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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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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察觉到林阗有些不对劲,虽然他想象过两人一个月后再见的场面大概就像现在这样,林阗沉默不语地看着他,表情冷漠又疏离。但是赫连没有看到冷漠也没有看到疏离,他只是看到了一个眼神迷茫的男人看着自己。
赫连的心忽然沉了下来,那些准备好的台词都被他一一抛在脑后,他迈出步子想要靠近林阗。但是林阗却像是突然惊醒了过来,在瞬间收起了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皱着眉头问:“你进来都不先敲门吗?”
又是那种冷冰冰的口气,赫连一下没顺过气,他简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才会看见林阗一脸迷茫的眼神,或者说林阗看的不是他?不可能!赫连立刻扫除了这个解释,转而对林阗说:“我可以现在去敲一下。”他表情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口气。
“没必要了。”林阗说着走到一边。
赫连无奈地耸肩,余光瞥见地上的一个灰色活物。他走过去,赫然发现是一只被绑了绷带的鸟,而且走路姿势怪异,引人发笑。
“哪来的鸟?”他问。
林阗没回答他,于是赫连走近小鸟,但是小鸟却惊慌地逃开,结果又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这是你弄的?样子好——”赫连边说边看向林阗,结果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张红票子,那是一张崭新的一百元人民币。于是他的话戛然而止。
“还你的。”林阗说。
赫连却忽然抱着双臂,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林阗,像是隐忍着怒气。
见赫连不接,林阗就把钱放在桌子上说:“拿了钱你就走吧,我还有事。”
赫连眯起双眼,看都没看那钱一眼,而是忽然勾起嘴角笑道:“你这是从此两不相欠的意思?”
林阗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赫连却依旧笑着,仿佛对此毫不介意。他走近林阗,对方也没有推开,两人就胸贴着胸看着对方,赫连的目光充满了掠夺和压迫。林阗无意纠缠,于是撇开了头。
赫连再次扬起嘴角。
“上次你提出的提议,我还没有给出答复。”赫连低声道,他贴着林阗的右耳,故意用这种亲密的姿态和他说话。
林阗觉得高估了自己的耐力,想要拉开距离,却发现赫连已经将他禁锢在他的怀中,身后是办公桌,他无处可退。林阗感受到赫连靠近带来的奇异感觉,他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而赫连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熟悉又眷恋,几乎让他无法动弹。
“我觉得你的提议还不够好,所以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我们可以……”赫连压低声音,一只手扶上了林阗的后腰,鼻尖轻轻地蹭着林阗的耳廓,亲近却不狎昵。“既做.爱又……”
“咚咚,林医生?”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却打断了赫连还未说完的话,林阗推开赫连,低头走去开门。赫连遗憾又恼怒地坐在办公桌上,看见了正歪着脑袋看向他的小鸟,朝它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小鸟低头整理自己的羽毛,压根就不明白眼前的人类在干什么。
门外的护士看见林阗,连忙说道:“511的一位病人忽然说胸口痛,一直在喊叫。”
林阗不着痕迹地关上门,另一只手接过病例问:“什么状况?”
护士立刻解释起来,完全都没注意到林医生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男人。
赫连扫了一眼关上的木门,又换了一个位置——坐在了林阗的办公椅上,木质的靠椅不像皮椅那样舒适,但是一想到林阗平常都是坐在这上面办公的,赫连也就不介意这一点差别了。
只是可惜,偏偏在他要表白的时候被不速之客打扰,不然现在他早就把人吻在怀里了。一想到这,赫连更加不爽,连带着看着那只在地上笨拙的小鸟也无法让他觉得好笑。
偏偏这个时候恼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赫连接通电话,听见了周清略显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
“医院。”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我去了厕所。”
“那你现在要回去?”
“不,等一会。”赫连说完又补了一句:“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东子突然说胸口痛,现在医生在帮他检查,一直叫疼呢。”
赫连顿了一下,飞快地说了一句:“我现在过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赫连赶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林阗俯身检查伤势,双手带着手套放在好友敞开衣衫的胸膛上轻轻按压,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来一个“贴面礼”了。
周清见赫连来了,走过去对他说:“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突然就疼起来了。”
赫连只是嗯了一声,视线目不转睛地锁在林阗身上。一旁的护士见了,觉得眼前这帅哥看着有点凶啊,似乎脾气不太好的样子。而且看样子这个人和病人似乎是朋友关系,就怕对方一个不爽就要找林医生的麻烦。
“医生你轻点啊!我快痛死了!卧槽!赫连你他妈刚才跑哪去了?”躺在床上的蔡冬看见突然又冒出来的赫连,破口大骂。
林阗听见耳熟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赫连的视线,他又低下头去对蔡冬说:“放心,没有大碍。看情况是因为你的情绪激动扯到伤口了。”
周清听到“情绪激动”几个字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平日里见蔡冬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躺在床上因为“情绪激动”就疼得死去活来,反差太大,实在很搞笑。
“笑屁啊!”蔡冬怒骂。结果又牵扯到伤口,疼得脸色都白了。一直“哎哟哎哟”地叫着。
“都说了不要太激动。”林阗无奈道,“不然呼吸都会困难。”
蔡冬一听情况有些严重,呻.吟的声音立刻就小了很多。
一旁的护士也说道:“你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要尽量避免情绪激动,不然伤口很容易裂开,然后又要麻醉缝合一次。”
蔡冬听到“缝合”两个字,再一联想到那种场面,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声音也细小如蚊子了。
“要听医生的话,易怒对伤口可不好。”周清忍着笑意调侃道。
蔡冬咬牙瞪着他,说:“老子现在是伤患,不跟你计较,等我伤好了,再跟你算账。”
“不急不急,慢慢来。”周清哈哈大笑。
蔡冬被气得面部扭曲,但是也没敢再“情绪激动”了。
“好好休息。”林阗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年轻的护士在经过赫连身边时,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目光紧随着林医生的背影,深沉得可怕。护士连忙低头小步快走出病房。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赫连突然说道,然后转身也离开了病房。
蔡冬下意识地吐出一句“卧槽!”又立刻噤声了。
周清跟上去问:“这么快就走了?”
“你可以留下。”赫连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着周清站在原地,对赫连突然冷硬的语气感到莫名其妙,他有做错什么又让赫连不高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