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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捉妖 ...

  •   我们在醉仙居风平浪静呆了三天,这三天里萧逸和斩妖门弟子在城里四处查寻妖孽踪迹,却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我几乎整天和管青眉一起,由于我的悉心照料,她的病情渐渐好转,只是整日心中郁郁,又是伤心爹爹不幸离世,又是焦急不能早日亲手杀了妖怪以报父仇。挨到第四日,她终是急不过了,便出了门来寻斩妖门中弟子打探消息。我跟着她一路走到白言之房中来,恰好碰到白言之等斩妖门弟子和萧逸在商量事情。

      只听白言之道:“这几日妖孽似乎真销声匿迹了,往日在城里频频作案,这几日却无丝毫动静。”

      管青眉那三师哥道:“莫非妖孽得了赤色玄晶石后就离开此地了?”

      白言之答道:“照目前情况看来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妖孽一开始的目的或许只是玄晶石而已。”

      众人一阵议论之声,纷纷赞同此观点,又对因此无法抓住妖怪表示愤恨叹息不已。

      此时却听得萧逸道:“在下倒觉得妖孽并未离开。”

      众人奇问为何,萧逸道:“在下听白兄说起,妖孽是在七日前从斩妖门中盗得赤色玄晶石的,而在下却于五日前初到此地的晚上在城中碰到妖孽出手伤人,并于次日和众位在桃源居与妖孽相斗,可想妖孽似乎取得玄晶石后并不急于离开此地。”

      众人一想均说有理,萧逸又道:“若如此,想来妖孽还有其他未完成的事,又或者”

      “又或者妖孽发现盗走的赤色玄晶石并不是真的赤色玄晶石。”一个白衣人插口道。

      萧逸道:“正是如此,或许妖孽盗去的并不是真正的玄晶石,故此在城中流连不去。”

      白言之道:“此推断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却不曾听说本门还有另外的一颗玄晶石,若是有,也恐怕只有师傅才知道在哪里,我们却无从得知了。”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之声,我心中一动,转头看了看管青眉,见她脸上却十分平静,一点也无惊异的神情,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又忽见萧逸也静静地望着管青眉,更证实了心中猜想。

      此时萧逸又道:“若真如此,妖孽必定还会再次出现,只是我们若等其自动出现,必定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为今之计最好是趁他再次发难前了结此事。”

      白言之道:“萧兄此话有理,但关键却是我们如今连妖孽的踪影也无,又该如何了结此事呢?”

      萧逸沉吟不语,众白衣人看萧逸不说话,也都沉默下来,一时间房间里倒是十分安静。耳中只听到外间街上一阵敲锣打鼓和哀乐凄凉之声,想是谁家今日在办丧事。

      半响,萧逸忽然喜动颜色道:“是了,我们却忽略了这一点。”

      众人见他说得奇怪,纷纷疑惑地望向他。

      萧逸方道:“方才在下听到外面哀乐之声,倒想起一件事来,不知众位是否发现,几乎每次遇着妖孽都有一个共通点?”

      众人一阵思量,我心中也是一动,果然听得白言之拍手道:“是也是也,师傅那日是在天永街追踪妖孽消失不见的,在下等也是在天永街偶然发现妖孽的,萧兄也是在天永街遇见妖孽出手伤人的,那日在下等与萧兄合围妖孽妖孽也是逃到天永街附近不见的,想来妖孽若未离去,其巢穴比在天永街。”

      萧逸点头道:“正是如此,但此范围却可再缩小。”

      众白衣人方才恍然大悟,又听他说范围还可缩小,却是连白言之也不解了,我心里也是纳闷,但稍一细想,也是了悟,果然听萧逸道:“锦棺坊,定是锦棺坊无疑了。”顿了顿又看向一白衣人道解释道:“不知于兄可还记得,那日早上那遇见妖孽的男子与你说的话?”

      于秋怀略一思量道:“在下记得他说遇上妖怪了,那妖怪眼放蓝光杀死一调戏她的男子,然后然后又用一道蓝光把那男子抛入,抛入锦棺铺!”他说到后来,语气渐渐激动,想是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萧逸又道:“那妖孽想也不想就把死去的男子抛入锦棺坊中,一来是想处理了尸身,以免泄露了藏身之所,二来想必锦棺坊就是其藏身之所,故才将尸身顺理成章抛入其中。”

      众人此时方才完全通透,均是激动不已,管青眉急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锦棺坊吧!”

      白言之看了一眼管青眉道:“师妹你风寒尚未痊愈,还是留在客栈中修养吧,此事交由众位师兄和萧兄即可。”

      管青眉忙道:“多亏怜姐姐照顾,我身体早好了,爹爹大仇,作为女儿的理应亲力亲为,岂有假手他人自己却坐视旁观的道理,大师哥你不要劝我,我今天是一定要去的!”

      众人劝她不过,便只好同意带她一起前去,客栈中只留了一个白衣人,一来怕斩妖门有消息传来,二来照顾我的周全。我在众人眼中本是不会武功法术的弱女子,自是不好跟着同去免得碍手碍脚,于是便答应留在客栈。

      一群人走出门外,我疾步跟上,绕到萧逸面前,拉住他的袖子道:“妖孽奸诈狡猾,萧大哥万事小心为上,怜儿在客栈中等你回来。”

      萧逸见我一脸送夫出征的关切神情,倒怔了一怔,又听得身边几个白衣人暧昧地干笑了两声,脸上顿时红了一红,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看得有趣,存了心要逗逗他,于是干脆握住他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假装好奇道:“咦,萧大哥你怎么了,脸色怎的这么奇怪?难道生病了吗?”说着踮起脚来探手要去摸他的额头。

      萧逸见我如此形状,愣的吓了一跳,急忙将身子往侧后一闪,躲过我的触碰。却不想他这一闪委实太过急促,丝毫没有考虑到我此时踮脚倾身重心不稳的情况,于是我便直直往前摔了下去,于是他不得不又急促出手一把将我揽了回去。

      我靠在萧逸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绿竹般的清新味道,此时三月的阳光轻轻柔柔地打在脸上,温热正好,我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熟悉依恋的感觉,心中突突冒出八个字来:一生一世,岁月静好。我满足地闭上眼睛,再不愿移开,只想这么一直赖在他的怀里。

      萧逸仿佛也痴了,任由我靠在他的怀里,非但没有推开,反而双手下意识地在我腰间紧了一紧。

      我们保持着这个十分暧昧亲热的姿势,半响方听得有人重重干咳一声,萧逸猛然清醒,忙的把我推开来,头放的很低,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半天却未发出一个音节来。

      此时听得白言之的声音颇不自然地道:“萧兄,我们这就去罢。”

      萧逸抬起头来,却是故意把眼光避开不看我道:“好。”

      我眼见萧逸转身走开,一句话也不与我说,心中莫名觉得十分委屈,十分悲伤,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喉咙中似憋了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吐不出,只目不转睛直直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仿若此生再不相见。我的心里突然狠狠痛了起来,一忽儿一忽儿的,眼泪再止不住流出眼眶。那眼泪湿湿热热的,顺着脸颊一路流,一路流,直到流入唇角就变成了冰冷的咸。这味道是多么熟悉啊,我心里如是想。

      “洛姑娘你怎么了?洛姑娘还请放宽心,萧兄武艺卓绝,断不会伤在区区妖孽手中,洛姑娘不必如此担忧。”

      我听到有人与我说话,语气之中满是担忧急切,方移开视线转过头来,见是白言之,急忙抹了一把眼泪,尴尬万分地解释道:“白大哥见笑了,白大哥千万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为萧大哥流的眼泪,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伤心事来,所以才一时有些难过。”

      白言之见我如此着慌地解释开脱,忙微笑着宽慰道:“洛姑娘与萧兄郎才女貌,本就是璧人一双,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在下岂有见笑之理?只是萧兄能得姑娘如许深情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听他言之灼灼,眼中果真一派羡慕神色,知道他还是误会了,只得再次又羞又急辩解道:“白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怜儿与萧大哥认识还不到十天时间,何来‘如许深情’之说,况且萧大哥乃蜀山修道之人,如何能与怜儿郎才女貌,成为所谓璧人一双?白大哥你这话好没道理!”

      白言之见我当真恼了,愣了一愣,却忽然眸中一闪,似有喜色,又忙向我道歉道:“在下一时竟忘了萧兄身份,胡说出这许多混话来,倒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我见他一脸歉意,况此事本来是我一时贪玩惹起,怪不得他乱想,于是立时收了怒色,转而莞尔一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之人,不拘小节,我岂有怪罪白大哥之理?”

      白言之见我像模像样学他方才口气,知道我已不再怪他,方松了口气,我见萧逸和众人都已走远了,提醒他道:“白大哥再不走可要走丢了呢!”

      于是白言之便向我拱手告别,我也客套地嘱托了两句让他注意安全,他方才转身望众人而去。

      我别了白言之,独自回到客栈房间,又想起方才与萧逸之事来。不觉脸上一热,拿手抚上胸口,只觉现下心还是砰砰乱跳着,那节奏正如方才靠在萧逸怀里所听到的他的心跳一般。我不自觉叹了口气,却是这一叹把我吓了一跳:如何连这声叹息我都觉得如此熟悉,恍如隔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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