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线》果果露

89、开窍

　　停好车后，云雀发现自己的公寓里亮起了灯光，但他并没有多少疑惑和警戒。
　　推开那扇门，不出所料见到了这个年近八旬的老人，他穿着正统的燕尾服，花白的头发全往后拢，纵使正值垂暮之年，却依旧有着炯炯发亮的眼神。
　　他就是侍奉了云雀家四十多年的老管家——康晴。
　　“康叔，怎么来了？”云雀边问边脱掉西装。
　　老管家微弓起背道，“少爷忘了吗，今天是您的生日，所以老爷特意吩咐我来为您准备晚餐，并且祝贺少爷26岁生辰快乐。”
　　“嗯。”云雀应了一声，不惊不喜地走进厨房，那里确实已经摆好了一席子的好菜，在很多年前，这些都曾是母亲最拿手的菜色。
　　云雀并不是不懂得父亲的用心，事实上每年的这个时候，康晴总会被派来向他表示祝贺，很多年前，云雀会问他“为什么父亲不来？”然后康晴就会微笑着告诉他，“下次就会来了。”
　　久而久之，云雀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父亲深爱着死去的母亲，而自己也同样深爱着，所以他能原谅这种偏执，或者说是不得不去原谅。
　　云雀执起筷子开始吃晚饭，康晴就站在一旁静候着，可没多久云雀便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对他道，“康叔，我有个问题想不通。”
　　老管家侧过身，“少爷请说。”
　　“刚才有人说，我为了某个人而竭斯底里，这是什么意思？”
　　被提问的人神色微动，但很快就有了回答，“这，代表少爷很重视那个人。”
　　云雀抿了抿唇，“就没有……别的答案了吗？”
　　康晴微微摇头，眉眼里倒映着似水的慈爱，“少爷，重视可以是敬意，可以是友情亲情，当然也可以是爱情，但不论哪一种，只要您为之牵引而行动，答案就八九不离十了。”
　　云雀犹豫着点了点头，重新握起碗筷，拿筷子的手在几道菜中转了几次，心不在焉地把一块肉从一个碟中夹到另一个碟里，反反复复，又把食用油当成调味料浇到饭上搅拌，折腾了半晌，最后干脆捏住眉心陷入沉思……
　　良久以后，当康晴想提醒他菜凉了时，云雀忽然扶住额头，认命似的重重叹出一口气。
　　“康叔……我大概知道是哪一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