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66、这是过渡

　　随着十一月份的到来，第一场魁地奇球赛也拉开了帷幕——还是一如往年，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只是这一次，德拉科没有在场上当他的找球手，而是同海德勒斯一起，坐在了看台上。事实上，每年十一月的这第一场球赛，观众是永远不会少的。不只是因为这是第一场，更因为这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较量。仇恨值最高的两个学院间的对决，基本上可以说是最有看头的。此刻比赛已经快开始了，球场上人声鼎沸，两人坐在看台上的一个角落里，不大声说话，基本没有人能听见。

　　“为什么你不打球了？”海德勒斯问，“你不是很喜欢魁地奇球吗？恩，虽然这是一项极速且野蛮暴力的运动。”

　　德拉科斜眼看他，“说得就好像挥着宝剑砍杀就有多温柔似的。”他转过头懒洋洋地看着场地中央，“其实，上学期开学后我就不想打了，只是那时候队长是蒙太，没必要和他闹得太僵。这学期他已经毕业了，厄克特——我还不需要给他面子。或者你觉得，在接受了那样一个任务之后，我还有心情和这帮白痴打球？”

　　“其实……”海德勒斯努力想着魁地奇的好处，“……呃恩……”

　　“哼，别想了，”德拉科挑着眉，“自己都不喜欢这项运动，你以为说出来的理由能有多少说服力？”

　　“可是，”海德勒斯歪着头看他，“你是真的不想玩球了吗？你之前明明……”

　　“不喜欢，”德拉科蛮横地打断了男孩的话，转过头看他，“比起魁地奇，我现在更喜欢决斗，你要陪我练习吗？”

　　“德拉科……”

　　德拉科扭过头去继续望着场地中央。海德勒斯只好无奈地揪了揪自己的袖扣。

　　“当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海德勒斯惊讶地抬头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却仿佛没感受到男孩的目光一样，目光直直地望着场地继续说道：“我后悔了海德勒斯，我后悔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一直以来面对的是那样一个主人……”德拉科低下头，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颤抖，“我很害怕你知道吗……不只是那位大人……我……你不会知道被烙上标记时，那时，我的感觉……黑魔王不……”

　　海德勒斯沉默下来，顿了顿，接着伸出手，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

　　德拉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没有再开口。不多会儿，他重新抬起头看向了场地中央，脸上的神色再度傲慢起来，仿佛刚才的话全是一场幻觉。此刻，场下的双方队员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

　　海德勒斯抿紧唇。

　　“我听说波特当了格兰芬多队的队长，”德拉科眯起眼，“我倒想看看他能带出个什么样的球队——有韦斯莱那样的废物当守门员……哼，他们大概能打出一个历史最低名次。”

　　“就是说这将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毫无疑问，但能看见我喜欢看的东西。”

　　然而事实是，整场球赛下来，德拉科的脸色越来越黑。韦斯莱一次又一次地把球救起，斯莱特林球队打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糟糕。如果非要找出一个让德拉科满意的时刻，那就是波特差点儿被哈珀撞下扫帚的时候。但德拉科甚至没来得及嘲笑，因为在这之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比赛就结束了——波特抓到了金色飞贼。也就是说，斯莱特林输了——输惨了。

　　“见鬼！”德拉科愤愤地说，“这帮蠢货还能打得再烂点吗！”

　　海德勒斯在一旁乐不可支，德拉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吗，德拉科，”海德勒斯犹带着笑意说，“你的表情和动作很丰富——非常丰富。”

　　“什么意思？”

　　“唔……我在麻瓜世界遇见了一个女孩——”

　　“一个女孩？”德拉科猛地侧过头瞪着他。

　　“恩，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和你一样有一双漂亮的灰眼睛。——你干嘛这么瞪着我？”海德勒斯继续说道，“她模仿她母亲说话模仿得很可爱，但是公平地说，你绝对能演得比她逼真。——哦，别这样——”海德勒斯抓住德拉科的手腕，将他交叉在胸前的双臂掰开放了下来，“我是说，她让我想起了你以前做过的那些模仿动作，记得吗？你演韦斯莱吐鼻涕虫的——”

　　“嘿，那时我才上二年级！”德拉科尖叫道。

　　“对，你现在上六年级——听我说，那时我就对你的表演相当佩服，虽然你纯粹就是为了找韦斯莱的笑话，让他难堪，但不能否认，你这在方面确实很有天份，是吗？”

　　“那又怎么样？”德拉科斜睨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我适合当一个小丑？”

　　“不，”海德勒斯抬头望着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种天份也许能帮你渡过一些难关。你知道，即使你掌握了大脑封闭术，但是在黑魔王面前，他根本不需要通过你的大脑就能从你的反应推断出事情的大概来。你瞧，如果他告诉你，他抓到了一个金发红眼的男孩，你的真实反应一定会出卖你。”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问，“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会吗？”海德勒斯不答反问。

　　德拉科撅起了嘴，轻哼一声走在了前面。海德勒斯也没理他，侧着头去眺望着远处。

　　“我可不像你想的那样没脑。另外，你去做了什么？”

　　“什么？”海德勒斯诧异地回过头。

　　“我是说，”德拉科问，“你不在我身边时去做了什么？我知道，”德拉科侧头看着他，“你经常离开霍格沃茨出去，是吗？”

　　“哦，”海德勒斯说，“寻找杀死黑魔王的东西。或者说，黑魔王的魂器。”

　　德拉科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叫道，“你去找那东西！”

　　“是，”海德勒斯毫不闪避地看着他，“你知道的，不是吗？要消灭完他的魂器，他才会死。”

　　“可是你——”德拉科猛地顿住，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海德勒斯明白他的意思，“没事的，德拉科，你以为我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吗？你可能不知道——我找过邓布利多校长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转过身拧起了眉。海德勒斯望了一眼德拉科显得有些烦躁的侧脸，又扭过头去看远处的禁林。他没有合适的话来劝慰，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劝慰的话是否有效。

　　时间一天天过去，预言家日报上报导的事件越来越令人害怕，遇害巫师的数量也在急剧上升。现在，即使是一门心思钻在功课里的霍格沃茨学生，也经常在走廊教室和公共休息室等地方，用恐惧的口吻小声谈论着报纸和书上读到的可怕的事。城堡外的恐怖气氛终于开始一点点渗透了进来。另外，细心的学生还发现，城堡周围守卫着的傲罗数量也增加了，教师席正中间那个属于校长的位置也总是好几天地不见人影。黑魔王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改变开始从脑海里模糊的概念，渐渐变成了可以触摸感受的真实。至于那些家里有人遇害的学生，就更不用说了。

　　“那个男孩回来了，”哈利收起活点地图，开始吃自己盘里的鸡蛋和香肠，“另外，我确定活点地图不会标记出他的位置了。”

　　“听起来像是抹除了自己的存在，”赫敏咬着勺子若有所思地说，“我真希望知道那是什么魔法……”

　　罗恩翻了个白眼，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熏鲑鱼，含糊不清地说，“别理她，哈利，就好像我们的功课还不够多似的！要我说，那是个邪恶的黑巫师，他会这些魔法我一点都不奇怪。”

　　“可这不可能是他做的，”哈利说，“他说过我要找他的话，可以利用这张地图。你瞧，他不可能回头就把自己抹掉，是吗？”

　　“哈利，你真容易上当受骗。”罗恩同情地说。

　　赫敏瞪了罗恩一眼，而后转向哈利，“有人在帮他，或者他本身发生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

　　“有人在帮他？”哈利吃惊地问，“谁？”

　　“拜托，哈利，”赫敏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你们说——那个男孩和马尔福之前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闹僵了？”哈利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吗，”罗恩端过一杯南瓜汁，不感兴趣地说道，“你们非说他不是神秘人那一边的，可是瞧吧，现在知道了吧？他们只是内部起了些小争执，很快就能和好。”

　　“可是我看见的那些——”

　　“那些都只是你的臆想，哈利，”罗恩说，“那也许是别人呢。”

　　哈利恼火地瞪着罗恩，天底下怎么会有把自己不想接受的东西无视得这么彻底的家伙？

　　“哈利……”赫敏缓缓说，“之前我们一直在想他去霍格莫德村干嘛。可是，他到那里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记得吗？他似乎刚幻影移形完毕就晕过去了，你说他——”

　　“只是下意识地找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哈利肯定地说，“他在逃避食死徒的追捕！”

　　罗恩在一旁怪叫了一声。

　　赫敏无力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对哈利说道，“听着，哈利，要么去找他，要么去找邓布利多。不过，现在地图不管用了，你要绕过马尔福去找他有点困难。建议你去问问邓布利多，就这样，现在，停止这个话题。”

　　哈利刚要反驳，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