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完美夺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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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轻语姐姐，你说我到底应该怎样解释你的绣品呢？”一想到昨晚被父亲、哥哥还有师傅们问起如何解决的场面，就心有余而气不足，只得闭口不谈，最后才向父亲保证可以拿下头魁，他们才放过自己，估计他们心里肯定有无数个疑问．．．
“你不能被人知道，而我又无法解释如何在短短的一天内会出现那样一幅栩栩如生、形象逼真的荷塘月色的双面绣的座屏。”
“到了明天公布结果的时候，他们看到一定会看到的，知晓不是我刺绣的风格，要到时候问起来我该怎么办呢？难不成要我撒谎说，平时自己都在藏拙，这幅绣品才是自己的真实水平？”说罢，想了想，觉得这个借口还是很不错，反正前面已经有了苏雨瑶和苏凤瑶开得先例了，自己藏拙倒也不怕。
“可是你的那双面三色绣，到时候绝对会让整个苏府上下震惊到的，如果她们以后再让我绣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哎．．．你那时候如果不绣的那么复杂和完美，这借口也就说得通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够见识到你那样巧夺天宫的绣品，这让我也跟着受益匪浅呢，我一定会刻苦努力，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达到你那样的水准。”又是一阵自言自语，知道轻语姐姐不方便回答自己，但就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怨。
“而且，我又已经跟父亲还有众位师傅都交待了调换的事情了.．．．唉，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说了，让黄玉凌和苏凤瑶吃个哑巴亏就行了，我当时怎么这么笨呢？哎呀，好烦躁呀．．．．．．”
．．． ．．．
段轻语在里面听到苏碧瑶不停地自问自答，心情也很愉悦，又想到自己刚刚又修习了半天的功法，发觉神功又进了一步，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和这丫头交流的。于是又像上次那样运行《聚灵神法》，将自己的意识侵入苏碧瑶的脑海以便可以与之交流。
果然，这次比上次顺利了许多，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的脑海。俩人一下子就热切地聊了起来。
好在刺绣师傅念及这段时间的苏绣大赛特别辛苦，今天也就没有再让苏碧瑶练习刺绣了，而是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待到三天后苏绣大赛的结果出来后在练习。这样，段轻语和苏碧瑶每天就有两个时辰的机会交谈了。
期间，段轻语跟苏碧瑶商议了许久，最后还是认可了苏碧瑶藏拙的借口。因为想到那天书房内苏碧瑶涨红着脸，闭口不谈的神态可以理解为因为藏拙而羞愧的缘故，这样一来借口就很合理了，唯一的差错就是苏碧瑶在双面三色绣的绣工和绣技上还有很大的差距，不过，段轻语也在这段时间内和苏碧瑶说了许多关于苏绣的心得以及自己体会到的双面三色绣的精髓，以致苏碧瑶在这短短三天内绣技突飞猛进、一跃千里，相信假以时日，她的绣品水准一定也可以达到自己的程度。至于在一天内完成那样尺寸的绣品，苏碧瑶可以推辞说当时只记得“苏绣之家”的荣誉不能被自己搞砸了，绣得也就急迫，自己全身心的全力以赴，没想到居然在一天内顺利完成，估计是超常发挥了，自己事后缓过神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要是平时的话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速度。
当然，这三天内，苏碧瑶虽然对外声称参加大赛耗费许多精力，想要调养生息，闭门谢客希望外界不要打扰，但文氏及苏家众位小姐也都亲自过来看望过，只是来的都是上午，当时苏碧瑶正躺在床上和段轻语密切的交谈，就没有理会，而众人也都认定她是在睡懒觉而已，也就放任她了。
三天时光转瞬即逝，这天的天气一如昨日那般的明媚。
今天，苏府众人皆亲自前来。一路上，八辆宽敞华丽的马车依次前行，在苏州城繁华的街道上构成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快看，都是苏家的马车。”
“是呀，今天怎么这么多马车同时出行啊？”
“你不知道吧，今天是我们苏州城闻名全国的‘苏绣大赛’评选结果出来的日期，苏家的苏绣那可是我们大宁朝最好的，他们肯定是去比赛结果。”
“哦，难怪，这整个苏府的人都来了吧，看样子这苏家肯定有把握再次拿到这次的头魁咯，听说过去九届的头魁都是出自苏家呢．．．”
．．． ．．．
众多议论声纷纷入耳，围观的百姓羡慕、嫉妒地看着驶过的马车队伍，不少人都好奇的跟着马车队，前往竞绣园，也想亲自欣赏苏绣作品，大饱眼福。
而此时苏家众人的心里也都忐忑不安，因为很多人暗地下都知道苏碧瑶在大赛第三天作品被掉包的事，所以除了少数几个心里有鬼和幸灾乐祸的主外，其他人都十分担忧这次的比赛结果，虽然苏碧瑶有过保证，但大家心里还是觉得没底，毕竟这关系到整个苏家的荣耀和自己在苏州城的脸面问题！
等马车到达竞绣园的时候，发现外边的街道上已经停了许多辆马车，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段轻语透过聚灵镯朝外看了看，发觉这次比几天前的人更多，估计是大家对比赛的结果要更有兴趣吧，但是像苏家这样全家出动、八辆华丽马车出动的情况几乎没有。
待马车刚停下来的时候，立即就有仆人迎了上来，恭敬地问候一声后，就领着众人前往竞绣园内专门用来展示绣品的会场。
段轻语十分好奇，一进会场眼睛就四处不停地环顾，发现会场异常宽敞，可容纳好几百人，一楼是一些开放式的席位，现在基本上是座无虚席，二楼则是有一些特定的包厢，不时有仆人进去端茶倒水。
苏家众人一进会场便有主事亲自前来引进二楼一间宽敞的包厢，想必这是苏家的专用包厢吧，依次入座后，立即就有丫鬟上来添加茶水和点心。只见这包厢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居高临下，正对着展示台前方，视野极其清晰和开阔，只怕唯有苏家这样显赫的名声方可定下这么好的位置罢！段轻语对比了下一楼和二楼的差距，心中暗道。
透视地扫了隔壁包厢一眼，发现右边包厢竟然是黄家的人，男女十数人多，而黄玉凌正在乐呵呵的与其中一名年青俊逸的男子交谈，眉目间展现的是志在必得的神态。而左边包厢则是两名年近六旬的老人和四名带刀侍卫，其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雍容尊贵的气质，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绝对是地位崇高、非富即贵。想必与碧瑶这丫头关系不大，也就收回了注意力，而是仔细将视线转向了展示台。
此时的展示台上已经站着一位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相貌儒雅的文士，他身材精瘦，神态悠然，但眼中流露出来的睿智显示其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人，只见他双手微微一抬，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字正腔圆地开口说道：“今天是我们苏绣大赛显示比赛结果的日子，经过我们大赛几位资历高深、德高望重的评委整整三天的检查和判断，在近两百名参赛代表作品中选择了最优秀的二十幅作品并将其制作出成品，以供大家欣赏，而最后在现场将由我们苏州城的顾城主和绣行行会的六位长老亲自为我们的绣品鉴定并同时评定出最优秀的头三名。”
说罢，该文士便让小厮抬着二十幅罩着白纱的座屏上了前台，随后亲自邀请了顾城主和长老上前台来鉴定。待侍女将座屏上的白纱揭开后，整个会场立即沸腾起来，许多人忍不住站起来出声欢呼，瞬间便围在了台前，仔细观赏起来。
楼上包厢里的众人也不禁走出包厢，杵在围栏上远远欣赏起来。
此刻，段轻语也被前台上依次排开的二十座双面绣座屏而吸引了，凭着绝佳的透视能，力，自己可以很清楚的观赏到绣品任意之处，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形态各异的荷塘月色美景画，取景不同，立意也就不同，所以其中表现出来的神韵也各有差异，一花、一叶、一光、一影、一水、一月等都具备了自己独特的风骨，无一不是暗含着当时绣娘细腻的心理变换；而这些绣品表现出来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其月下荷塘中的景物均形神兼备，配色都秀雅精致，针法更是平齐细密、匀顺和光。当然也正因如此，这些绣品才会有资格选出来，被大众所鉴定和观赏。
期间，段轻语逐一欣赏了番每一幅绣品的精彩之处，也留意到每幅绣品的题名，发现苏碧瑶先前所绣之作确实是被黄玉凌替换掉了，被围观评论的人异常的多，当然仅次于自己的绣品，而苏凤瑶的绣品也位列其中，似乎还大受众人喜爱。要是没意外的话，估计前三甲就是苏碧瑶、黄玉凌、苏凤瑶三人了。
约莫一个时辰，才见那评委鉴定完成，只见他们聚在一起兴奋而激动地商议什么，然后那顾城主和众长老皆抬头望了望二楼苏家包厢的方向，认可的笑了笑，最后才均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众人纷纷推介由顾城主亲自来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评帖上写下了头三名的名字，随后便示意那文士比赛结果已经出来，可以准备公布比赛结果。
于是，青年文士再次走到前台，朗声说道：“现在我们苏绣大赛评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先请大家回去坐好，然后再有请我们苏州城的城主大人亲自为大家公布比赛结果，大家欢迎！”
就见顾城主约莫六十六七岁，面部略显肥胖，眼眸乌黑深邃，修理得十分整洁的胡须只有三四寸长，一袭深青色广袖宽袍领口和袖口藏蓝色的锦缎上绣着银色云纹，使得整个人显得温文却不失厚重，他广袖轻甩，带着稳重如山的沉稳气势走到了前台。
顾城主在首位站定，面向众人，说道：“今日是苏绣大赛公布结果之日，老夫没想到竟能亲自向大家宣布比赛结果，实感荣幸！”
顾城主顿了顿，眼神一凝，缓缓的扫了一遍众人，声音微微提高地说道：“老夫以苏州城城主的名义保证，此次大赛的评定结果绝对公平、公正、公开。”
微微瞄了一下台下众人认可的表情，便接过一旁小厮手中的评帖，打开，然后声音激昂而威严地说道：“相信大家都已经观赏过了台上的这二十幅苏绣作品了吧，经鉴定这些绣品完全达到优等水准，均被评为本次大赛的优胜作品。”
“会后，苏绣绣行将亲自给每一位优胜者颁发当今圣上御赐的刺绣工具，其中包括：一套紫檀木绣架、种类齐全珍贵的各色绣线、全套纯金绣花针、剪刀及花绷子等等；”
说着顾城主咽了下口水，歇了歇口气，缓了一下，接着兴奋激动地道：“本次苏绣大赛的头魁，如往届一样，将荣获当今圣上亲笔御赐的‘妙手神工’的横匾！除此之外，对于头魁，苏绣绣行还决定颁发一枚‘特级绣娘’的紫金令牌给予奖励．．．”说罢，看了一遍台下神情激动地众人，继续道：“而后三名的优秀参赛者也将各自获得一枚“高级绣娘”的黄金令牌．．．．．．”。
“哇！”顾城主的嗓音刚落，会场立即出现呼声阵阵，台下所有人都震惊了，深深地震惊了！没想到今年大赛的优胜者还会颁发等级令牌这回事，这是以往都未有过的事，因为整个大宁国的人都知道，拥有“高等绣娘”的黄金令牌，就等于拥有了金钱、声望、名誉，当今世上拥有者不过三十，而拥有“特级绣娘”的紫金令牌人数更是屈指可数，拥有了紫金令牌就拥有了与男子平等的地位和权利，尤其是在婚嫁上，完全可以自主婚配，自由分离．．．这样的奖励实在是不敢想象！一想到这里，对此次大赛的头魁，众人皆嫉妒着，不敢置信着。
尤其是顾城主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思绪各异。
只见顾城主说罢，捻了下眉头，顿了顿，就再次气势傲然大声说道：“看过这些绣作之后，相信大家胸中都有自己的评定，而鉴于此次绣作的要求比较高，老夫与六位绣行长老依据绣品门幅的简易程度、构思排景、绣技水平等判断标准来评定获胜的优秀绣品，经过我们七位评委的鉴定，一致认为此次苏绣大赛的头魁应该是——城南苏府苏碧瑶小姐！”
“而可获得‘高级绣娘’的黄金令牌的是第二名的城北黄府黄玉凌小姐、第三名的城西贺静姑娘，以及第四名的城西李丽菊姑娘．．．”此时顾城主也不再吊人口味，接着就宣布了随后的获奖者人名。
‘哗’底下霎时间一阵惊叹声，场面立即变得热闹起来，赞叹声，议论声纷纷响起。
“苏小姐在哪呢？”半晌，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这时候，顾城主没有出声理会，只是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一个地方。
顿时，所有人都随着顾城主的眼神往二楼的一个包厢看去。一看之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六位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立在苏家包厢的扶栏边，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位才是苏碧瑶苏小姐。
“那个穿浅紫纱裙的就是苏小姐，她是那位！”突兀的一声在平静中响起，场面立即躁动下来，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视线瞬间一齐转到了二楼苏碧瑶的位置，眼光热切的如猛烈的洪水一般，冲击得让人只想后退。
而此时的苏碧瑶，半晌才自众人的热切目光下缓过神来，看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失态得长得满脸通红。刚才，一听到城主念及自己的名字，心就猛烈地跳动起来，想到轻语姐姐的巧夺天工的绣品，此时也便忘记了它并非出自自己之手，只晓得这次大赛的头魁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想到自己可获得的权利，瞬时激动地欣喜若狂，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镯内的段轻语也不由地为苏碧瑶可以赢得婚嫁自由的机会而高兴。
刹那间，苏府众人都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赞叹道。
“好，好，不愧是我苏振庭的嫡女，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实在是太好了，碧儿，你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为我们苏家赢得了这场荣耀。”
“碧儿，你真厉害，大哥为你感到自豪．．．”
“恭喜二小姐了，不负众望，我们可得好好的庆祝才行呀．”
“是呀，二姐姐。”
．．． ．．．
而一旁的苏凤瑶却震惊不已，胸中暗道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已经调换了她的绣品，短短一天的时间她怎么还有能力赢？一想到这就十分震惊，怀疑的目光嗖得瞪向苏碧瑶，同时，胸中更是气闷，自己的绣品自己还是有把握能进入前三甲的，怎么现在会连第四名的机会都没有呢，怎么可能呀．．．还有就是异常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迷了心窍会把苏碧瑶的绣品让给黄玉凌呢，要是换给自己，岂不是就有一份荣耀属于自己呢，能够获得“高级绣娘”的黄金令牌也不错呀．．．一想到这，就后悔的恨恨地差点撕碎了自己的手帕。
同时，一旁没能参赛的苏家众女也都在心里暗自怨恨，自己就怎么没有机会参加比赛呢，不说“特级绣娘”，能赢得“高级绣娘”的称谓也不错呀！想到此，眼光就不由得瞪向了一旁的苏凤瑶，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暗骂。尤其是苏云瑶的眼光就如狠毒的毒蛇阴阴地盯着猎物，让人不禁毛骨悚然，阵阵发寒。
当然苏家众位家长的情绪也各异，羡慕嫉妒恨，种种心情冲荡在胸中．．．
同时，隔壁的黄玉凌也诧异不已，难道苏碧瑶真的有这么妖孽么，这么短就又完成一幅绣品，而且还能拿头魁？但一想到，自己这次通过手段拿了个“高级绣娘”的荣誉，这对我们黄家也是不错的。而且，看样子，苏碧瑶已经知道是我掉的包，这段时间却未曾找过我麻烦，想来就会不了了之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完美夺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