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诀》江杪

8、第七章

　　眼看阿蘅好得差不多了，一行人第二天便上了华山。
　　昨夜那个轻如梦幻的吻阿蘅什么都没说，萧衍便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华山险峻，虽然山上有人工凿出的小路，但天堑毕竟是天堑。萧衍他们平时都是从后山用轻功上下，即省时又可以练功夫，现下带了阿蘅和何邪，只能从正面的山路走，好在一路都有纯阳设下的哨点，走走停停，倒也不觉得累。
　　过了半山之后，天上渐渐开始飘起小雪。阿蘅自小没见过雪，当下又惊讶又兴奋。快到山顶的时候要路过一片雪竹林，这片林子十分奇异，终年积雪不化，长出的竹子不是绿色，而是霜白。阿蘅到了这里根本挪不动脚步，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孩子。
　　萧衍静静站在原地看她与何邪笑闹，并不催她们，眼底不自觉微微蕴了几分笑意。
　　“师兄？”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萧衍回过头，来不及收回的笑意还残留在眼底。卿欢走上前：“果然是你们。宋师弟值岗的时候听见有人声，刚巧我在附近，就过来看看。”
　　她说完，萧衍的神情也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卿欢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底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走到他身边：“阿蘅姑娘的病好了么？天色不早了，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还是先上山吧。”
　　萧衍点头：“也好。”说着上前：“阿蘅，该走了。”
　　那边阿蘅也看见了卿欢，牵着何邪走过来，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之前没见过雪，耽误时间了。”
　　萧衍摇头：“没事，刚巧卿欢在附近，我们走吧，快到了。”
　　由于之前已经有弟子上山通报，四人才走到太极广场，迎面便碰见了于睿，看样子她是在弟子通报之后便专门等在了那里。
　　萧衍和卿欢恭恭敬敬地对着于睿行了一礼：“师叔。”
　　于睿：“掌门师兄已经在纯阳宫内等着你们了，萧衍，你先去见掌门师兄，卿欢，你去莲花峰看看客房准备好了没有，顺便把这个小姑娘先带过去，我和这位阿蘅姑娘还有些话要说。”
　　二人各自按吩咐离开之后，于睿把阿蘅带到了自己清修的房间内，一时没有说话，微微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阿蘅也没吭声，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着。
　　“你就是阿蘅吧？”半晌，于睿温声开口。
　　阿蘅点了点头：“你是谁？”
　　于睿没有计较她的无礼，而是微微一笑：“我叫于睿，是灵虚道长的师妹。”
　　“灵虚道长？你是说那个胖子道长吧？他回来了么？”
　　“天底下恐怕除了你，没人敢这么叫师兄，呵，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师兄会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了。听师兄说，你是从五毒逃出来的？”
　　阿蘅一时没有说话，眼睛里有警惕的光闪过。
　　“我既然是灵虚道长的师妹，自然也不会害你，五毒教那边……出了什么事？”
　　阿蘅咬了咬嘴唇，半天才开口：“既然胖子道长让我到这里来，那我就相信你，我们教内乱，以前的左长老乌蒙贵带人把教主困在了圣兽潭，我师父让我到中原请你们帮忙脱困。”
　　于睿沉吟了一会儿，道：“中原七大门派联盟可不是一件小事。”
　　“只要能帮五毒压下这次内乱，五毒愿与中原门派结盟，平定安史之乱。”阿蘅轻轻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于睿微微蹙眉。
　　五毒向来偏安南疆，从不涉足中原，更不用提插手中原事务，是以这次他们派弟子前往南疆结盟，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眼下从阿蘅的话看来，五毒的内乱应该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让他们不惜坏了一直以来独善其身的规矩。
　　见于睿不吭声，阿蘅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黑黝黝的令牌：“这是五毒的教主令，我们结盟的诚意，全都在这里了。”
　　于睿接过，掂量了之后眉头蹙得更紧，这块令牌应该不假，如果传言没错，五毒的教主令是教中第一圣物，曲云既然把这东西都给了阿蘅让她带出来，那么……
　　“这件事情单是我们纯阳做不了主，你放心，其他各派的掌门已经陆续发了贴，应该这两天就会到纯阳宫来商议此事，你先在莲花峰住下，一旦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
　　阿蘅点了点头，下一刻却起身到于睿更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
　　于睿一愣：“你这是干什么？”一边要拉起她。
　　阿蘅固执地不起来：“我知道你们有顾虑，师父跟我说过，五毒教之前一直偏安一隅，从不涉足中原，这次出了事却要你们去帮忙，你们犹豫也是正常。只是我教内也有老弱妇孺，他们也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还望你们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帮帮我们，只要这次内乱平息，对于安史之乱，五毒定然万死不辞。”话音落下，眼里已经隐隐有泪光闪现。
　　于睿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话来，把她扶起，微微叹了口气：“事情的最终结果还要看大家的意见，我先带你去莲花峰安顿下来，来。”
　　华山地界很广，纯阳宫建在主峰上，莲花峰是平时女弟子居住的地方，距离主峰有一段距离。
　　于睿把阿蘅送过去的时候，卿欢在那边已经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了，何邪就住在阿蘅隔壁的房间。由于华山靠近长安，且纯阳是当朝圣上信奉的教派，朝廷上经常会有来参拜的官员，故而山上各种用度都不缺。
　　阿蘅的屋子右边就是卿欢的房间，屋内陈设简单，地龙烧得十分暖和，于睿吩咐卿欢照顾她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就在你隔壁屋子，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告诉我就好。一会儿就该用晚膳了，我会把饭菜送过来。”卿欢眉目疏淡，说完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