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12、新的转变

　　德拉科很高兴看到海德勒斯又回来了。新的状态要求他适应新的生活模式，首要的一点就是——海德勒斯不能陪他一起上课了。要知道，他看起来简直和正常人一模一样——除了停止的心跳还有沁凉的体温。这就意味着，白天人多的时候，海德勒斯只能待在他的寝室里，看书或者其他什么的。只有到了深夜，德拉科睡着之后，小幽灵才会走出地窖，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和楼梯（他已经可以熟练地避开肖像一类他所知的会暴露他的物事），然后在图书馆待到快天亮，再偷偷溜回斯莱特林地窖。

　　事实上，海德勒斯离开的这两个月带给他本人最大的改变是——他不再那么排斥学习黑魔法知识了。这次的事件让他明白逃避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对黑魔法精通不意味着你会用黑魔法去伤害别人。但对此的无知，却有可能遭遇到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却无法救助的那种无力。他开始正视德拉科说的那句话：在魔法界，攻击和伤害无处不在。他意识到，你可以不伤害别人，但同时，你至少应该知道如何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了，他现在可以使用魔法，拥有了更大的自主能力。

　　德拉科没有向小幽灵询问更多有关密室的问题。说到底，他又不准备去和一条大蛇决斗——他和继承人的意志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没必要掺和进去。德拉科始终相信继承人会继续行动的，但是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身边的小笨蛋阻止了他杀死格兰杰那个小泥巴种。小马尔福觉得自己很奇怪，海德勒斯现在就是一个大麻烦，而他却愿意带着这个极其不听话的大麻烦。哦——想想看，要是继承人知道他在包庇救助泥巴种的笨蛋小巫师，他会怎么想？——马尔福家也堕落了。这个猜想让德拉科小脸铁青。

　　但生活总是在互相妥协中进行下去的。

　　在赫敏出院的的前一天晚上，海德勒斯小心翼翼地溜进病房，将女孩的魔杖悄悄还给了她。可以想见格兰芬多三人组见到这根失而复得的魔杖时的吃惊——

　　“我的天，赫敏——”，罗恩大叫道，“有人在你睡觉时溜进了你的病房，你竟然对此一点儿也不知情。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会在睡梦中被人谋杀的！”

　　“谢了，不用你提醒。”赫敏没好气地说道。

　　“我说的是事实。”

　　“哦——闭嘴，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赫敏将书本和羽毛笔摊在桌上，“还有，魔杖是不是一直在他手中。”

　　“你指什么？”哈利问道。

　　“我真是受够了。”赫敏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能用用脑子吗？如果魔杖之前不在他手里，那就意味着那个人肯定知道如何进入密室，或者——他又遇上里德尔了。”

　　“我宁愿是前一个。”罗恩飞快地说道。

　　“这么一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密室到底在哪里……还有传说中密室里关着的怪物……”哈利看着她起身到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又走回来坐下，问道，“赫敏，你知道什么吗？”

　　“不，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为什么！——”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地问道。

　　赫敏把书放下，抬头看着他们，“我说，你们就没有什么正经事要做吗？期末考试马上就要来了，要复习的内容一大堆。密室的事邓不利多校长会处理好的，这不是你们的责任。懂我的意思吗？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书、复习。”看着两人开口像是要争辩，她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想你们去冒险再遇上里德尔。罗恩，哈利，那真的太可怕了……你们没有经历……那种痛苦真的让人难以忍受……我不希望看到那样——”赫敏没有再说下去，但他们都明白她要说的话。两个男孩对视一眼，默默翻开了面前的书本。

　　距离格兰杰被袭击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没有新的事件发生。德拉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该不满。他不高兴地瞥了一眼端坐在身旁扶手椅里看书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倒是过得很愉快？

　　海德勒斯感觉他的目光，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德拉科眯了眯浅灰色的眼睛，冷哼一声，重重地拿过自己的课本哗哗地翻起来。一系列的动作看得小男孩莫明其妙，索性放下书，走到了窗前。

　　斯莱特林地窖是建在湖底的，因而总给人一种冰冷潮湿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有着与高高的塔楼不一样的风景，一样的美丽。身处湖底的幽静总是给人更宁静的享受。从长长的落地窗往外看，可以清晰地看见泛着幽幽蓝光的湖水还有各种各样神奇的水下生物。偶尔还有一只巨大的章鱼慢悠悠地从窗前晃过，那种怡然自得的姿态看得人不由会心一笑。

　　住在地窖的斯莱特林学生们不知道的是，同样在湖底，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就是他们口中常常议论的斯莱特林密室所在。他们同样不知道的是，密室里有一条巨大的蛇，与他们一同分享着湖底的空间。那晚之后，海德勒斯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再次踏进了密室。他已经翻阅过有关资料，知道了那条大蛇是怎样一种生物。再次接触那条蛇怪，让他意识到了一个罕有人知的事实：大蛇的生命已经差不多走到尽头了。书里描写的蛇怪危险并且残忍，想想吧，单就那双黄橙橙的大眼就能置人于死地。可是在与它的相处中，海德勒斯很难将这条已经老去的忠诚的蛇怪与书本上记载的形象对上号。是的，他知道蛇怪吃人，事实上是活物它就吃——可是，这也不过是自然界的法则罢了。你看，比起毫无理智的生物，它至少还能听从人的命令，虽然只是少数人。他想，就自私一点吧——让蛇怪能自然地死去。

　　在大蛇的陪伴下，他走遍了密室几乎每一个角落。必须承认的是，多年的废弃让这里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但同时海德勒斯也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设计密室的人是个天才，密室里存放的一些物品也有很高的价值，海德勒斯相信，德拉科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地方的——在这里被好好清洁过后。他想着，等到大蛇死去，就领德拉科来看看。

　　德拉科生日那天，卢修斯夫妇俩意料之中地用猫头鹰给他邮来了精美的礼物。虽然德拉科一直在斜着眼睛挑剔，但他的愉快心情几乎是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周围的人，就连迟钝的克拉布和高尔都感觉到了。德拉科最近找碴儿的次数少了很多——这两个家伙都胖了不只一两圈儿。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很快，暑假就要来了。可是，海德勒斯的情况让德拉科为难了，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带着小男孩回家。他不能告诉爸爸那是学校的同学——他爸爸什么都知道。不管怎么样，海德勒斯的身份在他爸爸的眼里肯定可疑极了。这个问题可真让人头疼。但显然，海德勒斯却不这么想。

　　“我可以留在霍格沃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担心你？”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你甚至都不是一个人了，说得好像谁还能再杀死你一次似的。”

　　海德勒斯弯着嘴角笑了笑，丝毫没有介意他刻薄的话。

　　德拉科撇撇嘴，慢吞吞地说：“好吧，我会给你写信的。假期结束的时候我会要求我爸爸让我独自出门一趟，那时候你到对角巷来，我带你去奥利凡德那个老家伙那儿买根魔杖。”

　　海德勒斯惊讶地看着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魔杖？”

　　“哦是的——你这小白痴，”德拉科用眼角看他，“你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是吧？有根魔杖会好些，我想。”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海德勒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而后咧嘴无声地笑了。德拉科再次翻了个白眼。

　　假期到来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德拉科又开始带着克拉布和高尔游荡在校园里到处找麻烦。尤其有一次在魁地奇球场又差点和波特打起来。

　　“我爸爸在最后一次来信里说了一些事，他的心情看起来糟糕透了，”德拉科抓着扶手不满地抱怨着，“我就知道，除了那个穷酸堕落的韦斯莱，也就只有邓不利多让我爸爸这样讨厌了。谁说不是呢？”德拉科皱了皱鼻子，“那个老疯子——要我说，这学年霍格沃茨接连发生了这么多起事件，董事会的人早该让他下台了。可他们竟然对此装聋作哑，也难怪我爸爸这样生气。其实这么说的话——袭击事件到此为止了吗？可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呢。我想假期回去应该问问我爸爸。如果不是的话，总是有机会赶那老疯子离开的，不是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出发那天，海德勒斯站在人少的地方看着德拉科坐上列车。克拉布和高尔像以往一样拳打脚踢为他找着宽敞舒适的车厢。令人惊讶的是，隔着老远德拉科居然认出了海德勒斯。他在车厢里冲小男孩做了个手势。小男孩看到后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他想，德拉科一定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吧。这个暑假他可以过得很开心，因为刚拿到的成绩单上用华丽的花体印着令人自豪的几个单词——年级第一。凭这个，卢修斯大概可以满足他很多不那么合理的要求——下学期开学，德拉科肯定会带着些不那么正常的小玩意儿回来的。

　　海德勒斯抬头望了望天空，假期的霍格沃茨是空的呢——这意味着，他拥有一大片自由的空间。还有，血人巴罗，他想找他聊聊天。