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轮之潘多拉魔盒》五月十四

20、20

　　雾久被宙扑倒在地下水道还未荒废前，供检修水道的人员通行的水泥便道上……雾久觉得自己被摔得满天星星，再被宙的重量重重一压，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即使是这样，也强过被尖锐的铁棒的刺穿！两个湿嗒嗒的家伙以罗汉叠的姿势倒在便道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着，良久，宙爬起来，靠坐在便道的墙壁上。雾久也渐渐从刚才惊险的情况回过神来，他坐在便道上，良久还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
　　“不客气，……哈湫——！”宙的哈湫声提醒他和雾久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们在秋天寒冷的天气中，在潮湿冰冷的地下水道处，全身湿透了——每蒸发一颗水珠，他们的体温就下降一点……望向左边，再望向右边，两边都是无边的便道……他们现在被水冲到那里？那一条通道才是出路……？
　　“我觉得……哈湫——”雾久也冷得开始打喷嚏。他环抱住自己，对宙说道：“走吧，我们向左边走吧……”
　　“哈湫——哈湫——”宙一边打喷嚏一边站起来，跟在雾久身后，顺着水流走下去，“可恶的‘西蛇’……老子绝不会原谅他们的……哈湫——”
　　雾久留意到宙裂开的空中轮鞋，里头的零件落得满地都是，“宙，你左脚的飞轮损坏了……”
　　“没关系，可以修好的，只是一只飞轮吧了。”
　　雾久咬咬嘴唇，低下头，没有再开口，那是宙救他的证据……不过在地下水道这种地方，精通翼之道和大地之道的宙比只会大地之道的他更有用呢……可惜他的飞轮因为自己而……
　　宙经过雾久身边，他拍拍雾久湿嗒嗒的头，对雾久微笑道：“走了，发呆什么啊。”
　　眼前自信的调皮笑脸让雾久把宙和空的身影在那一霎那间重叠在一起，他差点失口叫出自己心头那个名字：“空。”幸好他及时回过神来把那个名字收回口中，雾久脸蛋微红地反省自己失态的原因，没有察觉到宙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他们手牵手地顺着流水走。
　　当雾久发觉到自己在宙手中的手时，他呆一呆，前方那个壮阔的背影和空真的很像呢……失神一会，雾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宙……我自己会走，你其实不需要牵着我。”
　　“我们的手都一样冰冷冷呢，即使是这样握着，也还是暖不起来。”宙没有放开雾久的手，雾久想把宙的手甩开，不过一想到人家刚刚可是特地跳入水里救了自己……他怎么也甩不开宙的手。
　　“虽然这条地下水道不长，不过让我尝试握暖你的手吧。”走在前方的宙开口道，雾久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低下头，不懂要怎么回答。沉默中，他们两人在极度的寒意下坚持地向前方走去，路的尽头，一股绿草香传来，他们欣喜地加快脚步走过去，来自自然界的光芒在前方若隐若现——绿油油的世界被隔在一个牢固的铁丝网外——
　　“真可恶——”宙把手放在雾久的肩上，借此稳固自己，他举起自己唯一的一只空中飞轮，一个翼之道击向铁丝——被冻僵的脚没有平时那么灵活，翼之道击在铁丝网上方的水泥……划出一条深痕。少了左脚的飞轮，宙的翼之道多少被牵制住，无法发挥出平常的水准。他不死心地靠在墙壁上，借着墙壁平衡自己，再来一个翼之道——不过效果不大，铁丝网很好地化解了他的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