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文·缘之怨愿》流鹰樽

9、再次落网

　　（9）

　　榕门居里，小胡子任俊杰，雪女，卫庄，盖聂四人坐在一起协商。
　　雪女道：“大哥，那些人不会真回老家了吧？”
　　“傻丫头，好歹你大哥的武盟令是真的呀，他们敢不听？”
　　雪女对他家大哥这种自信满满的语气非常的不理解。
　　“你把他们都赶回家，板桥与齐洋两个据点的血阵门你一个人去剿灭啊？”
　　“谁说我要一个人去剿灭？”
　　“难不成你不打算去吗？！”
　　“雪女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去送死呀？”
　　雪女额暴青筋，一拍桌子，酒碗跳了一跳，“你不想一个人送死，那你干嘛下令让他们就地解散？！”
　　“下就地解散的命令可是这个小子的杰作，可不是我。”
　　卫庄哼了一声，“墨眉与武盟令可不是我的东西。”
　　“你~们~真是太可气了！”
　　“雪姑娘别生气，总还有办法的。”盖聂好心安慰，“先喝杯茶。”
　　“多谢盖少侠。”雪女甜甜一笑，正待接茶时，一只更快的手端走了盖聂的茶。
　　“喂，那是我的茶！”
　　“茶杯在我手里，自然是我的茶。”卫庄优雅地刮着茶盖。
　　“是你从我这里抢走的！”
　　“那又怎样？”
　　盖聂拉住卫庄的袖子，“小庄，你怎么能欺负姑娘家？”
　　卫庄冷哼一声，“只要师哥不盯着姑娘家看，我就不欺负姑娘家。”
　　“我什么时候……盯着雪姑娘看了？”而且那冷冰冰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师哥脸红什么？”
　　“我——”
　　任俊杰噗哧一笑，道：“原来卫兄是在吃醋啊！”
　　卫庄一把抓起任俊杰的衣领，危险地盯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呃……卫兄别冲动——”
　　盖聂恍然大悟，忙道：“小庄你不要误会，我对雪姑娘没有什么想法的，如果你喜欢雪姑娘的话，完全不用在意我的。”
　　卫庄扔下任俊杰，一巴掌拍得案上的酒碗四分五裂，“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这个毛丫头的？！”
　　“难道你不喜欢雪女姑娘吗？”盖聂望着满眼怒火卫庄，一脸不解的神情。
　　卫庄压下怒气，抱臂道：“哼，我不喜欢那个毛丫头，师哥也不准喜欢。”
　　盖聂哭笑不得，师弟总是这么霸道啊！
　　“凭什么不准盖少侠喜欢我？”
　　“不准就是不准，也不准你喜欢我，更不准你喜欢我师哥！”
　　“鬼才喜欢你这个少年白！”
　　“我是少年白，那姑娘你又是什么？白发魔女吗”
　　“你才白发魔女，你全家都是白发魔女？！”
　　“小庄……”
　　卫庄冷哼一声，坐到了盖聂身边。
　　“把我的茶还给我！”
　　“你——”
　　“小庄……”
　　哼，看在师哥的面子上不与你这毛丫头计较。
　　盖聂将一碗酒放到卫庄的手上，卫庄谁也不看了，就看着自家师哥喜眯眯。
　　任俊杰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盖聂道：“虽然黑佑衍下令要一个一个抓回来，他真会这么做？”
　　任俊杰躺到地上，枕着手臂，“倒不会把所有都抓回来，有危险的只是那些武力优秀的俊杰。”
　　“大哥有什么计划？”
　　“我？我没什么计划，只要将荆卿和小高救出来就可以了。”
　　“其他人你就不管了吗！？”做领袖的怎么能这么没担当！
　　“嗯，不用管了。”
　　“那你干嘛号召武林同道来剿灭血阵门啊？！”
　　“雪女，我并没有下令号召武林同道来剿灭血阵门，其实来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血阵门这种东西？”
　　雪女满脸惊怒，“不是你，那些人干嘛来这里？！”
　　盖聂也是一脸讶异，却见任俊杰拿手指指正悠闲喝酒的卫庄，“是这位小兄弟偷了我的武盟令下的帖子。”
　　“又是你！”
　　卫庄不屑一顾。
　　“那你就不能把武盟令抢回来？”
　　“本来是要夺回来的。”任俊杰一拍掌，“后来，我想看看武盟令这东西的号召力，所以就任由小兄弟去了。”
　　“所以你就任由这个少年白把武林同道招到板桥？！”雪女猛捶桌案，“大哥，武林大事怎能岂同儿戏？要是武林同道追究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小兄弟下令让他们都回去了吗？你看，他们也没说什么，对不对？”
　　“大哥！我是说，出了这么个乌龙事件，以后谁还相信墨家，谁还相信武盟令呐？”
　　好歹是一门之主，江湖领袖，怎么可以这样戏弄武林同道？如果可以，雪女很想将这个所谓的大哥狠狠揍一顿。
　　“只要墨家弟子相信墨家就可以了。”
　　雪女只剩喘息之声，任俊杰忙端上一杯茶，道：“雪女，来，喝杯茶，消消火。”
　　雪女颓丧地坐回跪席，“各位武林同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墨家的大门一定会被砸个稀巴烂，到时该怎么办呐？”
　　卫庄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任俊杰笑眯眯道：“墨家的大门是千金巨石，不可能轻易砸破，雪女别太忧心。”
　　雪女直接倒了下去。
　　得知事情真相，盖聂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轰轰烈烈的剿灭运动完全是小庄一手策划，来得突然，走得突然，黑佑衍连夜做好精心应对，还准备调动齐洋使坛部众，结果却是被摆了个乌龙，一定是气得发疯，才下一个一个活捉武林同道这样疯狂的命令吧！
　　回头看看卫庄，那美少年端着酒杯，支着腿靠在窗台上，感受着晚风徐徐，一脸悠闲。
　　卫庄突然转眸，眼波流光，看见自家师哥，勾出一个乖邪的笑容，盖聂弯起唇角，笑得比水还温柔，卫庄的脸突然就红了，三人的对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四人商量完对策，各回各自的房间，等待三更时分便去救人，任俊杰一再强调救出荆轲高渐离便可，不能打草惊蛇，雪女拗不过，只得作罢，愤愤回房。
　　盖聂躺在榻上，左思右想不得入眠，此时卫庄从窗而入。
　　盖聂将茶放到卫庄的手上，“睡不着么？”
　　“想看看师哥的伤怎么样了？”
　　对于卫庄的关心，盖聂还真十分不适应，随口道：“应当没什么问题了。”
　　“血阵门的高手颇多，如果没有最好的状态，只怕会失手。”
　　盖聂眉头微皱，其实不过才一天，他背部的伤好得没那么快，但是血阵门不可能等着他们来救人。
　　卫庄打断盖聂的沉思，拉着他的袖子，道：“让我看看。”
　　“我自己来。”
　　说罢，解开腰带，将外衣里衣全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身躯，和那纤细的腰。
　　卫庄将绷带拆下，换上新药，又用心地将绷带缠上，然后在盖聂的腰间打了个结。
　　“你在我背上绑了什么东西吗？”盖聂用手摸了摸，硬梆梆的。
　　“防御器械。”卫庄不想多说，扒掉自己的外衣，躺在了盖聂的榻上。
　　“过来睡吧！”
　　“小庄要在这里睡么？”
　　“这还用说。”卫庄不耐烦地拉过盖聂，“趴在我肩膀上，侧身睡！”
　　“小庄，你今日很奇怪呀？”以前还想着将他赶出房间，说自己喜欢一个人睡，不喜欢人打搅。
　　卫庄闭着眼睛，咕哝道：“那师哥暂且将就着今日奇怪的小庄罢了。”
　　盖聂怔然，这样的师弟果真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了？其实没怎么，只是想把师哥抱在怀里，只是想更靠近师哥的心……紧了紧臂弯，“咯着了，伤更重。”
　　盖聂入睡时间短，早迷糊着，根本没听清楚卫庄说什么，只是顺从地将手放在卫庄胸前，靠近了一些。
　　这一睡便很沉，任俊杰砸门进来的时候已经四更了。
　　“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卫庄一枕头砸过去，“睡过一个时辰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雪女额头青筋一暴，正要责难，却见卫庄任俊杰异口同声道：“化妆磨蹭了一个时辰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哼！”这三个大男人，两人还在吵吵闹闹，一个哈欠连天，闭着眼睛穿衣服，到底有没有一点要闯龙潭虎穴的觉悟啊？
　　盖聂笑道：“你俩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
　　“谁要跟这小胡子统一战线了？”
　　任俊杰却笑眯眯，“我不介意与小兄弟统一的。”
　　卫庄嫌弃地看着他，“一边凉快去。”
　　盖聂哈哈大笑。
　　“有必要笑得那么爽朗吗？”卫庄与雪女异口同声道。
　　“噗，噗。”盖聂与小胡子笑出声。
　　卫雪二人对看一眼，同时冷哼一声。
　　四人兵分三路，小胡子去赤月庄，卫庄盖聂去分水湖，雪女暂代小胡子处理联络事宜。
　　黑漆漆的庄子，影影绰绰的似乎是站岗的守卫。
　　从湖底进入水牢，应当近便的多，不多那边的守卫也是最多的，但是没有比这样的方法更好地确定水牢的位置。
　　卫庄拉住盖聂的肩膀，“不能下去。”
　　盖聂知道卫庄是指他的伤不能浸水，“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卫庄冷声道：“人还没有救出来，自己先倒下，不如不来。”
　　盖聂没有应声，小庄的话自然是有道理，但是……
　　“走吧。”卫庄拉起他的手。
　　盖聂讶异地看着他，身体却顺从地跟着他走。
　　卫庄心底却不平静了，平素的盖聂并不是屈服于霸道的人，就算他如何坚持逼迫，盖聂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能宽容退让的时候，大多是纵容他偶尔的任性。
　　难道是……
　　手中那只手突然感觉很炙热。
　　盖聂忽然道：“小庄，你的手心在流汗。”
　　“哦……是么？”卫庄放开握住盖聂的手，却反被盖聂自然而然地握住。
　　这是……
　　然而盖聂只是握了一会儿就放开了。
　　卫庄低头沉默，难以捉摸的心思啊……
　　虽然比下水找难得多，但是对于从小跟着官吏混的韩国贵族卫庄来说，水牢的选址建造的诀窍并不那么难懂，于是不消一刻，二人已经找到了分水湖流向水牢的源头。
　　解决了几个小喽啰，二人便摸到水牢的门前，把守的人数并不多，大概黑佑衍真的打算活捉武林俊杰，守卫的配置大大减少。
　　卫庄将钥匙丢到盖聂手中，低声道：“找到了荆轲立即救走，不可多留。”
　　对于任俊杰的决定，盖聂虽然觉得很不合适，但是武盟令的持有者都这么说了，本不能与外界有过多纠缠的鬼谷派弟子就更没有立场反对了。
　　盖聂打开水牢的门，脚下刺骨的冰凉就透了上来，眼前浑浊昏暗，看不清被绑在柱子上的人，然而盖聂很快意识到，不只是眼前浑浊昏暗，他的头也一阵眩晕，几乎支撑不住。
　　“师哥！”
　　“不要进来，水里有——”
　　然而一双手已经将他轻轻托起，“不是说过了吗，背上的伤不能浸水。”
　　来不及询问，却听咕噜咕噜几声，水牢的铁门关了个结结实实。
　　卫庄扶额，“看来我们中了套。”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真是简洁的一幕自投罗网啊！”
　　卫庄没有反驳，水牢门上设了自动上锁的装置，等人开了门，踩动脚底铁板下的机簧，触动上锁的发生盒，门就能自动锁上。像这种高级装置是朝廷用于关押重要的罪犯，想不到江湖人也愿花重金买这种东西，盖聂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而见过这种东西的他却疏忽了。
　　水牢里慢慢变亮，一个绿衣人带着十个人来到了水牢门前。
　　“阿绿？”卫庄眉头微皱，看着俯视他的绿衣人。
　　“哦，还记得我？”
　　盖聂转过头，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绿衣人果真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阿绿。
　　“咦，那不是卫兄么？”一个洪亮发哑的声音道，“卫兄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水牢里的人已经苏醒过来，只见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靠在水牢的柱子上，却正是将仇永飞射残的卫庄小兄弟，说话的人是鲁礼帮帮主万无败。
　　卫庄没理他，只是看着阿绿。
　　万无败道：“这家伙是血阵门刑堂堂主韩佑，你们俩大眼瞪小眼，想要擦出火花吗？”
　　二人俱是浑身一阵恶寒，错开视线。
　　韩佑咳了一声，道：“卫小兄弟，想不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
　　卫庄鄙夷一笑，满嘴凉气，“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吧！”
　　韩佑脸颊微热，正待说话却被万无败打断。
　　“你们认识？”
　　卫庄继续无视，万无败不甘心了，接着道：“话说卫小兄弟兄抱的是谁啊，你的小情人吗？”
　　一直搂着不放，怕被毒水浸着了，还真是体贴！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卫庄紧了紧手臂，低沉而优雅的声线，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愉悦。
　　居然回应了，还真是稀奇！
　　盖聂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卫庄抱着，刚才一直盯着韩佑看，竟是忘了让卫庄放他下来，对于这样的玩笑，居然也有点适应了，习惯还真是可怕啊……
　　“放我下来吧。”
　　万无败吃了一惊，听这琳琅悦耳如流波的声音，竟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叶俊航，苏胜白，胜七纷纷振奋了精神，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卫庄谁也没理，仅仅是将盖聂扶靠在柱子上。
　　万无败哈哈笑道：“我就说卫小兄弟是不会丢下我们，你看他不是来救我们来了？”
　　苏胜白道：“可惜也被关进来了，你乐呵个什么？”
　　万无败反驳道：“我打赌赢了，能不乐呵？说好的，出去之后你要把你的神医谷让给我。”
　　说到这个苏胜白就来气，想他医人阅人无数，凭借他引以为豪的观人术推知，以卫小兄弟的性子只要自己能逃生，是绝对不会对没有交情的人来施以援手的，偏偏万无败那厮硬要反驳他，叶俊航也站在他那边，害得他一气之下拿神医谷做赌，没想到卫小兄弟居然回来。此刻真不知该恨谁好？
　　卫庄觉得万无败那笑声很刺耳，于是道：“本公子没那闲工夫救你们。”
　　万无败笑不下去了。
　　如果此时没有被绑住，苏胜白一定会兴奋地挥动胜利的旗帜。
　　卫庄冷冷看着韩佑，道：“你在等什么？”
　　“等你。”
　　火光摇曳，众人一抽，这这二人难道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虽说刚刚得知卫小兄弟喜欢男人很吃惊，但是就着卫小兄弟的那美貌，这世上也没什么女子能让他动心了吧？可是，韩佑那张脸……
　　水牢上头一片阴碜。
　　“主子！”角落里一个声音呐呐道。
　　马文龙？！“还没死？”
　　还真是无情啊！众人心中又给卫庄贴了个标签。
　　马文龙孱弱地吐了口气，“……还活着。”
　　还活着……卫庄深吸了一口气，不耐烦道：“你到底在等什么？”
　　“说了是在等你！”韩佑挥手，“把他们都拉出来。”
　　十名守卫动作干净利落，半个时辰后，水牢里的十几人被五花大绑，送上了囚车。
　　叶俊航道：“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盖聂道：“赤月庄，血阵门在板桥的巢穴。”
　　万无败道：“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哦，在下盖聂，是小庄的师……兄。”
　　原来是师兄弟关系，不过那一声师兄怎么说得那么别扭？
　　“荆轲没有与你们在一起吗？”
　　万无败摇摇头，“那日卫小兄弟借了苏神医的箫与丸山崖头上的那个吹笛人抵抗，却不知从哪里跑来两头体格巨大的青斑玄虎，说实话，那青斑玄虎实属罕见，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们震住了，这两头玄虎一前一后，迅速冲破了“在劫难逃”，将卫兄带走了，但是两头玄虎的冲击，使我们陷入了混战，没有坚持多久，就被他们抓了。”
　　“然后一直关在水牢里？”
　　万无败点点头，“荆轲原本是与我们关在一起的，但是昨日被那个韩佑提走后，就没有再见到，现在生死未卜，而那位高小兄弟一开始就没有与我们关在一起……”
　　盖聂心下揣测，黑佑衍喜欢听琴，暂时不会杀高渐离，但是荆轲的话，恐怕有性命之忧，前头晨光熹微，盖聂只希望这车能更快些。
　　卫庄只顾一个人沉思，根本不参与谈话。

　　这样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们的车就被黑布罩住了，高低起伏，一个时辰之后，再次见到阳光时，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堂里。大堂之中有许多人，不仅有那日夺金的江湖人士，还有一些之前见过或没见过的江湖人士，少说有五百多人。但是里面没有荆轲高渐离。
　　众人纷纷质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仆从面无表情，完全无视这群被五花大绑的活物。
　　一个脆朗的女声道：“作为一个因为金子被抓的废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意义呢？”
　　月盛红从屏风后转出来，身后跟着个长发披肩银色软甲劲装的俊秀男子，正是右护法燕南飞。
　　岭南六侠巴山两兄弟早耐不住了，骂道：“你个臭娘们，把老子关了那么多天，要杀要刮痛快点。”
　　“哦，南飞，有人请死哟？”
　　“既然他们诚心诚意，大小姐何不成全他们？”
　　“不错，不送点见面礼，还真有点说不过去呢？”
　　“呃……”
　　月盛红阴险一笑，甩出长长的索鞭，从众人之中将巴山老大提了出去。
　　“今日各位可是有眼福了，仔细看好了！”
　　说罢，便将巴山老大丢入了一尊装满绿色液体的大鼎之中。还在咒骂不休的巴山老大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当他被索鞭拖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皮肤变成了几乎透明的水，也因此青色的经络红色的血管白色的骨头粉色的肌肉，全都透了出来，但是巴山老大还活着，因为他的心脏还在搏动，血管里的血液还在流动，但是这样一具尸体样的圆睁着眼睛的诡异活物，许多人已经不敢看了。接着月盛红开始抽打巴山老大，可是那皮肤上没有一丁点鞭痕，却出现了一种诡异下坠的迹象，很像墨水画出来的淋了水的那种感觉，巴山老小完全忘记了说话。
　　“第二道工序哟？”
　　众人心中一跳。
　　“不要——”巴山老小恐惧地大叫。
　　“哼，这可由不得你！”
　　月盛红一索鞭又将巴山老大送回了鼎中，当再次被弄出来时，巴山老大已经恢复原样，却已了无生气。
　　“大哥……大哥！”
　　万无败压住暴走的巴山老小，喝道：“他已经死了，你救不了他的。”
　　“谁说他死了？”月盛红举起手中的鞭子，“最后一道工序。”
　　像是回应月盛红的话，巴山老大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全身的肉都在不自然地抖动，脸上是一种扭曲的神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手也动不了。
　　巴山老小撕心裂肺地呼唤他，巴山老大似乎被一种恐惧慑住了灵魂，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然而月盛红没有任何怜悯，很快巴山老大恐惧的嚎叫与痛苦的呻吟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众人已经开始发抖。
　　“不……不要……”
　　“这就是任意妄为露出反抗利爪的下场！”月盛红轻蔑大笑，“恐惧吧，这世界不再属于你们，听我号令，从此自由！”
　　盖聂紧紧地握着拳头，奋力地想要挣脱绳子，千钧一发之际，卫庄却扑倒了他，将他压在身下。
　　“走开！”
　　“你要干什么？！”
　　“走开！”
　　只觉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逼的卫庄不能直视盖聂的眼睛，他看见了，看见盖聂眼中那愤怒的火焰与死神一样的冰冷，那令人发抖的直索灵魂的杀意。
　　盖聂奋力一撞，竟将卫庄撞飞了，卫庄勉力扭身一跳，站直了身体，但是双脚被缚，他只能用最大的力气跳起来，冲向盖聂。
　　刚刚站起来的盖聂直接被卫庄撞到了墙角。
　　“你——”
　　来不及说出第二个字，一双柔软的唇紧紧地封住了他的唇，一条灵巧的舌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侵入了他的嘴中，索取他的舌，收刮着他的津液，让他来不及喘息，肆意的巧取豪夺如狂风暴雨，让他抵挡不住，这狂暴激烈的深吻，几乎夺取了他的呼吸他的心神。
　　盖聂四肢绵软，神思处于空档状态，虽然看着卫庄，眼神却没有焦点。
　　“师哥？”
　　当燕南飞走过来的时候，众人面前只剩下一团鲜血淋漓的青色经络红色血管满布的肉团在抽搐。大部分人已经神情呆滞失去了生气。
　　“两位还真是好兴致啊？”
　　月盛红已经唱起了镇魂歌，燥热的空气，咒文如蚂蚁密密麻麻传入耳朵，思想慢慢混沌。
　　“哦，这个居然还清醒着呢？”月盛红讶异地看着卫庄，“早知道你有些特殊，想不到能抵抗得了我的摄魂术。”
　　摄魂术？
　　“躺着的那个呢？”
　　燕南飞提起盖聂的肩膀，只见盖聂双眼空洞无神，好似蒙着一层眼翳。
　　“这个不会直接就傻了吧？”
　　啊？！不会吧？卫庄张大了嘴巴，彻底惊呆了。
　　“诶，这个怎么也傻了？”月盛红戳了戳卫庄的脸，却没一点儿反应，“这胳膊是怎么了？”
　　“燕南飞道：“被那个傻子撞脱臼了。”
　　“南飞，你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清醒的。”
　　“是，小姐直接去齐洋吗？”
　　“不，我要先剥了这小子的皮！”月盛红纠起盖聂的衣领，准备把他扔到那口大鼎当中。
　　“可是尊主说过暂时不取他的性命。”燕南飞将卫庄丢给两个守卫，“把他送到尊主那里去。”
　　“爹要这个小子干嘛？”
　　“仇护法被他伤成那样，自然是让他尝尝苦头。”燕南飞拍拍手，“与其让他疼痛而死，不如让他心碎而死更好。”
　　“比如说？”
　　燕南飞指指地上神情呆滞的人，“这些人，在他们面前剥一个无关的人都如此恐惧，要是剥他们的心上人，小姐以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