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布伦希尔德》令我害怕的囧神

42、女武神战记四十一

　　布伦希尔德最终没给这场战争前的预热赛带来任何影响。在她在广场的一角犹豫踟蹰的几分钟里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一方面钢铁侠——虽然真正的名是“安东尼”但大家都叫他“托尼”的托尼斯塔克从天而降，给洛基劈脸就是一炮，解救美国队长于水火之中；另一方面，格雷纳老爷子以他的最快速度跑过来，抓住了在他眼中试图轻生的布伦希尔德的手臂。

　　抓住了她的手臂。

　　寇森为了不影响布伦希尔德的演奏而为她准备这件无袖晚礼服时，一定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但实在地说，布伦希尔德其实非常庆幸有这让她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一“抓”的，因为这给她一个不去反抗洛基，发更确切地说，是不违背誓言的借口，非常充分的借口。

　　她之前发过誓，在洛基发起战争时会保持中立。如果她这时帮了明显是站在洛基的对立面的美国队长，那么这就意味着她打破了誓言、她做了错的事，所以哪怕接下来她受到了惩罚那也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所以她不能做任何的错事，不能在这个时候。

　　在心底里，布伦希尔德其实挺感激抓住她胳膊的格雷纳这个脾气古怪火爆却也意外的绅士的老头。……尤其是在有洛基这个瘟神做对比的情况下。

　　布伦希尔德深吸了口气，紧紧身上格雷纳给自己披上的西服外套，同时悄悄瞥了眼看似老实地坐在座椅上的洛基，后者甚至还听话地系上了安全带。如果除去对方如毒蛇审视猎物般打量着自己的目光，洛基可真算得上是个模范战俘。

　　一边身穿制服的美国队长斯蒂夫注视着神情复杂的布伦希尔德，脸上表情没比布伦希尔德好到哪去。

　　一方面他想向突遭变故，身体精神双方面都受到打击的老友表示一点安慰；但另一方面，考虑到之前与她的争执和寇森所发表的言论，打不打招呼和该用什么态度跟她打招呼成了一个难题。

　　布伦希尔德是一个多注重誓言的人，他和寇森都非常清楚。和寇森一样，斯蒂夫不希望自己和她之间的友情甚至是亲情在立场上给她带来压力。所以他在一定程度上是赞成寇森的疏离策略的：在这件洛基带来的麻烦事告一段落之前，这种行为能给她一个借口，一个当别人用美国队长和特工寇森的立场向发誓中立的布伦施压时，能够让她假装正在气头上回绝他的借口。他知道布伦希尔德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

　　最终，斯蒂夫还是准备用最普通的措词向自己的老战友表示一下自己的问候。

　　“……你没事吧？”“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沃尔松格夫人。恕我失礼我看过你的档案并了解了你的一些过去。所以如果这位外星麋鹿给你造成了什么不良的心理阴影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可依赖的肩膀或者拥抱？”

　　斯蒂夫经过深思熟虑的问候直接被斯塔克没脸没皮的问候给抢去了全部的关注。布伦希尔德瞬间收回了脸上复杂的表情，换上了无懈可击的彬彬有礼的笑容——如同从橱柜里拿出一只茶杯替换掉现有的茶杯一般简单迅速：“不，谢谢。我感觉很好。事实上……我觉得不能再好了。”

　　在那略微的停顿中，她的目光对上了洛基的，挑衅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Ehehehe，”收到对方讥讽的洛基不怒反笑，“你戴着不错的项链，”他说，“可惜这一次你还是要还回去。你还能戴着它多久？”

　　闻言，布伦希尔德的笑容一僵，从容戏谑的表情从脸上褪去，暴戾的暗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手不自主地压在了胸前的项链上。

　　寇森让格雷纳给她带了两样东西：她身上的无袖低领晚礼服，和一条跟她鹅颈上的烙印纹理相同、能够嵌合在微凹的烙痕中的白银项链。

　　布伦希尔德不知道寇森是怎么让工匠打造出这条项链的，也不知道这花费了寇森多少积蓄，她只知道这个话题绝对不能继续了，因为这或许会让自己无意中透露出寇森的信息，而她不知道洛基会对寇森做出什么事来。

　　她努力想要掩饰掉自己因这句话产生的动摇。可面部肌肉僵硬而又扭曲，难以完成来自打闹的任命。

　　斯蒂夫讶异地看着布伦。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幅样子。他是如此的吃惊，以至于忘记帮忙反驳洛基的讥讽——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这话到底哪里能让布伦如此失态。

　　“那你那身以蚂蚱为原型的戏服是从哪个马戏团偷的，麋鹿侠？”托尼一看事态不对忙挺身而出仗义执言，用自己点满技能点的毒舌技能迎面对上洛基的银舌头，“顺便一提，沃尔松格夫人，无论这条项链是谁的我都买下来送你了。不客气。”
　　布伦吃惊地睁大了眼看着托尼，洛基则皱起了眉：“我没在跟你说话，凡人。”

　　“够了，洛基先生。”美国的良心——斯蒂夫罗杰斯终于开口道，“你应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注意你的发言。”

　　闻言，洛基冷笑着将冰冷的目光转到了斯蒂夫身上：“哦，你。一个来自过去穿着过时的士兵……嘿，说到穿着，我记得你似乎也穿过类似的衣服是吗布伦？”

　　一个响指，布伦希尔德黑色的晚礼服和西服外套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星条旗花纹的深V超短连体裙。这劲爆火辣的装扮斯蒂夫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曾经在宣传时期围绕在他身边跳着《星条侠》的女孩们的戏服。

　　“嗯，不得不说，中庭人庸俗的设计在一定程度上挺适合你的。”洛基颇感兴趣地挑高了眉。

　　这一句话叫醒了愣住的众人。斯蒂夫条件反射地挡在了洛基和布伦希尔德之间，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截断洛基的目光，同时向举着自己的头盔如同摄影师举着单反一般考虑着拍摄角度的托尼吼道：“我觉得你应该有点绅士风度，斯塔克先生！你不应该……”
　　“一边去！”布伦希尔德一把推开了斯蒂夫，同时用手指在空气中绘制法阵，“我难道没有穿着这种衣服在众人面前演出过的时候吗，队长？这没有什么羞耻的。”

　　话虽如此，但布伦还是尽可能快的绘出了能让这个法术失效的法阵，褪下了星条短裙的装扮，恢复了全黑晚礼服的装束。

　　洛基笑了笑，又是一个响指，再次让布伦换上了星条女孩的戏服。

　　布伦希尔德咬牙切齿地再次开始绘制法阵。

　　响指。
　　绘法阵。
　　响指。
　　绘法阵。
　　响指。
　　绘法阵。
　　响指。

　　“呃，我能问个问题吗？”围观着两位阿斯嘉德人的互动的托尼代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队长举手发问，“为什么他只用打一个响指就能让你换装，而你要弄那么久才能换回来？”
　　“因为我的法力比他弱多了，请问您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年轻的斯塔克先生？”布伦希尔德恨恨地说道。

　　托尼斯塔克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不知道，但洛基显然是被这个回答娱乐到了。他轻笑起来，再次打了个响指，让布伦希尔德刚绘制出的法阵前功尽弃。

　　彻底被激怒的布伦希尔德咬紧了牙关，以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画出了一个淡金色的法阵。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当法阵最后一画完成时，布伦希尔德身上的星条短裙依旧飘飘，与洛基身上的同款短裙相映成趣。

　　洛基脸上惹她恼怒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终于褪去，脸色出离难看；托尼斯塔克翻了个白眼将视线转到了开飞机的罗曼诺夫身上试图治愈自己受伤的心灵；斯蒂夫罗杰斯不知道自己该为战友打出的一记有力的反击而欣慰还是应该劝说她把这个伤害众人心灵的法术撤去，最终他只能抬手默默地捂住了脸。

　　“如我所料，‘中庭庸俗的装扮’也挺适合你的，洛基。”布伦希尔德抱胸俯视着身穿星条短裙的洛基，“来跳一支‘星条侠’怎样，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