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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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又一次站在占卜教室那扇圆形门面前的麦格，正在思考一点复杂的事情。坦白说，她有点弄不明白，自己这会来找西比尔是来干什么的。
尽管当时情况紧急，借用了一下西比尔教室里面的壁炉，不过麦格完全不认为本人会此耿耿于怀，麦格甚至觉得，对于西比尔来说，她恐怕已经忘了头天下午还有这样一件事。那么是为了代替邓布利多来向她本人表示这一年以来的辛苦？好像还是不对。麦格站在那里思考了几秒钟，然后伸手推开了铜制的圆形门。
接着——她愣在了那里。
考试结束了，对于教授们来说，只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把学生的成绩给完成上交就没有问题了。这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尤其，对于连试卷都没有用的西比尔而言。
所以，麦格一个人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室内的情况——让人昏昏欲睡的空气，被烟雾笼罩的整个教室，地面上大大小小的垫子和矮桌上各种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物品，这些——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在西比尔平时坐的椅子前的那张小桌前，看不见任何茶具，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高矮不一的酒瓶，有的已经全空掉了，有的还剩了那么一点，不管怎么说，都被人喝过的事实显而易见。仿佛是为了证明麦格的猜测一样，混着厚重檀气味的空气中，麦格觉得自己甚至隐约闻到了一点蜂蜜酒的味道。视线穿过高矮不不一的空酒瓶，麦格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趴在桌子上的人影上。
麦格以为她已经见过任何可能发生在占卜教室里面的情况了，不过，很显然，西比尔的举动再次让她稍微的吃了一惊。她居然像个学生一样，在考试全部结束了之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喝酒！
麦格又象征性的伸手去敲了一下门，当然没有任何回应，看上去，那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她只好带上门，轻车熟驾的朝着那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接着，又像是房间主人一样，随意的拉了一张椅子，让自己坐在了距离酒醉不远的西比尔的旁边。
麦格又环视了一圈整个教室，有些把不准要不要稍微的清理一下现在的这个环境。西比尔看上去只是醉了而已，她安静的趴在那里，甚至连眼镜都没有取下来，6月的天气，就算是通宵这样，恐怕都不会生病，麦格叹了一口气。至少，庞弗雷夫人不用再多准备一只感冒药剂了。
麦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发现那人至少在一个晚上了喝了不下五个品种的酒，她又叹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将就这剩下的水边喝一点，还是，像上次西比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找东西泡茶。
麦格觉得两个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却忘掉了，叫醒主人的这个选项。
最后，麦格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桌面上的酒瓶用了一个“清理一新”，然后还是起身去西比尔最常用的架子上找茶具去了。
连麦格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居然能在西比尔那毫无分类的柜子里找出一套像样的茶具，不过遗憾的是，麦格的口袋里可没有茶包什么的，她又扫视了整个房间一圈，最后在西比尔趴着的那张桌子下面的隔板上，找到歌看起来像是用来装茶叶的金属盒子。
大概是麦格的动作稍微的大了一点，又或者是，趴着的西比尔酒快醒了，就在那只铜制的大水壶在壁炉火焰的作用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线的时候，西比尔一个人，无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睡僵硬了的身子，用极其含糊的嗓音说道，“今年的蜂蜜酒不错……”
这让麦格再次一次认真的思考刚才的某个选项，不管怎么说，主人在客人来的时候还在呼呼睡大觉什么的，说出去实在有够滑稽的。另一方面，被西比尔放在了最容易拿到的地方的茶叶果然是好茶，当棕红色的茶水随着开水的加入出现在茶杯里面的时候，诱人的香味马上在小范围将檀香味和酒味遮的一干二净。
茶水还有些烫，毕竟是刚刚烧好的开水，麦格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弄点冰块来，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常年像个闷炉一样的占卜教室，冰块什么的，显然不太适合。
大概是闻到了自己熟悉的红茶的味道，再一次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之后，西比尔惺惺松松的睁开了眼睛。
“晚上好，米勒娃。”映入视网膜的景象，让她条件反射一样的说出了上面的句子。
麦格一边拿起一只茶杯，一边开口说道；“我很遗憾，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冒着热气的茶杯被递到了西比尔的面前，上冲的水汽，瞬间布满了整个镜片。
热气让西比尔的意识更加的清醒了，她抽出一只手，想要去摘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的眼镜，却差点弄翻了茶杯。
“慢点。”麦格有些不悦的说道。如果不清楚情况人，恐怕会以为，麦格才是这间房间的主人。
这一声的确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西比尔完全从桌子上起来了，用有些别扭的坐姿坐在那里。她似乎还想起来活动一下，不过当她把眼镜上的水汽擦干，重新带上，看清楚了对面坐着的人的时候，她只是就着坐着的样子，左右转了一下自己的腰杆。
“那么，中午好，米勒娃，有什么事情么？”她堆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像是在掩饰之前的尴尬一样，不过麦格看着反而不舒服，甚至觉得，这样的笑容，还不如那一副什么都知道的高高在上的笑容好。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喝了这么多呢。你喝了整整一天？”麦格没有理会西比尔的招呼，而是轻轻的感叹道。
“差点让我以为我走错了办公室。哦你知道的，菲利乌斯他就喜欢喝酒，我甚至可以打赌，他的房间里面有专门的酒窖。”麦格像是在帮西比尔解释什么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已经端起茶杯的西比尔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茶杯里面的茶叶，然后用像是有什么大发现一样的声调说道，“梅林在上，居然是立着的，立着的。”她有些激动的晃着这自己手里的茶杯。在麦格看来，就像是在专心研究什么东西一样。
“这个可真是的不错的兆头。”独自激动了一会的西比尔并没有兴致冲冲的拿着茶杯向麦格解释什么，然后等温度合适了之后，一口气喝干了所有的茶水。最后将杯子重新放回了桌面，这时麦格才看到，她的杯子里面，有不小心流进去的茶叶梗。
麦格将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去，端视着自己面前的人，喝了不少酒，看上去有些憔悴，不过虽然睡的地方不太合适，但西比尔的精神看上去好不错。
于是她轻微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西比尔，你要涨工资了。”
这个句子足够简单，也足够明白，却让西比尔差点惊讶的从椅子里站了来。“唔。邓布利多教授想通了？”她有些不满的反问道，“虽然我不缺这点钱，不过每次去古灵阁取钱都太麻烦了，这让我有时候买个东西都不太方便。”她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校董事会的文件过几天才能下来，不过既然邓布利多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麦格有些仓促的简短总结道。麦格突然想起了西比尔的个人金库，看上去，那里面的钱并不是像是自己之前认为的那样，工资的存款。
“唉呀哎呀，现在古灵阁里面放的，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那大概是有一次我恰好说对了点什么的吧，于是那人塞给我了他一半的家产……”西比尔还在絮絮叨叨。
而麦格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闭着嘴巴听着。知道西比尔说累了，拿起茶壶为自己倒茶的时候，麦格才重新开了口，“话说西比尔你怎么完全不好奇邓布利多的这个决定啊。”
“这个啊。”突然，西比尔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当年他最后决定聘用我我就已经足够惊讶了，以至于现在这些有算什么呢？”她抛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这倒这是，麦格暗自想到，不管怎么说，邓布利多对于占卜这门学科的微妙态度至今也摆在那里的，真要追究起来，的确不怎么说的清。想了想，麦格又开口说道，“事实上，你恐怕要去谢谢哈利。是他告诉邓布利多说，你又作出了一个正确的预言的。”
这番话马上起到了麦格意料之外的作用，一听到哈利的名字，西比尔就明显的变得兴奋起来。明显，她将谈话的重点放在了麦格一带而过的“哈利”身上，而不是麦格明显加重了语气的“正确的预言”上。
“哦哦哦哦，哈利啊。老实说，我还有点担心这孩子的期末成绩呢。”这话一出，麦格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已经变得不太好看了。
“昨天下午考试的时候，他努力试图从水晶球里面看出点什么，而我也在一旁积极的引导他。想要帮助他看清楚水晶球里面的东西。”西比尔自顾自的回忆道。
“接下来考试时间到了……虽然很遗憾，我还是只能在记录上面留下了‘E’的成绩记录。”西比尔还在说着，麦格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比起听哈利来说这个故事，让西比尔来说的感觉让她觉得更加的别扭。
“再后来……”西比尔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一样，不停的重复着一个简单的连词，“那孩子提到了……对，那个人的名字。这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啊。”
麦格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本人还真的是什么不记得了啊。真搞不懂，这到底是对谁不负责呢。
“他说是我这样说的，我很惊讶，对，非常的惊讶。因为不管怎么说，那都太夸张了。就摇着他的肩膀告诉他，一定是天气太热让他的脑袋有写糊涂了。”最后西比尔像是总结一样说道，“如果那孩子把说胡话的精力用到看水晶球上的去的，我保证，他的成绩不会怎么糟糕的……”
麦格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西比尔的这番发言了，她觉得，就算告诉她哈利说的不是胡话，这也无法让哈利的占卜课最终成绩变得好一点。
麦格叹了一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前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事先通知你，我表示遗憾。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问吧，不管怎么说，为了那件事。我同邓布利多几乎忙了整个晚上。”一想到当自己和邓布利多忙着周旋福吉的时候，西比尔却在这里一个人喝酒，麦格突然涌出了一种强烈的不满情绪。
对面的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低头想了一会，才抬头认真的看着麦格说道，“那个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吧。”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没错。”麦格简短的回答到，“我们找他很久了。当然，我相信，魔法部也在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一说，室内就出现的让人莫名其妙的沉默。
“啊，梅林保佑，这还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啊。”西比尔突然像是个无关人一样的，打着哈哈说道。“我当时正准备去拿我的酒，你们就进来了，差点让我以为你们也是来喝酒的……”
经过一年的相处，麦格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一些细节上，同西比尔较真，那无疑就是没事找事。于是她果断的无视掉了西比尔刚才的发言，“虽然事情最后的结果还是和预计的有点偏差，不过，总算对得起这一年以来的辛苦。至少——他再次从魔法部的手上逃掉了。”麦格飘飘然的说着一个完全可以拿去当明天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的消息。
“那可真是太好了。”西比尔脸上也挂起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完全没有去问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西比尔用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接受了一个事实，一个甚至让福吉整晚都不的安生的事实。
麦格住了嘴，没有再说什么的。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不过就这样离开的话，似乎也没有大问题了。
自认已经和西比尔没什么太大牵扯的麦格开始盘算的如何告辞，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反正考试都结束了，米勒娃你要不要多坐一会，陪我喝两杯。”
走错地方的感觉再一次升了起来，邀请别人喝酒，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是弗立维教授才喜欢做的事情么，要不是今天偶然撞见，麦格恐怕还真的不知道，西比尔也是个能喝酒的人。
“算了……”刚想要拒绝，就看到西比尔站了起来，她抖了抖自己睡乱了的袍子，然后又晃动了两下手上大大小小的镯子，往自己卧室方向走去。
麦格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完全不确定西比尔现在打算干什么。很快，她的疑问得到了解答。西比尔居然又从自己的卧室里抱出了几瓶酒。她一股脑的将酒瓶挨个的放在了桌子上，又想转身去找杯子。
麦格想出声去阻止这种事件发展，不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管怎么说，她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一个成年巫师喝酒。又想了想已经被自己全部完成的学生的卷子，麦格彻底放弃了在天黑之后走出这间房间的想法。
西比尔找到了两个不大的玻璃杯，她用像是在分享什么好东西一样的表情看着麦格，随手拿起了其中的一只酒瓶，棕色的液体稳稳的倒进了杯子中。
“干杯……”她自顾自的拿起杯子晃了晃。
麦格只好拿起杯子，同她碰了一下，事实上，麦格完全还没弄明白，是为什么而干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还好，只是蜂蜜苹果酒而已。不过，看起来，西比尔本人的确藏了不少好东西，她这里似乎就像是一个百宝箱一样，什么都找到。
“这一年终于结束了！”西比尔又接着说道，“但愿明年没那么多麻烦事情！”
“很遗憾，那恐怕不太可能。”麦格静静的说道。“难道你没听说么，下一个学年，霍格沃茨将要举办一项大型赛事？”
“大型赛事？”麦格很高兴这一次西比尔抓对了重点。继续解释道，“一项已经停办很多年的赛事了，尽管邓布利多还是没有明确通知各位教授，不过我想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了。”
西比尔又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拿着杯子酒晃来晃去，“要不要去问厨房加一点冰么？”
“这种事情不用麻烦小精灵吧。”麦格好心的提醒到。
“啊，的确是这样的。”西比尔拿出了自己的魔杖，用顶端指着杯子，“咒语是什么来着？”尽管声音小了点，但麦格还是听到了。
“速速冰冻。”
“哦。速速冰冻。”西比尔像是鹦鹉学舌一样的重复着麦格说的咒语。
很显然，麦格高估了西比尔的咒语水平，虽然冰块的确是有了，不过却也没法再喝杯子里面的酒了，因为，整个杯子，都被冰块给冻住了。
随着清脆的响声，冰块落到了地上。西比尔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弯腰伸手去捡，却被完全不同于室内的温度给收了手。
麦格拿出自己的魔杖，叹了一口气，然后用魔杖指挥这杯子重新回到了桌面上。
“换一杯吧。”口气里面全是无奈。
“谢谢。”西比尔勉为其难的说道。
“哦，没什么。我是忘了，你对这些不太熟。”麦格反而用有些抱歉的语气说道。
“快放假了，不是么？”西比尔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的说道。
“嗯。”麦格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突然一下，又变成了公示一般一问一答，莫名的尴尬。
沉默了好一会，西比尔才想是突然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对麦格说道：“那么，这一年以来，麻烦你了。”
“没什么。”麦格随口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谢谢你花了这么多时间来陪我。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不过偶尔有人来看看我，倒也感觉不错。”她说出一个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句子。句子的内容麦格都懂，然后，她却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她。
已经到嘴边的“没什么”又被她咽了回去，麦格觉得，现在的自己甚至像个刚刚站上讲台的新人，“其实——这个暑假，有个不错的聚会，可以的话，你，其实也看看就好了。”麦格觉得她斟酌了半天的措辞完全没有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意思，而等话一出口，她才想起来，西比尔之前就说过了，她对魁地奇比赛没什么兴趣这事。
“唔？”西比尔一口气将瓶子中的酒全部倒了个干净，然后伸手去找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她当着麦格的面大致的翻了下报纸，除了昨天新闻的后续报道，整份报纸没别的可以看的了。
最后，她用茫然的眼神望着麦格。
“是魁地奇比赛，今年的夏天，四年一次的。”麦格有些激动的解释道。
“听上去不错。”西比尔又一次用一个出乎麦格意外的句子回答了麦格，“我会考虑的，米勒娃。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新的消息，也不妨告诉我。”她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原来是要醉掉了，怪不得回答的这么奇怪，麦格抛开了之前的淡淡疑问，也一口气喝干了自己杯中所有的液体。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Chapter 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