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后街》温美人儿

26、第一个背叛者

　　“怎么了？”走在清流后街皎白的月光和昏黄的路灯混合后反而颜色柔和了的路面上，殳华的表情异常淡定。
　　温暖似乎堵气般地不想说话。其实这气是跟谁生呢，小朋克？因为他有他的梦想所以临时改变所有人美好规划抹杀这些年全部付出的狗屁不负责任行为都可以被原谅？还是因为安晴，她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不想晚上大家一起谈心只想大家一起喝醉，或者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让自己这个跟她好了三年都咱爸咱妈了的亲姐们儿看到她的落魄？温暖此时的心里翻江倒海，胃也跟着抽起筋儿来。
　　“又胃疼了？走吧，去喝口粥。”殳华看了眼身侧温暖，走在了前头。
　　“我真烦你这样儿，说话死气沉沉，老气横秋！”温暖没气找气儿地说。平时说殳华最多不就是嫌他话多嘴贫吗，现在话少了精炼了一个字能表达八个意思了，自己反而受不了了？
　　“烦也得喝粥，到现在了还什么都没吃呢。”殳华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估计说家着火了也是平静。
　　“我操！”温暖朝天大喊。真想把会的全部脏话都骂出来，可是，跟他骂一定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越骂越生气。于是温暖走到转回身的殳华面前，抬着头冲着殳华的脸大喊，“我说我操！”
　　殳华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也不上火。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啦，你助听器拉家啦！”温暖在石膏般殳华面前上蹿下跳，说着还揪揪殳华的耳朵。
　　“怎么，你看猴子呢是么？我都跟你说八百遍了，吵架得有来有往，你不还嘴，我自己吵能吵出精神吵出风格吗？有劲吗？”温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殳华，急赤白脸的喊着。
　　“没劲。”殳华小声说道。
　　“你才没劲呢！”温暖的耳朵就吵架时候最管用。
　　“先去喝粥，喝完再说行吗。”殳华表情哀怨地瞅着温暖，对于她一胃疼就必须先喝粥这件事总是非常坚持，坚持的有些近乎固执。想来这些年，这也算是他对她坚持的少有的事情之一。看着低眉顺眼明明一米八多却仿佛可以买儿童票的殳华，温暖没再吱声。
　　她咬咬嘴唇，决定听他的喝完再说，没有吃饱就没力气减肥，没有健康就没本钱吵架，这样安慰着自己。其实温暖不混蛋，她心里明白今晚这邪火儿最不该受着的就是殳华。
　　俩人并膀挨着坐着，像两个并排等老师发苹果的小朋友。对于这种坐法，温暖一直很排斥，不喜欢这么挨着，吃东西容易胳膊绊胳膊不方便就不说，这么贴着坐会让人觉得很不自在，可跟殳华沟通过N多次他都不以为意。
　　“你坐过去啦！”温暖冲着殳华眼神点着自己的对座儿。
　　“不要！”殳华小孩子般嘟起嘴耍无赖。
　　“赶紧！”温暖语气中加入了威胁的味道。
　　“不要！”殳华半撒娇地强调他的立场，然后用筷子尖在桌子上围着自己画了个圈宣誓主权。
　　“神经！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啊！”温暖骂着推搡着他。
　　“当我是狗好了。”殳华嬉皮笑脸地看着眼前地饭头也不抬。
　　“有病！狗都是撒尿占地儿的！你尿一个我看看！”温暖带气儿地说。
　　殳华把筷子咬在嘴里空出双手站了起来就要解皮带。
　　“算了算了，你坐下吧坐下吧！”看殳华动真格的了，温暖忙面色尴尬地硬拉他坐下。
　　“你让我坐的啊！”殳华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脸其实我也不是很情愿坐你边上的表情。“说你傻吧，裤子前拉链干嘛用的！”嘴里吃着含糊不清地说。
　　温暖站起身来，要绕到对面坐。
　　“哎呀祖宗，好啦！”殳华看到温暖起来赶紧拉住她，喝了半截的粥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真恶心。”温暖从餐巾纸盒里抽出一张塞给殳华，然后坐了下来。
　　“把你碗里肉给我！”边说殳华边拿勺子从温暖的皮蛋粥里舀肉。因为胃病的原因，温暖每次胃疼最好喝素粥，今天太晚只有皮蛋瘦肉粥卖。
　　“你真烦！”温暖喊着眼巴巴看着肉被挑的干干净净。
　　看着温暖低头拿小勺子开始喝粥，殳华试探地说，“我跟你说啊，他俩这样也好。其实安晴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温暖抬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过年放假小朋克不是把安晴送到火车站吗？”殳华认真熟练地用筷子尖划开了面前小碟子里的包子皮儿，仿佛这个和跟温暖说话是一样重要的事。
　　“之前不是每次他都送啊！”温暖不知道殳华的重点在哪里。
　　“这次上火车前在站台上小朋克跟安晴说等放假回来俩人儿该商量商量见家长的事儿了，然后火车刚开出站台信号稳定了安晴就收到小朋克短信说咱俩不合适分手吧。”殳华依旧专注于眼前的包子，“所以，这个事儿你别掺和了，估计安晴早想好怎么办了。她现在啊是需要咱们对她决定的支持而不是给她出主意。”
　　面前的小碟子里，殳华已经把几个挑开皮夹走肉馅的包子皮码好，另外一个小碟子也放了醋辣椒和白砂糖，他知道胃病已经让温暖很多东西不能吃了，可是醋辣椒还有糖是小姑娘儿的坚持。旁边过去的情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并对着殳华指指戳戳，他只当没看见。
　　温暖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安安静静不喧哗不吵闹。
　　“好啦，快吃吧。”殳华语气温和宠溺地用手背蹭温暖的眼泪。
　　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让温暖几乎无法驾驭，她想着现在安晴一定在某个地方自己偷偷地哭，而自己最起码还有殳华陪着。 “我以为他们会结婚的。”
　　“我也以为我们不会分手啊！”殳华低头吃着，并没有停留，“以为总归不是现实，现实的事儿谁说的好。”
　　温暖没有注意殳华的话，而是专心在安晴怎么办的问题上，“你怎么知道的啊？发短信那事儿。”
　　“晚上咱们不是等小朋克排练吗，刚见面安晴就跟我说了，那会儿你正因为安晴非要出去吃饭在一边儿生气呢。”
　　“怪我，应该出去吃饭的。”温暖咬咬嘴唇勺子悬在碗上方。
　　殳华看着情绪down到谷底的温暖，“其实说开了也好。他们之间好多事早就有预兆了，你没看出来而已。”
　　“你看出来了？安晴也看出来了？那你们都不告诉我？”又说到生气的地方，温暖的坏脾气不自觉又开始抬头。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安晴在你面前的表现让你迷糊了。”殳华点到为止。
　　“什么啊？”温暖一头雾水，遇到朋友的事她的聪明机灵都被化了。
　　“快吃吧，凉了。”殳华语调平和的说，看着温暖的眼睛仿佛一汪湖水。

作者有话说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