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菖蒲》Y子涵

12、黄苓

　　很长很长的梦……梦的我几乎以为我无法再醒过来。
　　眼皮很重，我我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撑开。模糊中，听见胖子赶马的声音，我想开口叫他，却是一开口便是一阵昏天地暗的咳嗽。
　　“吴邪吴邪。”有人掀开马车的帘子爬到了我跟前，透着有些刺眼的光，小花的脸显的有些急切。
　　我喉咙干涩的厉害，有些无力的摆摆手，表示我没事。
　　他替我取了水壶，喂我喝了两口，我才缓了过来。鳖见左手手腕上的纱布缠的很紧，一层一层，几乎无法动弹。
　　“……你们救了我？”我迟疑了一下，开了口。
　　“……我们回杭州，你好好休息吧。”小花冲我一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顿了一下，张了下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略略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唇上的口子已经结痂了，舌尖滑过，有些微硬的触感。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累。
　　可能是失血过多，而且一直在赶路，一直在颠簸着，没怎么休息吧。
　　闭着眼，恍恍惚惚的，好像下雨了。
　　几天里，四处都是京城的消息，我们日夜赶路，却还是赶不过流言的速度。
　　太子党叛乱，谢家带兵包围了皇城，朝中大臣纷纷倒戈，京城里异常的混乱。
　　而后是禁军出城和谢家军对峙了三天。
　　皇帝等来了救兵。原本处于优势的谢家军，一夜之间形式急转而下。
　　我们在沧州落脚。我失血过多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人有些扛不住，小花说，这里离京城也远了，歇两天再走。胖子点头同意，末了还少不了笑我几句，怎么病怏怏的像个女人似的。我没好气的瞪了他几眼。他驾驶马车的技术简直是令人发指，一趟下来，我是个病人也就算了，连小花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每天吃饭，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吃的下。我和小花颠簸的完全没有胃口。胖子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逃快点避免有人追上来。我骂胖子，你这还不如让我死在牢里来的光荣，世人若是知道我吴邪死因是因为坐了你的马车，我估计我真的能成为千古笑谈了。
　　胖子大笑说：“你他妈瞎扯淡吧，你还死在牢里，你自己没事学娘们咬手腕自尽，要不是你那小哥……”
　　小花：“胖子！！”小花吼了一声，生生掐断了胖子的话。胖子却是有些一脸不满的样子，驾着腿，扭头摸了摸鼻子。旁边的烛火似乎受了窗外的潮气影响微微的跳了几下。
　　“小哥什么？”我心平气和的端起自己的茶盅喝了两口。
　　一片死寂。
　　我望了他们一眼，手指轻轻的叩了下桌子：“说话。”
　　胖子扭头张了张嘴刚说了个字，被小花一挥手打断了。
　　“他救得你，要我们瞒着。”
　　“……额……”我答得很平静。可能，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太子党败得很快。我们呆在沧州的两天，听到的，都是这样那样的流言。朝中支持太子党的多人，很多被活埋。谢家军依旧拼死抵抗，并且还调来了在辽宁的驻军，战火从北京打到了天津，四处战事就像被点燃似的，一触即发。
　　沧州的街上多了很多京城和天津逃亡的人。解家已经早早迁去了赤峰，还好没有受到牵连。小花和我们告别了，他毕竟还是解家的少当家，现在情势这么乱，不该是在这里陪我们喝茶聊天的时候。
　　他冲我们挥挥手，转身上马。突然发现，小花已经没有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花的柔弱的感觉了，白色的长袍映了些朝阳的霞光，兰花的边缘略略泛了些粉红。他在远处停了下马，似乎回头看了看我们。胖子用手握成一个圈，放在嘴边，冲着他大喊着：“花儿爷，一路走好！！有空来杭州再聚！！”
　　山谷的回声有些大，胖子的声音被绕了几个弯，带着春雨的潮气扑了回来。
　　我和胖子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小花彻底的消失在我们视线里，我才喃喃的问了胖子一句：“胖子……你觉得，小哥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若是我说的话，他是个怪人。”胖子手往我脖子上一挂，把我勒了过去，笑嘻嘻说：“他要我们瞒着，自然有他的想法了，人家就算和你关系好，可是不怕我胖子多嘴，他毕竟是做大事的人，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又是谢家的人，估计早就布局了很久吧，所以呢，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说，如果按他设的一步步走下去，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势吧。”
　　“你说，他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如果只是一个局，可能也只是让我去指认别人一类的吧，不见得会死。”我扯开胖子挂在我脖子上的手，盯着他继续说着：“他既然是做大事的，我吴邪一条毫不起眼的小命，他又何必在乎呢？”
　　“……他不想你卷进去，大概小哥想护着的，不单是你的性命，还有你的天真无邪吧。”胖子说完，我愣住了。
　　胖子走的有些远了，冲我喊了三遍，我才回过神来。
　　春雨知时节，想不到，北方的春季也是那么多雨，只是没有江南的水汽那么湿重，沧州的春雨下的有点儿晦涩。
　　胖子在我的胁迫下，才同意在沧州多待几日。我知道自己想去找他，只是同胖子说的一样，我去又能有什么用，我只能傻笑说，留在这里，是死是活，等个消息吧。
　　人常说，兵败如山倒。是有些实话的。谢家数名大将都已经被擒住，甚至连谢将军自己也不得不被逼迫着往西逃窜。
　　只不过，在所有人都认定谢家必败的时候。又传来一个有些好笑的流言。谢将军的亲随突然带了一大批人马从皇城外围直接突入，趁着禁军大部分外调的空档，以一敌百的气势冲入皇宫。
　　人群里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他亲眼看见那人身穿黑衣，身手敏捷，青面獠牙，仿佛地狱的恶鬼一般的。他不是在杀人，他是吃人的恶鬼。他下手狠毒干脆利落，皇宫里护卫的锦衣卫也好禁军也好，那恶鬼所到之处无一人生还。
　　京城里的血，染红了整条护城河。
　　有人说，他是召唤的阴兵，他是阎王的贴身护卫，是谢将军用99名童男童女的鲜血从地下请出来的，他杀人是为了让补充补充阴气。
　　我对着窗外的一屡清风浅笑，呐，张起灵。又有人说你是恶鬼呢。

　　4月4，清明。
　　谢家军和太子党全数冲入皇宫，逼王退位，皇帝不服吞金自尽。
　　4月20，谷雨。
　　太子党夺权，只是兵权依然由着谢家全权在握，有人说，其实太子党只是一个壁垒，太子也只不过是谢家操控天下的木偶而已。毕竟，无论什么权都没有兵权来的要紧，而谢家一家控了京城内外，已经掌控各地各个命脉的军权。

　　他赢了。
　　张起灵，这个名字，一时之间，天下妇孺皆知。只是畏惧依然多过敬仰，张起灵，依旧是恶鬼的代言词。
　　5月初五，立夏。
　　张起灵封为骠骑将军，仅位于谢大将军之下。
　　我冲胖子一笑说，回杭州吧。
　　天下已经是谢家的天下，亦是他张起灵的，只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得回去了，去我该去的地方。
　　5月十二。天有些热了，我和胖子赶回了杭州。

　　张将军为帝王开拓江山有功，为人忠贞，且尚未有妻室，仪表堂堂，，特赐帝王的亲妹妹兰和公主下嫁张将军，择吉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