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诀》江杪

5、第四章

　　“你是怎么遇到我师父的？”萧衍拨了拨面前的火堆。
　　“那天我也是路过那个巫蛊丘。我们五毒教的人都被困在十万大山里，我看他们打扮就知道是天一教的人又在搞什么鬼。师父临走前吩咐过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就想着绕开走。谁知道我绕旁边的小道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胖子道长被一群天一教的人围攻，有一个人想偷袭他，我顺手帮他挡了一下，结果没想到那个偷袭的人功夫奇怪，我只挡了一下就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后来那个胖子道长救了我，把我藏到大水缸里，让我等着他，自己不要乱跑，再后来就遇到你了。”
　　“天一教？”
　　阿蘅点头，眼神黯淡了一些：“几个月前我们教内发生内乱，左长老乌蒙贵带领一批人从教内叛出，重新成立了一个教派叫天一教，和我们抗衡。”
　　萧衍蹙了眉：师父一个月前离开纯阳宫，对他们这些弟子说是外出游历，但事实恐怕没那么简单。在没探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师父是不会贸然动手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天一教的人缠斗？
　　正想着，忽然阿蘅背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萧衍话音刚落已然拔剑，将阿蘅护在了自己身后。
　　对方仿佛是被吓了一跳，安静下去，萧衍不敢大意，正要走过去一看究竟，阿蘅在身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疑惑回头，只见阿蘅手指轻轻弹了弹，几道黑影极快地朝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掠了过去。
　　“呀！”一声惊叫响起，紧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分开草丛，往他们的方向跑了出来。
　　萧衍的剑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横在了来人脖子上：“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被吓得身子一僵，慢慢抬起头------只见是一个7、8岁的小女孩，头发被扯得东一绺西一缕，一张脸上被泥蹭得花里胡哨，衣服也被刮破了几处，满眼的惊慌和恐惧，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萧衍慢慢收回剑，但仍是把阿蘅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是谁？”
　　“不要抓我……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不要变成怪物……求求你们……”小女孩见他收了剑，忙不迭的往后缩。
　　萧衍往前迈了一步，正想问详细一些，那小女孩却像见鬼一样惊叫着往后躲。
　　阿蘅眼珠子转了转，从萧衍身后出来，蹲下身：“小妹妹，我们不是坏人，也不会抓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女孩没吭声，但也没再往后躲，阿蘅就那么耐心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才听见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道：“我……我家在洛道的李渡城，我娘和我爹都被那些坏人抓走了，他们还抓了好多和我一样的人，把我们带到很奇怪的地方，关在笼子里，外面有好多的毒蛇……让我们吃奇怪的东西，最后……最后变成怪物！”说到“怪物”两个字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怀里的娃娃。
　　阿蘅和萧衍交换了一个眼色，阿蘅对她伸出手：“我们不是坏人，你过来，姐姐帮你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小女孩犹豫了很久，终于一点一点慢慢地蹭过来，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阿蘅。
　　阿蘅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帮她把脸上的污渍擦干净，从一旁地上捡了几个野果递过去：“喏，吃吧。”
　　小女孩谨慎地看了看她，最后还是把果子送进了口中，到后来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萧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对阿蘅道：“她会不会是从巫蛊丘里跑出来的？”
　　阿蘅摇头：“还不能确定，我们带着她上路吧，她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又有人在追，万一被她说的那些人抓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萧衍犹豫：“你能确定她说的是实话？而且我们自己要摆脱那些人已经够呛，再带上她……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阿蘅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语气带上了些恳求：“可是也不能这么放着她不管啊，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而且这里距离华山也不远了吧？我们带着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衍看着她的眼神，最终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起身道：“我去附近看看，你照顾她，要小心。”
　　阿蘅知道他答应了，眼神亮了亮：“嗯，你也小心。”
　　另一边，那小女孩把几个果子吃完了之后往外挪了挪，小心地看着阿蘅。
　　阿蘅朝她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何邪……”
　　“你别怕，我们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到了那里就没有人会来抓你了。”
　　何邪愣了愣，慢慢地挪过来，抓住了阿蘅的衣襟声音带了些哽咽：“姐姐，你救救我爹和我娘，他们为了让我逃出来……被坏人……”
　　阿蘅心里一紧，轻轻抚上她的头：“你爹和你娘一定会没事的，等我们回到华山，会有好多人去帮你救你爹和你娘……”
　　快黎明的时候萧衍回来了。
　　何邪已经枕着阿蘅的腿睡着了，阿蘅背靠着一棵细细的树干，身边是两条色泽奇异的蛇：一为浅绿，一为鹅黄，蛇背上生着绚丽诡异的花纹。两条蛇盘绕在一起，见萧衍走过来，竖起上半身，细细的蛇眼里闪着警惕的光，猩红的信子吞吐，发出“嘶嘶”的声音。
　　阿蘅似乎被它们的动静惊醒，猛地睁眼，见是萧衍，她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吓了我一大跳。”接着伸手在蛇头上抚了抚。
　　“它们……”萧衍疑惑。
　　“是我的灵蛇，我昨夜睡着了，就唤它们出来守夜。”
　　似乎看出了萧衍和阿蘅的关系，浅绿的那条蛇掉转蛇头，蜿蜒地游到萧衍身边，伸出蛇信扫了扫萧衍的手背。萧衍没有躲开，反而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而它也仿佛极为享受似的在萧衍手心蹭了蹭。
　　阿蘅见了这一幕不禁大奇：“我的灵蛇向来不和别人亲近，连月影师姐都不让近身，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衍笑了笑，道：“昨夜我在附近看了看，没有那些人追上来的迹象，我们走吧，要尽快赶回纯阳宫才行。”
　　阿蘅点头，轻轻摇了摇躺在自己腿上的何邪：“小邪子，醒醒，我们得上路了。”
　　何邪很快就醒了，眼睛里的神色还带着些迷茫，看清了阿蘅之后似乎才慢慢把昨天的事情回想起来。嗫嗫地叫了一声：“姐姐……”
　　阿蘅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们得上路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