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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初露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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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世界杯上的混乱引起了许多人的恐慌和不满,魔法部为了处理随之而来的相关问题忙得焦头烂额。德拉科回到庄园后,一直都在关注事件的后续发展,看到预言家日报上一连串的报导消息,他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魔法部的那群人永远都办不好事,是不是?”德拉科拿过一张预言家日报,讥笑道:“你瞧,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抓到……”他放下报纸,交握双手看向海德勒斯,“他们在聘用韦斯莱那类人时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海德勒斯摇摇头:“不知道。但是他们办事效率真的不怎么好。”
德拉科轻哼一声,手指轻轻摩擦着皮沙发:“三强争霸赛要在霍格沃茨举行了,我真希望我也能参加,可是我爸爸说那很危险,他不愿意我受到一点伤害。”他耸耸肩,“当然啦,我总是听我爸爸话的。”
海德勒斯轻声笑了笑。
德拉科抬头瞪他一眼:“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随即他困惑地说道:“我很奇怪……你知道,听你的叙述,你好像是被你的爷爷养育长大的。你的父亲呢?我没有听过任何有关于你父亲的回忆。”
海德勒斯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顿了顿,说道:“我不知道……我父亲似乎很早就死了,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他转过头看着德拉科,“但我记得我的母亲,她实在是……很严厉。你知道——”男孩脸上显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在我回忆起的不多的片段里,她总是在……”他停住话头,似乎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那种情形,“总是在……针对我。这真是很奇怪,是吗,对于一个母亲来说?”
德拉科皱起眉:“你从没说过这个——我是说,教导你魔文的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母亲?”
海德勒斯脸色黯了黯:“不,她不是。”
德拉科一瞬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他撇撇嘴:“这么说,你有一个很糟糕的母亲,是吗?”
海德勒斯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她不像是一个……一个母亲,你知道,纳西莎那样的母亲。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寒冷……”男孩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回过头盯着眼前的书——却并未真正看进一个单词。
德拉科望了眼那瘦小挺直的背影,没有说话。不知不觉间两年已经过去,但岁月似乎已经在眼前这个男孩的身上停止。他一如当初出现在这间卧室里那样——稚嫩,单纯——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男孩,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就是这样一个苍白脆弱的男孩,他的回忆几乎永远是灰色的。德拉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男孩的家世很好,这从他的衣著就能看出来,更不用说——一个城堡的继承人,那应当是很尊贵的身份。他的生活本不该比自己差。可是,他们都知道,他过得并不开心。德拉科怀疑地想,一千年的时间距离,差别真的有这么大吗?权势和金钱竟然都不能让一个人过上好的生活?
德拉科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但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却如期到来了。纳西莎紧抿着嘴,又将行李检查了一遍,这才终于让德拉科上了车。
“能不能,哪怕一次,我妈妈能够不那么缠人呢?”德拉科不高兴地抱怨着,踢开旁边一个露出车厢门半截的行李箱向里走去。克拉布和高尔扛着行李跟在他身后。
那天晚上,海德勒斯并没有在晚宴后跟着德拉科回寝室,他转身去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室,斯特林·哈默正趴在桌前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东西。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抬地说道:“你来了。暑假过得还愉快么?”
“还不错。”海德勒斯在他对面坐下。
“我听说,”哈默抬起头,“你去观看了魁地奇世界杯比赛?那挺有趣吧,是吗?黑魔标记……”他冷笑了一声,“那些人真是寂寞了太久了。”
“食死徒么?”
“当然,”哈默挑了挑眉,“卢修斯·马尔福就是其中一员。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没有见到他吗?”
“如果你指的是那场混乱发生时,没有。事实上,连德拉科都不完全知道那天的事,他爸爸不肯跟他说。”
“哦——当然啦,”哈默低下头在羊皮纸上添了最后一笔,又抬起头冷笑道,“卢修斯·马尔福就是这样宝贝他的儿子。但这种保护不见得多有用,是不是?看看小德拉科,他可比他父亲差得远了!”哈默看了海德勒斯一眼,了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贬低他,但这是事实。你只能接受它,或者——改变它。不过我觉得那小子没救了,当然,个人观点。”哈默将羊皮纸推了过去,“我们来说正事,看看这个。”
海德勒斯接过那张羊皮纸扫了一眼:“这是——”
“假期里的新成果。好吧,少得可怜,但至少还有一些。我父亲又犯病了,”哈默厌恶地说道,“我用尽办法也没能溜进地下室。那个肮脏的老混球,他什么时候才能见梅林去!”哈默恼恨地抱怨着,抬头看见海德勒斯吃惊的神情,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很奇怪吗?那老混球总是阻碍我做事,没有暗中下手弄死他是我对他最后的仁慈。你大概体会不到吧?”哈默讥讽地看着小幽灵。
海德勒斯没有回答,他抿抿唇,将目光重新放回那张羊皮纸上:“这些都是什么?我只认识其中一些……”
哈默的眼睛直盯着羊皮纸:“我以为你能猜到的。这些都是我找到的,能对灵魂造成影响的事物。”
海德勒斯略为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羊皮纸上的东西认真看了一遍:“摄魂怪……我想起来了,我两次遇见摄魂怪都表现出了异常。”他皱起眉回想着,“第一次在列车上,那时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现在想起来……”海德勒斯抿着嘴,“德拉科说的那个击伤摄魂怪的人应该就是我……第二次在魁地奇球赛上,摄魂怪离得远,可是我还是因此想起了许多东西……”他抬头看向哈默,“这种反应正常吗?”
“显然不,”哈默伸手拿过羊皮纸,“正常人遇见摄魂怪可不会变得强悍,但另一个……倒还在正常范围内,就是比一般人敏感了些。”哈默抓起羽毛笔开始在那张羊皮纸上添写一些东西:“还有吗?其他?”
“不,其他没有特别注意到。不过——”海德勒斯犹疑地问道,“使用魔法会引起灵魂的不稳定吗?”
哈默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刷刷地写着,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一般人不会——但你一定会。如果你了解得足够多,你会发现,巫师的灵魂是拥有魔力的。当你念咒的时候,必然地——你的灵魂会有波动。而这种波动对于你的影响尤其严重,不是吗?”
海德勒斯皱起眉,他不知道这种事哪里值得发笑。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每使用一次咒语,他的灵魂就会不稳定一分?
哈默终于写完,他丢掉笔:“那么,假期里有发生失控的情况吗?”
“没有。魁地奇世界杯那晚回来有些躁动,但是后来没事了。”
哈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做到的?有什么方法吗?”
海德勒斯瞥他一眼:“我去密室了。”
“那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是不是?”哈默的笑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萨拉查·斯莱特林创建的密室竟然能帮助人压抑攻击的冲动……”
“你对那里并不好奇。”海德勒斯为这一点感到奇怪。
“怎么,当然不。”哈默将羊皮纸收进长袍口袋,“至少现在不。”他走到门边,“那么,下次再见了,麻烦多多的小幽灵。”他甩了甩魔杖,拉开门走了出去。
海德勒斯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木桌发愣。他们现在只是在寻找影响他灵魂稳定的外界因素。哈默认为如果不能一下从内部知道原因,就只能借助外部因素来推测。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记忆增多的同时,也许能有些发现。另外,对外部因素的研究能够让他尽量避开危险事物,减少失控的次数。
可是,照哈默的说法,就连施魔咒都能引来一系列的不稳定,这可就太让人犯愁了。他总不能将魔杖束之高阁,再也不用了不是吗?
另外,随着回忆起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个应当属于汤姆·里德尔的记忆也渐渐丰富。那个充满野心的男孩,在学校里表现得是那样优雅乖巧,可是只有见过幼年的他的人才能体会他那种乖僻暴戾的真实性情。而这个,与他失控时表现出来的霸道残忍——如出一辙。
海德勒斯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