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绰兮

17、公主挨打惹大怒

　　当日，萧萧就进宫面见了楚皇，一身正统宫装，珠钗环佩，一派雍容。见到如歌，萧萧三拜九叩，礼数周全，如歌恩威并施，两人都心有灵犀地装作互不认识。
　　萧萧被赐予凌波宫居住，凌波宫环境清幽，奇花异草，满院青葱，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处所。虽然位置较偏，但一砖一瓦悉皆如歌亲手设计，将凌波宫赐予云水长公主居住，众人都纷纷猜测此次结盟皇帝颇为重视，多舌者甚至谣传西楚与云水要进行政治联姻，对象当然是西楚英明神武的皇帝和云水倾国倾城的长公主。
　　直到这事传入一个人的耳朵里，事情有了大变化。这人就是楚皇的宠妃霍妃。这霍妃之父乃霍大将军，位高权重。霍妃少时即以貌美与琴艺闻名楚城，更有“西楚第一美人”之称，十六岁入宫，三年来深受皇恩，荣宠不断。待字闺中时即被父亲娇惯，入宫后更是掌管起了后宫事务，性子难免娇纵。如今听说西楚与云水有意结盟，甚至要联姻，她早就听闻云水长公主美若天仙，才智不凡，再加上她的家世并不逊于自己，故有意去会一会萧萧。
　　霍妃还是第一次来到凌波宫，以前只听闻这座宫殿是皇上亲自设计以缅怀先皇后的，再加上自己居住的绯华宫奢靡不已，故也没放在心上。如今走这一遭，鸟语花香，竟是难得的一处清净之所，竟觉得自己的绯华宫也比不上这里了。
　　萧萧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当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觉得如歌是在故意让自己遭罪，这么偏僻的位置。住进来后才发现这里仿若世外桃源，清幽不已，萧萧很是喜欢，这个秋千更是让萧萧欢喜不已。萧萧十分喜欢荡秋千，这个秋千做的很符合她的心意，蔓蔓青藤在秋千的吊绳上缠绕，坐的位置是椅子的样式，还垫上了软软的坐垫，很是贴心。听说这座宫殿是如歌亲自设计，萧萧赞叹不已，觉得这如歌倒真有几分本事。
　　“云水国长公主？”听到一个轻俏的声音，萧萧转过身，看见一个被一大群宫女太监簇拥的华服女子，气度庸华若牡丹，俏丽的模样仿佛娇羞的迎春花，只是眼神中的不屑令萧萧感觉到来者不善。
　　萧萧正忖度着来者的身份，霍妃见萧萧见了她仍不起身，觉得自己受了藐视，使个眼色，身旁的贴身宫女闻玉斥责道：“大胆，见了霍妃娘娘竟然不行礼！”
　　思雯见来者不善，维护萧萧道：“你才大胆，我们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岂容你一个小小宫娥出言不逊。”
　　萧萧这才明白过来这人是如歌的妃子，连忙起身，施了一礼。
　　霍妃见萧萧身边的宫女都如此嚣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公主这礼我可受不起。小小宫婢，竟然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萧萧轻蹙蛾眉，语气轻缓，“请霍妃娘娘见谅，是我教导无妨”。
　　霍妃轻挑柳眉，莞尔一笑，“公主这是说哪里话，只是任由底下这些人放肆可不行，公主性子好，不和他们计较，但我不能，今天我就替公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萧萧见霍妃就要招呼人上来抓思雯，连忙阻拦，“霍妃娘娘，我自己的婢女我自会教训，不劳娘娘费心”。
　　霍妃怒道：“公主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萧萧微笑，“我只是为了两国的和气着想”。
　　霍妃轻哼一声，“小小云水，我们西楚还怕了你不成？给我动手”。
　　几个太监上来捉住思雯，思雯正想反抗，想起公主的话“我只是为了两国的和气着想”，是啊，不能为了自己让结盟有变，咬牙让那些太监把自己按在地上。
　　霍妃斜瞟了思雯一眼，吩咐道：“这个婢女大胆犯上，给我狠狠打五十大板。”
　　“一…二…三……”
　　不一会儿，思雯的血就染红了衣襟，看着从小陪自己一起长大的思雯脸色惨白，萧萧眉头紧蹙，这霍妃分明是来找茬的，可是一时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二十…二十一……”
　　思雯连痛都喊不出来了，萧萧实在看不下去，扑在思雯身上，执刑的太监互望一眼，不敢再打下去。霍妃假装没看到，催促道：“愣着干嘛？五十大板一板子都不能少。”
　　看着公主为自己拦下了板子，思雯喘息道：“公主，快下去，不行，不能这样。”
　　萧萧只是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坚持不痛呼出来。
　　思雯见公主不理她，急忙去推公主，奈何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对那些太监怒吼道：“快住手，这可是我们云水国长公主，你们敢打她，我们云水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可是霍妃没发话，两个太监也不敢停。
　　“娘娘，娘娘，那个云水公主好像晕过去了。”闻玉惊叫道。
　　霍妃听了心里一惊，忙喊道：“住手，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气？”
　　一个小太监颤巍巍地去探萧萧的气，噗的一下摊在地上，“娘…娘，没气了”。
　　思雯一听，怔住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痛哭道：“不可能，公主，公主不会死的。”
　　萧萧只感觉做了好长一个梦，感觉好痛好痛，她拼命地想抓住什么，可惜什么都抓不到，自己在黑暗中无尽地下落，倏地睁开了眼睛，偏头看见满屋忙碌的众人。
　　如歌本来在对众太医发脾气，“一个一个，都束手无策，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不知谁喊了一声“醒了！”如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萧床前，握住萧萧的手，轻声问道：“萧萧，感觉怎么样？”
　　萧萧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屁股上火辣辣的，不由喊了一句“疼”。
　　如歌朝身后喊道：“快过来，看看公主如何？”
　　一群太医拥来，医正胡太医摸了摸山羊胡，眼现惊讶之色，随后伏在地上，激动地说，“皇上，真是太神奇了，昨晚公主还是高烧不退，今天烧竟然退了，公主果真是洪福齐天啊”。
　　如歌急躁地问：“你是说公主没有大碍了？”
　　“回禀皇上，只要好好调养几日，患处再按时换药，公主就可渐渐好起来。”看着公主没事了，太医也是很高兴的。昨天他们被皇上急传到凌波宫时，公主伤得只剩一口气了。结果，皇上竟拿出了西楚的救命圣药金圣丸，那可是救命的神药，祖令每一位在位的皇帝都只能使用一颗。可是服下圣药后，公主伤口感染，还是发起了烧，如果烧不退，依旧有生命危险。最后什么办法都使了，就是退不下来，还好今天早上公主居然神奇地退了烧，否则还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处置他们。只要一想起皇上昨天的龙颜大怒，太医心里就一阵发抖，真是从没见过皇上这样。
　　如歌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还是很苍白的萧萧，吩咐道：“用最好的药，务必使公主尽快康复。对了，我那儿还有几支千年人参，全部拿去给公主做药膳。”
　　胡太医愣了一下，随后领旨。
　　挥退所有人，如歌坐在萧萧床前，轻轻抚着萧萧发际，昨天当他听到她被打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看见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那时他才明白，他绝不能让她离开他，一辈子。看着萧萧清亮的眸子，如歌柔声问：“饿了吧？我已经吩咐御膳房，不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萧萧还是不习惯如歌此时温柔的模样，偏过头。如歌以为她在生气，沉声道：“你放心，这次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萧萧只觉得好累，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