽,大块茎滚得满桌都是,怪味直冲云霄。
荷苏捂住鼻子,眼泪差点儿被冲出来。
“这些,全是香料!”安度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喜悦。
“你摘的?”荷苏实在受不了,躲到了远一点儿地方。
“不,都是鸟类给我的,它们待我很好。”安度不敢居功,他也没想到,只是对葱林里的一只熟识的极乐雀说了自己的苦恼,竟会收获到上千只鸟儿的无私馈赠。
荷苏笑的比哭还难看,这臭豆腐味儿,这过期酸菜味儿,你确定它们没耍你?
看到她那一脸的纠结,安度又连忙把东西都拨回工具包里,解释道:“这些还没经过处理哪,我这就拿去外面晒着……”
他的余光扫到那张涂涂改改的简历,便想也没想的就一并拿在手里,转身往屋外走去。
“等等!你干什么啊?”荷苏连忙追上他,跳起来够简历。
他脚步一顿,却不肯蹲身迁就她,任她像个撒尿牛丸一样弹来弹去。
荷苏累了,忿忿的去搬椅子对付他。
安度看到她的行动,突然眼前一亮,说了一句:“你等等!”人就风一般卷出去了。
等他卷回来,手里这次抱了一个“颁奖台”。
那是一个木头做的三级小阶梯,足有一米高,一面还做了围栏,按照三个不同的高度,荷苏进可攻退可守,不用再到处搬椅子。
“这是……”
“这是我做的。”安度马上就承认了。
荷苏抚摸着冰凉光滑的木面,由衷的赞叹:“你的手真巧。”
他毫不谦虚的点点头:“家里的桌子椅子都是我做的啊——这个专门给你做饭用,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合适的,就告诉我,我重做。”
荷苏动情的说:“你对我真好。”
安度一脸认真:“主要是我看你从椅子跳下来的姿势有问题,摔断腿的几率太大了。”
好吧,这也算是关心,荷苏在心中抚额。
“你喜欢?”安度有点儿看不懂她的表情,进一步确认。
她当然表示喜欢,他进而满怀期待的问:“我会尽快把香料也弄好的,你以后能留在家里……给我做饭吗?”
荷苏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但还是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安度欣然一笑,瞬间好似松了好大一口气,蹲身用力的抱了抱她。
直到这时,荷苏才突然意识到,闹了半天,这才是他最终想说的话,想要的答案。
留在家里?给他做饭?
他是不愿意她出去工作的。
而她那张简历,大约已经尸骨无存了。
心愿得偿的安度特别开心,晚上躺在床上时一改立马入睡的习惯,一双迷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荷苏的脸,好似海盗守着宝藏。
荷苏被他看的脸热心跳,搭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挪来挪去,很快被他一把按住,不给她再动,还显出特别紧张的样子。
这家伙怕痒!荷苏喜出望外。
既然被她知道了弱点,就一定要欺负到底!
于是荷苏的小手跟他玩起了捉迷藏,弄得安度身上好像爬上了只缠人的老鼠,他滚来滚去的躲不开,被窝里的小动作演变成一场大战,最后两个人闹的太过,竟一翻身齐齐滚到了床底下。
有安度垫底,荷苏泰然自若的枕在他身上笑个不停,却听到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捂着左手胳膊缩起肩膀。
“摔着了?”荷苏连忙爬起来。
见她着急,他连忙摇头,说:“今天爬树的时候脚下踩滑了,这只手在树干上轻轻挂了一下,没事。”
“没事才怪。”荷苏四个字顶回去,她知道,他这么能忍耐的人,若不是痛极了,根本不会露出一点儿行迹。
于是荷苏要验伤,安度抵死不从,无奈今天的荷苏已经抛弃了昨日的少女心,秉着“我的老公我做主”的原则,固执的耍流氓,安度为了保住衣服,只好乖乖开始挽袖子。
荷苏满意的颔首:识相就好,省的不服还得挨打
待安度遮遮掩掩的把胳膊露出来,荷苏的脸瞬间就黑了。
肿了一圈不说,还又青又紫的!这是轻轻挂了一下吗?
见她脸色不好,安度心肝一颤,忙说:“没有流血。”
她忍不住吼他:“这是内伤!更严重好吧!”
他更加委屈的辩解:“不算什么内伤,只是骨折了啊。”
荷苏差点儿被他气死。
安度卖力的科普了一通关于“泰坦星人不缺钙,骨头的自愈能力也不是地球人能比的,这种小伤过两天就自己好了”的生理知识,荷苏终于没再说什么,两个人重新躺平睡觉,但看似安宁的黑暗中,他分明感到她脸颊挨着他胳膊的地方微微有些潮湿。
她……哭了?
泰坦百科:地球女性流泪,是在表达其无法言说的失望与悲伤,类似泰坦星女性暴打男性,或者纵火烧毁男性巢宅的行为。
安度后悔的心一跳一跳的疼痛。
早知道就拼命忍住,哪怕胳膊掉了也不要给她发现,反正也能再生。(安度乃真以为荷苏是白痴么,你觉得少条胳膊跟少条头发大同小异么?)
为什么越是努力,就越是失败呢?是因为还不够用心?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因为收集香料和做木梯耽搁了时间,所以才会在爬树的时候太过着急,失去了该有的节奏。
荷苏擦擦嘴角的口水,半梦半醒的迷糊中,她好像听到了安度沉重无序的呼吸声。
他还没有睡着?
打了个哈欠,她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掌间传来的冰凉与颤抖毫无保留的述说着他的痛楚。
但他真正痛在哪里,荷苏并不清楚,她只是怜惜的用自己的温度去贴近他,像哄孩子一般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