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14、摄魂怪

　　海德勒斯在德拉科的书架前徘徊着，试图寻找感兴趣的书。时隔一年，他又回到了这间卧室，除了多出几样小摆设，这里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上学年让德拉科大出风头的那把袖珍火弩箭被德拉科带回来了，大概整个假期都在围着那张书桌乱飞。即使很珍贵，但对一个孩子来说，能骑的扫帚总是比模型更具吸引力。死缠烂打磨着卢修斯买了新扫帚，德拉科给这只袖珍模型的注意力显然少了许多。玩具——总也逃不过这种命运。海德勒斯抽出一本书，坐到了德拉科对面的扶手椅上。

　　“你早该告诉我你能幻影移形的。“德拉科慢吞吞地说着，不高兴地躺在那张独属于他的软皮沙发里。

　　“给你个惊喜。”海德勒斯头也没抬地说。

　　德拉科一把抓下眼前振动翅膀的金色飞贼，轻哼一声：“就是说，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被我爸爸和我妈妈发现咯？”

　　小男孩点点头。

　　这时，啪的一声响，小精灵迪米特出现在了房间里。它将手里端着的茶点放在桌上，朝两个男孩深深鞠了个躬，准备离开。

　　海德勒斯看了眼精致的食物，转过头冲它腼腆地笑了笑，“谢谢你，迪米特。”

　　小精灵脸上一副受惊的神色，慌张地说：“这是迪米特应该做的，迪米特是忠诚的小精灵。”它的耳朵忽闪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海德勒斯：“……少爷认识迪米特？”

　　海德勒斯疑惑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说道：“哦——是的，我认识你。”

　　谁知小精灵听到这话开心地笑了，它兴奋地说道：“迪米特也认识少爷！它知道少爷是个好人。迪米特从去年夏天就认识少爷了，迪米特看得见他。但是迪米特谁也不告诉！”

　　这下连德拉科都吃惊地望了过来。

　　“去年你就看得见我？”海德勒斯好奇地问道。

　　“是的少爷，一直都看得到，露比她就看不见，但是迪米特一直都看得见！”小精灵自豪地说道，“迪米特知道这房子里除了德拉科少爷谁也看不见您，但是迪米特是个好精灵，迪米特总是能保守秘密，少爷！”

　　“是的，你保守得很好，”海德勒斯眨了眨眼，“你知道，我一直都想说，你泡的茶很香，我很喜欢。”

　　小精灵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它激动地说道：“少爷喜欢迪米特泡的茶——迪米特太高兴了少爷！您知道，露比总是说迪米特做得还不够好。迪米特知道自己还要好好学，但是少爷喜欢迪米特泡的茶——”小精灵抽泣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迪米特要下去干活了，它有好多活等着干呢！……有事情就叫迪米特，少爷！”说完，它向海德勒斯鞠了个躬，又向德拉科深深鞠了一个躬，啪地一声消失了。

　　德拉科刷地转过头：“我家小精灵看得见你，我竟然一直不知道！”

　　“德拉科，”海德勒斯轻声说，“我觉得这是一只很特别的小精灵。”

　　之后的一段日子，海德勒斯常往返于霍格沃茨和马尔福庄园之间，这完全费不了多大劲。迪米特得知他其实不吃东西之后，会把点心和茶弄得非常香，让小幽灵很高兴。两个男孩聚在一起玩游戏，学咒语，有时候趁纳西莎不在家，德拉科会拉着海德勒斯出去外面的场地上飞一把。每次赢了他，德拉科都会笑得特别得意。事实上，海德勒斯一直不太喜欢飞天扫帚。那会儿被困在德拉科周围不得不被他拖着待在几十英尺的高空。现在有了自由，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再飞上天空。但考虑到行动受限那时德拉科对他的帮助，他又觉得这算不了什么事。次数多了，海德勒斯隐藏的狡猾就露了出来。德拉科每一次上当后跳脚的表情都让他忍俊不禁。德拉科的飞行天赋很高，但有一点——他总是容易被骗。这样玩闹着，剩下的假期很快过去了。

　　告别了卢修斯和纳西莎，德拉科再次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他们选了一个宽敞的车厢放下行李。

　　“你看到这本书有多吵了吗，海德勒斯？”德拉科踢了行李箱一脚，嘲讽地说道。

　　“唔——”小男孩迷迷糊糊地用手上的魔杖对着箱子挥了一下，又低头研究起书里的新咒语来。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冲克拉布和高尔使了个眼色带头离开了车厢，毫无疑问，这是又找波特的麻烦去了。可反常的是，这一次，他们居然很快就回来了。

　　“教授？”德拉科嘲讽地说道：“他那样也能称作是一个教授？他看起来简直像是讨饭的！”

　　“显然，这学期你拥有了一个不那么富裕的老师，但你至少试着尊敬他——”海德勒斯低声念了句什么咒语，桌上的巧克力蛙变成了蓝色的球状物迅速飞出了窗外，“——不对……”他低喃着又看起了书。

　　德拉科看了一眼小男孩专注的模样，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觉得那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他冷哼一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拆着桌上大堆的零食——看起来小推车已经来过了。

　　“你看的那本书是什么？”德拉科懒洋洋地问道。

　　“《千种实用魔咒》，从你家带的。”

　　真难得他还能正确回答问题，可是德拉科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书架上是不是有过这样一本书。他放弃似地转而跟克拉布和高尔说起他假期得到的新消息，还有他认为有意思的话题——那两人的回话很少，但聊胜于无。列车哐啷哐啷地向北面驶去，窗外的天空已经黑透，雨也渐渐下大了。就在学生们都在奇怪怎么还没有到校时，列车慢了下来，风雨声变得越发清晰，头顶的吊灯和桌上的台灯闪了闪，很快熄灭了，车厢外同时传来混乱的声响，像是人们都在争相往外移动。德拉科三人惊慌起来，高尔急急忙忙拉开了车厢门——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挤撞着想要离开的人群堵在了车厢门口，总是有好些人被挤进来然后撞在他们身上。德拉科恼怒地闪躲着，要不是魔杖不在身上，他准会给这些人几个狠毒的恶咒的！最后，多余的人被克拉布和高尔踢打着赶出去，车厢门轰的一声重新关上了。

　　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门又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轻轻拉开了，车厢仿佛一瞬间变得狭窄起来，充斥着极度冰寒的空气。借着小男孩魔杖的微光，四人看清了过道上那个骇人的戴兜帽的怪物。三人顿时尖叫起来，德拉科正想逃开时，一只略微冰凉的小手抓紧了他的手腕，同时一股比摄魂怪更霸道的气势让对面另外两个男孩逃跑的脚步顿住。车厢里这时已是一片黑暗，沙沙的雨声也不知怎么地也听不见了——死寂之中，德拉科听到一个嘶哑的冷酷的声音念了一句不知名的咒语，一道红光闪过，那个戴兜帽的怪物痛苦地扭动起来，发出一种极其刺耳阴森的尖叫——三个男孩都不得不拼命地捂住耳朵——

　　不知什么时候，车厢门已经再一次关上，窗外哗哗的雨声也重新响起。车厢里的灯闪了闪，又一次亮了起来。男孩儿们在温暖起来的空间里渐渐镇定下来，突然克拉布尖叫一声，手颤抖地指着海德勒斯。德拉科刷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小男孩，恶狠狠地冲克拉布说道：“怎么了！”

　　“红、红的……眼睛是红的……”克拉布结结巴巴地说。

　　德拉科侧过脑袋正对上男孩看过来的目光，那双眼睛——是清澈的湖蓝。

　　一阵静默。

　　海德勒斯收回抓在德拉科腕上的手，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克拉布，谁也不认为刚刚那个赶走摄魂怪的咒语是海德勒斯发出的。毕竟那个声音里的冷酷是这个年幼单纯的男孩无如如何也表现不出来的。没有了残留的恐惧之后，德拉科开始兴奋地向海德勒斯生动地描述刚才的情景，显然德拉科觉得这是一件相当酷的事情。他不停地猜测那个强大的人到底是谁，最后——

　　“也许是看管那些骇人的老家伙的。”他得出结论。

　　不管怎样，结合当晚开学晚宴上校长说的话，大家都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由于布莱克的逃脱，霍格沃茨将加强防御。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守阿兹卡班的那些摄魂怪将驻扎在霍格沃茨。这听起来绝不是一个另人愉快的消息。但当德拉科得知哈利波特在列车上被摄魂怪吓晕后，他高兴了起来。

　　“我真希望我能亲眼看一看那个场面。”德拉科眯着眼睛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