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涟涟子歌

23、端倪

　　蒋铭是被院中的动静吵醒的，小孩子独有的软糯声音通过半开的门窗传来，是念儿吧？蒋瑞揉了揉依旧昏沉的脑袋，从地上坐起。
　　夜里躺在打好的地铺上蒋铭怎么样都睡不着，又担心翻身会吵醒了自家大哥，便僵着身子保持着一个姿势躺在褥子里，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这会儿醒来，端的是一个浑身酸痛啊！
　　用力地揉了揉脸，蒋铭才猛地清醒过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匆匆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被褥，便“刷”地一下将门扇完全打开：明亮的阳光已在院中铺展开一片金色，自家大哥正蹲在地上陪念儿玩耍，也不知蒋瑞低头跟念儿说了句什么，念儿一张小脸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大哥，洛雨呢？”蒋铭伸了伸懒腰便张口问道。一觉醒来没有看到洛雨，心里不免感到有些不习惯，自己在这个小院里住的这段时间，洛雨可是很少出去的。
　　“下山买东西去了……”蒋瑞也不多说，只是侧过身子来随口答道。
　　蒋铭微一低头便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嫉妒起自家大哥起来。洛雨肯定是为了招待自家远道而来的大哥才特地下山跑了一趟！自己刚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待遇！
　　“铭叔叔羞羞……睡懒觉！”还不等蒋铭自怨自艾完，就看到念儿调皮地跑到自己跟前做鬼脸，一时间倒也真有些尴尬。
　　“说起来……”蒋瑞此时却突然开口了，刚说了几个字却又中途停下，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家二弟看，“我倒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蒋铭被自家大哥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念儿，告诉你铭叔叔今年多大了……”蒋瑞好笑地看了蒋铭一眼，却没有同他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问了念儿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爹爹说，再过几天念儿就三岁半了！”念儿有些骄傲地小小昂起脑袋。
　　蒋瑞这才转头盯着自家二弟的眼睛，意味深长道，“原来再过几天念儿就三岁半了啊……”并且拉长了声音在三岁半这几个字上。
　　“啊！”蒋铭一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哪里不对！怪不得每次看到念儿跟洛雨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总是有有什么模糊的想法闪过自己的脑海！现在想来，可不是念儿的年纪不对！
　　洛雨离开自己刚不过四年，怎么有一个三岁半的孩子？！若以孩子现在的年龄推算，洛雨还在自己府里的时候这个孩子肯定就怀上了！可是那个时候从来没见过洛雨身边出现过哪个女人，更何况还怀了他的孩子！
　　越想越觉得不对，蒋铭的眉头不由深深地地皱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猛地闪过自己的脑海，不可能，蒋铭果断摇了摇头，企图把那个奇怪的想法从自己脑海中赶走，却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不受控制地往一条诡异的道路上飘去。
　　“大哥……”蒋铭苦着一张脸看向蒋瑞的方向，希望能从自家大哥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提示，却发现自家大哥早就抱着念儿去看院中的那颗葡萄藤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傻傻地蹲在地上沉思。
　　“我听说洛雨还有个当大夫的哥哥啊……”蒋瑞回头貌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这回蒋铭倒是学聪明了，听到自家大哥的话便从地上一跃而起，奔向了自己从到来后就从未踏进过的一个房间，洛四郎书房。
　　蒋铭知道，也许从那里，自己能得到些什么……
　　洛雨回来的时候正是午时最热的时候，汗湿的发丝柔顺地贴在白皙的侧脸上，倒愈发衬得这张清秀的脸庞惹人怜惜。
　　“爹爹，有没有给念儿带点心？”小念儿看到一上午没有见到的爹爹就兴奋地扑了上去，一边撒娇一边讨要点心。
　　“你啊，就知道吃……”洛雨弯下腰宠溺捏了下念儿的鼻子，却也不忘从怀里掏出一包精致的点心来。
　　“瑞大哥，我不在，念儿可有给你添麻烦？”一边将买来的东西一一在厨房归置好，洛雨一边转头向来帮忙的蒋瑞轻声问道。
　　“念儿很乖呢……”依旧是温润带笑的语气，“不过估计有人现在的确是碰上了些麻烦啊……”只是说到后半句时带上了些调侃的意味来。
　　“……”洛雨只是有些好奇地微微挑了挑眉梢，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也许，潜意识里自己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唔，在考虑怎样虐孩子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