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款款东南奏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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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凝香和若晗收拾碗筷，初夏则拉着优璇进了书房。
这院落有两间正房，其中一间，也就是初夏本来该住但现在却空着的那间，里面有三个大书架，上面有各种类别的书，似是爹爹和娘曾经在这小住的时候带过来的。现在这间屋子没人住，初夏就命阿冉把自己的琴和长枪以及哥哥的佩剑都放在这儿，用的时候也方便来取。
“哥，我教你谈个曲子可好？”
优璇从未正式学过琴，但因常常看着初夏弹，看了十几年下来弹的也自是不错。“什么曲子？”
“凤求凰。”初夏坐到琴前，“哥哥可要听好了，初夏可就弹这一遍哦~”初夏冲优璇狡黠的一笑，婉转的音符从指尖倾泻而出。
优璇凝神听着琴声，欣赏的同时细细记下旋律。自然而然的，被这曲调中的蕴含的绵绵感情所陶醉。
此曲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实为难得一见的佳曲。而初夏凭借娴熟的琴技和惊人的理解力也把此曲中的感情抒发的淋漓尽致，分毫不差。此般佳曲他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从哪处学来的。
初夏一曲弹毕，抬头对优璇笑道，“哥哥可是记住了？”见优璇含笑着点头后有道，“那先听初夏给哥哥讲其中的故事，之后再请哥哥弹一遍喽。故事是古人编的，别当真，不过从故事里能学到知识倒的确不假。”
起身绕过琴案，在屋内边踱步边摇头晃脑的开始讲道。
“这凤求凰愿是一首诗，为司马相如所作。后来，后人根据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奔的佳话做成了这首曲子。据史书记载，司马相如应好友王吉之邀，前往他家做客。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精通音乐，青年寡居。一次，卓王孙举行数百人的盛大宴会，王吉与司马相如均已贵宾身份应邀参加。席间，王吉介绍相如精通琴艺，众人说：‘听说您琴弹的极好，请操一曲，让我辈一饱耳福。’司马相如就当众以古琴绿绮弹了两首琴曲，意欲以此挑动卓文君。”
初夏咳嗽了几声，突然变得文绉绉的说道，“后卓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司马相如乃使人重赐卓文君侍者通殷勤。卓文君夜亡奔相如。司马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
“……呃，这么说好累，我还是说普通话吧。可是呢，卓文君到了司马相如家才知道他家一贫如洗，生活拮据。司马相如便卖了房子与其回去开起了酒馆，最后由卓王孙救济生活条件才慢慢好了起来。”
优璇看初夏摇头晃脑的样子可爱极了，便不禁连话语中都带着笑意。赵师傅当初曾教过他们四书五经，那时赵师傅就是摇头晃脑的在前面背。想必初夏是在学赵师傅的样子了。“不知司马相如前辈所作之诗为何。还望妹妹赐教。
”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唐！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劥兮共翱翔！凤兮凰兮从我栖，得托鷀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比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优璇听后愣了片刻，这不就是几年前初夏和自己还有韩容在灯会那次，恰巧赶上的太尉丞柳大人家千金的作诗招亲时初夏上台做的诗么！
记得那次初夏正巧扮男装和他们出去，见柳非月站在台上作诗招亲，她看柳非月不但长的漂亮，而且温柔贤良知书达理，便没和他商量自作主张上了台，正巧用此诗对上了柳非月出的题。
之后又说是替她兄长登的台，是此诗乃慕家三公子慕优璇所作。柳非月便把绣球抛给了自己。可他实不愿娶亲。柳家人知道后甚是不悦，甚至柳大人评理都评到爹爹那里去了。爹爹见他对柳非月无意，执意不娶，这才帮他劝回了柳大人。
呵呵。那次爹爹可是气得够呛，甚至还把初夏送到万恩寺中反思了整整一个月。
可…这次她怎的又以琴曲引出此事？这凤囚凰从词意上来看是写的是男性对女性的爱慕、追求。
莫非初夏她…又想给自己乱牵红线？
优璇想到这顿时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烦躁气愤。“初夏，你过来。”他把初夏叫到自己面前。“自家人面前有话便直说，不需转弯抹角。”
初夏看出了哥哥此刻已是有些不悦，便虚心的眨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装无辜。
优璇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的气愤也顿时消了一大半。“算了，初夏怎么想的就怎么和哥哥说，哥哥不会生初夏的气。”
言罢还牵强的扯动嘴角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确实太过牵强。
“那个…哥，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不是吗？但因为我的关系，哥哥竟要在这个鸟都不下蛋的地方呆上两年！哥，如这样下去那等你回到洛安城时已经二十一岁了。二十一了…怎么可以连侧室都没娶？”
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优璇暗自叹了口气。她是觉得自己陪她在这呆上两年耽误了他娶亲。
优璇无奈的笑，他，今生或许都不会娶任何人为妻。因为…呵…
“哥，难不成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娶了？不过没理由啊…”
优璇摇头，开口道，“初夏，其实爹爹不是无缘无故的让我在这里陪你两年。这两年，虽然我没办法做这些事，但我也有爹爹交代给我的任务。”
“什么任务？怎的没听爹爹提过？”
“这是我慕家的秘密。初夏，这是秘密，哥哥只告诉你一个人，但你不许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优璇看着初夏正色道。
见初夏点了点头，才继续往下说，“我慕家有奇药九霄玉露丸传承后代，但没有人知道，九霄玉露丸的配药方法中实则隐藏着我慕家特有的武功心法。而为了避免此心法传播甚广以致泛滥，因此百年来只传长子，且只有长子有资格知道。你自是不可能听人提过。”
“药方中有武功心法？！”初夏吃惊的问道。她确实只知慕家有药方传世，但不知药方中竟隐藏了武功心法！
“嗯。药方每句中有三个字是这武功心法的内容，共一百二十字。因爹爹见大哥二哥对武功并不感兴趣，便决意将此传给我。爹爹要我趁这两年专心练习此心法，不负祖辈厚望。”
心法隐藏在药方中的事是真，慕逸让他趁此机会练习也是真。但他却巧妙的利用这件事挡过了初夏对于自己不想娶亲的理由的追问，当真聪明。
“而且初夏，哥哥娶亲的事…你真的不用多加费心，哥哥心中自有计较。好吗？”优璇把初夏拉到腿上坐下，柔声劝道。
初夏低下头，双手绞着手帕，“知道了，哥，对不起。我这次本打算劝你闲来多出去走走，或许会遇到喜欢的女子，然后快些给我添一嫂子。我…我不知道我这样让哥哥为难了。还有，哥，上次柳非月的事我也一直没和你道歉。对不起，哥，我知道我错了。你把那些都忘了好不好？”初夏这次是真心的道歉，语气中的诚恳任谁都听的出来。
哥哥的姻缘她不应该跟着胡乱参与。哥哥已经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自然比她要清楚得多。
优璇见初夏这个样子真是又心疼又好笑。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她小巧精致的鼻子，“傻丫头，哥哥又没怪你，你自责什么？来，哥哥给你弹一遍刚才那首凤求凰。让慕小姐检查检查在下是否全部记下了。可好？”
初夏被优璇故意拿腔作势的语调逗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于是点了点头，从他腿上蹦了下去。
优璇坐到琴前，双手在琴上按好，默默的回忆了一遍曲调，之后才缓缓拨动琴弦。初夏见琴音流转而出，便走到哥哥前方，步履轻展，翩然起舞。
优璇眼中惊艳意外等情绪同时浮现，他以前从未见过初夏跳舞，更没想过她跳的如此之好。
初夏随着曲子的旋律翩翩起舞，如坠入凡尘的谪仙般摄人心魂。她玲珑娇柔的身姿使他惊艳，但一颦一笑流露出的千万种风情却更是令他惊讶。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妹妹很美，但却从未料到竟已美到如此境地！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唯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初夏随着曲子缓缓吟唱，嗓音婉转悦耳，缠绵动听。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 …
初夏，这词曲，叫凤求凰是吗？
凤…求…凰…
优璇轻轻闭上眼睛，随着初夏的歌声一遍遍的弹。和着曲子，将心事揉入琴音中一并倾泻了出来。
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款款东南奏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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