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绰兮

6、连夜离楚归蓝照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思雯看着一身湿淋淋的萧萧，惊叫了出来。“思雯，快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
　　清洗完之后，萧萧坐在梳妆镜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头发，她今天见到了一个不同的如歌，那么霸气凛然、意气风发的如歌原来也会有哀伤的一面，让她为之心疼。
　　“小姐，怎么会掉到湖里去了呢？”思雯端了一碗姜汤进来。
　　萧萧接过姜汤，捧在手里，“是刺客行刺，但不知是行刺我，还是行刺如歌的？让银柯晚上过来。”
　　***
　　“银柯，今天与他们交手了？”萧萧问。
　　“是的，属下还有重大发现，要禀告公主。”
　　“说。”
　　“与属下交手的有两路人马，一路居然就是与从云水一路跟踪公主到沣都那帮人一伙的，属下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相同的令牌，但他们此次的目标似乎是楚皇。”
　　“楚皇？”萧萧有些惊讶。
　　“对，另一路人就是楚皇的亲卫兵。”
　　萧萧讶然道：“这么说来，如歌就是西楚的皇帝楚皇。”
　　“依属下分析，另一路既跟踪公主，又行刺楚皇，极有可能是蓝照国派出的人。”
　　“那蓝照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近年来，西楚国蠢蠢欲动，不仅屡屡侵犯云水边疆，对蓝照国也是欺压不断。所以，属下想蓝照国此举一是对楚皇恨之入骨，二可能也是想拉拢云水，结成联盟共同对抗西楚。”
　　萧萧点点头，“如果蓝照真有结盟之意，那最好不过”。
　　“公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现在楚城不能呆了，如果被楚皇知晓我的身份，我们只怕就走不掉了。银柯，你去安排，我们连夜出城。”萧萧冷静地分析。
　　西楚国皇宫，紫金殿内，如歌一身紫色龙纹华服，端坐在龙椅上，声音冷静到不带任何感情，“李想，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属下已查明，今天行刺的是蓝照国的人，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一路人”。
　　如歌挑眉，“蓝照国居然还敢派人来行刺，朕今日一时不慎，差点着了他们的道。另一路人呢？”
　　“属下尚未查清。”
　　“尚未查清？”如歌眉头微微蹙起。
　　“属下已派人跟着，相信不久就会查明。”李想保证道。
　　“下去吧。”
　　***
　　如歌的寝宫金玉宫中，如歌正在作画，想起今日萧萧精疲力尽的样子，如歌不禁莞尔一笑，画上了最后一笔。
　　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李想，问：“查的怎么样？”
　　“起禀皇上，那路人马已经连夜出城了，随行的还有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似是他们的主子，之前住在玉尘居天字二号房。”
　　如歌蹙眉“萧萧？出城多久了？”
　　“差不多已经一个时辰了，不过属下仍然派人跟着。”
　　“继续跟着，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
　　“属下遵命。”
　　萧萧一行人连夜跋山涉水，终于在一个半月后到达沣都。
　　“好累啊。”萧萧喊道。这些天的颠簸可累坏了从小就没出过远门的萧萧。
　　“公主，天色已晚，不如先到驿站修整一番，明日再进宫。”银柯建议。
　　萧萧道：“好啊，今天实在太累了。我这有封信，你把它交给一路跟踪我们的人吧，就说里面有他们想知道的，请他们带给楚皇。”
　　银柯可以想象楚皇收到信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公主，我估计楚皇的脸色不会好看，属下这就去办。”
　　蓝照国玉坤宫，太子神色平淡，“又失败了？”
　　飞虎低下头，“太子，我们的人这次瞅准了时机，可没想到静和长公主也在，所以我们的人就和两边打起来了，一时顾不了楚皇，长公主就把楚皇救起来了”。
　　太子眯起了眼，“长公主知道楚皇的真实身份吗？”
　　“两人皆是平常打扮，长公主可能并不知道楚皇身份，否者依云水与西楚目前的关系，公主不会心平气和的和楚皇在湖上泛舟。”
　　“公主现在何处？”
　　“公主已经到了驿站。”
　　第二日，萧萧正准备出门，驿站门口就来了一顶八人大轿。打头的太监见到萧萧，一脸笑意，带着身边的几个人一齐跪了下去，“奴才参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萧萧心中了然，敛声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打头的太监笑容可掬，“公主，奴才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喜子，太子昨日听闻云水国静和长公主驾临蓝照国，今早特地遣小喜子来驿站请公主殿下进宫，让太子一尽地主之谊”。
　　萧萧微微含笑，“有劳公公了，待我梳洗一番，即刻随公公入宫”。
　　穿上云水国公主品级的服饰，一身百鸟朝凤金线镶边红色宫装，头戴金步摇，斜插十六根金钗，耳着明月珰，焕然一新。
　　思雯看着萧萧这一身打扮有些移不开眼，“公主，好久没看你这样打扮，真是俊俏贵气”。
　　萧萧晃了晃脑袋，环佩叮当，“你还说，要不是什么隆重的庆典我才不会穿这么累赘的衣服，里里外外居然有八层，还有头上的首饰重死了。等拜见了蓝皇，我一定要赶快换过来，快走吧”。
　　到了皇宫，小喜子将萧萧引到一处宫殿，院内点点白梅已经盛开，迎寒独自开，一派清傲不凡，牌匾上玉泉宫三个镀金大字，字迹飞扬秀逸，看来是一个品级不低的宫殿。萧萧很是喜欢这种独具一格的格调和随意优雅的布置，大气中不失灵巧，恢宏中更显简洁。小喜子道：“公主，请先在这玉泉宫休息一下，太子殿下中午要在玉坤宫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
　　萧萧问：“按理我应该先去拜见蓝皇陛下，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小喜子回答：“公主有所不知，皇上旧病难愈，如今在飞云山庄修养，朝中大小事务皆交由太子处理。所以，太子殿下吩咐公主不必拜见皇上。”
　　萧萧敛眉，“原来如此，待我梳洗一番，便去玉坤宫赴宴”。
　　待到小喜子一走，萧萧就嚷嚷起来“思雯，快来帮我把这套装束换下来，换套轻便的”。
　　思雯一边帮萧萧卸掉头上的金钗，一边好奇地问：“公主，看来这蓝照国的实权似乎已经落在太子手中。这太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这么年轻居然就能将这偌大的一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萧萧回答：“我也不了解太子，只是听母后说过这位太子，说他性情恭谦有礼，才情卓绝不凡，还说与我很是匹配呢。”
　　思雯笑了，“看来皇后娘娘很是看好太子，说不定有联姻的打算”。
　　萧萧撇撇嘴，“管他什么性情才情，得要我看对眼才行”。
　　思雯解开萧萧的朝凤髻，“公主莫要发恼，思雯觉得，是公主心里有了人才会这样讲的”。
　　萧萧望着镜子瞪了思雯一眼，“小妮子，敢挤兑我呀！不过，既然来了沣都，思雯你派人去君迎客栈守着，看看能不能碰上穆大哥”。
　　思雯偷笑，“是”。
　　换上一身简单的金色宫装，萧萧稍作休息，就领着思雯及一众宫女来到玉坤宫赴宴。“拜见太子殿下。”萧萧略施了一礼。
　　“公主客气了。”
　　萧萧缓缓抬眸，却在看清太子的样貌时突然愣住了，站在她面前尊贵无比的太子竟然会是他的穆大哥。萧萧略微有些怔忪，随后就明白过来，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隐瞒了别人身份，别人也对自己隐瞒了身份，敛了敛神情，权当初次相识。
　　太子身边还站了两人，男子锦衣华服，长相与太子颇为相似，可是眼神却是张扬不羁的，不似太子的沉稳有礼。女子气质温婉，长相端庄，身着翠绿宽袖小褶裙，清新秀气。
　　太子介绍道：“公主，这一位是我的皇弟，蓝照国二皇子曲墨。这一位是云王爷的千金云静雅。”
　　双方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宫婢就陆陆续续地上好了菜，整顿饭吃的正式而又庄重，只是萧萧吃的有些食不知味，强颜欢笑。
　　用完膳后，寒暄了几句，萧萧就告辞回到了玉泉宫，她在等，等着太子来给她一个解释。一个解释吗？萧萧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还不是欺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