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书》镇宅玄猫

5、花葬1

　　林福财坐在火车的软座上，这瞧瞧那看看的，兴奋得不得了。第一次做火车，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Q大在N市，林福财同学家虽然不在N市可是也不远，坐火车是用不着，坐大巴只要4小时就可以从家里到N市。书呆子看林福财的一脸好奇的土样，把书本拉高，挡住自己的脸，试图掩饰自己不认识坐在对面的白痴。这次林福财是跟着书呆子出门的，为了参加他们班辅导员的婚礼。书呆子是生物班的班长，他代表全班参加辅导员的婚礼时正常的，但林福财呢，不过是被报销吸引的，书呆子的车费和住宿费是班级报销的，林福财只是趁住宿的。他们辅导员的家乡在内蒙古大草原，林福财这个大城市长大的小孩，大草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贪玩是一个原因，还有一点，林福财没和人说，就是那只狐狸狗。赵秃子死了一段时间，那只狐狸狗时不时会出现，有时候是在上课途中，有时候是醒来时在自己怀里。林福财恨不得离这只狗远远的，可每每他有什么抛啊扔啊的行为，那只狗就泪眼汪汪的，可爱的不行，而他就会立即遭到大家谴责的目光，林福财郁闷的要死。这次出来也是想躲一阵子，希望这阵子那只狐狸狗找不到他以后会知难而退，不会再来找他。

　　刘导的家虽说在草原，可是俨然是个小城镇的样子。刘导家就在小城镇边上，离内陆最远的地方。虽然没看到想象中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面和圆形的蒙古包，但这中楼房也能让林福财赞叹不已，因为他是第一次看到一栋楼（虽然只有3层）只住一家人。刘导是人逢喜事，热情得不得了，非要留他们在家里住，书呆子和林福财只好放弃原来住旅社的打算。林福财倒是开心得不得了，书呆子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细胞，心里暗骂林福财白痴，别人结婚留下来当劳动力吗。

　　第二天大婚，晚上聘礼要清查，以九为基准，林福财和书呆子也不得不自告奋勇的来帮忙，当然林福财是兴奋，书呆子可不是情愿的，他累得要死，做了一天火车。书呆子看着手里的一个盒子，“刘老师，这东西好像不对。”
　　“好像是没有这个。”刘导接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顺手摇了一下，只听到里面莎莎的声音，估计里面的东西是些数量不少的小东西。刘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干花，花香四溢，很独特的味道，花的样子很漂亮。书呆子被那些花吸引了，因为那些花他从来都没在树上看到过。应该是一些特殊品种。干花上面有一张纸条，娟秀的字体写着恭贺新禧。刘导抓了些干花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应该是送贺礼的，放错了，还好你心细。这花挺香的，不知道谁送的，刚好可以熏新房，我女朋友最喜欢花香了。”刘导高兴的把盒子盖好，转头问抽着鼻子的林福财“怎么在火车上感冒了吗？”
　　原来林福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打喷嚏，“没，那香味。我可能对那种花的花粉过敏。”
　　“老四，那是什么花，我下次可得里他们远点。”林福财摸了摸鼻子悄悄问。
　　“我也不知道。”书呆子盯着盒子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就被你看到那盒子，我看挺漂亮的盒子，当聘礼送过去也挺好的，女生不都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的。”
　　“蒙古族娶亲聘礼都从一九到九九址，如九只、四十五只、五十四只、八十一只等。那盒子就一个，当然很突兀。”书呆子指了指已经点算过的聘礼说，“倒是那花我是真没见过，说不定是已经绝种的品种。”

　　婚礼，不管哪个民族，都是个折磨人的事，林福财和书呆子几乎一晚没睡，第二天天没亮，刘家就开始人声鼎沸。刘导穿着传统的蒙古衣服，，头戴红缨帽，脚穿绣花大绒面黑色马靴，两侧坠白布腰带，那个白布叫箭巾，“箭巾”上挂腰子状的小荷包。昨天晚上书呆子为了给林福财贫瘠的大脑补充点蒙古族婚礼的知识，讲了整整一晚。林福财今天看到盛装的刘导也一脸同情，这哪是结婚，简直是耍猴，林福财想着以后他结婚一定不要办酒席，当然老天唯一一次对倒霉的林福财同学仁慈就是满足了林福财同学此时的愿望，在林福财同学此后的生命里果然没有机会办婚礼。原来蒙古人娶媳妇设三次宴才过门。之前可怜的刘导已经过了哈达宴，送羊宴，今天正是最后一个娶亲宴，没他两什么事。
　　说是迎亲，但只是穿着传统服饰，座骥是升级为奔驰，异曲同工。林福财看戏看得挺高兴的。晚上的喜宴倒是和汉人的差不多，在桌子上吃，只是菜色是蒙古特产。他们未来师母是个娟秀的南方美人，听说是Q大财务处的。新娘文文静静，被大家起哄灌了不少酒，脸红彤彤的，刘导当然不能让美人老婆受苦，有酒一律替老婆喝，没多久就喝得不行，连手都变得通红，人已经摇摇晃晃的。也许是酒精的原因，林福财看到刘导虽然已经热得把衣服解开，可是还是有一层汗密布在额头上，奇怪的是现在已经快十二月，又不是大夏天，刘导的汗出的就像三伏天运动似的。在喝下一杯酒后，刘导忽然掐住脖子，好像很难受。林福财和书呆子看着不对劲，就见刘导的眼角开始流血，然后鼻子和嘴角，样子十分恐怖。最后就见他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周围传来惊一阵叫声。空气中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原来喜庆的婚宴变得混乱，在人群中，林福财看到一抹火红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