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52、前奏

　　食死徒越狱的消息德拉科直到晚上才知道，那天早上的报纸没有送到他手里——他走得太早了。坐在寝室的软椅里，德拉科看着报纸上的一张张照片，有些心烦意乱。看到这种消息，他绝不能说自己有吃惊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去年暑假他就从爸爸那里提前知道了不是吗？但是不知为什么，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却有种怪异的感觉。如果海德勒斯不是麻瓜，如果他还在自己身边，德拉科相信自己决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相反，他也许还会为此而雀跃。但是现在——德拉科不得不承认自己胃里有些沉甸甸的。尽管他不断告诉自己，海德勒斯在霍格沃茨很安全，可是——可是他万一要不在霍格沃茨了呢？德拉科忽然很想去密室看一看，他站起身，而后又坐了回去。不行——去密室见到他又要说什么呢？那么……也许派迪米特去看看？……还是不行，他现在跟着教父学习大脑封闭术，要是这个记忆被看到……德拉科泄气地倒在椅背上，相处了三年的伙伴，谁能一下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但愿时间能尽快抹平这一切。

　　寒冷的一月份很快过去了。从十一岁来到霍格沃茨起，德拉科的身后总是跟着克拉布和高尔，无论走到哪里，那两个人一定会在他身侧。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霍格沃茨的学生不难发现，德拉科身后忽然间没有了两个大块头，上课，吃饭，做作业……他们都只能看见德拉科一个人苍白瘦长的身影。倒不是说克拉布和高尔不见了，只是，他们和德拉科之间通常会隔着很远一段距离，或者有时压根儿就不在。因为这个，四个学院里看热闹的人绝不能说少——说实在的，德拉科以前横行霸道时欺负过的人要塞不满一间教室，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但是奇怪的是，虽然时不时在走廊礼堂都能看见一些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学生，但是德拉科却依旧像以前那样，傲慢又蛮横。那张苍白的尖脸上，也光滑得没有一丝伤痕。相当一部分人又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份炖菜。他知道那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当然啦……想看他的热闹。德拉科撕下一条面包，不屑地想到——一帮蠢货。

　　“把果酱给我。”

　　坐在他身旁的瘦弱男生将右手边的果酱递了过去，“说实在的，德拉科，你和那两个人怎么了？”

　　“与我无关，”德拉科轻哼一声，在面包上涂上一层厚厚的酱，“是那两个蠢货自己的事。”

　　“那你就这样放任不管？你确定这样好吗？”

　　德拉科看着手里的面包，忽然间没了食欲，他草草丢下面包拍了拍手，拿起勺子继续吃自己的炖菜，漫不经心地回道，“这没什么，你瞧，没有他们我一样很好。”

　　“看得出来，那些人可没从你这占到多少便宜，是不是？”瘦弱男生拿过一碟土豆泥饼，“要来一点吗？”

　　“不，”德拉科厌恶地瞥了一眼那碟馅饼，“这东西怪恶心的。”

　　男生耸耸肩，伸手给自己拿了一块，“我听说珀基斯已经在医疗翼躺了一个多星期了，以庞弗雷夫人的速度来说，这可真够久的——你怎么做到的？”

　　“哦——叠加几个咒语罢了，”德拉科轻蔑地说道，“那家伙大概是最蠢的一个了，也难怪，是吧？赫奇帕奇院……”

　　男生冷笑了一声，“谁能说不是呢？”

　　德拉科瞧了他一眼，“你那儿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

　　“我？没有，”他俯身凑近德拉科压低声音说道，“但是我猜，黑魔王已经秘密控制了不少人——想想吧，穆尔塞伯和麦克格拉斯一起出动——”

　　“你爸爸什么都说给你听，是不是？”德拉科不满地推开吃了一半的炖菜，“我爸爸却基本不给我说他的事！”

　　男生看他一眼，“也许他觉得你还没长大。”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比我大，是吧？”他冷哼一声，给自己端了一份布丁，不再说话。

　　——是不是真的在所有人的眼里，克拉布和高尔就只是他的跟班？他们跟在他身边，就是为了帮他打架？德拉科恨恨地想，即使是这样，他们两个自己还能不清楚吗？跟班，这种东西他老早就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蠢得简直无药可救！

　　不管德拉科心里有多么不爽，日子还是那么过着。他不愿意主动去找那两个人，克拉布和高尔看起来也没有这个意思。情人节那天刚好是霍格莫德周末，德拉科虽然很想出去走一走，但是——他不想别人盯着他议论——说到底，这无论如何算不上是什么好的感受。

　　在其他学生一个个通过费尔奇的检查出发去霍格莫德村时，德拉科坐在自己寝室的窗前，漫不经心地盯着外面的湖水。三年前的这天，海德勒斯失踪了，而后面的整整两个月……德拉科对比着现在的情况，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那时，他以为海德勒斯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毕竟，这挺正常的，海德勒斯的出现本身就很突然。可是，要说那时他心里没有了一点希望，那是假的，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出人意料的地选了古代魔文课不是吗？……而事实结果是，海德勒斯回来了，带着几乎可以乱真的形象回来了，算是开启了一个新的篇章……而这个篇章发展到现在……他再一次消失了，并且，基本上不可能再回来……仔细想想，那时的失踪是不经意的，而现在——是有意的。同样的情况出于不同的原因……如果这一次，他承认自己希望他回来……

　　海德勒斯会再一次回来吗？

　　德拉科想到了最近的大脑封闭术学习。他已经基本可以完全抵御住教父的侵袭了。从教父满意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结束这门额外的辅导课。看得出，教父并没有指望他能在脑海中编出完美的假象，只要他能锁住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被探见，这就足够了。一个想法重新冒了出来……德拉科想着，他是不是可以，派迪米特去看看海德勒斯的情况呢？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个顾虑，他完全可以隐瞒住这个，而迪米特——家养小精灵是不可能违抗主人意愿的。片刻后，德拉科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别给自己惹麻烦——他告诉自己。

　　几天之后，乌姆里奇的《第二十六号教育令》引发了一阵阅读《唱唱反调》的热潮。那是一篇波特的采访文章，讲述了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那晚发生的事——有关黑魔王的回归。乌姆里奇显然为此气疯了，因为很快，她就开除了特里劳妮，就好像这能让她的心情愉快些似的。但是没错，特里劳妮歇斯底里的表现的确在很大程度上让她得到了预想中的快感。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能将特里劳妮赶出校园——邓布利多出现了，带回了一个新的占卜课教授——马人费伦泽。

　　“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都是在胡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德里安对几人说道，“这没什么可期待的，三年级时的第一堂占卜课上，我就已经对这门课完全失去了兴趣——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我得说。”

　　几个人笑了起来，布雷司轻蔑地勾起了嘴角。“不，德里安，”他说道，“也许要更糟些，你知道，那是个马人。”

　　“没错德里安，你上课的时候难道闻不到那股臭烘烘的马粪味吗？”

　　“或者，那四只蹄子的杂种没能教好你的占卜课，倒是可以教教你怎么和一匹母马□□？”

　　“哦得了，扎卡里，你真叫人恶心！”

　　几人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布雷司不怀好意地看着德拉科，“你怎么想，德拉科，关于那头马人？”

　　德拉科靠在椅背上斜眼看他，懒洋洋地说道，“谁知道呢？我又没选修占卜课，不过——邓布利多再一次做了个愚蠢的决定，不是吗？真好——幽灵，半巨人，狼人，马人，接下来还有什么？”

　　“让我想想，”一个麦色皮肤的男生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吸血鬼，妖精，矮人……嘿，你说邓布利多有没有可能弄来一只人鱼，他和它们关系挺好，是不是？”

　　“你个蠢货，斯米克，”扎卡里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冲旁边说道，“嘿，蒙太，再说下去我们就要羡慕你了！你可就要毕业了，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蒙太挥了挥猩猩一般粗壮的手臂，“你们接下来有好日子过了，等着吧，乌姆里奇能给你们足够多的特权，只要你们机灵点！”

　　布雷司阴沉地盯着德拉科，后者懒洋洋地斜睨着他。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觉得，原著里德拉科和布雷司的关系也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