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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深宫劫难 血光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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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酒馆的客房中挤满了一屋子的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内却没有点灯,只有月光偷偷跑了一些进来,在屋内反射着亮光,那是半出鞘的剑身。
隐约可见三人在桌边坐着,身后围了一圈的人。
“容亲王,此事真的要这么做?”一阵沉默之后,一人有些担心地问着。
被唤作容亲王的男子面色沉重,“当今皇上□□残暴,不司朝政,如今北方动乱,百姓遭殃,他却不管不问,如此下去,亡国之日指日可待。”此话一出,又替黑暗添了几分凝重的气氛。
“小王也知道这篡位造反之事并不光彩,许会在后世留一个乱臣贼子之名,但天下苍生真是必要遭此劫难,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无人拯救?”说到动情之处,容亲王的声音不免有些激昂,“想想各位的亲人家眷,若有一日也会受到这荒淫无度的对待,各位还想再忍气吞声吗?”
话落,四周忽然变得死静,就像是有什么在蓄势待发,房内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清晰可闻。
坐在荣亲王身边的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突然对着他跪了下来,“臣李度愿听荣亲王调遣,拥立荣亲王为帝,生死相随。”
荣亲王脸上的表情总算有了松动,“大将军请起。”他双手扶着李度站起,眼睛却看着四周众人的反应。
果真一屋子的人接连着一一跪下,“臣愿追随荣亲王,生死相随。”一室的热血激情。
荣亲王拱手福身还礼,“小王在此谢过各位,小王若能登上帝王宝座,定不忘各位护国的忠心,我们福难同受!”
荣亲王万岁的声音在一人那里脱口,接二连三的呼喊声便传了出来,如此叫着,像是已经成就了容亲王的千秋帝王业,他压住心中的激动,只浅浅笑了笑,脸色又沉了下来,“若是有人舍不下今日的荣华富贵,想要去皇上那里告密,小王定不相拦。”
屋内人深知玄瞑的残暴荒淫,日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伴君如伴虎,当今皇上却已经化成了魔,人们心有余悸。
“我们生死追随荣亲王,若有异心,定当死无葬身之地!”每人皆下了重誓,荣亲王总算朗朗笑出声来,这天下就要易主了。
商讨完叛乱要事,屋内的人散尽,只剩下荣亲王和他的随从几人,屋内的烛火重燃,映出了荣亲王的面容,竟与玄瞑有五六分相似。他,荣亲王殷容,总算能取玄瞑而代之了,他如何不喜。
…………*…………
月色如水,蝉鸣声声,风吹来几分凉意,也吹来不安定的气息。
“木公公,宫中何事这么乱。”玄暝横卧在寝宫龙床,身侧站着的女子双手正顺着他的肌理揉捏,他抬眼问起了刚入门的木公公。
“这……”木公公的神色有些慌乱,“这……”支吾着,仍是不敢开口。
玄暝轻笑,翻了个身侧卧,精壮的腰身露出了锦被,“你有话便说,朕替你担待着……”女子按捏未停,他喉间发出了舒坦的低吟。
“皇上!荣亲王兵变了!和朝堂大臣一起领着三万精兵已聚在城门外了!”木公公抖着声,汗不争气地湿了内衫。
闻言,玄暝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惊讶神色,“朕说是什么,原来是宫变啊……怪不得这嘈杂火光好不热闹……”他摆手遣开了女子,随意披了件衣服起身,眼睛却越过木公公望向了他的身后。
“今日宫中倒还真是惹恼,姨母竟也来看孩儿了,朕这心中可真是高兴啊。”木公公听了心中惊讶,要知道平日这殷太后对着玄瞑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他忙回头去看,果真门口站着的是殷太后。
“木公公,你就不用陪着孤王了,带着厝儿能逃向哪便逃向哪吧,好歹要把这血脉保了下来。”既然是天要亡他,他也要留下这个禁忌与天作对,想着月厝,他又笑了笑,谁知道到时候是鹿死谁手。
得了如此恩赐,木公公自然从命,也顾不得礼节道法,连滚带爬地忙出了玄暝寝宫,向着月厝的住处跑去。
玄瞑走向殷若男,牵起了她的手,领着她走向自己的床榻边,“姨母今晚前来是为了何事?”
“我……”殷若男面色犹豫,双手冰凉,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门口又走进了一人,就是荣亲王殷容。
看着殷若男目光闪烁,玄瞑心中早已是了然,“没想到舅舅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听奴才们说您要夺朕的河山,不知是否为真啊?”
玄瞑问着,殷容却是不打算回答,他一身戎装,在烛火中闪着暗沉的光,他面带厉色,手握重剑,看着的却是玄瞑手中握着的殷若男,“二表姐,他如此待你,你难道不想杀了他?”
玄瞑自看见殷若男,就知道她另一手袖中藏着的东西,他目光灼灼看着对方,“姨母,你果真也想取朕的性命?”殷若男沉默不语,掌心的汗已表明了一切,“是吗……姨母,若真是你想杀朕,孩儿定毫无怨言。”玄瞑敞开了衣襟,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来,你只要在这儿刺上一刀,所有的一切都了结了。”
殷若男却是迟迟不敢动作,她的心中虽恨,却也是忘不了这十几年来的感情,她的心思混乱,慌的有些发凉。
“二表姐,你若不杀了他,如何对得起大表姐的在天之灵,你以后该以怎样的颜面去待她?”殷容看见殷若男犹豫,忙出声催促。
“舅舅,朕与姨母说话,你作何插嘴。”玄瞑像是受了旁人打扰,一脸不快,斜眼看了看殷容,他掏出了殷若男袖中的短刀,将刀柄放在对方手中,刀尖抵着自己胸口,“姨母,只要这一刀,你就能如愿摆脱孩儿了。”
容不得殷若男心中抗拒,玄瞑已将刀一点点地刺入了血肉中,他自知今日必死无疑,但若是能够死在殷若男手中,倒也真觉得是死而无憾,刀身已全没入了玄瞑胸口,殷若男这才惊觉反应,忙要甩开手,玄瞑却是握得死紧。
“姨母,孩儿……是真的放不开你……”他的脸上惨笑,身子也慢慢滑落,连带着殷若男一起跌倒了冰冷地上,痛已不觉,她的手上满是玄瞑的血,她不敢相信对方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手上,十几年来的情爱纠缠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让她心中揪痛,竟也晕死过去,在这寝宫之中,唯一笑着的便只有殷容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