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珠》御六

17、随扈

　　景德四十四年春，景德帝巡幸岚郊围场，令太子厉重昱监国，敬王厉重晖辅政，谦王厉重曜与瑞王厉重旻等随扈，出人意料的是，贾珠也在其中。贾家自贾代善，贾代化二人仙逝，宁府贾敬一味好求仙问道，贾珍贾蓉父子行事不端，荣府贾赦除了豢养娇妾美姬之外一概不管事，贾政在五品官位上庸碌了数十年，如此一来，两府几乎没有成材的后辈，自然再无这样的荣耀，这次贾珠得已随驾，令贾母等不胜欣喜，将贾珠唤过去殷殷教诲了一番，又命琥珀前去协助李纨替贾珠打点行装。
　　贾母年事已高，银丝满头却犹自锦衣华服精神矍铄，虽端着慈爱的面容却威严非常，贾珠躬身聆训，他这样一副恭敬的模样叫贾母看着分外满意，言语之间也随和起来，甚至和贾珠一同追忆起荣公贾代善的当年，祖孙二人表面看来相处得倒是不错。
　　李纨虑及贾珠是初次随扈，且品秩不高，便将他的行李打理得颇为简单，贾珠看过之后了十分满意，琥珀也很本分，她原就是极伶俐的，无外是贾母房中鸳鸯之下第一人，只不似鸳鸯那样牙尖嘴利，也不是袭人那样的贤惠人罢了，她见过贾珠，客气地问候了几句，就带着贾母派来一同给李纨使唤的两个小丫头告退了。
　　因次日要早起，贾珠回来后稍稍洗漱了一番便独自在厢房歇下，他回忆起方才和贾母的一番话，有意提及荣公曾为景德帝伴读的一桩旧事，景德帝非长非嫡，尚能登上帝位，可见世事难料，贾府也因此得以荫庇，他本意是提醒贾母一二，也不知贾母可曾听进去几句。贾珠对景德帝此番巡幸，心里不安得很，一则，景德帝自年前大病一场后身体便不大康健，二则，这回太子监国，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只多不少，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贾家贸然掺和在其中，岂会有什么便宜好讨？况且依着厉重旻此人的性格，他在京中的布置比之太子和谦王只会更加周密，若贾家做出些糟心事落在厉重旻眼中，又是把柄一桩，他也知道今后若是上位者要动贾家，御史台能编出成套的罪名来，但是这些致命的弱点少些，也是好的。
　　第二日清晨，贾珠早早地赶到宫外候旨，这时宫门外已集聚了不少随驾的官员，王子腾亦在其中，正与几位同僚站在一处说话，这时见贾珠来了，遂将贾珠介绍给众人，且俱指点给贾珠认识，原是神武将军冯唐，敬候陈元修等一干人，皆为帝党肱骨之流，贾珠不由肃然，循礼一一拜见过之后，冯唐笑道：“世侄年少有为，不似我家那逆子，成日不着家。”他口中的逆子自然是冯紫英，贾珠自不会将冯唐的话当真，只得谦逊了几句，红楼里对冯紫英着墨不多，但冯家最后得以保全，除却冯唐本人是个坚定的帝党之外，与冯紫英自身的政治眼光和才干亦是密不可分的。
　　不知是蒙受了谁的照顾，总之贾珠被分派到王子腾的马车中，舅甥两个相处起来，自然要比旁人得宜些。车马驶出京城之时，便见景德帝近身伺候的太监关穆前来请王子腾去议事。贾珠观其匆匆离去的背影，只觉其中大有文章，王子腾主管京畿护卫，此次随驾本已不符常理，现下才出京城便被景德帝召去议事，这其中的深意可见一斑。
　　贾珠思索了一番，终于还是将自己所想告知了厉重旻，他如今既想防着厉重旻，又得站在他这边襄助他登上帝位，而他也自知并不是个善于谋划的，也许他的推测想法，厉重旻早已知晓，或者是他有自己的打算，这已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了，眼下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宿舍网卡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