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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北国壮丽,鸿鹄一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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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张楚’易权,这么大的事情,周市作为陈胜的下属,自然要过问,虽然他的职位并不高,但唇亡齿寒,陈胜若是衰败了,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周市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北方。
周市的离开,正好给刘季施以手段的机会,那些潜入丰邑原本只敢偷偷散布谣言的下属,可现在,即便是明目张胆,最多也就是增添胤齿对周市的顾忌,至于查,却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
“你们听说了吗?原来周大人居然暗中在扩张势力,听说当年他觊觎丰邑,便将注意打到了沛公身上,但又忌惮沛公的实力,所以才挑唆城主背叛沛公,其实不定他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是啊!我们城主太讲义气,当年绝对是受着奸人迷惑才会叛了沛公,你们想,他一个外人平素根本与城主没有任何来往,为何要这般积极参与到其中?明白人一想就透!”
“你们还别说,我还真就听到一个传闻,那周市在北方曾经也以同样的方法挑拨过数人,这些人的下场可是要多惨有多惨,到最后全是他在受益!!说不定他这次北归,就是召集人手,想要对丰邑下手呢?”
“你也太危言耸听了,这些话当着我们的面说说也就是了,千万记住祸从口出!!”
城主府。
“这些人真这么说?”胤齿面目阴冷,冒出凶光。
“千真万确,属下亲耳听到不会有假!”旁边,一位手执蒲扇的男子如实说道。
胤齿一把掀了桌上酒具,勃然大怒,显然是不疑有假,“我说周市怎么如此上心?原来是打得这般主意,想夺我基业,做梦!!!”
“城主打算在如何对付此人?”那男子目光凝重,能在胤齿面前这般,显然地位不低。
“依军师所见呢?”胤齿为将可以,但却无甚智谋韬略。
男子手中一顿,面露阴鸷缓缓说道:“万事没有空穴来风,小心防备固然可行,但属下建议,还是斩草除根!!”
“杀了他?”胤齿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没有觉得不妥。
“对,杀了他”,男子用蒲扇比个割喉的手势,厉道:“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要是有这个可能,城主都不可轻易放过,尤其他的目的我们谁也不知,属下认为,还是派人连夜追上他,以绝后患!!!”
胤齿重重拍了一下几案,他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当即唤来两名武艺高强的手下,吩咐了任务即刻出发。
“夫君,好消息!据我们的人密报胤齿已经中计,现派出两人追杀,看来不日周市便会大祸临头了!!”吕雉走进房间,笑声盈盈。
刘季惊讶于事情发展的太过顺利,竟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只需等曹参那边的消息,为夫便可一雪前耻了?哈哈哈哈哈哈!!!”
“叫萧何来见!”刘季兴奋之余,走出房门吩咐,立刻就有一个下属领命出门。
一盏茶的功夫,府外马蹄声传来。
“大哥匆忙找小弟来,所为何事?”萧何一进府中,便开口询问道。
刘季心情甚好,笑问,“当然是了解后方粮草可足?”
萧何不知刘季何意,正摸不着头脑,却听吕雉也跟着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你大哥没个正经,不久前传来胤齿追杀周市的消息,他这是高兴,再问你后方粮草是在关心不要误了他雪耻的时机!”
萧何这才明白,得知要出兵丰邑也是心中大快,激动地都敢拍胸脯向刘季保证。
再然后,刘季亲自去了曹参的训练营地,一晃两月,也该是出成果的时候了。
“这些钩锁全都是用精铁所制,坚硬无比,你们能够拿上它们为本将军立下这头一功,人人都有重赏,来试试,看看是否比平时训练用的好使得多?”曹参扯着一副大嗓子发号施令的样子,果真有大将之风。
刘季在一旁瞧得这一幕,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见这些攀爬能手个个身手不凡,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好!!!”看到精彩之处,刘季忍不住叫出了好。
“拜见沛公!!!”
刘季不是拘礼之人,立刻扶起了曹参。
“你们不许停”,见手下也要停下训练行礼,大将转身嗓子一吼,又同刘季坐下,才呵呵笑道:“沛公怎么想起到属下这里来了?”
刘季双目微虚,瞄了天上烈日一眼,轻描淡写般说道:“时机成熟,该动手了。”
“要收复丰邑了”,曹参心中微震,看了一眼身后露出十足信心道:“沛公放心,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三日后,胤齿派去的杀手无损一人而回,手上提着一个黑布包裹,多半是周市人头。是夜,胤齿为这二人庆功之宴,丰邑防范稀松,夜袭开始。
一行十人黑衣身携短剑,将精铁所制的钩锁往城墙上一扔,挂上后,以极为灵巧的身手直接跃入城中,果然,此时的守卫稀松,偌大的城门就两人看守且还打着瞌睡。无需大费周折,剑锋吻颈,瞬间就干掉了守卫,然后众人合力卸下厚重的门闩,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简单。
“杀!!!”
城门大开,曹参一马当先,身后乌压压一片兵马紧随着冲入其中,那胤齿仓皇地披上战甲与曹参厮杀起来,倒是个汉子!其他人可就没有这般勇气,在杀声刚起的时候便已经作鸟兽散逃之夭夭,尤其是胤齿身边那个狗头军师就数他跑得最快,但还是不幸被乱矢射中,一命呜呼了。
这一夜,丰邑复归刘季手中,派任敖驻守此城,刘季大军则再次拔营北上。
北国风光,渐进冬雪之日,别有一番韵美,特别是极少见过下雪的江东子弟,对这美景十分喜爱,他们几乎认为天底下最美的东西莫过于此,可那是因为这雪算不上大,若是再往北一点儿,恐怕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项羽出了大帐,眼前白茫茫一片,望着远处许多士兵玩闹,一时好奇问道。
“回将军,这是北方人喜欢堆的雪人,有趣极了!!要不将军也一起?”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卒急忙跑过来,样子极为兴奋。
项羽拒绝了小卒的请求,原因是他本身就是个例外,对这雪,他没有丝毫的兴趣。
“羽儿,进来说话。”这时,帐内传来项梁的声音。
项羽入了帐,范增也坐在一旁,三人中间架着一堆柴火,还算暖和。
“叔叔可是有事?”项羽搓了搓手,放在柴火边烤了烤。
不待项梁回答,范增却先道:“将军可还记得刘季?”
“刘季?哦!那个南方响应起义的首领。”项羽还是有些印象。
“他原先是要北上与‘张楚’之师汇合的,但因丰邑城守的忽然背叛,为了雪耻,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掉头,而且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将其收复。据我所知,丰邑此城易守难攻,不要说三个月,就是用上一年都不一定拿得下,手段何其高明!!”天气本就寒冷,但范增面色更冷。
项梁倒是听出了言语之中的忌惮,但项羽却似浑然不察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范增暗叹,摇了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点,更深之意在于此人性格坚韧且足智多谋,当为你今后之一大患!!”
听范老此语,项羽嘴角立刻露出轻蔑的笑意,道:“此人若见了我,随他怎么玩弄心机,都将现于剑下!”
项梁见自家侄子这般轻狂,低喝一声,“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骄傲自大的意气?当今乱世,靠武力能得的不过一方割据,想要一统天下,智谋、胆识却也一样都不能少,你可明白?”
“恕属下斗胆进言,刘季此人大贼也!南方举其为主,得民心、众将归,当尽早剪除!!”正是气氛僵持,有添柴的小卒进来,听到了三人对话,竟也随声议论起来。
此人竟敢当着三人的面说出此番言论,若不是胆识过人,那绝对是不知死活。
范增猛地抬头认真审视起来,发现此人双目神光内蕴,面有大将之相,难得至极。而项梁也注意到了此人五官,尤其那两道剑眉显得威武不凡。
“不守本分,这里也有你说话的资格?”唯独项羽面色一沉,他心情本就不好,正好拿此人出气。
“羽儿”,项梁不满地看了项羽一眼,问道此人,“你叫什么名字?”
“淮阴,韩信。”
话音刚落,项羽愤然起身离去,与韩信擦身之际更是冷哼了一声,便出了帐。
“你现居军中和职?”不去理会项羽,项梁又问。
“战马监。”韩信不卑不亢道。
“战马监?”项梁一怔,就连范增也不禁皱眉,这职位也太低了一些,此人若是不受重用,怕是埋没了人才。
“今后你就跟在我左右,做个亲侍文书吧!“项梁此举是在为项羽纳贤积厚,但这份苦心,项羽又能否明白?
“我军此间已行至何处?”刘季站在山前远眺,深吸一口气,好一片苍茫大地。
“淮北!”曹参回道。
“锦绣山河,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