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03 传说公主异闻录 ...
-
只要把一粒沙粒放在人的眼脸上，人类就会陷入沉睡，来到梦中的王国。
在那里，人们淌徉在梦境里，不老也不死，所有的心底的愿望都会成真。
——《古希腊神话》
我希望……
繁华的大道在这时候却寥寥几人，也许是初冬了，站在街角的Ariadne觉得手脚有点发冷，她刚把丝巾往上围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向她走来。仍是那套三件套的高级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这熟悉感叫她的眼角发痒。
“久等了？”Arthur动作熟稔地替她系好丝巾，然后牵住她的手。
“走吧。”
“Cobb他们呢？”
“Cobb当然是迫不及待地回国看他的宝贝儿女，Saito在筹备庆功宴和交接，Eames不见踪影我看是去赌场鬼混了，Yusuf大概又赢了一满屋的高级香槟……”
Arthur忽然顿住脚步，Ariadne晃了晃脚跟差点撞在他身上，感受到对方转来的视线她连忙收住了不自然的红晕。重新抬眼便看到Arthur用着像要滴出流光的温柔眼神笼罩着她，声音还是轻轻的：
“Ari,一切都结束了，圆满成功。”
“我美丽的Ariadne小姐，如果你愿意，能否接受我希望你和我度过圣诞节的邀请？”
她搭上他的肩膀，闭上眼回应一个并不突兀的吻。
“为什么不呢？”
我希望一切结束时你还在。
Гпсёртгоп→
Ariadne再一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光线很暗的地下室里，眼前是靠在墙边笑得闲适的异瞳男子。
其实在两分钟前两人的会面时，六道骸问她“你叫什么名字？”“Ariadne.”“哦？克里特岛的迷宫里的线团公主？”后他笑着递给她一杯星巴克就知道了，经历这种并不高明的戏剧也不是一两次了。尽管她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尽管她并不喜欢咖啡，但她还是按照原计划喝了下去。
糟糕的是她不知道会出现这种难以启齿能让她脑袋直接烧开水的梦境。
男人走过来动作细致地在她手腕上的针口用蘸了乙醇的棉签刷了刷，如果不去联想之前的行为很让她误认为是个很有风范的绅士，这不他就开口了：
“Ariadne小姐，你听过一个故事吗？掌控梦境的梦魔，睡神的后羿，还有他的沙子。”
“只需要一粒沙，偷偷地种进人的人脸，那个人会掉进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梦境，生活在一个愿望成真的梦境。而代价，是梦魔得到了人的眼睛。”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觉得你长得像梦境之主墨菲斯。”Ariadne打断道。
“所以我无法把你变成睡美人，等待穿着西装三件套梳着大背头的王子的吻。”六道骸笑得意味深长。
听到这句话，Ariadne感觉自己的血液又一脑门冲到脸上：“请自重，六道先生！我从未允许任何人偷窥我的隐私！”
“Kufu？你不是早就知道咖啡有催眠药么——等着猎人的小红帽？”
Ariadne愣了下，她对上眼前男人的眼睛，血红色的右眼上的字迹看得她脑袋眩晕，这让她想起书上说的六道轮回。她声音发颤着说：
“你到底是谁？”
六道骸咧开嘴把针头插进她另一只手腕，看着她瞪大着恼火的眼珠缓缓阖闭，回答道：“我现在是你的筑梦导师。”
“让我看看你的天赋以及……秘密。”
Гпсёртгоп→
“一个梦境不需要两个前哨者。”云雀恭弥俯视着眼前笑容灿烂的迪诺，一把□□对准眼前身为雇主的眉心。
“呵呵，恭弥，别冲动嘛。他是很优秀的前哨者，你们可以合作……”金发男人小心地转开头顶上的枪管。
“我也这么觉得。”一旁的男子微笑着说，迪诺对他报以感激的眼神，不料他继续说：“我也认为一个优秀的前哨者就够了。”
“那么，打一场吧。”云雀迅速抽出钢拐，对男子上挑着眼睛。
男子礼貌地笑了笑，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躲过了直对脑门的攻击，留下往内凹的墙和满空气的墙灰。
“Good job.”
迪诺狼狈地躲着不断裂开掉下的石块，无奈道：“喂，不要在我办公室打啊！”
“哇哦，有点能耐的草食动物嘛。”云雀恭弥一把抽出前一秒被对方躲避并以不同寻常力道反抓住的双拐，饶有兴致地上翘了嘴角。
男子的后背以一个特殊角度划过顺着拐臂转了个身，往后梳的刘海掉出了几缕碎发在前额，显得整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更有一种诱惑的味道。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方式说：“幸会，但我是叫Arthur。”
“——云雀恭弥。”彼此衣料摩擦着让云雀涌上更强的战斗欲，他刚给Archur的腹部来了个伤害不小的猛击，对方却只是哼了一声却没有半秒的停顿就扭开他手腕攀上他肩膀侧身一跃跳到他对面。刚才扭他手腕是故意减小力道的——不然早就骨折了，这男人是在小瞧我么？云雀恭弥感到一阵不爽，他瞪视正对面看着他不动的男人，冷冷地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直都只防卫不攻击？”
“我只带了枪，这不公平不是么。所以你用你的武器，我用我的拳头。”Arthur笑得时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真让人火大的。”云雀抿着嘴一边走向Arthur一边甩掉手中的拐子，他的拳头利落地砸向对方的胸口。“你再不出手就要哭了。”
“He who laughs last, laughs best.”
Гпсёртгоп→
酒店第二楼的一家法国餐厅里转角过去就能看见有个玻璃包厢，餐桌边上坐着两位面对面的男人。那位白色头发的男子上身穿着干净整齐的白衬衫，脸上保持着和眼角紫色的刺青没有半点的违和感的笑容，另一位浅色头发的男子则一身裹着严实的黑色套装，挺直着腰杆紧闭着嘴巴，两人像鲜明对比的黑白星云，相互交辉又对立的存在。
Alaudi盯着对面的白兰在半个小时里一直眯眼嚼着棉花糖并且欣赏似地看着他的脸不发言，生硬地说：“我走了。”
“嘛～小迪不要心急，来，打开嘴。”白兰笑眯眯的，完全不在意Alaudi散发的低气压，捏着一块软白的方块凑到冷美人嘴边。
嘴角抿成一条线的Alaudi看起来并不领情。
白兰无所谓似的把棉花糖塞回自己嘴边，他忽然间探起身子，手掌以无法反抗的力道抓住Alaudi并不宽厚的肩膀，倾下脑袋，在对方没有预料前强吻住那双一直诱得他心痒痒的薄唇。
Alaudi唔了几声，他很勉强地抬起手臂，接着用胳膊用力对准白兰脖颈上的穴位。
“小迪真不坦诚呢，是你让我喂你的哦。”白兰松开侵略，坐回沙发上揉着脖子道，脸上的微笑一如既往。
“如果你叫我来这里只是干这种无聊的事，那么不奉陪了。”Alaudi吐出口腔里被迫塞进的半融化的五碳糖，可满腔还是棉花糖的甜腻味道让他很不舒服，他拿起一边的苦咖啡。
“呀咧呀咧～我当然是来威胁你的。”白兰舔了舔双唇似乎在回味之前的美味，当他看到Alaudi喝下玻璃杯里的液体时眼睛闪了闪。“我想你做我的床伴？或者，情人？”
“开什么玩笑，同样是男人。”Alaudi速度把一把餐刀滑向自己手边，不到一秒锋利的刀刃抵着白兰的喉咙。
“我有没告诉你其实这个酒店都是我的人？”白兰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说道。
“开玩笑的是你哦Alaudi，你不是也……”白兰欣赏着Alaudi脸上忽然紧绷的线条，语速像在说一件无聊的日常杂事般不紧不慢：“Alaudi，我知道你的秘密，不仅仅是这些。”
“我知道你的全部。”
“做我的双间谍，你只有这个选择。”
刀子“——啪”的一声掉在地毯上，Alaudi看到水晶灯下白兰忽明忽暗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最后他不得不闭上自己沉重的双眼。
Гпсёртгоп→
迪诺坐在负层下一间隐秘房间里，好像心不在焉地摆动手指敲打着桌面。他面前的大寸屏幕发出的蓝光映得他的神情有点陌生,谁都看不到他此刻的笑容比大空而明媚，谁都看不到他藏在柔和面容下海里头的庞大冰山。
屏幕上是透过针孔监控的录像，画面里是在硝烟缕缕的背景下两抹进行着激烈打斗或者说上演追逐游戏的修长身影。
“云雀恭弥，错过了这次任务没有关系么？”Archur此时为了更方便攀爬只穿了一件衬衫加马甲，他转身挡下了云雀恭弥的新一轮攻击。
“你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还不如认真来一拳。”对于云雀恭弥来讲久违的热血沸腾和强大的草食动物是胜于盗梦里不真实的刀枪火影的。
迪诺把高清录像的时间调到一小时以后。
Arthur被云雀恭弥踢倒在地上，对方架在他身上进行各种拳打。Arthur接过差点让他脸上开花的一拳，笑着说：“好啦，我输了。”
两个半小时的体格消耗几乎让两人体力透支了，云雀恭弥一拳砸过他肩膀，扯着男人的衣领道：
“你没有用尽全力。”
“你还只是个孩子。”Arthur揉乱了云雀恭弥柔顺的黑发。
“去你丫的操蛋我二十二了。”火大。
“可我还是比你大。”Arthur舔了下嘴边的淤青。“况且我们还算不上是敌人，不是么？”
云雀恭弥忍不住笑出声，他拉他起来，看着他很认真地往回拨着额前的刘海对发型执著这点让他想起了骸。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定比他还要孩子气，他最后说：
“Well,we can have the third try in inpertion.”
迪诺随后删除了系统里的历史浏览，因为他知道目的达到了，各种意义上的。
——鹿死谁手？直到最后你也不一定会知道。
Гпсёртгоп→
“这里就是巴黎？”六道骸走进Ariadne打趣道。
“为什么这次还是我的梦境？”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啦，小姑娘，现在得由你向我展示你有能力做我的学生。”
六道骸话语刚落，抬起眼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只得跟着Ariadne往一个立方体建筑。
转弯再转弯走过几道直直的楼梯，他开始以为小女孩会弄个彭罗斯式的阶梯，直到走下一个倾斜角最大的梯子时发现周围的景象有点不对劲，这时Ariadne不动声色地把建筑物改为可透视型，这样看他们处于一条连接建筑物一边的最高点和另一边最低点的木质斜梯上，它不仅是紧贴整个建筑楼梯组成的正方体的一条斜边，而且与以中位线为底边等腰三角形的一条腰重合(中点变成两楼梯的分叉口)。当然真正的重点是这条楼梯覆盖住一条高又被这条高同一条直线的高梯覆盖，同理三角形也是这样。
“Kufufufu？不可能正方体和不可能三角形的重合么？”
“不可能在现实出现的建筑到是在梦境可以出现，虽然是二维空间，但只要在连接点反过来转个圈就可以实现。”Ariadne让楼梯自动降落在门口，她忽然间想起半年前的这时候现在旁边的是为她讲解彭罗斯阶梯的Arthur，他告诉她，只要有足够的创造和想象，梦境可以轻易实现三维空间和二维空间的重合。
他们走进了一个新的建筑，准确地说是一座象牙色的古城堡。走到一个转角口下来时是违背重力倒走在同一条梯子的另一面，继续往下走到最低点的转弯又是回到原点，门拱形的窗口外的背景无论是否倒走看到的都是具有迷惑性的对称建筑，这是一个永远走不出来的循环结构。
“Ariadne,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只有十九岁。棒极了，彭罗斯循环阶梯和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完美结合体。”
“噢，这不过是埃尔的不可能建筑。”Ariadne心里面默默暗笑，之前对六道骸明显以貌取人的态度的郁闷瞬时散去。
“不可能阶梯？我可以靠它走入一个新的领域，你信不信？”六道骸自信地说道，他的皮质手套覆上Ariadne的眼脸，“我数三下，你再打开喔～”
“三、二、一——魔法来了。”Ariadne除了两眼一黑，并没有感受到有实质的位移，她刚眼要打开眼，就听见六道骸的一声惊呼：
“天啊——这是什么？”
周围都是没有尽头的黑色，他们没有目的地走了许久，看到了一扇门，打开它，里面还是一片好像在流动的黑暗，但两旁是一直延伸到尽头的一排排门。
“门……是房间？这里不是我的潜意识……”Ariadne呢喃到，眉毛纠结在一起。
身旁的骸忽然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她：“Ariadne，别告诉我你有多重人格？”
“安娜事例不是告诉我们多重人格患者不会知道自己会有多重人格么？”她冲他调皮一笑。
骸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他拉起Ariadne走进一扇门，眨着眼说：“为什么我们不尝试进去看看呢？说不定里面真的藏着你的一个人格～”
Ariadne后来发现她最愚蠢的一点是轻易的信任身边的人。
离Fisher事件结束已经过了大半年，那天下了机场他们各自分道扬镳。Ariadne不知道她之前在期待些什么，她以为结束后Cobb会带她走，或至少说点什么，但他就这么头也不回最先一个离开。她感到有点失落，一个把她带进这个世界的人忽然又扔下了她。一直在她后面的Archur似乎看出她心情，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头逗她发笑，他们目光接触时刚好Eames下来大力拍了拍他的肩，他没站好有点失重地撞到她身上，他们两人都僵直着身子有些尴尬。
她不知道那时瞟到他脸上的红晕是不是错觉。
最后两人礼节性地拥抱了下(——事后Ariadne发现自己那套衣服都有一股薄荷味)，她告诉他，她会回巴黎重退校园生活，Archur沉默了一下说他是继续盗梦工作，然后一句有幸再会就分手了。但Ariadne总觉得Arthur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半年里Ariadne的生活和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就像回到了任务前的平淡日子，上课，论文，画画。她甚至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尽管不是没有人约过她。
因为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吻。和Arthur的——连同他薄荷的气味。
——“Quick,give me a kiss”
——“But they're still looking at me.”
——“I know,but it still worth a shot.”
她安慰自己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青春期女孩正常反应。Arthur大她六、七岁，总是喜欢一身剪裁完美的三件套西装和整齐的大背头，好吧，虽然她觉得他这样很帅气，比学校里永远只会追求潮流服饰不断换着五颜六色发型的男生好得去了。像他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肯定是有交往的对象了。
尽管这样告诉自己这不现实，可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去想念他。
是不是有时候如果思念足够强大就可以穿过时间空间的限制传达给那个人？
今天她回到公寓刚掏出钥匙就呆愣在地，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这只是梦。Arthur转身望着她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喝一杯？”
Ariadne不知道该要做什么动作，她怔了许久，只能冲上去抱住他，埋进他怀里。
“Arthur？为什么你……你们半年没有和我联系过了。”
Arthur环住她瘦小的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我想找你，可是你不在。”
“难道是在圣诞节的时候？”她心跳得很快，看见Arthur点点头，她笑得更弯了。
“还有另一件事，是的，新的任务，Saito说他要最好的，所以我来找你……”
“你想接下它么？Ariadne？”
“为什么不呢？”
上了飞机走进头等舱，不出意料地她看见了Cobb、Eames、Yusuf他们，他们相互打趣着，昔日的时光仿若又能够重演一遍。
“我们这是要去哪？”
“日本。Arthur这小子没告诉这次的任务？”
“时间太赶了。”Arthur帮Ariadne拿下她脱下的外套。
“这次和以往不同，比Fisher棘手多了。Saito给出的任务是三个月内找好情报，他也会提供他有的，再看时机出手。”
“Who is the Mark?”
“Vongola.”
Гпсёртгоп→
六道骸醒来时看到对面的Ariadne紧咬着下唇愤怒地望向他：
“你怎么可以——”
“是你允许我这么做的哟，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有喜欢把回忆藏在房间里的癖好。”
“你无耻，你——”Ariadne情绪有点失控，毕竟她不知道骸到底看到她记忆的哪一个部分。
六道骸叹了口气，这种话自家亲爱的早就骂过无数遍（当然是在床上）。“Ariadne，我们应该关注另一个重点，比如说......”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筑梦新手吧，我可爱的学生？”六道骸紧紧地盯着Ariadne颤抖的眼球，“你应该也听过吧，巴黎有个天才的女筑梦师，听说她很年轻。”
“她还有一个和线团故事一样的名字......”
Ariadne手心沁出了冷汗，她低垂着眼睛，不敢对上六道骸的眼神，她听见六道骸笑出声音，然后用着以往带着点轻佻却认真的语调：
“Ariadne，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个对彼此都很有好处的交易吗？”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03 传说公主异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