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天英雄》西贝王

69、开始走我的路

　　“我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一片狼籍的天台上，杰克定睛瞪视着董林风，用星文貌似无辜地说道。

　　“我也不喜欢。”董林风用星文冷冰冰地同意道。

　　正要结果张夏雨的两个人缓缓举起双手，看着眼前合围的七人突击小组，小心地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哥们，你们看清了，我们没有把他怎么样，我们是打算上来喝一杯的。”

　　“我相信。”

　　隆隆的旋翼声响起，刮起楼顶的爆炸碎屑，击打得人脸颊生疼。董林风抱起昏迷的张夏雨，把脸护进怀里，一行人没有再理会两个不明身份的外国人，悄然离开匪徒清除后更显混乱的现场。

　　张夏雨在旷野里行走，来到一个地方，那里有个洞穴，张夏雨就在那儿躺下睡觉：张夏雨睡熟了，做了一个梦。

　　唉，张夏雨梦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站在那儿，背后就是张夏雨自己的房子，他的背上背着一件看来很重的东西。张夏雨见他不住地流泪，浑身颤抖着；他委实控制不住了，发出一声悲伤的呼喊：“我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样极度苦恼的境况中，他转身回身后张夏雨的家去了。那个人强自压制着烦恼，以免他的爱人---长得像极董林风的，那个人的爱人发觉他的悲痛；可是那个人没有长久保持缄默，因为他的烦恼越来越厉害了。他决定去睡觉。但是对他说来，黑夜和白天同样烦恼；因此，他不但睡不着觉，而且整夜的叹息、流泪。后来，天亮了，他的爱人急着要知道他的情形。他告诉他，更糟，更糟。他想对他的爱人讲话；可是他的爱人却开始狠起心来了。他的爱人想用强硬粗暴的态度来驱除他的怪病；有时他愚弄他，有时责骂他，有时根本不理睬他。张夏雨看见他离开了家，背负着那件看来很重的东□□个儿在田野里徘徊。
　　那个人在田地里走着，张夏雨看见他东张西望，好像要撒腿逃跑；可是他仍然站着，因为，张夏雨看到他似乎不知道往哪儿去才好。张夏雨再一看，却见一个叫做哑巴的人向他走来，问他怎么了。

　　他回答说：先生，我要死去了，可我不愿意死。

　　哑巴说：人生既然有这么多的灾难，为什么又不愿意死呢？他回答说，因为他怕背上的重负会把自己压得沉到比坟墓还深的地方去，坠到地狱最底层里去。先生，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到牢狱里去，我更没有做好准备去地狱受刑罚。想到这些事，那个人不禁失声痛哭。

　　哑巴说：你的情形既是这样，为什么你还站着不动呢？他回答说，因为我不知道上哪儿去才好。于是哑巴给他一卷羊皮纸，上面写着，“逃避将来的惩罚！”

　　那人看了以后，忧愁地望着哑巴说，我得逃到哪儿去呢？于是哑巴就指着那一片辽阔的田野的尽头说，你看得见那边有扇小门吗？那人说：看不见。哑巴又说，你看见那边的亮光吗？他说，我相信我看见了。于是哑巴说，不要转移你的视线，一直朝着那亮光走去，这样你就能够看见那扇小门；你敲那门的时候，有人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这时候张夏雨在梦里看见那个人开始跑起来。可是他刚刚跑出了家门口没有多远，他的爱人就发觉了，立即大声喊他回去；但他却用手指塞住耳朵，一面跑，一面喊：“生命！生命！永恒的生命！”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拚命逃往平原的中央。

　　邻居们也都跑出来看他，他跑着，他们有的讥笑他，有的吓唬他，有的喊他回来；其中有两个人决定要硬把他抓回来。这两个人一个名叫顽固，另一个叫做柔顺。当时那人已经离开他们好一段路了；可是他们还是要追他，而且真的追了去，不一会功夫就追上了他。于是那人说，邻居们，你们来干什么？他们说，来劝你跟我们一道回去。但是那人说，无论如何不行；你们所居住的毁灭城，也是我的出生地；我知道那地方必定要毁灭的。所以，如果死在那里，你迟早免不了要沉到比坟墓还深的地方去，沉到一个烧着硫磺火焰的地方去；好邻居，请让我走吧。

　　顽固说：怎么！难道就此撇下我们的朋友和我们舒适的生活吗？

　　那个人说：对，因为我所撇下的一切，加起来都比不上我将要享受到的一丁点；如果走，并且坚持到底，我就能找到。我说的是真话。

　　顽固说：既然你抛弃世上的一切去追求那些东西，你寻找的究竟是些什么呢？

　　那个人说：我寻找的是一个不会毁坏、没有玷污、不至消失的产业；它是安安稳稳地存在着，在一定的时候会赐给那些勤勤恳恳寻求它的人。
　　顽固说：啐！我问你，你到底跟不跟我们回去？

　　那个人说：不，我不回去，因为我已经开始走我的路了。
　　顽固说：邻居柔顺，我看我们还是丢下他回去吧；你要晓得，天下自有一班疯疯癫癫的轻浮的家伙，他们一旦心血来潮，就执迷不悟起来，还自以为比七个有同样见解的人还更聪明哩。

　　接着，柔顺说，不要随便骂人；如果他说的是真实的，他所追求的东西的确比我们的好；我倒想一起去呢。

　　顽固说：怎么！这样的傻瓜竟有人相信！听我的话，回去吧；谁知道这么一个脑子出了毛病的人会把你带到哪儿去？回去，聪明点回去。

　　张夏雨看着那个人，也很迷茫，如果是他，可不打算做这种想入非非、误入迷途的人的伴侣。可是他却身不由已地跟随着那个人，这样走着，他们后来到达了那扇小门。小门上面写着，“叩门的，就给他开门。”因此那个人不止一次地敲着，嘴里说——

　　我现在可以进去吗？虽然我曾经是个叛徒，那里面的人是否会开门让我羞愧？

　　门边大山的烟气上腾，如烧窑一般，遍山大大地震动。
　　脚下裂开一个大沼，他们两个人都忽然跌了进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